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孙权亲率诸将并数万水军,齐驾船只行于大江之上,杀奔江夏而去;
江夏处,探子急忙前去汇报黄祖道
“报!黄祖大人,孙权率军正向夏口杀来!”
“孙权?!哼,就凭她?也敢来找我的茬?!”
大堂之上,黄祖起身来提起刀道
“来人!准备船只,点选兵马,随我去收拾孙权!”
“得令!”
江上两头,吴军出柴桑,黄祖军出夏口;两军对冲之际,只剩百余米距离,吴军主船之上周瑜看准时机,一挥令旗道
“放箭!”
“得令!”
吴军弓弩手齐齐上前,向着黄祖舟船便是一阵飞箭如雨;
黄祖军苏飞见状,急忙指挥道
“快!往后回撤,避其锋芒!”
“不准撤!”
黄祖怒喝一声道
“敌军近在眼前,拿上盾牌给我趁着!敢有言退者,立斩不赦!”
“得令!”
黄祖如此一喝,舟船上兵马士气大振,尽皆取来木牌盾遮挡箭雨;
周瑜见第一阵箭雨虽然吴军占优,但是却被黄祖一下破解;
孙权见状,急忙询问周瑜道
“公瑾,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周瑜抬眼言道
“传令先头部队,接舷应战!”
周瑜令下,吴军之中一派老将尽皆上阵,程普、黄盖、韩当、朱治、凌操、吕岱、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皆为先锋,驾了小舟,便率领本部兵马迅速钻入那黄祖先头的船队中去;
吴军兵马一杀入黄祖军船队,立马翻上敌船,尽皆手持砍刀上了船就是左右冲杀,杀得黄祖军一时半刻未曾缓过神来;黄祖前部受阻,后方船队没法上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祖如此一喝,苏飞对黄祖道
“黄祖大人,敌军先锋英勇,杀得我军前部再进不得!如今不如退回夏口,转守为攻如何?”
“转守为攻?!我可不干!”
黄祖怒一拍船边道
“中队后队冲上前去,连同前队并吴军一起冲翻!”
“这…”
“这什么这?!照我吩咐行动!”
黄祖下令之后,那中、后二队的大船直冲上前,将那前队的小舟连同吴军的船队一并冲翻;
吴军主船上,孙权见此情况心头一紧道
“哎呀!黄祖这是发了什么疯啊…连自家的船都不要了?!”
周瑜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主公,如今黄祖胆敢轻进,说明她已经急了!不如传令所有前部船只先行撤回,而后我军后退以吸引黄祖深入我军腹地,最后将她们一网打尽!”
“好!如此最好!”
孙权言罢,而后喝道
“传令前部速速撤退,后军回退,以吸引黄祖深入我军腹地!”
先头部队得到命令急忙撤回孙权船队之中,而后孙权中后兵马掉头便走;
黄祖见状笑着道
“哈哈!孙仲谋是怕了我们了!上!一举踏平江东!”
“得令!”
黄祖兵马向着那吴军船只一路杀去;
周瑜来在船尾,挥舞令旗,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率领左右小舟分列两旁,速度渐缓,渐渐有如一个口袋一般;
苏飞见孙权的船只列成阵势,心头起疑之余道
“黄祖大人,这…这吴军的船怎么一下变了位置啊…”
“怕什么?放箭,放箭!”
黄祖如此一喝,那大船之上箭矢左右放下;
两旁小舟上的水军将领率领兵马扑通一声全数跳进船中;
黄祖尚在纳闷之际,大船下的士卒只听砰砰砰响声不断,那船下竟然被人凿开好几十个碗口大小的窟窿,黄祖的大船顿时涌进水来!
“报!黄祖大人,不好了!吴军在水下凿坏船底,大船进水了!”
“什么?!”
黄祖听了来报,一惊之余,周瑜也在吴军大船的船尾上见到小舟上的四位将军不见了踪影,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嗯,不愧是弄潮好手出身的几位将军,若论凿穿敌军大舟,那可是有如反掌观纹啊!”
周瑜一挥令旗道
“时机已到!杀回去!”
“是!”
吴军兵马士气大振,齐齐又掉回头来向着黄祖杀来;
黄祖急忙下令道
“快!快点让大船掉头,叫其他士兵掩护我回撤!”
