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刘备孙尚香与赵云议定了计策,便开始收拾行装,上下打点,准备择时离开南徐…
待是过了两日,那赵云声称外出跑马,却先让五百士卒先将要紧辎重带出南徐城以在城外接应;留孙乾并余下下人在府内时刻等待接应刘备。
刘备与孙尚香则一同去到那孙策宅邸;一入大堂,便齐齐跪在孙策面前道
“千岁!”
“姐上!”
孙策见二人跪下,便又问道
“哎呀…玄德,尚香,这是何故啊?”
“千岁,我二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应允?”
刘备如此言罢,孙策微笑着道
“你二人且先说来!”
“姐上…”
孙尚香抬眼对孙策道
“玄德亲族之墓,皆在北方幽燕之地;如今已是年末,看看便到开春,我二人想去到南徐北江边上为玄德遥祭先祖…”
“…”
孙策听罢,沉吟半晌,却又抬眼道
“噢…江边祭祖啊…此乃,孝顺之事也,可去,可去…”
“谢千岁成全…”
刘备急忙拱手一磕头如此言罢,孙策起身来急忙扶起刘备道
“玄德玄德!大可不必,大可不必…你只管前去便是!”
“既如此…”
刘备抬眼微笑着对孙策道
“备,便告辞了…”
刘备刚刚转身欲走,忽而只见孙尚香一下起身抱住孙策
“姐上!”
“!”
孙策一惊之余将那唯一的左手轻轻抚摸抚摸孙尚香的头,微笑着道
“好了好了…快随玄德去吧!早去早回,早去早回…”
“是…”
孙尚香如此一应,却离开了孙策怀里,与刘备同往孙策的宅邸外而去…
而孙策,则望着二人的背影,唯剩一声长叹…
刘备与孙尚香刚出了孙策宅邸,只见孙乾已经备好车仗在那等候;
刘备先扶了孙尚香上车,而后便驾着的卢马,与孙乾在前开道…
只见此时正逢春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百姓无不身披红装,孩童去到家家户户讨要压岁钱,或是在那半道燃放起烟花爆竹…孙尚香只是向着车窗外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又一幕,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伤…
刘备人马来在南徐城门,守门士卒急忙来拦阻道
“诶诶!使君,哪里去啊?”
那守门士卒如此一问,刘备微笑着道
“我等要去江边祭祖,且已有千岁同意!”
“噢~”
那士卒噢了一声,却是一副想搪塞刘备的模样;孙乾见状,上前呵斥道
“噢什么噢?!我主那是在千岁面前有过通报,千岁也予以允许,你们若是不让我主前去,那就是不给千岁面子!到时千岁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还不快让道!”
孙乾言罢,便要纵马闯门;那士卒哪里敢拦?只好乖乖让道;刘备人马得以顺利出了南徐城与赵云汇合,疾驰江岸…
那刘备刚走,守门士卒忽然反应过来道
“糟了!刚刚看那个车仗,莫非尚香小姐也在其中?!”
“哎呀!既如此,那就出大事了!快快去汇报主公!”
两个士卒急忙便往孙权宅邸里闯,那士卒刚要进去,只见孙权宅邸守门士卒急忙来拦道
“且慢!尔等为何要来闯主公宅邸?!”
“我等有要紧事要禀报!”
“要紧事?主公昨晚大宴群臣,如今酒醉尚在酣睡,恕不见客!”
“是真有大事啊!”
“就是天大事,也叨扰不得主公!”
那孙权宅邸士卒如此言罢,忽而之间,只见诸葛瑾前来道
“发生什么事了?”
“噢!诸葛瑾大人!”
那孙权士卒连忙来道
“主公昨晚大宴群臣,如今尚在酒醉;这二人不识好歹,偏要进去打搅主公,我等如何能放她们进去?”
“我等是有天大事啊!”
那二人如此一言,诸葛瑾便又问道
“有何大事?快快说来!”
“刘备率领车仗离开南徐城;车仗之中恐有尚香小姐在内!”
“哎呀!”
诸葛瑾听罢,一拍额头,便上前去推开那孙权守门士卒道
“此等大事当速速报与主公,你二人为何还要拦阻啊?!”
“诶我,这…”
那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好答话,诸葛瑾便去到孙权宅邸之中;
只见那孙权尚在酣睡,诸葛瑾不好打扰,便只能在一旁迟迟观望
“主公,主公?”
时不时唤上两声。
“唔…荆州,荆州…合肥…”
奈何孙权喝得太多,睡得太死,实属是醒不过来…
一个早晨过去,不单单是诸葛瑾,吕范、张纮、虞翻、严畯、顾雍、阚泽、陆绩、薛综…
陈武、董袭、潘璋、马忠、蒋钦、周泰、程普、黄盖、韩当…
一众文臣武将尽皆来在孙权房内,却皆是不敢上前来打扰孙权;
那群臣都到孙权处之事已然传入张昭耳内,张昭听闻音讯,急忙去到孙权宅邸之中;
见那一众文臣只敢观望呼喊,不敢打扰,便上前问道
“诸位,为何都在此地呼喊主公,却不上前啊?”
“子布大人,刘备似乎与尚香小姐出逃南徐了!”
“不是似乎!刚刚派人去东府与尚香小姐屋内查看,尚香小姐已不在南徐了!”
