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曹操与刘虞交谈过向导人选后,曹军便于那涿郡暂歇两日,等待后军粮道通畅,送来头批军粮,方才进兵。
而随着那军粮前来的,还有两位小将…
“丞相!末将曹纯曹子和与曹休曹文烈将军率领虎豹骑前来!”
只见曹纯曹休率领本该留守许昌的曹军精锐虎豹骑来到曹军军前;
曹操一见二人,便有些懵地问道
“你…你二人为何来此啊?”
“启禀丞相!”
曹休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文若小姐听说丞相要攻打乌桓,于路之上应该需要加急行军,因此派我等率领五千虎豹骑前来相助!”
“这样么…文若真是有心了啊…”
曹操微笑着如此说着…
虎豹骑分为虎骑三千,豹骑两千;虎骑为重装骑兵,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地;豹骑则是轻骑兵,数百里急袭对于她们来讲不过是家常便饭。
曹纯抬手引领丞相道
“丞相!粮草也已经备齐,还请丞相查点!”
“好,好…”
在曹纯的引领下,曹操亲自去一一查点那随军粮草;
半道之上,曹纯苦笑着道
“临来之际,子文将军吵着嚷着要和我们一起来,但好在被子孝姐拖走了…”
曹彰曹子文,放在曹操的妹妹里面也是最为勇武且好斗的一个;曹操听罢,苦笑着道
“真有子文的个性呢!”
“德祖德祖,马车好像停了诶!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
忽然间,曹操听见一辆运送辎重的马车后面传来了些许说话声音…
她好奇地凑到那马车边去听个清楚,曹纯曹休也一并跟了上去…
“应该是吧?刚刚好像听见士兵说抵达涿郡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要下车吗?”
“再等等!现在这马车外面应该还人多眼杂,咱们再藏个一时半刻再出去…”
曹操面色一沉,来到那马车后面将篷布一下揭开道
“是谁藏在孤的粮车里?”
“噫!”
只见车内二人双双一惊看向外面的曹操;
曹操虽然面带笑意,但是面色却极为阴沉显得恐怖而又暗藏杀机…
她额边青筋暴起道
“哎呀呀,杨德祖,曹子建…你二人能否跟孤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这个…”
被称为杨德祖的少女垂下眸子,目光左右晃荡晃荡,而后缓缓出了马车搓搓手腆着笑脸道
“诶嘿…我想啊,丞相您行军在外,应当是需要一位随身主簿才是,我杨德祖自告奋勇,混入这车队之中,特来助丞相一臂之力!”
她站立在阳光之下,面容清秀,一声浅蓝袍子温文尔雅;头戴束冠扎玉簪【音同zan一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似是颇有几分调皮一般。
她叫杨修字德祖,乃是曹操帐下主簿,因为富有才学又是当今名士,所以又是曹操的妹妹曹植曹子建的老师。
曹操听罢杨修说辞,而后又问她道
“孤不是留你在许昌教导子建么?”
而后她抬眼看向马车里的曹植曹子建道
“为何子建跟着你一起来了这里啊?”
“丞相!我这是两头不误啊!”
杨修笑着道
“子建小姐才华横溢,文采斐然,只可惜…近日忽然患病…”
“忽然患病?”
曹操眉头一挑道
“患病了就更该乖乖呆在许昌城里养病!跑到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干什么?”
“丞相丞相!”
杨修又连忙说道
“子建小姐患的不是寻常疾病,乃是心病啊!她久居许昌囹圄,未见大好河山;长此以往,胸中文采宛若一潭死水只出不进,早晚干涸!因而,我才带她出来疗养此病啊!”
杨修言罢,马车里的曹植连连点头;
曹操怒喝一声道
“胡闹!这沙漠之地,汉土边疆!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
“丞相!”
曹植从那马车里走出来道
“凭什么子和文烈都能来,我却不能来了?”
“子和文烈要统帅虎豹骑!况且,你又不擅排兵布阵统军点将!来了这沙场之上,也不过是一个累赘!”
曹操如此言罢,而后回过身去道
“明日我就安排人马,把你和杨德祖一起送回许昌!”
“呜哇!”
曹植一下上前去抱住曹操的大腿撒娇道
“不要嘛,不要嘛!来都来了,就让我多待一段时日嘛!况且,丞相…不,姐上这次是要攻打乌桓,兵出塞北,我也想领略领略这塞北风光,为我今后的作品积累经验嘛!”
“不准就是不准!放开,放开!你烦死啦!”
曹操一边如此怒喊,一边将退一抽脱离曹植的掌控;
曹植顺势一脑袋磕在地上,把鼻头都磕伤来,流出两道鼻血;
她抬起头看着曹操与曹纯、曹休渐渐远离去的身影,气得鼓起腮帮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就在此时,杨修忽然蹲下来到曹植的耳边道
“子建小姐,我这还有一计…请附耳来!”
“哦?”
曹植附耳过去,杨修悄悄言语言语,曹植点头连连;
片刻之后,曹植缓缓站起身来指向曹操的背影喝道
“曹孟德!”
