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云入到后殿内报告刘备,那后殿两廊都埋伏了刀斧手!
刘备见状当机立断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孙策面前道
“千岁要杀备,于此动手便是!”
孙策听罢,一惊之余道
“哦?玄德何出此言啊?”
“廊下埋伏刀斧手,不是要杀备却又为何?!”
刘备如此一问,只吓得一旁孙权吕范心头一颤;
孙策见状,便向刘备道
“玄德请起…”
“谢千岁…”
刘备安心回座;孙策面色一沉看着孙权道
“仲谋,这是何故?”
“啊,这…这…”
孙权目光左右游离,孙策一怒而言道
“刘玄德乃当世英杰,我今日便做主将尚香配与她!你将那刀斧手安排在廊下是何道理?!”
“什么刀斧手…我,我实在不知啊…”
孙权垂眸如此说着,孙策却又看向吕范道
“子衡!此莫非是你所为?!”
“啊这…”
孙策持杯起身,便又喝道
“今日本是我与刘备相见,两家共叙喜事。你二人在那廊下埋伏刀斧手,是要杀刘备,还是要杀我啊!”
只听当啷一声,孙策一怒之下将那酒杯摔落于地;外面贾华听得摔杯之声,领起三百刀斧手便闯入后殿道
“上!斩杀刘备!”
“斩杀刘备!”
一众刀斧手如此一应,便是直端端手持刀斧要来杀刘备;赵云见状,忙拔出青釭剑来拦阻;
双方还未及交锋,只听孙策一喝道
“贾华!你今日是要造反不成?!”
贾华一惊之余,急忙将佩剑扔下便跪;其余刀斧手齐齐跪下,那贾华亦连忙言道
“先主息怒!之前有言是摔杯为号,我等…我等不过是照令而行…”
一旁孙权听得贾华之言,那是气得头晕目眩,不知应当如何是好;
孙策见状,却又高声一喝道
“抬枪来!”
“是!”
下人急忙将那霸王枪与孙策抬来;孙策将左手来握住枪,却又一步上前直要刺向贾华心口——刘备见状,便从赵云手中夺过青釭剑来,钉锵一声将孙策这霸王枪一拦道
“千岁且慢!”
“嗯?!”
孙策一惊之余,却又喝道
“什么且慢不且慢?!我孙吴之将何时学会了这等勾心斗角之下三滥计策!今日,看我不杀此人以正国风!”
孙策刚刚又要抬枪,却被刘备一剑压下道
“千岁!”
刘备扑通一声,跪在孙策面前道
“此事非贾华之过;更何况大喜之日斩却大将于亲不利!此为两家喜事,又岂能因此而杀自家人?若千岁杀了贾华,则东吴将士岂不寒心?而备…又如何能久居膝下?!”
乔玄见状,也上前来劝孙策道
“千岁,使君言之有理,还是快快准了这个人情吧!”
“…”
孙策听罢,沉吟半晌;而后将枪一挑一立,杵于身侧道
“也罢!玄德言之有理。贾华!”
“在…”
贾华唯唯诺诺之余,孙策正色道
“今日看在玄德面上,便免你一死…还不快退下!”
“谢先主不杀之恩;谢使君求情,谢使君求情!”
贾华连连如此言罢,却又回过身来引着刀斧手们道
“快走,快走…”
刘备将青釭剑还给了赵云,而后便又向孙策与乔玄拱手行礼道
“千岁请,乔玄大人请!”
孙策尚在气头上不好应答,乔玄便腆着笑脸连忙道
“啊好好,请,请!”
一众人又饮了几轮酒,便各自离开后殿,暂且在那甘露寺内散散心…
刘备去到那庙内后院,见院里有一块大石;她对赵云道
“子龙,再借剑一用…”
“嗯,主公请!”
赵云取下腰间青釭剑并双手奉上,刘备手持青釭剑,仰天自顾自道
“若备能安然回荆州,成帝王霸业,则一剑将此石斩为两段;若葬身于此,则剑剁石不开…”
刘备言罢,拔出青釭剑来便是一剑斩下——只听轰的一声响,火光飞溅尘土散处,那好端端一块大石竟一下被斩为两段!
刘备见状,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恰在此时,那孙权听见响动来在后院,见刘备握剑在手,眼前一块大石似乎是刚刚被劈开一般,便料想是刘备在劈此石。
孙权微笑着上前来招呼刘备道
“玄德!”
“啊!君侯!”
刘备回过头来一惊之余,孙权笑着道
“诶~还叫什么君侯啊?姐上既已答应将尚香配与玄德,玄德便是自家人啦!叫孤仲谋便是!”
“嗯…”
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孙权便又问刘备道
“玄德为何如此憎恨此石啊?”
“啊!”
刘备回过头来垂眸看着那石道
“备自涿郡起事,经历大小百战,如今却身无立锥,更无有为国家剿除叛贼之力…每每想到此,便常自恨矣…”
刘备说到这,便仰天道
“如今能得吴中英杰相邀,真乃平生际遇!故而适才问天买卦,若能破曹兴汉则砍断此石!如今石断,看来是天要助我!”
刘备说到这,嘴边不禁露出微微笑意;孙权见状,心头却起了几分狐疑。
“既如此…”
她垂眸之余,相中一旁另一块大石;孙权两步走到大石边上,拔出佩剑辟邪来言道
“孤也问天买卦一番!若破得曹贼,则断此石!”
孙权嘴上虽如此说,却在心中暗暗言道
“若能再取荆州兴旺东吴,以成帝王之业,则砍石为两半!”
孙权暗自想罢,便将那石向下一斩——
又是一声巨响过去,孙权的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烟尘散去,只见那一块大石亦断为两半
“啊,好,好啊!好啊!”
