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周瑜忽然患病,躺在帐内歇息,鲁肃见此忧心忡忡,急忙去到江边找诸葛亮道
“孔明先生,孔明先生!”
“哦?子敬?”
诸葛亮见鲁肃前来,便又问道
“子敬有何要紧事吗?”
“昨日曹贼派兵来攻,大都督赢一阵输一阵,让那曹贼深信连环战船之威力!谁料想,公瑾刚言曹贼必中火计,却忽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等急忙将公瑾搬进帐内歇息,无论是哪路医者都没法医治…我素知先生有神鬼莫测之机,此番可要救公瑾一救啊!”
诸葛亮听罢,垂眸点了点头,而后又抬眼来对鲁肃道
“子敬认为,公瑾此番病倒,对此战事如何?”
“哎呀!这还用说吗?”
鲁肃连忙回答道
“公瑾执掌江东水陆三军,为我军中统帅,布下条条计策,只为攻破曹贼!如今她猝然病倒,乃是曹贼之福,江东之祸啊!”
“嗯…子敬所言极是!”
诸葛亮正色对鲁肃道
“放心吧;公瑾之病,亮能医治!”
“啊!诚如此,实乃国家之幸!”
鲁肃拱手行礼如此言罢,诸葛亮抬手言道
“劳烦子敬带路!”
“好,好!”
鲁肃领着诸葛亮去到那周瑜帐内;只见周瑜面无血色卧床而眠,一副忧心忡忡之模样;
鲁肃急忙上前来,来在周瑜身边道
“公瑾,公瑾?病势如何?”
“唔…”
周瑜缓缓苏醒过来,抬眼看着鲁肃迷迷糊糊道
“心腹搅痛…时时昏迷…”
“啊!”
鲁肃一惊之余,便又问那周瑜道
“公瑾可有服用药饵?”
“心中呕逆,药不能下…”
周瑜如此言罢,鲁肃又回过头去看向诸葛亮道
“孔明先生,您看…”
“孔明先生?”
周瑜稍稍一疑之余,偏过头来看向鲁肃身后的诸葛亮道
“孔明先生也在?”
那鲁肃回应周瑜道
“我适才与孔明先生商量,先生说能医治公瑾之病,故而特地请来为公瑾医治!”
“哦?”
周瑜见状,便缓缓坐起身来要行礼道
“孔明先生…”
“诶!都督大可不必!”
诸葛亮急忙扶住周瑜,那诸葛亮道
“连日未见君颜,何期贵体不安?”
“唔…”
周瑜听罢,抬眼对诸葛亮苦笑着道
“人有旦夕祸福…岂能自保?”
“天有不测风云,人岂能料乎?”
诸葛亮得意一笑如此言罢,周瑜只是心中一惊,便又打起几分精神来道
“先生…可是知晓如何医治瑜之病痛?”
“大都督可曾觉得心中闷烦?”
诸葛亮如此反问,周瑜点了点头道
“然!”
“如此,当用凉药解之!”
“已服凉药,全然无效…”
周瑜摇了摇头如此言罢,诸葛亮微笑着道
“须当先理其气,气若顺,则呼吸之间,自然可痊!”
周瑜听罢,目光左右游离几番,而后抬眼来问诸葛亮道
“敢问先生…若欲顺气,当服何良方?”
“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笑着道
“亮有一方,管叫都督心清气顺!”
“愿先生赐教!”
“嗯…”
诸葛亮听罢,只是抬眼来看着帐中下人;鲁肃见状急忙斥退下人道
“退下,都先退下!”
片刻之后,下人退尽,那诸葛亮来在桌案前,提笔蘸墨,于那绢绸之上书写。
十六字写罢,诸葛亮将那一封绢绸拿在手中,轻轻递交给周瑜道
“都督请看!”
“哦?”
周瑜看那绢绸之上书写如此十六字:
“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啊!”
周瑜听罢,连连点头来称好道
“好好好!先生既知我病根,倒不知…当用何药治之?如今大战在即军情紧迫,还望先生立即赐教!”
“诶~好说好说!”
诸葛亮笑着道
“亮也曾修学奇门遁甲,可呼风唤雨!若都督需要东南风,可修建一坛名曰七星坛:坛高九尺,分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亮于台上作法,借个三日三夜东南大风,以助都督用兵,如何啊?”
“啊!”
周瑜听罢,一下从那床上站起身来,握住诸葛亮的手道
“休说三日三夜,便是一夜也足够了!如此,此坛当建在何处?”
“嗯…”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
“此间有一山名曰南屏山,临近江水,背靠山林,最宜设坛!”
“好!事不宜迟,我即刻派五百兵士前去筑坛!”
周瑜言罢,诸葛亮又道
“好!如此…”
诸葛亮垂眸掐指算了算,随后抬眼言道
“亮于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风,至二十二日丙寅风息!都督,可要抓紧时间啊!”
