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平定河北之后,班师回到许昌,准备休养一段时日,再准备南下。
而南方这边,就要先说说于南阳落败后,投靠刘表的刘备了…
襄阳城中,刘表刘备正在大堂之上把酒言欢。忽然之间,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张武、陈孙率军反叛,在江夏一带掳掠百姓!”
“什么?又反叛?!”
刘表一惊之余站起身来如此一言;刘备听罢颇有些不解道
“嗯?景升大人,这又…”
刘表缓缓坐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唉…这张武陈孙二人本来就是荆州叛贼,当初被我所收服,现在竟然又起兵造反…如今荆州太平已久,一旦有人造反,则为祸不小啊!”
“景升大人不必忧虑”
刘备微笑着拱手行礼道
“此事交给我便是!”
“好!既如此,就劳烦玄德了!”
刘表心头一喜如此言罢,便亲自给刘备点起三万兵马,送刘备离了襄阳城而去。
不消一日,刘备率领关羽、张飞、赵云来到江夏;张武陈孙连忙率军来迎。
两军对圆,刘备见那张武**一匹卷毛白马,浑身无有一丝杂毛,唯有额上自鼻一条朱红线,生得是极其威武!
刘备见状,便赞叹道
“啊…那白马定然是匹千里好马!”
话音刚落,赵云提枪上前道
“好!我去会会那骑马之将!”
只见赵云纵开照夜玉狮子马直奔张武而去;张武见状,一惊之余道
“冲着我来的?!也罢,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张武纵开那马杀奔赵云而来;
两马相交只消一合——赵云一枪贯穿那张武胸膛,她将枪一抽,那张武便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赵云靠上那白马边上,牵了辔头便往军阵中去…
敌阵那边,陈孙见状心头大惊自顾自道
“张…张武…”
她见赵云只顾牵马回去未曾防备,便提刀纵马咬牙不语,纵开马来杀奔上去!
张飞见那陈孙越来越近,一惊之余大喝一声道
“贼将!休伤咱家子龙!”
张飞喝罢,挺矛出马朝着那陈孙杀奔而来;
赵云一惊之余回头一望,只见那陈孙已在咫尺距离!
陈孙亦是吓了一跳,她大喝一声纵开马来直取赵云;几乎是同一时间,张飞那踏雪乌骓纵身一跃,载着张飞一下飞身向前,那丈八蛇矛一击刺穿陈孙咽喉,血光一溅,陈孙亦一命呜呼…
赵云见状,松了口气,笑着对张飞道
“多谢翼德!”
“嘿嘿,小事儿,小事儿~”
张飞如此言罢,那张武陈孙余党见主将已死,顿时群龙无首吓得落荒而逃;
刘备见状,纵马上前高声喝道
“诸位不必惊慌!造反者乃是张武陈孙!诸位皆是江夏之民,只要愿意归顺景升大人,定能免除罪过!”
那张武陈孙余党见状,纷纷扔下兵器,归降刘备…
刘备率军班师而回,刘表问讯亲自出城迎接。
刘表遥见刘备兵马,连忙笑着驾马上前迎道
“玄德,玄德!”
“景升大人!”
刘备也驾马上前来到刘表身边,刘表驾马与那刘备并排而行道
“此战,多赖玄德之威!若非玄德率军亲战,只怕这张陈二贼一时难下啊!”
“哪里哪里?景升大人过誉了!”
刘备微笑着如此言罢,那刘表又对刘备道
“玄德雄才,我刘景升是看在眼里。若有玄德镇守,可保荆襄无虞!只可惜…”
刘表垂眸之余顿时愁绪万千,刘备见状连忙问道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南有南越时常侵扰;西有汉中张鲁虎视眈眈;东又有孙权觊觎荆襄之地…终究是,令人难安啊!”
“此事放心…”
刘备微笑着道
“届时,备派遣翼德巡视南越边境;派遣云长镇守固子城以震慑张鲁;再派子龙率军前去三江一带以拒孙权!如此,可保荆襄无忧。”
“啊!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刘表如此称赞连连,同时引着刘备人马进了襄阳城,直往那宅邸而去…
宅邸之中,宴亭之内,刘表排下酒席,款待刘备诸将;刘备人马与荆州文武将官并刘表都在那宴亭开怀畅饮,直至入夜…
酒宴散去,刘备也将张飞、关羽、赵云分别安排至荆州南面、荆州西固子城、荆州东三江口一带,以应对三方外敌。
但即使如此,那荆州之中,依旧有人对刘备颇为忌惮…
是夜,刘表寨中,只见刘表之妹刘琮,与蔡瑁蔡德珪【音同龟】在那后院走廊之中散心聊天…
刘琮常与那以蔡瑁为首的荆州名门将官常有来往;即使是在这刘表宅邸之中,夜走而谈也是常有的事。
那蔡瑁一边走着,一边对刘琮道
“刘琮大人,依末将看来…刘备将三将放在这荆州外,自己却独自呆在荆州;只怕久必为患啊…”
“久必为患?”