“黄祖大人!大船进水太多,动不了了!”
“什么?!”
黄祖大惊之余,吴军的船只已然是要杀到面前;
黄祖咬了咬牙间,连忙下令道
“备小舟!弃掉大船,掉头撤退!”
“得令!”
黄祖的那几艘大船上纷纷降下小舟,船上士卒急忙去往小舟上去逃难;
没能蹭到小舟的,便跳到江里,爬到其他友军的小舟上去,一同回撤。
孙权见黄祖兵马如此狼狈,急忙拍着船边道
“快快快!追上去追上去!给孤痛打落水狗!”
周瑜见状,微笑着对孙权道
“主公,我军的大船是追不上小船的。唯有派几个将军驾小舟前往,方可安然追击黄祖兵马!”
“好!”
孙权向着那大船外的几个小舟上的将军问道
“哪位将军愿意前去追杀黄祖?!”
“末将愿望!”
凌操率先如此一喝,而后便率领起兵马驾起轻舟前去;
凌统见凌操先行,急忙也催动自家的小舟道
“诶诶?!快!快跟上去!”
凌操凌统两艘船率领数十艘孙吴小舟,赶鸭子似的追杀那黄祖的败逃之兵;
吴郡将士一靠近敌舟便是先放箭射杀舟上敌军,再翻上舟去砍杀余下兵马,只杀得长江碧波变赤浪,江上阵阵哀嚎连天;
凌操瞅准黄祖的小舟一路追赶,提着枪指向那舟船道
“快!那就是黄祖的船!”
黄祖听见后方响动,心头一紧掉过头来喝道
“来人!放箭!放箭!射死那个吴将!”
那舟上兵马连射数箭,竟然都被凌操挥枪一一拨开;
那凌操,单舟独进,追着黄祖竟然已入了夏口江界;黄祖破口大骂道
“你是属狗的吗?!这都到夏口了,还敢追?!”
“我不仅敢追你,我还敢杀你!”
凌操如此一喝,自己小舟已经距离黄祖之舟只有咫尺距离;
那凌操一跃上前稳稳跳到黄祖小舟上,一路左右挥枪,将那两边持弓、持刀、划船将士或是打落下水,或是刺死划伤,直杀到黄祖面前;
黄祖见状,提刀来战,举刀就朝着凌操劈来;
凌操侧身一闪,就着枪杆往前一横撞撞到黄祖腰上;
黄祖吃痛之余后退两步,险些摔下江去;
凌操见状顺着枪势又是调出枪尾,朝着黄祖的小腹一撞过去,将那黄祖一下撞下船去!
“黄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凌操如此一喝,便是举起枪来要朝水里的黄祖便刺;
谁知恰待此时,只见一锦帆船自夏口方向飞驰而来,直勾勾杀奔凌操;
凌操只听那不远处的锦帆船上传来叮铃铃的铜铃响声,抬眼看去,只见那船上一将已然是拈弓搭箭将她瞄准,下一瞬间松手放弦,嗖的一阵伴随一阵铃响,一支箭矢直勾勾飞来贯穿凌操胸口
“咕啊!”
凌操吃痛之余,连连后退几步,鲜血自口中溢出,蹲跪下来将那枪往小舟甲板一刺方才勉强稳住身形
“姐!”
凌统在远处见凌操负伤,心头一紧之余急忙喊道
“快!快冲上去,快啊!”
那划船士卒奋力划船来向着凌操的船杀去;
只见黄祖的船只逐渐向着凌操所在的船围拢上去;那锦帆船也飞奔过来到那黄祖边上,船上几个江贼打扮的士卒急忙将那黄祖救上;
只见甘宁得意洋洋地对颇有些失魂落魄的黄祖道
“哟~黄祖大人!”
“我不要你这个江贼来救!”
黄祖向着甘宁如此一喝,甘宁笑着言道
“别这么凶嘛~咱们今日可是救你一命;好好回去想想该怎么奖赏咱们吧!伙计们!我去会会船上那将,你们把黄祖大人带回去!”
“了解!”
