且说曹操那边,曹操亲自嘉奖此次断粮有功的四位将军,而后分布下掎角之势以防备袁绍;
而袁绍那边,韩猛带着败军回到那军营之中,灰头土脸跪在堂前俯首对袁绍道
“主公…末将无能,粮草…都被那曹军烧尽了…”
“废物!”
袁绍听罢,怒喝一声站起身来拔出剑道
“押运粮草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她刚要下堂去一剑劈了韩猛,两旁文武连忙上前拉住袁绍道
“主公,冷静啊!”
“如今我军被曹操连败几阵,不能再损大将了!”
“是啊主公,如果杀了韩猛将军…那就正中曹贼下怀了啊!”
袁绍听罢,怒气不息,垂眸思索片刻;
审配连忙上前言道
“主公!行军以粮草为重,曹贼既然敢断我军粮草,那她们势必会想尽办法继续对我军的粮草下手!我军屯粮之处乃是乌巢,不可不防啊!”
“也罢…”
袁绍对堂下武将道
“淳【音同纯】于琼”
“在!”
堂下走出一位腰间挂着个酒囊的女将,她的身上永远都带着几分酒气。
袁绍对那名为淳于琼的武将言道
“乌巢便交给你来守把!要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得令!”
而后袁绍又垂眸对韩猛道
“韩猛!”
“末将在…”
“你运粮有失,致使从邺城来的粮草尽数被毁!本大小姐本该杀你,今日权且让你戴罪立功,降为淳于琼副将,共守乌巢!若是再敢出点岔子,本大小姐定将你五马分尸!”
“是…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韩猛如此言罢,袁绍又对帐下几个武将道
“眭【音同龟】元进、吕威璜【音同黄】、赵睿!”
“在!”
“你三人也给本大小姐一起去把守乌巢!若是乌巢有半点差池,连同你们一起治罪!”
“得令!”
随后袁绍抬眼对审配道
“正南,去邺城督查粮草的事就交给你了!于路上点选兵马,重兵把守粮道!休要再让曹贼来断我军粮草!”
“明白…”
“好了,今日就先暂且这样,各忙各的去吧!”
袁绍摆了摆手如此言罢,审配并那要去把守乌巢的武将纷纷离开中军大帐,前去收拾收拾准备启程…
刚到帐外,审配便见那淳于琼带着一车美酒要往乌巢而去;
审配见状连忙问道
“淳于琼将军!乌巢可是我军后方重地,我知道你性格嗜酒,但这段时间就先忍忍吧…等破了曹贼,主公定要你饮个够啊!”
“诶,无妨无妨!”
淳于琼摆了摆手道
“我自有分寸,不劳正南小姐费心!正南小姐还是赶紧去邺城督粮吧!”
“这…唉…也罢,但是您可要切记,要是这乌巢出了什么差池…别说是你们这些主公叮咛了的将军,就是我…也不好脱身啊!”
“知道了知道了,去吧去吧!”
淳于琼如此言罢,审配方才半放心半不放心地离开了军营,前去邺城筹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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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曹军营中,曹操正与郭嘉商议道
“奉孝…如今我军虽然断了袁绍一次粮,但要是袁绍又派人冀州邺城再运粮回来,又派兵沿路守把粮道,只怕…”
郭嘉听罢,托着下巴略一思索道
“嗯…从俘虏来的士卒那里听说了袁绍的粮草几乎都囤积在乌巢,若是能焚毁乌巢的粮草,定然能对袁绍造成非同凡响的打击!”
“可是袁绍已经丢了一次粮了!那乌巢岂不用心守把?”
曹操如此言罢,又扶着额头接着道
“更何况…如今看似是孤连胜她几阵,实则袁绍的军队粮草优势依旧难以撼动…袁绍后退下寨以逸待劳,只怕孤是耗不过啊…”
郭嘉微微点了点头道
“如今我军粮草也是所剩无几…但即使如此,也必须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如先派人去许昌,请文若小姐派兵送来粮草如何?”
“也只有这么办了…”
曹操如此言罢,而后下令让传令兵快马加鞭星夜去往许昌,让荀彧筹备粮草…
谁知那传令兵出了官渡,还不到三十里地,两旁草丛里忽然拽起绊马索,将她拦倒在地,那左右两边的士卒连忙上前用绳索将那传令兵五花大绑!
那传令兵左右一看,只见来者都是袁军打扮,心头一颤连忙道
“你们是…袁绍军?袁绍军怎么会在这里?!”
“哎呀呀!你们曹军能来咱们山谷埋伏,咱们就不能往这去许昌的必经之路埋伏了吗?”
就在这时,草丛里站起一位文臣打扮的少女;
她得意洋洋地来到传令兵的身边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许攸字子远。在下不才,虽说目前是袁绍大人帐下谋士,但也姑且算是你们曹丞相小时的朋友…所以对她的想法,多多少少能猜到些许!”
“?!”
那传令兵一惊之余,许攸对左右士卒道
“搜身!”
“是!”
那左右士卒从那传令兵身上上下搜索,不消多时便搜出书信一封
“子远大人!这里有书信一封!”
许攸接过书信打开一看,而后挑眉一笑道
“哎呀呀!看看我找到了什么?这可是曹丞相的亲笔催粮信啊!没想到曹丞相已经缺粮到这种地步了啊!”