“而且主公昨晚大宴群臣时喝醉了,如今未醒,我等也不敢打扰…”
“啊?!”
张昭听罢,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帮酒囊饭桶!如此大事,何不早早吵醒主公?!”
张昭言罢,撸起袖子抄起那墙边桌上的水壶,便将里面的水整个泼到孙权头上;
孙权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淋了个激灵,一下坐起身来破口大骂道
“何人?!何人如此无礼,敢搅扰孤的好梦?!”
“孙仲谋!你还好梦呢?!大难临头,你却还睡得踏实!”
张昭上前去便提着孙权的耳朵如此说着,孙权见状连忙道
“哎哟哎哟哎哟…子布子布子布,有何事直说便是,直说便是!”
“刘备与尚香小姐已经逃出南徐城几个时辰了!还不快快派人速去追赶!”
“什么?!”
孙权大惊之余,急忙翻身下床赶紧起身道
“陈武董袭!”
“在!”
“你二人率精骑五百,立即前去追赶!给孤飞马赶上刘备,定要将她捉回南徐!”
“得令!”
二将领命,急忙点了兵马,便往南徐城外而去;
孙权换好衣服来在大堂,两旁分列文武;
那孙权想起此计却又被破,越气越想越想越气,抄起那桌上玉砚便喝道
“刘备,刘备!此次汝再回南徐,孤必杀汝!”
孙权喝罢,便将那玉砚当啷一声摔个粉碎;
程普见状,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主公!主公此番纵使有冲天怒气,也还请冷静行事!然则以末将看来,只怕陈武董袭二将还是捉不回那刘备…”
“她二人…莫非敢违孤将令不成?!”
孙权如此一喝,程普摇了摇头道
“非也…尚香小姐自幼操习兵刃,虽先主不令其亲上战场冲锋陷阵,然则其甚是刚烈,武艺个性不下吴中之将。而如今尚香小姐既与刘备同去,必然是同心而去;若陈武董袭追上,尚香小姐盛怒之下,其二人却又如何敢向其动手啊?”
“呼…呼…”
孙权听罢怒气不息,却又喝到
“蒋钦周泰!”
“在!”
蒋钦周泰二将一出,孙权将腰间辟邪剑整个取下交给二人道
“你二人再率军五百携孤之剑速去追赶!届时若有不从者,先以此剑取刘备并尚香首级,再将不从之人就地问斩!”
“得令!”
二将听罢,带上辟邪剑便走。
话分两头,那边刘备率军正行,忽而见后方尘头便起,后面士卒前来报道
“主公!后面有兵马追来!”
“这么快?!”
刘备一惊之余,赵云前来喝道
“主公莫慌!容末将前去抵挡,主公快快先走!”
“子龙,多加小心!”
刘备言罢,便留赵云并士卒断后,先率领人马车仗直奔江边;
谁知未走多远,只见前方杀出一队人马,尽打徐、丁二字旗号,乃是徐盛丁奉领了周瑜军令,在此等候刘备!
那二人齐齐拦在前方道
“我二人奉都督将令,在此等候多时了!”
“啊?!”
刘备一惊之余,却又拨马回头,来找赵云道
“子龙,子龙!”
“主公?!”
赵云见刘备回来,便又问道
“主公回来作甚?”
“周郎在前方埋伏下将士拦阻;如今前有阻挡后有追兵…如之奈何啊?”
“这…”
赵云皱了皱眉头,而后急忙从怀里取出锦囊道
“主公!当初军师留下三个锦囊,前两个皆已应验,如今还剩最后一个,当在此打开!”
“好,好!”
刘备称好之余,赵云急忙把那锦囊打开来看计策;赵云看罢恍然大悟,便又将那锦囊里的书信计策交与刘备道
“主公请看!”
“哦?”
刘备接过那书信看来,看罢之后一惊之余道
“军师神算也!”
刘备言罢,却又拨马往军前而去;
那刘备来在孙尚香车仗边上,孙尚香见大队不行,便下了马车来问刘备道
“玄德大人,车仗为何不行?”
“尚香!”
刘备见状,垂眸而言道
“备有心腹之言,欲告知尚香…”
“玄德大人有何言语,直说便是!”
孙尚香言罢,刘备却又抬眼道
“当初吴侯与周瑜同谋,要将尚香配与备,实则是为了赚备来东吴,以讨要荆州…待夺了荆州,必要杀备…”
“哦?!”
孙尚香听罢,一惊之余却又问道
“既如此…那刘备大人为何却还要来东吴来?”
“备,本来欲结两家秦晋之好,以成孙刘联盟,共抗曹操!可如今,却为尚香小姐之英杰气魄所动…备自知,若久留东吴,必生祸患,故而欲回到荆襄。奈何,奈何如今前有周瑜派兵阻塞,后有令姐吴侯派来追兵,前不能进后不能退…当,当如之奈何啊?”
刘备说到这,不禁捂脸而泣;孙尚香眉宇间微生几分怒意,却抓住刘备的手轻轻放下道
“玄德大人请放心!此事,交给我来即可…”
“可是,可是…可是尚香小姐此番,不是要忤逆令姐吴侯吗?”
“哼…”
孙尚香听罢,冷哼一声道
“我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把我当做两家交好的筹码罢了;没想到…竟然比这还要过分!此等下作之人,我宁可与她无有骨肉之亲!”
孙尚香言罢,却又喝道
“牵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