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骑着爪黄飞电速速回寨,坐定半晌,喝点水压了压惊,却又急忙问道
“子廉呢?子廉安在,子廉安在啊?!”
“丞相!”
恰在此时,只见夏侯惇并夏侯渊入到帐内齐齐来拜;那夏侯惇连忙言道
“我等被西凉贼军追杀,多亏子孝将军即时率军来救,否则必然危矣!如今子孝将军已经安定营寨,丞相可无忧矣!”
“好,好…”
曹操点了点头,而后便又问夏侯惇和夏侯渊道
“元让,妙才;子廉…子廉何在啊?”
“子廉她…”
夏侯渊抬眼道
“子廉为救丞相,被马儿连伤三枪,死命与之缠斗;如今虽然救回营寨,却已奄奄一息。能活与否,全看造化了…”
“哎呀…”
曹操听罢,眼含热泪急忙起身去到曹洪帐内;
只见那军医已给曹洪包扎,身上多处缠了绷带。
那军医见曹操到来,连忙招呼道
“丞相…”
“军医,子廉伤势如何?”
“曹洪将军福大命大,这三枪都未中要害,只是此番伤筋动骨当百日才好,曹洪将军须当静养才是…”
“呼…”
曹操听罢,终于是松了口气道
“好,好!若治好了子廉,孤定有封赏!”
“丞相…丞相…”
恰在此时,只听曹洪虚虚弱弱地呼唤着曹操;曹操听着曹洪呼唤,急忙来在曹洪卧榻边道
“子廉?!”
“丞相…无恙否?”
“无恙,无恙!”
曹操连忙如此言罢,便接着道
“若孤前日杀了子廉,今日必遭马儿所害…子廉忠贞孤已知晓,若无子廉,岂有孤在此啊?”
“丞相,言重了,言重了…”
曹洪说到这,曹操接着道
“子廉你先在此地静养,待得胜回朝,孤必有重赏!”
“谢…丞相…”
曹洪如此言罢,军医接着道
“丞相,曹洪将军需要静静修养,还请先离帐去吧!”
“好,好…”
曹操点了点头如此言罢,便又回到大堂,召集众将议事;
那曹操当先言道
“诸位!此番之败,一是无有潼关之险固;二是不熟悉与西凉贼军交锋。此等败绩,断不会有下一次!但,如今我等尚且还不能鲁莽行事,继续安稳营寨深沟高垒,不许出战!如有违令者,斩!”
“是!”
那诸将听罢,分去各部坚守营寨…
一连数日,马超日日来在曹操营外叫骂;那曹操哪里想再重蹈潼关覆辙?此番亦是日日亲自在营内各处巡点,绝不让一兵一卒因为意气用事而立寨交锋!
张郃倒是有几分耐不住性子;一日曹操正在巡点之际,张郃急忙上前言道
“诶诶!丞相,丞相!咱们都在这安营扎寨几日了,也是时候与西凉贼交锋一阵了不是?”
曹操听罢,头也不回道
“否,还不是时候!”
“那那,丞相你先听听末将的计策如何?”
张郃对那曹操道
“您看啊,西凉贼军管用长枪,那家伙,比末将的大戟都要长几分!但是这枪再长,能有弓弩长?此番啊,咱们以弓弩迎敌,管叫西凉贼军吃不了兜着走!”
“…”
曹操听罢,驻足来微微斜过眸去看向张郃道
“战与不战,皆在孤意!非在西凉贼也。贼军虽有长枪,安能轻而易举便刺伤孤之军马?儁乂你就老老实实坚壁观之,不消多时,贼必自退!”
曹操言罢,扬长而去,张郃见状却百思不得其解道
“诶这…丞相每次征战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此番败了一阵怎就…就如此怯弱了?”
