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主公,袁尚引大军攻打北门;审配引军攻打东门,吕旷吕翔攻打西门,各门守军告急!”
平原城内,士卒赶忙来到袁谭大堂如此汇报,袁谭坐于大堂之上皱着眉一筹莫展,她早已为袁尚这一番追击而急得焦头烂额!
“可恶…袁显甫这厮,只有对自家人的时候才会下手这么狠…”
“主公!”
就在这时,郭图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
“既如此…不如我等暂且降曹,让曹军来助我等攻破袁尚如何?”
“胡闹!”
袁谭怒喝道
“降曹?让曹贼协助我等?那岂不是引狼入室吗?!”
“主公息怒!”
郭图连忙接着言道
“以我之愚见,我军城中乏粮,袁尚人马声势浩大,如此被围困下去不是办法!不如请求曹军奇袭邺城!如此一来,那袁尚必然回救,主公引军追击袁尚,何愁袁尚不破?再者,倘若曹军击破袁尚军,主公可以凭借袁氏威名收纳袁尚旧部;再加上曹军远来粮草不济,我军与其交战一定时日自然退去!届时主公坐镇冀州,再收袁熙、高干为部下,必可重振先主之威势!”
袁谭听罢,一拍桌道
“好!不过话虽如此,应当派何人前去游说曹军?”
她如此询问,辛评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家妹辛毗【音同皮】字佐治,目前正好官居平原令;她从小能言善辩,不如…派她为使?”
袁谭听罢,连忙言道
“既如此…我就先修书一封!劳烦仲治小姐让佐治小姐携书信从南门离开,我再分拨三千兵马,护卫她去寻找曹军!”
辛评听罢,拱手行礼道
“得令!”
那袁谭亲自派三千兵马,保着辛毗出了南城门,一路朝着荆州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曹操已然率军来到荆州新野下寨,刘备人马也率军下寨,与曹军对垒;
尚未交锋,只见大堂之上士卒来报道
“报!丞相,袁谭遣使前来!”
“袁谭?这种时候?”
曹操听罢眉头一挑,而后心中思索片刻道
“哼,看样子是袁家内斗,袁谭熬不住了…也罢,让她上来吧!”
“是!”
不消多时,辛毗上到大堂躬身行礼而拜道
“辛毗辛佐治,见过丞相!”
“免礼!”
曹操摆了摆手道
“不知佐治小姐来此何干啊?”
“来送书信一封!”
辛毗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那书信呈上;
曹操接过书信打开来细细阅览阅览点了点头;
辛毗见曹操览毕之后,方才开口道
“我主如今被袁尚大败两阵,受困于平原;万念俱灰之际,念起丞相之威名!特地派我前来请降…”
“孤明白了…”
曹操随意地放下书信道
“来人!给佐治小姐安排歇息处。”
曹操如此言罢,两位士卒来到了辛毗左右两侧;
而后曹操微笑着对辛毗道
“还请佐治小姐先去歇息歇息,孤会尽早给你答复的。”
“是…”
辛毗如此言罢,而后那两位士卒护持着辛毗,去到一间空余的军营暂且歇息…
辛毗一去,程昱连忙上前拱手行礼道
“丞相!袁谭是被袁尚攻打太急,方才请降!绝非真心诚意…断不可接受啊!”
“正是!”
吕虔【音同前】吕子恪【音同科】也上前来道
“袁谭此人也不过一般般厉害;纵使正儿八经作为盟友,也不过是等闲之辈…”
满宠满伯宁跟着言道道
“仲德小姐和子恪小姐所言极是!更何况,如今我军攻打荆州在即,要是舍弃刘表而又去往河北,岂不是白跑一趟了吗?”
“仲德小姐,子恪小姐,伯宁小姐;依我看…你们这话终究还是差点意思啊~”
就在这时,荀攸摩挲着下巴,笑眯眯地走出来道
“丞相,依臣之愚见…刘表坐镇荆襄九郡,跨有长江、汉水,虽说固若金汤但却也因此不敢向外展足,无有纵横于四海之意。相反河北袁氏,坐拥四州数十万兵马!若是袁谭袁尚和睦共处,共守河北基业只怕我等未必能斗得过她们…但如今她们手足相残,袁谭势穷而投靠丞相,此乃天赐良机啊!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攻灭袁尚;而后静观其变,择机再平袁谭;高干袁熙也不过碌碌无为之辈,不足为患!待平定河北四州,今后天下诸侯,还有谁能拦阻丞相呢?”
