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江东处,细作来报道
“主公!刘备如今已然入川,前去葭萌关替刘璋提防张鲁!”
“原来如此…”
堂上孙权点了点头如此一应,顾雍却又接着道
“主公!刘备分兵远涉山险,把守西蜀关口,一时半刻不易往还。主公何不遣一旅精锐,把守西川关口,拦阻刘备,使其不得往归荆州;而后趁势举东吴大军,一举拿下襄阳!”
“不可,不可…”
孙权皱眉摇了摇头道
“尚香如今尚在荆州,若贸然发兵,只怕尚香亦要遭受兵戈之祸…姐上当初因为尚香之事险些大发雷霆,公瑾去世时,姐上又大病一场,一夜白头,时至今日亦尚未恢复精神…要是尚香再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姐上如何过活?”
“这…”
“这个…”
堂下文武面面相觑,顾雍又接着道
“主公!可是,此等天赐良机,若是错失,要等到何年月才能再下荆襄?!”
“…”
孙权听罢只是沉吟;恰在此时,张昭上前来道
“主公勿忧,此事易也!此番正好可借伯符先主之病,赚尚香小姐回来!”
“哦?如何说来?”
孙权如此来问,张昭接着道
“主公不如遣一员心腹将领,并精兵五百,潜入荆襄,入见尚香小姐;备言先主病重,欲见尚香小姐!尚香小姐平日里最挂念先主,得此音讯,如何不星夜赶回?”
孙权听罢,豁然开朗点头连连道
“啊,好,好!妙计啊,妙计!”
“更兼…”
张昭连忙道
“更兼刘备有一亲族骨肉,姓刘名禅表字公嗣,小字阿斗,咱们请小姐将这刘阿斗从荆襄赚到东吴;届时便用这阿斗来找刘备换荆州,岂不易如反掌?主公,还费什么兵力呢?”
“啊,妙,妙啊!”
孙权点头连连称好之际,便又言道
“我有一心腹之将名叫周善,颇有胆量,此事非她不可前去!”
“好!”
张昭连忙言道
“此番可立遣周善领精锐假扮成客商前往荆襄,去入见小姐!切不可走漏风声!”
那孙权秘密仿造孙策笔记修下国书,又亲自给周善点选军士,叫周善速去荆州前去见孙尚香…
周善假扮客商前去到荆州去,一路上无人怀疑,随后来在那孙尚香宅邸门外;
门外侍从见周善前来,便问道
“来者何人?”
“我乃周善,是尚香小姐旧识,此番还望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周善一面如此说着,一面取了一枚银锭交给那把门侍从道
“来,请!”
“嗯…”
侍从见了银锭,点了点头将其收下,而后便对周善道
“好,你在这等一下!”
那侍从急忙去到后院内;只见孙尚香正在后院舞剑,侍从连忙言道
“小姐,小姐!”
“哦?何事?”
孙尚香回头来如此询问,那侍从言道
“门外有个名叫周善的,说是小姐熟人,要来见小姐!”
“周善,周善…”
孙尚香垂眸思考思考,而后一惊之余抬眼道
“莫非是仲谋的心腹…快请进来!”
“是!”
片刻之后,那侍从将周善请入;周善急忙来如见孙尚香道
“末将周善,见过小姐!”
“周善,你不是应该待在仲谋身边吗?来此荆州作何?”
“小姐有所不知!”
周善急匆匆地言道
“先主…先主她病危了!”
“什么?!”
孙尚香连忙问道
“得的什么病?!”
“不知;据说是当初尚香小姐一意孤行,气死周瑜大都督;周瑜大都督一死,先主便染上心病,昏迷三日,一夜白头,如今更是虚弱不堪气若游丝!小姐若是再不回去,恐怕,恐怕…”
孙尚香听到这,摇了摇头道
“我不信!姐上,姐上她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容易就…”
“先主她现在就想再见您一面!来,还有书信在此,您且看来!”
周善急忙递出书信,孙尚香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确实是与孙策手迹别无二致!孙尚香大惊之余,也没有料想孙策为何能在如此虚弱之时写下这么多字,只是言道
“好,既如此…我现在便去收拾行装,先回东吴!”
“好,好!”
周善连忙如此来应,而后接着言道
“先主还说,想见阿斗小姐一面…”
“什?!这是什么意思?”
孙尚香连忙如此问来,周善接着道
“孙刘两家既已结秦晋之好,那阿斗便是吴中晚辈;小姐你素知先主最爱晚辈,此番正是欲见上一面!只用,见一面便是…”
孙尚香听到这,只是垂眸道
“玄德大人尚统兵在外,我如何能将阿斗就如此带出荆州?”
孙尚香抬眼来对周善道
“就算如此,也当通报军师一声才是!”
“那诸葛亮眼中只有刘备刘玄德,哪有我等江东?!此番若是与她通报,她别说是割舍阿斗,就是小姐您也不让放走啊!”
“如此,你是要叫我不辞而别?!”
“正是!”
“若不辞而别,被诸葛亮她们知晓,沿路拦阻,又当如何?”
“兵贵神速快刀斩乱麻!如今我等已经备下车仗舟船,只要小姐可行,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出了荆州,往江东而去!”
孙尚香听罢,点了点头,而后抬眼来道
“既,既如此…我便走一回!你们快去准备车仗,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去把阿斗带来!”
“是!”
