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得了贾诩计策,趁热打铁,夜晚之间便修书一封遣使送去潼关…
那使者来在关门叫关道
“我乃曹丞相使者!特来送书信与韩遂将军!”
关上士卒听得是来使,便打开门来放入城内。
那使者入了关,便高声招呼关内士卒道
“喂!伙计,那边的伙计!韩遂将军在哪?”
“啊!随我来吧!”
一位士卒领着使者便往韩遂那边前去;恰在此时,马超正在关内巡逻,听得使者呼喊,心头起疑,便悄悄跟在后面。
比及那使者来到韩遂营外,便驻足将书信交给把门士卒道
“劳烦将这封书信交给韩遂将军,曹丞相立等回复!”
“知道了”
士卒如此一应,接了书信便入到韩遂帐内,将那书信交给韩遂道
“主公,曹操遣使下书一封,立等主公回复!”
“嗯?”
韩遂抬眼之余,伸手去接过书信道
“知道了…”
那士卒离了帐继续把门,韩遂打开书信稍稍一看…谁知这书信内容及其古怪,怪就怪在要紧之处都尽皆涂抹;韩遂见状心头一疑之余,却又拿给一旁成公英看道
“成公英啊,你看这书信…?”
“嗯?”
成公英看到这,一惊之余却又道
“曹操为何在这上面涂抹如此多处…而且,都是要紧地方…”
韩遂皱了皱眉头,便又只好道
“嘶…这叫我如何回复啊?罢了罢了,只怕是她误将草稿送来,我且随便回一回话便是…”
韩遂言罢,去了粗布便要提笔修书;恰在此时只见马超一脸阴沉地入到帐内
“文约将军…”
马超如此招呼一声,韩遂抬眼问道
“噢!孟起,有什么事吗?”
“刚刚,可是有曹贼使者下书前来?”
“啊,有是有,怎么了?”
“书中所言何事?”
马超如此一问,韩遂将书信递给马超道
“我也难说啊!书信在此,你且看来!”
“…”
马超接过书信一看,只见要紧之处都已被涂抹;她心中越发生疑,抬眼来看向曹操道
“文约将军,这书信上的要紧之处为何尽皆如此涂抹?”
“原书如此,不知何故啊!”
韩遂说到这,便又垂眸道
“嗯…或许,是曹孟德不小心把草稿送来了吧?”
“哼…”
马超听到这,冷哼一声道
“曹贼乃精细之人,如何会误将草稿送来?”
“孟起将军!”
成公英连忙言道
“非也,非也!原书送来就是如此,我能作证!”
马超知道成公英乃是韩遂心腹,哪里愿意听成公英的辩解,她看向成公英道
“听闻成公英小姐收了曹贼的好处;该不会,是成公英发现这书信中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教文约将军私自涂改免得叫我瞧见吧?”
“?!”
成公英一惊之余,马超垂眸看着韩遂手上的毛笔道
“我与将军同心杀贼,你却为何要起异心?”
马超如此言罢,韩遂啪的一声将那笔拍在桌上道
“孟起啊!韩马两家乃是旧友,你却如何要如此来想?”
“想当初,你也曾与姐上有过争斗,而后乃是曹贼为你解围;你与曹贼有旧,今日还在阵前那般亲密…”
“靠!”
韩遂怒一拍桌起身道
“依你之见,我是百口莫辩了!罢罢罢,明日阵上,看我去赚曹贼过来!你就藏于旗门,一枪将她刺死!”
马超听罢,方才点了点头拱手行礼道
“如此,方能见将军真心!”
次日平明,韩遂领着西凉军来在沙城外,马超藏于旗门里并不出面;
那韩遂高声喝道
“请曹丞相搭话!”
谁知曹操并不下城,只见城门开处,夏侯惇提枪纵马,来在阵前高声喝道
“韩将军!昨夜丞相于信中约定之事,切勿忘怀!”
“?!”
韩遂成公英一惊之余,马超却是气满胸膛;她二话不说,挺枪杀出旗门,直奔韩遂道
“韩文约!你这是几个意思?!”
“什?!”
韩遂一惊之余,急忙挥刀来挡,一旁西凉军也急忙来拦阻;
韩遂忙对马超道
“孟起休疑,我无歹心啊!”
“若无歹心,昨晚所言乃是何事?!”
“孟起将军!”
成公英也连忙言道
“这是曹贼的反间计,勿要中计啊!”
“…”
马超如今依旧怀疑韩遂成公英二人与曹操串通一气,哪里肯信成公英的话?但是如今若是说破,那么只怕韩遂成公英率众投曹,一时马超便无法翻身;思前想后,马超决定再按下此事,待回了潼关,再见机行事…
马超想到这,便收枪来道
“也罢…回潼关吧!”
