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孙权伴着吕蒙来到龙湫水口,甘宁早已在大堂等候多时,见吕蒙前来连忙上前问道
“子明将军!怎么样?孙权大人愿意接纳我吗?”
吕蒙听罢,垂眸看向身边的孙权道
“她就是我主孙权,如今愿意接纳兴霸将军,因此特地前来与兴霸将军议事!”
“啥?!”
甘宁听罢,垂下眸去看向吕蒙身边的孙权道
“就这个小丫头?!”
“咕呃…”
孙权听罢,捂着心口宛如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一般;
甘宁见自己失言,连忙向着孙权拱手躬身而拜道
“孙权大人,末将方才失礼,望大人勿怪!”
“无妨无妨!”
孙权连忙抓住甘宁的手道
“兴霸将军若是有破黄祖之策,请尽管讲来!”
“是!”
甘宁听罢,抬手引着孙权进堂内道
“孙权大人请!”
“请!”
甘宁、孙权、吕蒙去到堂内分主次而坐;
甘宁率先开口对孙权道
“孙权大人,依我愚见,如今曹操在北方势头正盛,早晚有南下之意!而刘表无有远虑,她的妹妹也无甚本事,因此应当尽早拿下荆州!倘若有所差池,只怕曹操先来南下取下这兵家必争之地!”
孙权听罢,连忙问道
“那,应当如何取下荆州?”
甘宁抬手言道
“如今应当先擒下黄祖!黄祖当初在江夏初战因为船只被凿沉而失利,因此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赶制艨【音同蒙】艟【音同冲】大船!此船十分坚固,且能承载许多军士,有如铜墙铁壁!但美中不足的是,吃水颇深,不能前去浅水处;而且行动迟缓,远远不如小舟灵活。黄祖为了筹备艨艟,消耗颇多人力物力,如今军心涣散,若是趁其现在艨艟不多军心不齐,先行攻打,势必可以将其击溃!待击破黄祖,进驻夏口取得江夏攻占荆州,而后据守楚关,由我这熟悉巴蜀水路航线之人率军进攻巴蜀一举平定南方;如此,江东便有与曹操抗衡之力,今后孙权大人就算是要成帝王之业,也非不可!”
“好!”
孙权听罢,一拍桌道
“兴霸将军此言真乃金玉之论!孤与你相见恨晚啊!”
“孙权大人过誉了!”
甘宁如此言罢,孙权笑着前来对甘宁道
“还叫什么孙权大人啊!称孤为主公吧!”
甘宁听罢,心中一喜道
“是!主公!”
孙权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面色凝重地言道
“但,若是我军现在去攻打黄祖,只怕是不能让兴霸将军作为先头将领与大部队一同参战…”
“这是为何?!”
甘宁一惊之余如此一问,而后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射杀了孙权将领凌操,而其妹凌统要来报仇之事;
一想到这,甘宁垂眸道
“啊…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
随后甘宁抬眼接着言道
“既如此…那主公率领大部先行,末将另率一军,前去截断黄祖后路如何?”
“好!切记,定要在击杀黄祖之后再来与我军会合!届时,孤定然表奏兴霸将军功劳!”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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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孙权与甘宁交谈之后的次日,孙权便前去堂内召集文武百官;
除开甘宁不能露面外,其余将领尽皆到来,而凌统尚且也还在披白挂孝…
孙权见百官到齐,便对诸将喝道
“诸位!如今距离上次与黄祖交战,已有些许时日。我军已然是养足精神,可以再战!此次,我军已派眼线打入黄祖内部,得到其军中许多消息;因而这一战,我军在情报上占优!必能一举擒杀黄祖!”
孙权如此言罢,而后看向那堂下诸将道
“周瑜!”
“在!”
周瑜率先上前,孙权对那周瑜道
“孤命你为大都督,总领水陆军兵!”
“得令!”
“吕蒙!”
“在!”
只见吕蒙上前,孙权便又言道
“孤命你为此战先锋大将!”
“得令!”
“凌统董袭!”
“在!”
只见凌统董袭二人上前,孙权便又安排道
“你二人为吕蒙副将,一同率先冲阵!无论战况如何,都必须听从吕蒙将军安排!”