孙权连连称好之余,刘备也笑着上前来道
“仲谋之愿,必然能成!”
“诶~彼此彼此!”
孙权笑着如此一应,而后便又抬手来道
“玄德,可知北固山之风光否?!”
“适才只在北固山停驻一会儿,未曾细细观览,便来在甘露寺了!”
刘备笑着如此一应,孙权拉着刘备道
“诶!走走,随孤前来随孤前来!”
孙权带着刘备来在那北固山上,遥望江景,那叫一个江风浩荡,洪波滚雪,白浪掀天!刘备见状,不禁赞叹道
“啊,此真乃天下第一江山也!”
又见江边近处波光粼粼,渔人驾船来来往往;刘备点了点头道
“嗯…久闻南人驾船,北人乘马。今日一见,果不虚言!”
“嗯?”
孙权听到这,却又别过头来问刘备道
“依玄德的意思,咱们南人就乘不得马了?”
“绝非如此!”
刘备笑着如此言罢,孙权却又道
“好!今日让你开开眼界!来人!牵孤的快航马来!”
片刻之后,那下人便将孙权的卷毛青鬃斑点快航马牵来;那孙权翻身上马,便又对刘备道
“玄德!看孤这南人,是否骑得惯马!走!”
孙权言罢便驾马先行;刘备见状,急忙对子龙道
“子龙,我的的卢呢?”
“主公,的卢在此!”
赵云将那的卢牵来,刘备便驾马前去追赶孙权!
二人座下马皆是天下名马,不过是的卢擅跃,快航擅泳;如今那孙权的快航先行,的卢却一时不好追上,刘备只能在后紧紧追赶;
孙权不过是时不时地回首来笑,二人在那北固山一带沿山跑马,奔走一日,待到日暮黄昏,方才归去…
孙权回到宅邸之后,今日虽对刘备好感增添不少,但依旧因为计策之事而心中尚有忌惮之意…思前想后不好定计,孙权便亲自修书一封,交付给亲信使者道
“你今夜就把这封书信送到柴桑公瑾处,切勿有误!”
“是!”
那使者得了书信,急忙便往柴桑而去…
只过半夜,那使者便去到柴桑之中求见周瑜;使者来到大堂,便对周瑜道
“大都督!主公派我送书信前来!”
“哦?快快拿来!”
周瑜如此一言,那使者便将书信交付而去;
周瑜得了书信,一边细细来看,那使者也一边言道
“今日先主在甘露寺召见刘备,并已决定将尚香小姐配与刘备!主公说此事已经弄假成真,不知下一步应当如何处置,故而来报知大都督,以请大都督定计!”
“啊?!”
周瑜一惊之余,也将那书信览毕;见所言属实,便又赶忙问道
“刘备现在何处?!”
“一直都安排在馆驿之内!敢问大都督当用何计策?”
周瑜此时此刻亦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她皱着眉头思量思量,而后抬眼言道
“如今先将刘备留在馆驿之内,不能让她擅离半步!待时机成熟,我自有计策汇报主公!”
“得令!”
“快去!”
“是!”
使者既去,周瑜便又将那书信反反复复看来;
里面不仅有言弄假成真之事,就连先前走漏风声以及于后殿暗杀之事败露等等都一并有写;周瑜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唉…诸葛孔明啊诸葛孔明,你这家伙,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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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馆驿之内,孙乾回到馆驿来汇报刘备道
“主公!孙策已决定在近日内挑选良辰吉日,以行喜事!”
“好,好!”
刘备点了点头之余,却也松了口气道
“如今有千岁作保,我便无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主公!”
赵云急忙言道
“周瑜与孙权之计策落空,恐怕还会再生毒计加害主公,当先寻对策才是!”
“嗯,正是,正是…”
刘备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抬眼对孙乾道
“公佑,你怎么看?”
“孙权断然不敢擅自违逆孙策,但若有周瑜撑腰则恐不一定…如今当早定计策,以免夜长梦多才是!”
“好!既如此,就劳烦公佑连夜再去乔玄大人府上走一趟,以免夜长梦多!”
孙乾听罢,拱手行礼道
“得令!”
孙乾收拾了些金银细软,便往乔玄府上而去…
如今虽是半夜,乔玄却因白日之喜事,尚未睡下;忽而间,只听下人来报道
“大人,孙乾大人到…”
“哦?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下人急忙将那孙乾请入乔玄房内;乔玄笑着道
“啊呀,公佑大人深夜何来啊?”
“今早多劳乔玄大人于千岁耳边美言,我主甚是感激,故而命我深夜备些薄礼,以表心意!”
孙乾说到这,便将一个盒子打开来,只见里面乃是一方方小金锭,整整齐齐金光乍现;乔玄见状,急忙盖住盒子道
“哎呀!咱们是什么交情啊?哪里用得着说这些礼不礼的?快坐快坐,我去叫人上茶来!”
“诶!茶就不必了!”
孙乾连忙道
“乾连夜前来,还有一桩要紧事要替我主来说!不过馆驿周围耳目众多,我主不好亲自来访,故而命我前来,还望乔玄大人见谅!”
“诶~哪里哪里?有话直说便是!”
乔玄如此一言,孙乾接着道
“江东之人,尚有要害我主者,以至于我主夜不能寐…长此以往,则两家亲事便难撮合。此番还劳乔玄大人想个法子,帮帮我主,也好成就两家同盟之事!”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
乔玄连忙如此说着,而后微微思量思量,随后计上心头连忙对孙乾道
“公佑啊,我已有计策!你先回去吧!明日,我自有定论!”
“有劳了,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