韩遂成公英随着马超回了潼关,然而韩马两家因今日之事却冷淡不少。
马超颇是看不惯韩遂,韩遂亦是气满胸膛自回营内;韩遂摘了绒帽,一怒之下将那绒帽砸在地上喝道
“马孟起这个黄毛丫头!我和寿成驻守西凉,相处日久,未生异心,她又如何要怀疑我?!”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你叫我如何息怒?!”
韩遂向着成公英怒喝罢,却又言道
“我韩文约,纵横西凉,有十万西凉兵马!此番不但把家底都给掏出来了,还去找西羌要了两万羌兵前来助阵!那马孟起倚仗自己武勇,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明摆着是曹贼的反间计,她却还板着个脸,好像是我欠她的一样!我韩文约哪里欠过她?啊?我韩文约哪里欠过她?!”
“主公,消消气,消消气…”
成公英连忙言道
“此番两家讨贼乃是大事,主公暂且先忍一忍…”
“忍什么忍?!马孟起如此骄纵,今日在阵上还差点要了我的命!若再不作为下去,只怕我连明日都活不过了!不如,不如…”
韩遂思量思量,便又抬眼小声对成公英道
“咱们去投曹丞相,将那马孟起绑去曹丞相军前,如何?”
“?!”
成公英听罢,大惊之余却又言道
“主公三思啊!主公与寿成将军那般情深义重,如何却要背信弃义?!”
“此番是马超不仁,我方才不义;况且写了衣带诏者是马寿成,不是我!”
韩遂说到这,便又垂眸道
“马孟起说得对,曾经我与马寿成也曾有过争斗,乃是曹丞相出来劝解;就凭此事,她便已有三分信不过我。这等人物,我还帮她作甚?!”
“…”
成公英听到这,稍稍沉默片刻,而后便又言道
“既然主公是如此来想,则臣亦愿追随主公!”
“好…”
韩遂点了点头道
“成公英,如此我们当速修密书,你趁夜出关,去曹丞相处下书约定时刻!如何?”
“嗯…”
成公英点了点头,韩遂便修书一封予以成公英;成公英领了书信悄悄出了潼关,去到沙城下叫门道
“我乃韩遂将军谋士成公英!携主公书信,请见曹丞相!”
城上守城士卒二话不说打开城门放成公英入内;士卒领着成公英道
“成公英小姐,这边请!”
“嗯…”
成公英点了点头,随着士卒来到曹操帐内;
曹操笑着迎接成公英道
“啊,成公英小姐,此番前来又为何事啊?”
“丞相!”
成公英向曹操拱手躬身行礼道
“我主为马超所欺压,此番愿投曹丞相,共擒马超!”
成公英说到这,便又将书信送上道
“书信在此,还请过目!”
曹操接过书信看了看,连连点头称好道
“啊,好好好!文约将军与成公英小姐既有此心,孤倍感欣喜,倍感欣喜啊!好!此番若有二位相助,则破马超必矣!待得胜回了许昌,孤要表奏文约将军为西凉侯,成公英小姐为西凉太守,永镇西北!”
“谢丞相!”
成公英拱手行礼如此言罢,曹操接着道
“不过,马超已然怀疑文约将军;若要举事,当兵贵神速!迟则生变…不如今夜便在潼关放火为号,孤率军前来接应,如何?”
成公英听罢,稍一思索,便又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了!如此,我先回复我主;若有变动,我会立马前来报知丞相!若无变动,则丞相见今夜关上起火,便率军前来攻关!”
“好!有劳了!”
曹操如此一应,成公英亦向曹操拱手行礼拜辞而去…
成公英回了潼关,便对韩遂道
“主公,我已与曹丞相议定,今夜就在关上举火为号,曹丞相率军前来接应,我等趁乱去捉拿马超;待事成之后回了许昌,丞相当表奏主公为西凉侯,永镇西凉!如何?”
韩遂听到这,便点了点头道
“嗯…好!”
韩遂起身道
“话虽如此,但马超勇悍,当设计取之!你先去关上准备于三更天放火,我将马超赚到营内,埋伏刀斧手擒之,如何?”
“好!”
二人安排已定,成公英带领一干韩遂心腹西凉军,去到关上替换守军以准备放火开关;
而韩遂则派人前去马超营帐…
“孟起将军,孟起将军!”
韩遂派去士卒来在马超营帐道
“我主在帐中设宴,要与将军道明缘由,解去仇隙!”