曹操听罢,忽然一顿,而后缓缓转过身来阴沉着脸道
“你个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
“噫呜…”
曹植吓得两腿一软差点又摔倒下去,但是她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竖起个大拇指指向自己道
“你可敢与我曹子建打一个赌?!若是你赢了,那我曹子建从今往后便完全听从你的吩咐,从今往后不再离开许昌半步!若是我曹子建赢了,那我今后想去哪就去哪!你再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哼,孤凭什么听你的话?”
曹操如此言罢,刚要回过身去继续离开,曹植一下喝道
“你莫不是怕了我曹子建?!”
“?!”
曹操听罢心头一惊,而后怒意顿起回过头来道
“哦?孤曹孟德,征黄巾战董卓,擒吕布平袁术;仓亭大破袁本初,追袭袁氏余孽直抵这北境之地,你竟敢说孤怕了你?”
“那你是敢赌,还是不敢赌?!”
“怎么赌?”
曹操如此一问,曹植接着言道
“让我和德祖小姐随你一同参与此战;此战之后你二人各写诗文一篇,谁写的诗文能让对方心服口服,就算谁赢!如何?”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听罢,仰天大笑道
“你刚才说,要是孤赢了…你便从此听从孤的吩咐,而且绝不离开许昌半步对吧?”
“没错!”
曹植接着言道
“要是我赢了,你就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
“好啊!”
曹操笑着道
“这个赌局,孤接下了!此战之间,你与德祖可以留下。但是从今日起,直至此战结束,你不得离开孤的视野范围!”
“了解~”
曹植如此言罢,曹操方才放心地与曹纯曹休离开…
目送着曹操离开之后,曹植和杨修一击掌道
“好诶!总算是渡过这一关啦~”
“嗯嗯,是的呢!”
杨修如此言罢,而后对曹植道
“我就知道,谈起诗词歌赋丞相就一定会吃激将法这一招!不过以子建小姐的才华,写出一篇让丞相心服口服的诗文,不过是轻而易举反掌观纹对吧?”
“不,以目前的我来看,这应该是做不到的…”
曹植忽然如此一说,杨修一惊之余道
“诶诶?怎…怎么会…这这这,这不可能吧?”
“我现在肚子里没墨水啊!要是我肚子里有墨水,那我还出来看风景干什么?”
“啊啊…也是呢!完全失策了啊…”
杨修疯狂地挠着头说道
“要是你这次赌输了,你不能离开许昌,那我也不能离开许昌!这样你我二人就要被软禁一辈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呢~”
曹植双手环胸点了点头如此说着,而后竖起大拇指道
“不过这段日子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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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粮送到,清点完毕,曹操再次率领起人马一路往东北而行;行军数日,终于来到了徐无山下的徐无镇…
曹军缓步进入镇中,而不惊扰那镇内百姓,严令禁止一切盗抢百姓财物,伤害百姓之行为。
虽然徐无镇的百姓对曹军多有畏惧,纷纷闭门不出,但也因此而未曾致使双方发生哪怕一点冲突。
忽然间,只见一位穿着粗布衣物,手持一条登高杖,背着一个挎包的百姓自镇内走出;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右腿似有病痛,但却眉目清秀身材高挑,眯着眼面带笑意,万分从容无有哪怕一点紧张,气度非凡。
那位百姓上前来询问曹操道
“敢问这位大人,您率军来咱们这镇上…有何贵干呢?”
曹操微笑着对那人道
“孤乃当今丞相,曹操曹孟德;前来剿灭投奔乌桓王蹋顿的袁熙袁尚!”
“袁熙袁尚?”
那百姓摩挲摩挲下巴思考片刻,而后对曹操道
“嗯…前段日子确实是有一队打着袁字旗号的人马打这儿附近路过…等等,大人您要对付袁熙袁尚,袁熙袁尚又在蹋顿帐下…大人您,这次前去会连同蹋顿一起讨伐了吗?”
曹操听罢,点了点头道
“蹋顿收留袁氏反贼,即是反贼同党。孤,自然是要一并平定!”
“啊!好,好啊!”
那百姓连连叫好道
“我们徐无镇的百姓都是因为这河北战乱而逃难并聚集于此!结果平日里蹋顿常常派兵前来骚扰劫掠,倒是扰得此地不得清净!”
“原来如此…”
曹操点了点头道
“徐无山乃是幽州地界,幽州亦是大汉疆土!这蹋顿三番五次犯大汉疆界,孤身为丞相,定要还幽州百姓们一个太平!”
“丞相!”
那百姓听罢,连忙问道
“既如此,可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曹操听罢,垂眸言道
“北地苦寒,山路难行…孤希望能寻觅一位向导。听说这徐无山下住着一位名叫田畴字子泰的隐士,率领这阵中百姓常与乌桓有所摩擦,想必是知晓乌桓内情。敢问这位小姐可知那子泰小姐之所在呢?”
“唔,田畴田子泰吗?”
那位百姓笑着言道
“不才在下便是那田畴田子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