张郃如此言罢,却又只好自顾自回去本部继续坚守…
但,流言是会传播与发酵的,又是短短几日过去,曹军之中人心慌乱,四处流传曹操惧怕马超不敢出战的流言…曹操亦知此事,心头甚是忧愁…
忽一日,曹操正在大帐之中处理公务,细作来报道
“报!丞相韩遂自西羌【音同枪】借来生力军两万,前来增援!”
“?!”
曹操一惊之余,笑着起身问道
“对啊,还有韩遂!”
“诶?!”
那细作一懵之余,曹操拍手叫好连忙道
“好!摆下宴席,在帐中庆贺!”
曹营之中,曹操亲排宴席,在军中大加庆贺,一众文臣武将无不前来赴宴;
但宴席之上,十之八九人却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曹操此是何意?
众将之中,于禁最为耿直;那于禁直接上前来道
“丞相!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此番诸将只在此坚壁待战,未与西凉军交锋,却又为何要如此大加庆贺?”
“诶~无事就不能庆贺了吗?”
曹操笑着如此言罢,于禁便接着道
“丞相!末将,望斗胆问上一句,若冒犯丞相,还请免末将一死!”
“哈哈哈!文则乃孤帐中大将,孤如何忍心害文则啊?有何要问,直接问来便是!”
于禁抬眼道
“末将闻听,韩遂自羌人处搬兵两万;丞相闻此而发笑,因此而庆贺…末将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丞相一言道明!”
于禁本想问曹操是否怯弱,但想了想,诸将面前还是不能害了曹操的面子,终究还是算了;曹操听罢,笑着摇了摇头道
“孤,心中有计策了!但此时尚不可明说…待孤胜了马儿,再与诸位明言!”
诸将闻听,也是借着酒劲,窃窃私语笑着道
“丞相该不会是拿不出计策,摆下宴席给大家壮胆吧?”
“不会吧不会吧?就连丞相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嘘,小声点…别让丞相听见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笑吧笑吧!”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道
“诸位笑孤无有破贼之策,尔等又能拿出何等良策呢?不必拘谨!今日宴席之上,有何话语但说无妨!孤,绝不追究!”
诸将听罢,面面相觑;只见徐晃起身拱手行礼道
“丞相!末将有一计…”
“公明请讲!”
“丞相今领大军屯于此,而马超之兵马皆在潼关,以借关隘险固防备丞相。末将料想,此去河西之地,马儿恐怕无有防备…若遣精兵一支暗渡蒲阪津,去到河西断敌归路!丞相再过渭河,来在南岸紧逼西凉贼军!届时丞相以大军攻关,末将于河西包抄,叫贼军两头难顾,必为我军所破!”
“好!”
曹操听罢,拍手叫好道
“此计策非要公明来行不可!公明,孤与你精兵四千,借道蒲阪津,径袭河西,伏于山谷之中;待孤攻关之时,便同时击之!”
“得令!”
那曹操留曹仁镇守营寨,却亲自率领兵马来在渭河北岸,准备船只伺机渡河;又叫徐晃领军四千,暗渡蒲阪津,前往河西…
马超细作去到渭河边上,见曹军正准备渡船,急忙回到帐中汇报马超道
“报!主公,曹军正在渭河北岸准备渡船!”
“哦?渡船?”
马超听罢,点了点头道
“嗯…曹贼准备渡船,看来是终于要过河攻打潼关了…”
马超想到这,便抬眼问帐中众人道
“此番不如我亲自率军先渡河,击破北岸准备渡河的曹军,使其过河不得!待再过一段时日,入了冬,曹军粮尽便只得退军,届时追击则必擒曹贼!如何?”
“诶诶,不成不成!”
韩遂听到这,连忙摆手道
“孟起,还记得咱们当初打袁氏残党怎么打的吗?待敌军渡河一半,我军猛然进攻,便叫她们进不能进,退也不好退;此番管叫那渡河的曹贼兵马有来无回!”
马超听罢,豁然开朗点了点头道
“好,好!好计策!”
那马超起身忙对细作道
“速去查看曹军动向!若曹军有渡河倾向,则立即汇报!”
