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甘宁在江夏初战之际救了黄祖一命,待到战结之后,那甘宁便去找黄祖邀功。
大街之上,黄祖平日里闲来无事,正驾马游街;恰巧此时甘宁找上,便故作巧合连忙前去笑着邀功道
“哎呀黄祖大人!今日得见真是凑巧啊!前几日,我甘兴霸那一战也是多多少少有点功劳,好歹也得给我和我那些伙计们封个赏呗!”
“…”
而黄祖只是一脸阴云密布地看着甘宁;
她哼了一声道
“哼,兴霸将军,此事我自然是记在心头,不用费心!再过几日便给你答复,请回吧!”
“诶这…”
黄祖言罢,驾了马便快步离开;
甘宁亦是无话可说,只好看着那黄祖快步离去…
甘宁虽然心有不忿,但也只好先回自己宅邸…
那甘宁回到自家宅中后,当初的伙计连忙聚拢来问道
“老大老大!怎么样怎么样?”
“黄祖大人有给咱们封赏吗?”
那甘宁哪好意思说没有一点封赏,只好苦笑着道
“诶,这个…封赏,是有的!不过黄祖大人尚未想好如何封赏,届时应当给咱们都大大的加官进爵才是!”
甘宁如此言罢,那一群伙计都喜出望外道
“真的啊?!”
“那太好了!老大,今晚咱们喝酒庆祝如何!”
“对!喝酒庆祝!”
“哈哈!好好好!喝酒,喝酒!”
甘宁笑着如此言罢;就在此时,只听守门的下人前来通报道
“将军,苏飞将军找您!”
“啊!苏飞将军啊!”
甘宁心头一喜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让她进来啊!”
“是!”
下人急忙前去将苏飞放入;只见那苏飞提着几坛子小坛好酒前来!甘宁见状,连忙上前去道
“哎呀苏飞!你看你,咱们刚说要摆酒席庆祝,你就把酒给带来了!来来来,咱们今天一醉方休啊!”
“好好好!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苏飞笑着如此一应,而后又问道
“诶?兴霸,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竟然要摆酒席?”
“这个…那个…”
甘宁自知这苏飞经常伴于黄祖左右,深知黄祖底细,倘若黄祖没有想着给自己和伙计们封赏,那一被抖出来岂不是就丢人了吗?一想到这,甘宁干脆笑着言道
“哈哈!摆酒席哪要什么喜事啊?想摆就摆不就成了吗?”
“苏飞将军!”
就在这时,一位伙计前来言道
“咱家老大那是要给黄祖大人封赏啦!”
“是啊!今天听见黄祖大人亲口答应的!”
“不仅有咱家老大的份,还有咱们的份!”
“所以才要摆上几桌酒席庆祝庆祝嘛!”
“啊嘞?黄祖大人她…”
苏飞一惊之余,甘宁连忙上去抓住苏飞的胳膊道
“对对对!黄祖大人要给咱们加官进爵了,所以先来庆祝庆祝!那,苏飞啊,来来来!进来坐进来坐!咱们今天不醉不归啊!”
甘宁故意用力捏了捏苏飞的胳膊,苏飞方才察觉到甘宁似乎是有别的事要讲…
不消多时,酒菜具备,甘宁苏飞并一众伙计入了酒席;宴席之上,酒过三巡,那堂下的伙计们不是微醺就是烂醉;
甘宁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起身言道
“啊,我有些疲倦了,先行离开!大家接着吃,接着喝啊!”
甘宁故意对苏飞丢了个眼色,苏飞明白之后,点了点头而后起身对身边的伙计道
“我离开一下…”
“啊!将军请自便!”
苏飞猜到,那甘宁有事应该会先到后院汇合,她便离了席,先去后院。
待那苏飞到了后院时,只见甘宁尚在那稍稍等待,苏飞连忙上前道
“兴霸!你叫我离席,是有什么事吗?”
“唉…”
甘宁叹了口气,回过身来抬眼正色看着苏飞道
“苏飞啊,你身为黄祖大人身边心腹,应当是最了解她吧?”
“这…大概…吧?”