“这是自然!待事成之后,我还要请先生来同饮庆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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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安排下后,鲁肃与诸葛亮一同离帐,于南屏山探看。
不消多时,五百军士在那南屏山上搭建七星坛,坛下人布二十八星宿阵势,一层之人布八八六十四卦阵势,二层则罗列东西南北四方布局。
诸葛亮被发跣【音同显】足款款而来,鲁肃迎接那诸葛亮道
“先生!”
“子敬,亮现在便要去祭风了!但,如若东风未起,子敬与都督,可勿要怪罪于亮啊?”
“诶~哪里哪里?先生屡出奇计,今日祭风之事,肃是深信不疑啊!”
“哈哈!子敬谬赞了!”
诸葛亮言罢,而后抬眼道
“吉时已到,亮,就不奉陪了!”
“先生请!”
鲁肃言罢,诸葛亮款款向那坛上而去;
只见那坛上有一熏香炉鼎,左右之人持符捧剑听候发落。
那诸葛亮,身披八卦袍,接过剑来,燃起大香炉,高声令道
“众人听令!此番祭风事关重大: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违令者,斩!”
号令一落,鼓号齐鸣,诸葛亮以剑刺符,舞于坛上,将那符焚于炉火之中。
鲁肃见诸葛亮施法有度,玄妙至极,暗暗赞叹之余,便也担心久留会打扰诸葛亮,便转身回到那中军帐内。
鲁肃刚刚会帐,周瑜便问道
“子敬!此番前去如何?”
“孔明先生祭风极有法度,没准儿真能招来东南大风!”
“嗯…”
周瑜点了点头道
“她若招得来风,那也就罢了…但她若是招不来风,则我等计策功亏一篑!”
“报!”
恰在此时,士卒来报道
“大都督!吴侯率领粮草舟船前来接应!”
“啊!主公…”
周瑜听到这,一惊之余,而后便又点了点头道
“子敬前去接待主公,我先去别处看看!”
“好!”
鲁肃既去,周瑜便先去黄盖营帐,只见黄盖不在帐中,只有士卒把守,那周瑜忙问士卒道
“公覆将军何在?”
“将军适才去江边准备舟船了!”
“哦…”
周瑜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道
“此事可曾有与他人诉说?”
“未曾!”
“好!公覆将军行踪,切记不能与任何人说之!否则,拿你二人问罪!”
“是!”
如此之后,周瑜便又往阚泽帐中而去;
只见阚泽尚在帐中处理公务,见周瑜前来,那阚泽急忙起身道
“都督何来啊?”
“德润!”
周瑜连忙来到阚泽身边道
“见你与兴霸最近和二蔡多有交往,莫非是打算诓骗她二人?”
“正是如此!”
“好!如今就请你邀请二蔡前去饮酒,将她二人并江北降卒留在旱寨,切记不能让她们以及江北降卒靠近水寨一步!”
“得令!”
阚泽言罢,放下毛笔书卷便去;
阚泽既去,周瑜又急忙去往江岸水寨附近巡查。
不消多时,果然看见黄盖正在准备舟船;
那周瑜急忙前来对黄盖道
“公覆将军!”
“啊!大都督!”
黄盖回过身来看向周瑜,周瑜急忙问黄盖道
“棒伤可已痊愈?”
“大都督还请放心,棒伤已无大碍!都督请看!”
黄盖引领周瑜道
“此些战船均已装满芦苇干柴,上灌鱼油,再铺焰硝硫磺,最后还用浸过油的青布帐幔覆盖!”
“好,好!”
“船只前面还钉有大钉,以死死钉住曹贼连环大船!后面则拖拽小舟,时刻用以撤退;船上插有青龙牙旗,乃是当初与曹贼暗通之旗号!有此些舟船,管叫那曹贼吃不了的兜着走!”
周瑜听罢,连连称赞道
“公覆将军辛苦了!此番便仗此些舟船成就大功!我已让阚泽留住二蔡,不让江北降卒前来探看;公覆将军也宜派兵把守,谨防二蔡极其手下窥破此军中要机!”
“都督放心!盖绝不让此计策因我等而功亏一篑!”
黄盖如此言罢,周瑜便又点了点头,回去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鲁肃也已等候,周瑜问鲁肃道
“子敬,主公那边怎样?”
“主公携带吴中大量兵马将士并粮草辎重前来助阵,于寨外八十五里停泊,时刻等候都督下令前来接应!”
“好!”
周瑜如此一应,鲁肃又问周瑜道
“公瑾那边呢?”
“我让阚泽留住二蔡,让黄盖准备好舟船!此番必要依此火大破曹贼连环战船!”
周瑜言罢,便又抬头来看那旗帜道
“如今只等孔明先生的东南风到来即可!”
然而周瑜与鲁肃逐渐等待,逐渐等待;自天明等到天晚,依旧无有一点东南风的迹象…
月亮逐渐高挂,东南风依旧未起;周瑜见状,叹了口气道
“唉…也是…如今隆冬时节,如何能有东南季风?”