“是!”
那细作既去,便又是两日;
曹操将渡河所需船只、粮草准备完毕,还准备大船好装马过河。
曹操此番将船只分作三批,自己先亲率头一批去到那渭河南岸。
曹操刚刚到岸边,便火速安排军士道
“立即安插营寨,准备拒马,时刻防备西凉军来袭!”
“得令!”
将士如此得令,张郃便又对曹操道
“丞相!后面两队兵马还需两三日才能集结完毕来到这边;末将先去南山将多余的马匹,以及用来犒军的牛羊并其他物资囤好如何?”
“嗯,去吧!”
曹操点了点头如此言罢,张郃便将马匹并其余犒军用的物资先带到南山,暂且放下…
曹军先在南岸安歇一夜,次日平明,第二支船队已经集结完毕,要过河来;曹操立于南岸,按剑看着曹军渡河…
忽然之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丞相,马超率军杀来!”
曹局那附近曹军听罢,顿时慌乱道
“什么?马超?!”
“这种时候突然前来袭击?!”
“不好,不好!得赶紧渡河回去才是!”
“不要慌乱!”
曹操如此一喝,便又言道
“营寨有拒马拦阻,马超岂能如此迅速突破而来?集结兵马,准备应战!”
“不好啦!”
恰在此时,士卒便又来言道
“马超一层一层挑飞拒马,率军杀入军营来了!”
“什?!”
曹操大惊之余,只见马超已经来到曹操百余步外;
马超看见曹操,提枪纵马来喝道
“曹贼!哪里走?!”
“丞相,快走!”
恰在此时,只见营帐中跳出许褚,一手提刀,一手一把抱住曹操,便往岸边船上而去;
那许褚带着曹操来在船上,将曹操放定,便又一手握住刀,一手握住船桨,迅速划船便要渡河;
“丞相,救命啊!”
“丞相,让我也上船吧!”
周围好几个士卒急忙要来上船,将那船摇得左右翻动,只见许褚却将那些士卒一一砍落水中,毫不留情!
马超见曹操之舟船已来在江中,便又挥枪喝道
“放箭!休要走脱曹贼!”
南岸上,西凉军纷纷放起箭来,许褚见状,便扔掉船桨,一下冲到船后道
“丞相,划船,末将,抵挡!”
只见许褚将那一把九环大刀左右挥砍,一支支流矢皆被挡落;曹操急忙抄起船桨便向着北岸划船而去;
但那渭河湍急,曹操一人岂能迅速划动?船在河心左右飘荡不定,看着看着船便要翻,曹操便又道
“今日是天要亡孤啊!”
“丞相,莫慌…丞相,小心…”
许褚如此言罢,便收刀入鞘一下跳入江中,双手推着船只便往前猛游;曹操伏于舟中不敢乱动。但即使如此,西凉军乱箭之下,许褚依旧身中数箭,渡江士卒多有身亡;甚至还有数箭射到曹操船上,凶险无比…
“哎呀呀,这下可麻烦了啊!”
南山之上,张郃看得山下惨状,心头发毛,便又暗想道
“此番若是让这西凉军继续在此纠缠,丞相走不脱,我更走不脱!不行不行,得想个伎俩将她们支开才好…”
张郃想到这,便看向那马匹物资,心中一喜,连忙喝道
“全军听令!将马匹牛羊全部往山下放!”
“得令!”
只听张郃一声令下,那南山上几千牛羊马匹飞驰而下;西凉军见如此多的牛羊前来,一惊之余却又连忙道
“哇!好多马啊!”
“好肥的牛!”
“这头牛是我的!我要这头!”
“把那几只羊给我留一下!”
“喂!放箭,放箭追击曹贼啊!”
马超如此下令,但那西凉军见了这些东西,哪还管什么曹操不曹操?一个二个都去追赶牛羊马匹了!
张郃见伎俩得逞,急忙喝道
“机会来了!随我趁乱下山,寻船渡河!”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