苏飞苦笑着如此言罢,而后甘宁接着问道
“那,黄祖大人何时才给我们加官进爵,发些粮饷赏赐呢?”
“诶?!黄祖大人还没有给你们发吗?!”
苏飞一惊之余,甘宁连连点头道
“对啊!你不知道吗?!”
“我看你们今天都摆酒席庆祝了,还以为是黄祖大人答应了要给你们发赏赐呢…”
“嗐!哪有啊?”
甘宁叹了口气道
“今日我特地去街上找到了黄祖大人,向她打听打听这件事!谁知道,她竟然随便来了句“过几日就给答复”把我给搪塞了!你说,黄祖大人这是啥意思?”
“这个…那个…”
苏飞也自知,黄祖又不给赏赐又以此搪塞确实多少是有点反常,但是还未确定之前应当先打探打探方为上策,于是苏飞只好言道
“既如此,我明日帮你问问如何?”
“好,好!”
甘宁连忙上去拉住苏飞的手道
“我长这么大,推心置腹的好伙计不多,苏飞你算一个!这件事,就拜托拜托再拜托了!”
“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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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黄祖尚在堂上办公之际,苏飞来到堂上道
“黄祖大人!”
“哦?苏飞啊!”
黄祖见苏飞前来,便抬眼问道
“有什么事吗?”
“兴霸将军在不久前的那一战上救下将军,乃是大功之人!为何,到现在还未曾落实奖赏?”
“落实奖赏?哼,落实奖赏?!”
黄祖不爽地言道
“我堂堂江夏太守,却要一个小小的江贼来救!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她还想要奖赏?”
“诶诶?!也就是说…不给吗?”
苏飞一惊之余,黄祖接着言道
“这甘宁终究不过是一介江贼,给了她奖赏也不过是养虎为患。但依我看来,她身边的那几个伙计倒还尚且能用,不如先给她们奖赏,徐徐削弱甘宁的实力,而后再给她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最后要了她的命!”
“这…?!”
苏飞听罢大惊之下,黄祖抬眼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等等,有!”
苏飞垂眸言罢前半句,而后连忙抬眼言罢后半句;黄祖接着问道
“有什么问题?”
“甘兴霸虽然目前在黄祖将军手下为将,但也不过是一介江贼。不如,不如派她去镇守邾【音同朱】县!邾县是江夏与江东之间的头一个关口,也距离江夏最远,届时倘若孙权来犯,那甘宁就是第一个来挡刀的!若是孙权不来犯,那甘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必然会劫掠百姓!届时就可安插罪名,要她的命!”
黄祖听罢,心头一喜道
“好,好!给她迁个官名,倒也让她安生一段时日!极好!此事,我马上就办!你去通知甘宁吧!”
“得令!”
那苏飞得令之后,便离了黄祖宅邸,急忙往甘宁宅邸而去…
且说苏飞去到了甘宁宅邸之后,连忙喊道
“兴霸!兴霸!”
甘宁听见苏飞呼唤,连忙来迎道
“苏飞!打听得如何了?”
“此事不能明说!”
苏飞连忙上前抓住甘宁的胳膊道
“去里屋!”
甘宁听罢,点了点头道
“好!随我来!”
甘宁引着苏飞去到里屋;苏飞端正跪坐,甘宁盘腿而坐;
甘宁询问苏飞道
“有什么要紧事,竟然还不能明说?”
“那黄祖果然是依旧将兴霸当做江贼!不仅不想予以官职,甚至还想先挖走兴霸你身边的伙计,然后给你安上罪名收而杀之!”
“什么?!黄祖狗贼!”
甘宁听罢,怒一拍桌如此一喝,苏飞连忙对甘宁摆手道
“兴霸,兴霸!小声点!”
此时,甘宁方才气消半分;她又接着言道
“这狗贼欺人太甚!不给官职赏赐也就罢了,竟然想先对我的伙计下手,然后杀我!”
“依我看,这黄祖也非能侍奉之人!兴霸你武艺超群,非等闲之辈,与我不同!不如,速速离去江夏,另投别处吧!”