刘琮眉头一挑道
“我看不像吧?这刘备将身边猛将都派往荆州各地,自己却留于荆州,这岂不是以自己为质,替姐姐镇守各地么?”
“若看表面,倒是如此…”
蔡瑁对刘琮道
“这刘备看似好心,分派诸将镇守荆州各地;实则将荆州边境军务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手里!加之刘备城府极深,非同小可;就连荆州的文武将官也多有围着她转的!如此下去,只怕不消多时,荆州必危啊!”
“…”
刘琮听罢,沉吟片刻,而后对蔡瑁道
“我明白了…既如此,我去和姐姐商量一下…”
随后,她快步往那刘表的房间而去…
刘表房内,刘表刚刚躺下尚未睡着,只见刘琮轻轻敲了敲门…
刘表听见响动,起身言道
“请进!”
刘琮缓缓步入房中,微笑着拱手行礼道
“见过姐上…”
“是阿琮啊!”
刘表笑着道
“深夜到此,有何事啊?”
“姐姐今天,真是喝迷糊了呢!”
刘琮苦笑着道
“将荆州的军务大事,都交给外人了!”
“交给外人?”
刘表一脸懵道
“没有啊?”
刘琮缓缓地坐在刘表的床边道
“如今荆州四面防护都落到了刘备手中;这刘备又与荆州各地官员交好。倘若是刘备有心造反,命令手下策反了荆州各地官员…那荆州之主,是姐姐还是刘备呢?”
“这…”
刘表苦笑着道
“不可能吧?玄德如此仁善,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刘备自汝南溃败,只有姐姐愿意收留…姐姐与那刘备相比,谁更加仁善呢?”
刘琮如此一问,刘表沉吟片刻…
虽然由她看来,刘备绝非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小人,但是也确实是有如刘琮所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琮见刘表一时拿不定注意,便连忙说道
“依我之见…不如…将刘备遣出荆州如何?”
“这!”
刘表一惊之余,接着言道
“玄德与我都是汉室宗亲,她兵败来投,我若遣走,外人将会如何说我刘景升?!”
“可是…!”
刘琮还想说些什么,但刘表却摇了摇头对她道
“罢了…阿琮,今天夜深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刘琮自知,刘表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再逼迫下去,只怕有伤和气。如此,只好拱手行礼,缓缓退出道
“是…但,还望姐姐早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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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平明,刘表与那刘备相约,一起去到城外跑马。
山岭之上,只见刘备的白马一骑绝尘,须臾之间便将刘表甩到后面。
刘备在那山头上待了半晌,刘表方才赶了上来道
“哈哈!玄德真是好骑术啊!我刘景升,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
刘备笑着回应道
“不过是侥幸而已…”
“诶!不必谦虚!”
刘表如此言罢,而后垂眸一看刘备那一匹白马;她满口赞叹道
“哎呀…好马,好马!玄德,此马来自何处啊?”
“啊!”
刘备微笑着对刘表道
“此马乃是自张武手上缴获啊!”
“唉!我当初怎么就不知道,张武这家伙有这样一匹良马呢!”
刘表如此言罢,刘备微笑着道
“既然景升大人如此喜爱;备,愿奉上此马!”
“哎呀,这…”
刘表又惊又喜道
“这可叫我刘景升如何报答玄德啊!”
“景升大人愿意在备落难之际给予落脚之处;此恩情,备难报万一!”
刘备微笑着如此言罢,而后亲自下马,将那白马奉上。
刘表见状,也下了马,骑上那白马道
“既如此…我刘景升,就先谢过玄德!”
刘备与刘表换了马,便又在那郊外跑马一日,只见那白马四蹄生风十分矫健,刘表可谓是爱不释手。
一日过后,临近傍晚,二人方才回了襄阳城内,各往自己宅邸而去…
谁知刘表刚刚一回自己宅邸,本在刘表宅中办公的蒯【kuai二声】越蒯异度收拾了文书缓步走出,正好撞见刘表。
她一见那刘表之马,连忙上前拦刘表道
“哎呀!主公且慢!”
刘表一惊之余停下马来道
“异度?有什么事吗?”
“主公,我姐姐蒯良最擅长相马!耳濡目染之下,我蒯异度倒也是略知一二!”
蒯越摩挲摩挲下巴道
“依我所见…此马可不是什么好马啊!”
刘表听罢,一惊之余道
“哦?如何得知?”
“你看:此马眼下有泪槽,名号的卢,骑则妨主!若是久骑,必有灾难!主公,您是从何处得到的这匹马?”
“这…这是玄德所赠…”
刘表略一思索,而后抬眼来道
“哎呀!玄德说了,这是从叛贼张武手上缴获的马匹!”
蒯越听罢,猛一拍手道
“这就对了!此马妨了张武,主公万万不可再骑啊!”
刘表一想起张武惨死就心头一颤,连忙言道
“这…那这马应当如何处置?!”
“从哪来还哪去!既然是刘备送给主公的,那主公明日就再设下一宴,还给刘备!”
刘表听罢,垂下眸去点了点头道
“这样么…既如此,也就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