“得令!”
余下将领纷纷分配职务,浩浩荡荡率领大小船百余只,杀奔江夏而去!
江夏处,士卒来报道
“报!孙权大起兵马,前来攻打江夏!”
“什么?!又来?!”
黄祖一惊之余,起身言道
“好!我已经造下艨艟两艘,此战便要孙权看看我的厉害!”
黄祖对那堂下将领,苏飞、邓龙、陈就道
“苏飞!”
“在!”
“你为大将,统领艨艟一艘!”
“是!”
“邓龙、陈就!”
“在!”
“你二人为先锋将,率领先锋船只拦阻孙权水军!”
“得令!”
“我自领一艘艨艟,此战尽起江夏之兵,誓要与孙权决一死战!”
“得令!”
只见船队双方浩浩荡荡于江上对垒;
此战之时,黄祖见孙权船队距离自己不过两百来米距离,便对那艨艟上的弓弩手吩咐道
“放箭!放箭!”
那两艘艨艟,每一艘都安插了千余张强弓硬弩,其攻击范围完全大于孙权的船队!
周瑜见状,一挥令旗道
“诸将不要惊慌!上遮箭牌遮挡箭矢,分散船队,靠近敌军艨艟!”
“得令!”
吴军将士尽皆听从命令,船上军士取来遮箭牌遮挡箭矢,划船士卒急忙划船分散军势;
吕蒙远远看见此时江上风浪正盛,黄祖军的两艘艨艟在江上并排而行稳如泰山,心中一疑道
“这艨艟如此之大,不难操控吗?而且为何如此稳健?”
“还不是因为船大才稳呗~”
董袭如此吐槽一句,凌统指向那两艘艨艟道
“不对,看!两艘船用绳索连结,因此并排而行绝无差池!若是风浪前来,也是稳健无比!”
吕蒙听罢,点了点头道
“嗯…这艨艟既然相连,便是一时难克啊…应当先退军从长计议…”
“不行!”
凌统怒喝道
“若是后退,那艨艟前来便无法突破前进!唯有砍断绳索一途!”
凌统将那双枪背在身后,从船上取了一把铜刀道
“有胆的,都随我上前去砍断那艨艟绳索!”
“是!”
只见百余士卒皆取铜刀来跟着甘宁便杀到敌方船队之上,吕蒙见状破口大骂道
“诶,你这!他妈的!”
吕蒙对董袭喝道
“元代!快给老娘上去跟上公绩!”
“得令!”
董袭也将船锚挂在腰间,拔出刀来便对自家队伍指挥道
“上!跟上凌公绩将军,一起前去砍断敌军船索!”
“是!”
那邓龙见凌统直勾勾杀来,急忙提刀上前拦阻道
“贼将止步!”
“给我滚!”
凌统怒喝一声,将刀往下一砍便将那邓龙砍翻,落水而亡;
凌统心中暗想道
“那甘宁一定在艨艟上,一定在艨艟上!就算她不在艨艟上,那我这次追杀起黄祖来,那家伙一定会再次现身!”
凌统如此想着,便与董袭双双上前,向着那艨艟之间的绳索而去;
陈就见状心头一紧道
“糟了!她们的目标是艨艟之间的绳索!倘若绳索一断,这船就难以操控了!”
陈就急忙提枪便掉头去要追赶凌统道
“喂!贼将!给我停下!让我陈就来做尔等对手!”
“真是不解风情啊!”
恰待此时,吕蒙阴沉着脸提着戟飞奔杀向陈就身后道
“人家为了报仇而身先士卒,你突然前去阻拦岂不是太唐突了吗?!”
“什?!”
陈就还未反应过来,那吕蒙在船只之间一路冲杀,直杀到陈就身后,一戟将那陈就心口贯穿,将她高高挑起扔入江中;
吕蒙见黄祖军船只如此密集,恰巧现在风向也是朝着黄祖军吹去,于是号令一声道
“放火!焚烧敌船!”
“得令!”