甘宁听罢,双手环胸道
“唉…我也想过投靠别处,可不知如何脱身啊…”
“去找孙权如何?”
苏飞如此一问,甘宁一惊之余道
“孙权?!我…我不是才射杀了她帐下大将吗?要我去了,那岂不是得被拿来祭旗?!”
“放心吧!孙权为人礼贤下士,广纳贤才!你若前去,必被重用!而且,你当初不是和我说过,你被一个叫吕蒙吕子明的将军打败过吗?”
“啊!确实!”
“我最近打听到,她就在孙权帐下,把守龙湫水口!”
“此话当真?!”
苏飞连连点头道
“当真!”
而后苏飞接着言道
“我已经向黄祖吹耳边风,让她将你派去邾县把守!这邾县离龙湫水口不过些许距离,届时应当如何行事,便不要我再多说了吧?”
甘宁听罢,纳头便拜道
“苏飞,能交你这个朋友,我甘宁这辈子值了!今日之恩,今后必定回报!”
“客套话就别再说了!”
苏飞连忙言道
“收拾收拾行囊,今晚就走吧!要是拖延久了,让黄祖看出端倪,那我可也得人头不保了!”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
甘宁言罢,起身便离了房内,急忙前去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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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江东处,凌统设下葬礼祭奠凌操,江东文武百官也都尽皆参与。
孙权今日也是抽了时间,前来凌统宅内,只见凌统尚在披白挂孝跪于堂前,这几日内皆是茶饭不思,消瘦了几分。
孙权也是心疼,便去到宅邸中对凌统道
“公绩,公绩啊!逝者已逝,不可挽回。但你可也要注重身体,别把身子累坏了!”
“主公…”
凌统缓缓言道
“末将打听过了,那杀害家姐的贼将,乃是有锦帆贼之称的甘宁甘兴霸!不久前投靠黄祖,就是她暗放冷箭射杀家姐!”
凌统转过身来,跪在孙权面前拱手而拜道
“末将,请求下次征讨黄祖时为前锋,誓要斩下甘宁并黄祖首级,以祭奠家姐!”
“不行!”
孙权如此怒斥一声,凌统抬眼问道
“为何?!”
“你如今劳累这几日,茶饭不思夜间难眠,这样虚的身子,孤怎忍心让你前去冒险?你给孤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精进兵法枪法,勿要辜负凌操将军!待你养好了身子,届时再征江夏,孤才能放心让你当头一队!”
凌统听罢,一怔之余,向着孙权拱手而拜道
“得令!末将定不负主公、不负家姐之望!”
孙权听到这,方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凌统宅邸…
谁知刚走出去,只见吕蒙前来拱手而拜道
“主公!”
“诶?!子,子明将军?!”
孙权一惊之余,便问吕蒙道
“你不是在把守龙湫水口吗?今日前来,有何事?”
“这…”
吕蒙抬眼看了看眼前就是凌统宅邸,便拉着孙权道
“主公,离远点讲!”
吕蒙拉着孙权离了凌统宅邸有个三五百米开外,方才在孙权的耳边小声言道
“黄祖部将,锦帆贼甘宁甘兴霸自邾县投往老娘把守的龙湫水口…”
“甘宁?!”
孙权一惊之余,吕蒙小声言道
“嘘…此事莫要让公绩将军知道了!这甘宁啊,就是射杀了凌操将军的黄祖军将领!”
“此事孤也知道啊…但是,收她的话,没问题吗?”
“这甘宁素知黄祖军底细,再加上听闻主公求贤若渴,故而老娘先答应下来。只要主公愿意摒弃旧恨,这甘宁亦是一位难得的勇将啊!”
“啊!既如此,既如此!”
孙权又惊又喜道
“只要有甘宁相助,那孤岂不是必破黄祖?!”
“这是自然!”
“但公绩那边…”
“与甘宁商议,暂且让二人不要碰面,届时待破了黄祖,甘宁立了功,公绩将军自然也不会与甘宁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将二人仇隙慢慢磨合,想必就能化解此事!”
吕蒙言罢,孙权点了点头道
“嗯…既如此,孤要去龙湫水口,亲自面见甘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