“…”
马超沉默片刻,便又点了点头道
“嗯,知道了…我待会儿便去!”
“好!既如此,我先回去复命!”
那士卒既去,庞德马岱亦在马超帐内;马岱率先对马超道
“老姐,若韩遂真如你所说与曹贼私通,那此番只怕那韩遂心怀不轨,应当小心为上!”
“嗯…”
庞德亦是点了点头道
“主公切记外穿衣装,内穿软甲,腰挎佩剑前去赴宴,否则凶多吉少。我与马岱将军率军在韩文约帐外巡哨!”
“这是自然…”
马超如此一应,便披上软甲换上衣装,带上佩剑道
“既如此,我先前去;接应之事,便交给二位了!”
马岱庞德点了点头,便也各带兵器,前去领兵准备同去…
马超骑着里飞沙单人来在韩遂帐外,下了马入到帐中;
只见韩遂已然排下宴席,备好美酒,坐于席前对马超道
“来,孟起,入座!”
“…”
马超听到这,便缓缓坐下;
韩遂亲自倒酒,将满满一杯酒递给马超道
“来,请!”
而后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端起酒杯先行一饮而尽;
马超见韩遂已然将酒饮尽,便不怀疑,也将杯中酒饮尽道
“文约将军此次相邀,可有何要事?”
“哈哈!你我二人不是要同伐曹贼吗?若不同心,却又如何能同伐?此番,便是要来为孟起解去今日怨仇!”
韩遂说到这,便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道
“哈…来来来,酒自己倒便是!”
“嗯…”
马超如此一应,韩遂却盘腿席地而坐,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按着大腿接着道
“想我韩文约与马寿成,乃是情深义重过命交情!如何能背弃之,你说是不是?今日之事,你去为何要怀疑于我?莫非是我老韩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马家的事?”
“这…”
马超垂眸稍稍思索之际,确实也想不出韩遂有何背弃之事,一时间便有几分羞愧之意;韩遂见马超一时垂眸分心不好答话,便将那按在大腿上的手,缓缓挪到腰间佩刀上,另一手握住酒杯,接着言道
“好啦好啦!今日我备酒一席,咱们吃吃东西喝喝酒,便解去此怨!今后,便再不为此事而起争执…如何?!”
韩遂说到这,立即拔出佩刀起身砍翻眼前桌案,直劈马超;
马超见状,忙拔出佩剑来挡,钉锵一声马超撑住身子便要起身道
“韩文约!你果然心怀不轨!”
“此番是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韩遂高举酒杯啪的一声摔落于地,左右刀斧手尽皆杀出来战马超;
马超急忙起身拨开韩遂佩刀便来与那刀斧手交锋;韩遂回身后跳拉开距离道
“捉活的!”
“嘁…”
只见马超一把剑有如一条银龙,闪烁之间连将数位刀斧手砍翻于地;余下刀斧手见状,惊骇之余却又尽皆不敢上前;韩遂见状,亦不敢与马超对敌,便冲出营帐要走;马超见状,急忙杀奔出去道
“韩遂休走!”
谁知马超刚出营帐,不见韩遂,却见左右两边杀出士卒来战马超,马超忙挥剑砍翻二人;
那马超翻身上了里飞沙,又见关内火光四起,马家西凉军与韩家西凉军厮杀一处,马岱庞德亦是不见踪影
“糟了…马岱!令明!”
马超如此呼喊之余,周围兵马杀上前来,马超只得挥剑来战;
那马超八方应敌,一把短剑在马上终究是战得颇为吃力;
恰在此时,只见韩遂在楼台上拈弓搭箭,瞄准马超,嗖的一声冷箭放出,正中马超臂膀
“咕唔…”
这软甲未曾覆盖臂膀,却被韩遂射中;马超吃痛之余,抬眼恶狠狠地看向韩遂,而后猛地拔出箭来便要杀往楼台;奈何兵如潮水,冲突不过。
恰在此时,只听忽而有人喊道
“老姐!老姐!这边!”
“主公!”
马超回头看去,便见庞德马岱就在后方不远;
马超虽然冲突不过,却又见马岱庞德杀出一条血路来;
马岱将那虎头湛金枪扔给马超道
“成公英开了关门,把曹军放进来了!咱们还是快撤吧!”
“…”
马超回首看了看楼上,无奈之下却又只好掉头道
“嘁…走!”
那马超马岱庞德连夜杀出潼关,逃往陇西,余下跟从西凉军者不过只剩下三十余骑;
韩遂成公英虽未曾擒得马超,却又献关有功,助曹操攻破西凉,依旧被表奏为西凉侯与西凉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