曹操听罢,连连称赞道
“好,好!公达所言甚善!孤今夜便请佐治饮酒,共谋再战河北之事!”
是夜,天朗气清,月明星稀,曹操命人邀请辛毗于军帐之中饮酒…
不消多时,辛毗解开帐门道
“丞相,您叫我?”
“哈哈!佐治小姐佐治小姐!来来来,饮酒饮酒!”
曹操言罢,辛毗微笑着应承几句,而后与曹操对坐…
曹操先给辛毗斟酒一杯,而后递给辛毗道
“请!”
“是…”
辛毗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而后辛毗询问曹操道
“丞相,我主投降之事…”
“诶!”
曹操一面给自己倒酒,一面问道
“佐治小姐,孤说过会尽早给你答复!你可别急啊…”
而后她端起自己的一杯酒道
“不知…袁谭那归降之诚意,是真?是假?”
“非真!”
辛毗也不假思索如此一应;
那酒刚要送到曹操嘴边,曹操便一顿道
“莫非是假?!”
辛毗摇了摇头道
“亦非假~”
随后对曹操抬手道
“丞相请先饮酒,容我慢慢讲来!”
曹操听罢,心中升起几分兴趣,端着酒杯慢饮起来;
辛毗接着说道
“如今袁谭袁尚针锋相对,此降不可以真假而论,而应当以时势而论!”
“时势?”
曹操酒饮一口如此一问,辛毗点了点头道
“正是!袁氏连年败于丞相之手,兵戈疲于外,谋臣诛于内!如今袁绍一死,更是宗族之中互相残害,河北之地四分五裂!战乱不止镇守百姓以为兵,致使土地荒废,饥荒并至!纵使三岁儿童也知,袁氏已是强弩之末,再无东山再起之力。如今丞相若是提兵攻打邺城,袁尚不救则失其巢穴,袁尚若救则被袁谭后袭!袁尚被袭则成了疲惫之师,丞相以得胜之师攻打疲惫之师,岂非秋风扫落叶?”
辛毗一面说着,一面端起那空酒杯道
“更何况,荆州丰饶,山川险固,百姓和乐,兵多将广,非一时能下。而如今天下之患莫大于河北,河北既平,必能震动四海,慑服诸侯!愿丞相…”
辛毗笑眯眯地晃了晃酒杯道
“赐酒~”
“啊?哦!哦!”
曹操听得入迷,连忙将那酒壶端起,为辛毗满满斟上一杯道
“唉!可惜啊!”
曹操笑着如此一说,辛毗端起酒杯缓缓饮上一口道
“丞相有何可惜之处?”
“可惜,孤未早遇佐治小姐啊!”
“哈哈哈!”
辛毗微笑着道
“若丞相不弃,臣,愿归顺丞相!”
“好!”
曹操站起身来道
“无论袁谭降意真假,孤皆准降!还劳佐治小姐为前部,回去通报一声;待孤拔寨起兵,便即刻往河北而来!”
“得令!”
辛毗拱手行礼如此言罢,此日清晨便与那三千军队一起回到平原,将曹操准降之事回报袁谭;
而曹操也在不久之后点起全军兵马,撤离荆州,返回河北而去…
不消多时,平原城外袁尚大帐之中,士卒来报道
“报!主公,曹军勒兵撤离荆州,往河北而来!如今已经渡过黄河,抵达黎阳了!似乎,似乎是要攻打邺城!”
“什么?!”
袁谭一惊之余,咬了咬牙道
“可恶…绝对是袁显思这个疯子把曹贼又召回来了…传我将令!让审正南与我一同回救邺城,留吕旷吕翔断后!”
“得令!”
袁尚引军退回邺城;袁谭见袁尚退军,心头一喜道
“哈哈!袁显甫这丫头,定然是怕了曹贼,所以退兵了!传我军令!随我追杀袁显甫!”
袁谭大起平原城中所有可以动用的兵马,齐齐杀出城去直奔袁尚!
