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玄德,玄德…”
只见卧榻之上,刘表病情却又加重,她呼喊刘备,刘备连忙自房外入到房内道
“景升大人!”
“玄德…过来…”
刘表向刘备挥手示意,刘备坐在刘表旁边,那刘表便勉勉强强地将要起身来坐;
刘备见状,连忙拦住刘表道
“景升大人!请好好躺下…”
刘表听罢,方才缓缓躺下身去;刘备见此,便又问刘表道
“景升大人,唤备前来有何要事?”
“昨日…阿琦请求率军前去防守江夏…夏口落入孙权之手,离江夏不过咫尺距离…我担心,阿琦难担此重任…”
刘备听罢,垂眸思索片刻,而后抬眼言道
“江夏重地,不可不守,也绝非他人能守!刘琦小姐乃是景升大人身边最可信任者之一,此务非她不可!如此一来,东南孙权,有刘琦小姐阻挡;西北曹操,有备替景升大人阻挡!景升大人可以静心养病,不必忧虑!”
“好,好…既如此,我速发兵马,命伊籍同阿琦去江夏防守…”
刘表听罢,点了点头如此言罢,而后抬眼接着言道
“近闻曹操…在邺城修建玄武池以调练水军,必有…南征之意…玄德回去,应当好生设防啊!”
“是,好生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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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城那边,只见夏侯惇、于禁、李典、韩浩尽皆自缚跪于相府曹操堂前,齐声言道
“丞相!”
夏侯惇扑通一声磕头于地道
“末将于博望坡前败逃而归,还请丞相治罪!”
“哦呀?败逃而归啊…”
曹操冷眼缓缓走来,看着堂下那四位将领道
“孤还记得,去时还有夏侯兰将军,拢共五员大将!为何只剩四员了?”
“丞相!”
韩浩上前言道
“夏侯兰将军在黑松林被张飞截住,已经被斩了…若非夏侯兰将军在那拦截一阵,我等早已尽皆被擒…”
“呵呵…元让哟,夏侯兰虽是你家亲族地位却比你低得多,你竟然还不如她有骨气…”
曹操语气中尽带嘲讽,夏侯惇扑通一声一头磕在地上道
“末将,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抬头!”
曹操如此一喝,夏侯惇抬起头来;曹操双眼带怒地看着她道
“你自幼随孤南征北战,用兵颇多,为何今日便不知狭长之处当防备火攻,致使如此损兵折将?!”
“曼成文则都曾如此相劝…”
夏侯惇皱着眉道
“只可惜…末将未曾听从…”
而后夏侯惇抬眼言道
“末将出征前立下军令状!若是此战擒不下诸葛亮刘备,就双手奉上自己首级…”
“唉…罢了…”
夏侯惇还未言罢,曹操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道
“诸葛亮之所以让张飞去埋伏你们,而张飞又截住夏侯兰大杀一阵,皆是为了你的首级!如今你败逃归来,孤若杀你,也不过是白白折损一员大将!”
曹操冷冷言道
“曼成、文则,你二位下去领赏钱吧!元让官降三级,韩浩官降一级。左右,给她们松绑!”
“是!”
只见曹操左右侍卫为夏侯惇、于禁、李典、韩浩松绑;而后夏侯惇连忙上前言道
“刘备如此猖狂,真乃我军心腹之患,不得不除!”
“嗯…孤所虑者,不过是江东孙权、新野刘备…”
曹操点了点头淡淡言道
“其余人等,皆是无能之辈,不足为虑。倒不如,趁其羽翼未丰,快刀斩乱麻!”