孙吴将士得令,纷纷向着那黄祖船只便放起火来;
凌统与董袭从那乱军之中齐齐杀到敌军两艘艨艟之间,二人踏舟上前率领军士,大喝一声将那两艨艟之间的绳索斩断!
绳索一断,那两艘艨艟便随着风向两两分离,横置过来;
艨艟之上黄祖苏飞见艨艟失控,前队失利,尽皆心头慌乱;
董袭见艨艟有两艘,便先收了佩刀,取下船锚,抡圆几转看向离自己近的那艘艨艟道
“公绩将军!我上这艘船去看看,你自便吧!”
董袭言罢,将船锚抛上勾住一个落脚点,便率先向着一艘艨艟攀爬上去;
凌统见状,便吩咐身后士卒,指向那另一艘艨艟道
“快!准备绳索,给我攀爬上船!”
“得令!”
那董袭率先上到艨艟,见那苏飞尚在慌忙指挥士卒撤退,心头一喜道
“嘿,看来这家伙是个大官,活捉回去应当有许多奖赏吧?”
董袭将那船锚抡圆几圈便朝着苏飞冲刺而来;
苏飞见董袭冲来,只是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董袭将那船锚往前一掷,而后向着苏飞一甩,那船锚上的锁链便先缠上苏飞腰肢四五圈
“什?!”
苏飞大惊之余,董袭奋力一扯便将苏飞扯将过来,而后便是一拳打在那苏飞头上,将她打得昏迷过去…
另外一边,黄祖船上,黄祖见另一艘船上苏飞被擒,如今船又失控,便骂骂咧咧道
“这个废物!”
她回过身去,对那其余士卒道
“安排小舟!随我逃回江夏!”
“得令!”
只见艨艟之上降下小舟,黄祖便要顺着那绳索下去小舟离开艨艟;
恰待此时,凌统登上舟去,刚好见黄祖正要下去,凌统见状大喝道
“黄祖休走!”
黄祖见状,连忙顺着绳索离了艨艟,登上小舟便走。
凌统连忙追上前去来在艨艟边上,见那黄祖已经架上小舟,走出百来米有余;
那凌统气得一拍船舷道
“嗐!”
凌统扔下双枪,脱去外衣,便是要跳下水去追赶;
几个上来的士卒见状,急忙拉住凌统道
“将军!将军你这是要作甚?!”
“别拦我!就算游,我也要游上去追上黄祖!”
“您就是游,也没有黄祖的小船跑得快啊!”
那士卒连忙言道
“更何况如今风浪又大,贸然下去太危险了!”
凌统听罢,方才叹了口气,又穿上衣服提上枪道
“罢了…快寻船只!我要追杀黄祖!”
“得令!”
那黄祖驾船离了江上回到江岸,便只剩下十余人;
黄祖本就是倾尽江夏兵马前去与孙权大战,如今哪还有多余的兵马用来镇守江夏?若是孙权前来攻打,黄祖是料定守不住江夏!
一想到这,黄祖便对士卒道
“备马!去襄阳,向主公求救!”
“是!”
那十余骑将士准备马匹,与黄祖一同离了江夏,往荆州襄阳东门而去。
谁知刚出江夏没走几里,只见一支兵马从那两旁树林里杀出来;
黄祖一看不是别人,乃是甘宁!她心中一喜道
“啊!兴霸,兴霸!太好了,你又来救我了!快,快替我断后!待我见了主公,一定亲自表奏你的功劳!”
“我呸!”
甘宁破口大骂道
“如今我已归顺吴侯,岂能再当你的走狗?!”
“你!”
黄祖听罢,指着甘宁道
“我昔日待你不薄,谁知你这江贼本性难改,竟然背主求荣!”
甘宁听罢,怒火中烧,提了双刀便单人冲上来道
“我救你性命,你却依旧以江贼待我!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黄祖见状,吓得连忙驾了马便掉头就跑;
甘宁上前去提刀冲散黄祖身边士卒,却又见黄祖已然驾马跑了有百余米;
甘宁连忙取弓箭一副,而后拈弓搭箭,瞄准黄祖后心,只听松弦放箭,叮铃铃响处,一支箭矢贯穿黄祖后心;想那黄祖一世英名,今日却是中箭落马,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