还未走出平原城几十里,只听两边喊声大震锣鼓声起,吕旷吕翔自左右齐齐杀出直奔袁谭而来!
袁谭见两边吕字大旗杀来,连忙一勒马道
“后军且住!”
袁谭兵马停下步伐,吕旷吕翔合兵一处与那袁谭对垒;
袁谭驾马上前,询问吕旷吕翔道
“二位将军!先主在时,我袁显思待二位将军不薄!如今为何非要助那袁显甫,却不助我?”
吕旷驾马上前,对袁谭拱手答话道
“袁谭大人,我等本就是冀州守将,如今袁尚大人是冀州之主,我等只能听从于她…”
“袁尚毒死先主,夺取印绶,自立河北之主!不仅如此,还狡猾奸诈,野心蓬勃,致使我等手足相残!此人值得你们侍奉吗?”
“这…”
吕旷一时无话可说,吕翔驾马上前看着袁谭道
“既如此,袁谭大人有何高见?”
“如今曹丞相渡过黄河,引军攻邺,袁尚之败已是早晚之事!何必如此执迷不悟呢?”
“既如此…”
吕旷向着袁谭拱手行礼道
“我二人愿意归降袁谭大人;只为早日击溃袁尚,终结袁氏手足相残之事,也让先主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袁谭听罢,心中颇有几分得意道
“二位将军不必降我,可降曹丞相!但如今当务之急,可不是在此闲聊,请随我前去追击袁尚!”
“得令!”
吕旷吕翔为开路先锋,与袁谭合兵一处,一起前去追杀袁尚!
可惜的是,袁尚大军行动迅速,已经退入邺城。
不消多时,曹操也率军前来与袁谭于邺城外会师;
袁谭见曹军前来,连忙率军上前迎接道
“丞相!曹丞相!”
袁谭来到曹操军前,翻身下马,下跪而拜道
“罪将袁谭,拜见曹丞相!”
“哦?”
曹操见袁谭如此低声下气,心头已然是有几分瞧不起她;
她沉默半晌,待袁谭心头起疑缓缓抬头之际,曹操方才抬眼看向袁谭身后的吕旷吕翔道
“你身后二将乃是何人?”
吕旷吕翔见状,齐齐下马前来拱手而拜道
“末将吕旷见过丞相!”
“末将吕翔见过丞相!”
曹操听罢,略一思索道
“嘶…吕旷吕翔啊…孤听说,冀州曾有一对吕氏姐妹为守将;后来袁尚占据冀州时,还以她二人为先锋攻打袁谭…莫非就是你们?”
“正是!”
吕旷吕翔齐齐如此言罢,曹操又问道
“你二人不是在袁尚帐下吗?为何去到了袁谭军中?”
吕旷上前言道
“我等乃是先主旧将,因在袁尚帐下屡屡见她为一己之利挑起宗族血斗;我等实在不忍再见袁氏手足相残!因此,希望能与袁谭小姐以及丞相合兵一处,共同击破袁尚!”
袁谭听罢,连忙笑着脸抬眼对曹操道
“丞相!今日在军阵之上,袁尚撤军之时派她二人拦阻我!我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二人自然愿意归降。但我又说,二位将军不必降我,可降曹丞相!因此如今更引二位将军前来,专候丞相发落!”
“…”
曹操听罢,冷哼一声道
“哼!袁本初在时,纵使被孤一次次打得大败而走,被逼得屡屡吐血,也从未屈膝于孤!”
而后曹操抬眼看向吕旷吕翔道
“二位将军,念及先主厚恩,依旧怜惜袁氏宗族,不忍再见袁氏之中手足相残!此等忠义,孤愿表奏你二人为列侯,随军听用!”
吕旷吕翔听罢,齐齐对曹操拱手行礼言道
“谢丞相!”
吕旷吕翔听罢,曹操又对袁谭道
“起来吧!”
“是…”
袁谭六神无主地缓缓站起,而后连忙拱手询问曹操道
“丞相,不知…不知何时可以进攻邺城啊?”
“方今粮草不济,搬运劳苦。孤回黎阳屯驻,你继续镇守平原,听候调用!”
曹操言罢,率军离去;袁谭听罢,只得拱手行礼,低头言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