曹操回过身来喝道
“传孤将令!大起兵马五十万;曹仁曹洪为第一队,领军十万;张辽徐晃为第二队,领军十万;夏侯惇夏侯渊为第三队,领军十万;于禁张郃为第四队,领军十万;乐进李典并余下诸将与孤为第五队,领军十万;再拜许褚为折冲将军,领军三千以为先锋!孤倒要看看,这诸葛亮还能耍什么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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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头,襄阳处,随着曹军点起兵马前来荆州,刘表的病情也日渐沉重…
刘琦于江夏防守未久,忽然一日感觉到心神不宁,担心刘表病情,便急忙往襄阳而回。
谁知刘琦刚刚来在襄阳处刘表宅邸外,只见蔡瑁率领人马已然在那襄阳门口防备,刘琦见状二话不说便冲上前,那守门将士将长枪一架,拦住刘琦道
“来者何人!”
“我是我主刘景升大人之妹刘琦!快快让我进去见姐上!”
“哦!这不是镇守江夏的刘琦小姐…不,刘琦大人吗?”
蔡瑁微笑着上前来如此道
“久日未见,甚是想念啊!”
“德珪将军,家姐兵重,请让我至少陪在家姐身边吧!”
刘琦言罢便要往房内闯,蔡瑁拔剑而喝道
“胡闹!”
她冷眼看着刘琦道
“刘琦小姐应当镇守江夏要地,如今却擅离职守前来襄阳…倘若孙权来袭又丢江夏,如之奈何?!”
“这,我…”
“若要主公大人放宽心静心养病,刘琦大人还是乖乖回江夏,防备孙权吧!”
“可是我…”
刘琦刚要再往内去,蔡瑁带人进了房内,关上门,将刘琦拦阻于外…
“等,等等!”
刘琦急忙上前,使劲敲打门道
“开门,快开门啊!姐上,姐上!”
刘表宅邸内,那刘表的大堂已非刘表来坐,而是刘琮来坐。
刘琮听见外面响动,又见蔡瑁回来,便又问道
“德珪将军,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见了…刘琦姐的声音…”
“哪有哪有?”
蔡瑁笑着摆了摆手道
“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在叫罢了!”
“既如此…”
刘琮皱了皱眉头道
“姐上今早病逝,我便坐领于此…不好吧?至少,至少先将姐上的丧事办理…”
刘琮还未说完,蔡瑁连忙言道
“诶!主公,如今曹操率军往荆襄而来,刘琦刘备又怀有异心,不如先处理好她们,然后再风风光光地给先主办理丧事如何?”
原来那刘表已然病逝,蔡瑁等人秘不发丧,立刘琮为荆州之主;
刘琮皱了皱眉头道
“话虽如此…可,可是…刘琦姐在江夏,刘使君在新野…今日秘不发丧,倘若她二人前来兴师问罪,如之奈何?”
“刘琮大人所言极是!”
只见堂下文官李珪【音同龟】上前言道
“废长立幼,取乱之道。如今应当发丧书,请刘琦大人与玄德大人同至襄阳,将荆襄之主之位让与刘琦大人,以安其心,同心协力共抗曹贼!待曹贼退去,往后之事再商议不迟!此乃万全之策…”
“李珪!”
蔡瑁喝道
“刘琮大人被立为我主,乃是先主遗命!你哪来的胆子敢声称将荆襄之主之位让与刘琦那厮?”
“逆贼!”
李珪指着蔡瑁破口大骂道
“尔等拉帮结派,秘不发丧,假称遗命,废长立幼!先主在日,荆襄九郡固若金汤,如今却要毁于尔等之手!先主有灵,必咒尔等于九泉之下!”
“你!”
蔡瑁听罢,怒一喝道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我拉下去问斩!”
“是!”
只见左右侍从抓住李珪便往堂下拽去;那李珪依旧破口大骂“逆贼”不止。
李珪既去,堂上文臣武将尽皆面面相觑,只见蒯【kuai二声】越蒯异度上前来道
“主公!今刘备在新野,刘琦在江夏,此两处都未曾报丧。若是此事败露,她二人前来襄阳兴师问罪,其害不小啊…我有一计,一可保全我主名爵,二可使荆襄之地稳如泰山!”