锦帆船上,江贼们如此回应一声,甘宁便一下跳到就近的黄祖军小舟上,让那锦帆船往江夏而回;
那还在小船上的凌操见周围黄祖军士卒齐齐围了上来,咬紧牙关拔出那插在船上的枪,八方迎战,与那杀来的士卒们交手!
不消多时,甘宁三四上船杀奔来凌操面前,抓住锁链刀抡圆几轮,而后向着凌操一下投掷出去;
凌操见这一招来得凶狠,急忙挥枪来将枪头一挡;虽然勉强将这一刀挡开,却也是因为这招力大再加上自己失血颇多已然力虚,晃晃悠悠后退两步,扑通一声摔坐在地,胸口血流如注,杵着枪大喘粗气;
甘宁见状,提着刀,笑着上前来道
“哟!这位将军,被我的箭射穿了身子还能撑到现在,你倒还是挺厉害啊~”
凌操看了看那贯穿自己胸口的箭上的铃铛,又看了看甘宁腰间的大铜铃道
“哼…就是你暗算我?!”
“我也没打算正大光明跟你打啊~”
甘宁如此言罢,而后举起刀来道
“我这也是各为其主,别怪我啊!”
“休伤我姐!”
谁知就在此时,凌统单枪匹马杀上船来,提枪朝着甘宁便刺;
甘宁见凌统来得突然,急忙横刀来挡此招;
凌统手握单枪,上下翻飞,甘宁双刀齐下左右遮拦,进而凭借那双刀灵活竟然将凌统逼得节节败退;
只见甘宁忽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右手一刀逼开凌统枪势,左手一刀自侧面向着凌统斩来;凌操见势不妙,将那手上的枪向着甘宁一下投掷而去;甘宁无法,只好用左手刀来将那枪弹开,恰巧落在凌统脚边
“嘁…”
甘宁不爽地嘁了一声,向着凌操道
“喂!这可是我和她之间的单挑,你这样突然一枪扔进来,就没觉得不合礼数吗?!”
“你这种只知道偷袭的江贼不配讲礼数!”
凌操如此一喝,而后对凌统道
“公绩!用双枪对付她!”
“是!”
凌统拔出那枪,左右手各持一枪,杀奔上前与那甘宁短兵相接;
双刀对双枪,二人交手竟然打得个不分伯仲;
虽说凌统因为凌操负伤而被仇恨冲昏头脑,但也正因如此才招招狠戾,甘宁竟然一时难以取胜!
恰在此时,孙权周瑜也率领大船队前来接应;孙权在那大船上见凌操负伤,凌统苦战,心头一颤道
“快!快去救凌操将军!”
“是!”
甘宁见吴军兵马下了舟船杀奔过来,心头一颤之余两刀一挥将那凌统双枪荡开,掉过头去一下跳入江中便游走撤退…
凌统提着双枪要去追杀,却又担心凌操的情况,于是回过头来扔下枪,蹲在凌操身边道
“姐姐,你…你没事吧?”
“呼…呼…”
凌操喘着粗气道
“我怕是…只能到这了…”
“诶?!”
凌统一惊之余道
“不,不会的,不会的!姐姐长命百岁,一定不会有事的!要是没了姐姐…我,我今后该怎么办…”
“傻瓜!”
凌操向着凌统一喝道
“如今你已经是主公帐下的一员猛将了!如此懦弱的,像什么样子?!坚强点,别给你姐我丢脸!”
凌操苦笑着道
“公绩,笑一个!别哭哭啼啼的送我走,当心你姐我让你今后每晚做噩梦啊!”
凌统听罢,强行露出了一个笑容;凌操见状,用手捏着凌统的脸,往上提了提道
“还差点意思…对,对,这样就好多了…好多了…”
凌操如此言罢,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她的双手也逐渐松脱下来,垂落而下…
“姐姐?姐姐!”
凌统泪如泉涌,哭喊不止;
吴军几个将士走大船翻下,扶起凌统并带着凌操的尸体回船上;就在此时,那空中阴云聚拢天降大雨,江上又起风浪,周瑜见状只好对孙权道
“主公!天公不作美,只能先撤回江东了!”
“…”
孙权垂下眉头,见凌统抱着凌操的尸体悲痛万分,但也不好以此而继续与黄祖搏命;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叹了口气道
“唉…也罢…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