“诶,都督!”
鲁肃连忙道
“且再等等,且再等等!”
周瑜偏过头去,看向南屏山七星坛,只见诸葛亮在那坛上依旧是作法祭风;
忽而间,诸葛亮瞥见江上划来一艘小船,打着赵字旗号;
诸葛亮见状暗暗点头,而后将那剑一刺符箓,焚于炉上,口中念念有词…而后骤然将那剑朝天一指——
而另一边的周瑜,则心急如焚道
“天都快黑了,诸葛亮为何还祭不得风来?”
话音刚落,只见那旗幡忽然摇动,转瞬之间东南大风顿起;
那中军大帐外文武将急忙喊道
“起风了!起风了!”
“东南风!是东南风啊!”
周瑜见状心生喜意,急忙走出来抬头探看;
只见大风顿起,周瑜心头一喜急忙言道
“好啊!诸葛孔明,真有你的!”
但是话音刚落,周瑜却又垂眸稍稍一怔;鲁肃见状便问周瑜道
“公瑾,怎么了?”
“丁奉徐盛!”
“在!”
而周瑜只是唤此二将,而后下令来道
“你二人各领精兵一百,速速前往南屏山捉拿诸葛孔明!若诸葛孔明已然逃窜,可以弓箭射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万不能让她离开夏口,回江夏而去!”
“得令!”
二将既去,鲁肃一惊之余道
“啊!公瑾,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诸葛孔明乃一妖人!几次三番料敌当先,如今却又能逆天改命,借来东南大风!此人绝不能再放归刘备帐下!纵使不愿归吴,我也要将她杀死于此!”
“诶诶!不可啊!如今两家尚在结盟,如何能够…”
“此战已经不需要她了!为了吴侯霸业,待剿灭曹贼,下一个目标便是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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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坛上,诸葛亮见大风已起,自己却已然是汗珠挂满额头;
她大喘了几口气道
“呼…呼…太累人了,太累人了…”
诸葛亮下了祭坛,收剑入鞘,拿起羽扇,哄骗那坛上诸人道
“尔等虽可言语,却还不能擅离职守!若有一点差池,只怕这东南大风便就停了!可是明白?”
“明白!”
诸人齐齐如此言罢,诸葛亮便轻摇羽扇闲庭阔步下了七星坛去;
她转过头去一望,便是望见了那走陆路水路赶来的丁奉徐盛;
恰在此时,黄月英也赶忙前来对诸葛亮道
“先生先生!子龙将军已经在江岸边久候了,快快前去吧!”
“嗯,好!”
诸葛亮如此一应,便随着黄月英,快步去到江岸,上到赵云的船上;
赵云急忙前来接应诸葛亮道
“先生!”
“哎呀子龙!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倒是叫我白忙活那么久!”
赵云听罢,苦笑着挠了挠头道
“主公担心白天不好接应先生,于是便让我夜间发船!因此,才拖延了这么久…”
“罢了罢了,如今万事落定,应当速速回江夏才是,快快开船吧!”
“得令!”
丁奉徐盛来在那七星坛上,不见了诸葛亮;那丁奉便责问那守坛众人道
“诸葛亮呢?!”
“孔明先生刚刚下坛离去了!”
“啊!”
徐盛听罢一惊之余道
“尔等为何不留住她?”
“孔明先生有言,若我等轻离位置,恐会停下东南大风!”
丁奉听罢,叹了口气道
“唉…文向将军,那孔明十有八九是走水路离去,我等快去追赶!”
“明白!”
丁奉徐盛来在江边驾舟往江夏方向去追,不消多时便找到了赵云船只;
徐盛指着那船只道
“承渊将军,你看那是不是诸葛孔明的船?”
“我看看!”
丁奉向那舟船喊道
“孔明先生!孔明先生!”
诸葛亮听见呼喊,便与赵云黄月英来在船尾;
那丁奉见确实是诸葛亮,便急忙喊道
“都督有言,事成之后要请先生来同饮庆功酒!先生可是忘却?”
诸葛亮听罢,微笑着挥了挥羽扇道
“叫大都督好生用兵!庆功酒之礼,亮心领了!”
徐盛见状,便急忙对士卒喊道
“快取弓箭来!都督有言,若诸葛亮逃窜,可以箭射杀!”
赵云在船上看见徐盛要取弓箭,急忙也取弓箭来,拈弓搭箭弓开满月,一箭射断吴军舟船帆索,那船帆竟一下滑落下来,盖住船上兵卒;
徐盛见状一惊之余,赵云高声喝道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今奉命前来接应军师,尔等如何赶心生歹意?!本当一箭射杀,只恐伤了两家和气!此一箭,让尔等知晓我之武艺!”
赵云言罢,那黄月英也略略略地向着吴军做着鬼脸;
诸葛亮见状,苦笑着对黄月英道
“月英,好了。”
而后又抬眼对赵云道
“子龙,把帆升满,速速回江夏与主公会合吧!”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