刘琮听罢,心头一喜道
“计将安出?!”
“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如何?届时曹操必然重待主公!”
“什?!”
刘琮一惊之间,起身挥袖言道
“胡闹!姐上弃世,我受此荆襄基业,理当如姐上一般自霸一方,为天下诸侯才是!如今坐尚未稳,尚未一战,便要将此地拱手相让,是何道理?!”
“我主不必如此激动!”
蒯越笑着言道
“曹操南征北讨,擒吕布、灭袁术、除袁绍、驱刘备,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莫非主公觉得,这荆襄之地抵挡得住她吗?”
“这…”
刘琮皱了皱眉坐回下来,蒯越接着道
“俗话说得好,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如今曹操以汉丞之名,平定天下叛贼;主公若拒之,能拦阻便也罢了,若是拦阻不住,便要被扣上个叛贼名号!可惜先主这一支宗族,都会被其诛戮殆尽,荆襄之民无辜受战火之苦,而我主你…那可是会在战败之后被割下首级,悬于那襄阳城墙之上啊!”
“咕唔…”
刘琮心中已是三份惧意,她抬眼问道
“既如此…应当,如之奈何?”
“若是我主投降曹丞相,那就是顺应天时,顺应汉室!届时休说是荆州刺史,那高官厚禄更是少不了!在场诸位皆能保全名爵,荆襄百姓免受战火之苦,先主一片心血皆不会于战火之中化为灰烬,应天顺人,何乐而不为呢?”
“啊这,这…”
刘琮的心中已是万分动摇;蔡瑁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对下人喝道
“备笔墨!”
“是!”
只见下人送上笔墨绢绸来,而后蔡瑁对刘琮道
“主公,如今只消修下这封降书,剩下的…就交给我等吧!”
刘琮皱了皱眉头,随后用那颤抖的手,拿起了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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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博望一带,曹操大军已来到博望城下;曹操只见那博望城尚且还是焦黑,远处的博望坡山林里也是一片焦炭,便叹了口气道
“唉!这诸葛亮,将博望一带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城,皆化为自己的神兵利器,真可谓是草木皆兵啊!曼成,你们此战得败,虽有元让之过,更有诸葛亮之智啊!”
恰巧李典就在曹操身旁,李典拱手行礼言道
“末将等人攻战不力,未识破敌军计策,致使战败…若有下次,必能击溃刘备与诸葛亮!”
恰在此时,只见前队将士押着一人来到曹操军前道
“丞相!这抓住一个从襄阳来的奸细!”
“哦?奸细?”
只见那人连忙道
“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我乃我主刘琮部将宋忠,特来向丞相献上我主降书!”
“降书?”
曹操的面色忽然呈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沉;那宋忠连连点头道
“对,降书,降书!”
那一丝阴沉随风消散,曹操转而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快给宋忠将军松绑!”
“是!”
只见左右给那宋忠松绑,宋忠急忙便要从怀里取出一物;
李典并左右侍从尽皆持兵器防备,那宋忠取出一张绢绸书信跪在地上双手奉上道
“丞相请!”
曹操接过书信细细一览,览毕之后皱了皱眉颇有几分不爽,而后故作喜色抬眼言道
“嗯,不错,不错!刘琮小姐选择秘不发丧诓骗刘备刘琦,与我军里外相通,此乃上策!待孤先平新野,再去襄阳,定要刘琮小姐永为荆襄之主!宋忠将军送信有功,孤封你为千户侯!”
“啊!谢谢曹丞相,谢谢曹丞相!”
宋忠磕头连连,曹操将那书信递回道
“宋忠将军可携此书信回复刘琮小姐,就说投降之意孤已知之!叫她安心等待即可…”
“好,好!”
宋忠领了书信掉头就跑;望着宋忠离去,曹操冷哼一声道
“哼,本以为刘表的妹妹单单有些无能罢了,想不到竟然无能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