而后她垂眸一看那传令兵道
“你说说,若是我把这封书信交给我家主公…会发生什么事呢?”
“还给我!”
那传令兵如此一喝,许攸摇了摇头道
“啧啧啧…还给你?这个回答可不对~这封信啊,将会成为我许子远荣华富贵道路上最坚实的一块地砖!”
而后许攸回过身去道
“走!把她押回去,向主公邀功!”
“得令!”
许攸与那几个士卒回到袁军营寨,许攸带着书信径奔袁绍大帐拱手行礼道
“主公!不才许子远,为您带了一件礼物!”
“哦?什么礼物?”
袁绍挑眉如此一问,许攸将那曹操的催粮书递给袁绍道
“主公请看!”
袁绍接过催粮书细细阅览之际,许攸接着说道
“曹贼屯兵官渡,与我军相持日久!但如今已然向许昌催粮,这说明曹贼粮草已尽;且曹操此战是提了几乎所有人马,许昌势必空虚!若是趁此曹操无力回援许昌之际,分一支大军绕袭许昌,那么许昌必破!曹贼必擒!此乃天助主公,臣愿领兵为先锋,待攻下许昌再与主公两面夹击官渡!”
袁绍听罢,垂眸思索片刻,而后得意洋洋地冷冷一笑道
“哼,哼哼…奸计!”
她将那书信扔掉道
“这是奸计!”
“???”
就在许攸满脑子问号之际,袁绍接着言道
“曹贼诡计多端,此乃诱敌之计!许昌可是天子脚下曹贼后方,怎可能不派重兵把守?如今就是想吸引本大小姐派兵去攻打许昌,她好在半道派兵埋伏,一举歼灭本大小姐的部队!”
“不,不是啊主公!”
许攸心头一颤连连摆手道
“这是臣与士卒从曹贼到许昌的半路上劫来的,绝非诱敌之计啊!更何况,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错过…日后必遭曹贼所害啊!”
“本大小姐优势还很大,就在这儿官渡和她耗着,搞定曹贼不过是时间问题!”
袁绍摆了摆手道
“更何况本大小姐被那曹贼赢了几阵,如今已经输不起了!再输,本大小姐的面子往哪搁?袁家的面子往哪搁?!”
“诶这…”
许攸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士卒进帐来报道
“报!主公,正南小姐从邺城送信一封!”
“拿上来!”
那士卒将书信交给袁绍,袁绍打开书信细细阅览,而后冷冷笑着一声道
“哎呀呀,好你个许子远…”
许攸一惊之余,连忙问道
“主,主公…臣有哪里做错了吗?”
袁绍将那书信啪的一下拍在桌案上,怒一起身道
“你那在冀州的堂妹滥收钱粮,贪墨成风!若不是正南她去了你家一查,倒是漏了你这个蛀虫!如今你的堂妹已然下狱,你家的钱粮也已然充公!”
“什?!这不可能!”
许攸扑通一声跪下连忙道
“主公!审正南此人小肚鸡肠,是她陷害我啊主公!请主公明察,主公明察啊!”
“住口!”
袁绍怒一喝道
“别以为本大小姐不知道你和曹贼有旧!依本大小姐看来,你就是收了曹贼贿赂,替她做奸细,要与她里应外合来赚本大小姐的兵马!你还有何面目在本大小姐面前献计?!本大小姐本该将你斩于午门,念在如今大敌当前,滥杀将士有损军心,暂且将你的头寄存在你项上!待到本大小姐破了曹贼,再与你慢慢算账!”
“主公,您听我解释啊主公…”
许攸又惊又怕又慌又忙地跪行向前,袁绍对那左右护卫喝道
“左右!给本大小姐把这个奸细华丽丽地押出去!别让她再见本大小姐!”
“是!”
那左右护卫将许攸扶起,押了出去,那许攸一边被押出,一边魂不守舍地说道
“审配误我,审配误我啊…”
是夜,许攸将自己关在大帐之中,抱着一坛酒大喝特喝,借酒消愁…
不消多时,一坛喝毕,许攸对那帐外士卒道
“拿酒来!给我拿酒!越多越好!”
“是!”
那帐外两个守门士卒连忙前去拿酒,拿到帐内;
只见许攸酩酊大醉,盘腿坐在地上,满脸阴云愁容。
那两个士卒道
“子远大人,您…还是好好睡一觉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
“呜…”
忽然间,许攸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她一边接着酒劲嚎啕大哭起来,一边提起身边的空酒坛子一把砸到地上骂道
“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啊!我的家都给审配那个混球抄了,堂妹都被关进监狱里了!我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家里人啊?”
许攸言罢,起身拔出佩剑就要抵着咽喉道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干脆死了算了!”
“大人万万不可啊!”
两个士卒一个抱住许攸,一个抓住许攸的胳膊连忙说道
“袁绍不听人话,今后必定被曹操所擒!大人既然和曹操有旧,为什么不弃暗投明,直接去投奔曹操呢?”
许攸听罢,一惊之余垂眸思索一下,而后她将佩剑钉锵一声扔在地上,拍了拍脸道
“对,对啊…我还可以去投奔曹丞相!”
她连忙对左右士卒道
“兵贵神速,就趁着今天深夜夜深人静之际,你二人保着我去往丞相营寨!届时我去丞相帐下享了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们好处!”
那两个士卒听罢,齐齐应声道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