另外一边,诸葛亮堂上;那诸葛亮与马良各执棋子正在弈棋,一旁马谡虽看着棋盘,却心思不在棋上,而是对那诸葛亮道
“诶诶,诸葛军师;我听说…主公到了葭萌关,四处安抚百姓,深受爱戴!此番,莫不是诸葛军师教的收买人心之计?”
诸葛亮听罢摇了摇头道
“非也~”
“那就是庞军师教的?”
“亦非也!”
诸葛亮如此言罢,马良便笑着道
“幼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主公与百姓秋毫无犯,却不知她为何与百姓秋毫无犯~”
“嘶…这我倒还真是不清楚了!诶诶,老姐,军师,还劳你们二位提点一二~”
马良只是微笑不言,诸葛亮却言道
“主公自乃仁人君子,所到之处自然与民同乐,与民同忧;此等宽仁之人,如何不受人爱戴?”
“我却不信~”
马谡双手环胸道
“方今天下诸侯割据,战火纷飞;这般时刻,如何能出仁德君子来?”
马谡言罢,诸葛亮马良只是哈哈大笑,也不与之回答。
二人正笑时,下人忽然来报道
“报!诸葛军师,马军师,大事不好!尚香小姐带着刘禅大人离了府邸,上了不知哪来的马车,往江岸去了!估算估算,现在只怕是已经,已经到了沙头镇…”
“什么?!”
诸葛亮一惊之余,马良连忙道
“沙头镇已是靠东江岸,她们这莫非是要驾船往江东去?!只怕是孙权派的人前来…而且还要诓走公嗣大人?!”
诸葛亮一挥羽扇道
“速去请子龙将军快马加鞭前去拦截!”
“得令!”
士卒如此领命而去,诸葛亮又对马良道
“季常,你快去让云长将军安排各部军士把守关隘,注意一切可疑之人;我去叫翼德将军准备船只,往江上接应!”
“明白!”
二人商量已定,各自前去安排;片刻之后,那士卒便没了命地飞奔去找到赵云道
“子龙将军!尚香小姐带着阿斗往沙头镇去了!”
“什么?!”
“快,快去…”
那士卒还未言罢,赵云提着亮银枪,上了照夜玉狮子马,便往那沙头镇飞奔而去;
沙头镇江岸边上,孙尚香护着刘禅便要往船上去;刘禅忙问孙尚香道
“尚香小姐…我等此番要往何处去?”
“去…去江东,见伯符姐上?”
“就是传闻中,被称为小霸王那个?”
“嗯,是的…”
孙尚香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说着,而后刘禅接着道
“可是…我等还未曾与军师通报啊!子龙,子龙将军她不和我们同行吗?”
“军师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子龙将军军务繁忙,不能同往…”
谁知孙尚香话音刚落,只听一人喝道
“休要开船!容末将与小姐践行!”
“?!”
孙尚香一惊之余抬眼看去,便对周善道
“速速开船!”
“是!”
“子龙将军…”
而刘禅则向着赵云如此一言,孙尚香护住刘禅往船上去道
“子龙将军喝酒喝醉了,在撒酒疯呢!来,快上船!”
“你骗人!子龙将军又不是翼德将军!”
刘禅如此言罢,周善二话不说上前去一把提起刘禅道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提到船上得了!”
“休要无理!”
孙尚香如此一喝,周善方才嘁了一声,将那刘禅缓缓放到船上;
众人上船毕,船上士卒砍断缆绳升起风帆,驾驶舟船便往江东去也;
比及赵云来到江岸时舟船已经开了出去,纵马也是追赶不上;
赵云咬了咬牙之余,又见一旁尚有一条渔夫大船,几个渔夫躺在江岸正晒着太阳歇息;赵云见状,驾马过去道
“诸位!劳烦驾船载我一程,追上前面船只!此乃公家大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那一众渔夫听得重赏二字,急忙翻起身来麻利地解下缆绳,降下风帆道
“将军快请!”
“看我等怎么追上那条船!”
赵云下马上船,渔人卯足力气可劲儿划船,眼看着那小渔船便要追上周善舟船!
周善见赵云船只越来越近,便又喝道
“放箭!快放箭!”
只见军士搭起弓箭飞箭如雨,渔人慌忙之际只见赵云一个箭步来在船头,将枪扫上几扫便拨开流矢!
赵云喝道
“不必担忧!继续划船!这里有我便是!”
“诶,好好!”
渔人如此一应继续划船,周善士卒放箭几轮皆无济于事;那渔船看看便到了周善船边,赵云纵身一跃跳上船去,挥枪一扫便将那周围放箭敌军扫下舟船!
那赵云拔出青釭剑,一手持剑一手持枪,在那船上左右开弓,一步步直逼到孙尚香面前;
孙尚香见赵云杀气腾腾而来,便又喝道
“赵云!何故如此无礼?!”
“小姐要往哪去?为何不报与军师及我等?!”
赵云如此来问,孙尚香接着道
“姐上病重,无暇汇报!”
“那又为何要带阿斗前往?”
“阿斗亦是由我照顾,带去东吴又有何妨?”
“此言差矣!阿斗乃是主公唯一至亲骨血,岂能不行通报便轻易带去别处?”
“一介武夫安敢如此无礼?!”
孙尚香如此一喝,赵云接着言道
“小姐若是急着回去,则回去便是!须得留下阿斗!”
“你半路劫船,必有反意!”
“若不留下阿斗,就是万死也不敢放小姐回去!”
孙尚香护住刘禅,无力来战赵云,只得喝道
“周善!你死哪去了?!”
那周善正在船后摇船,听得孙尚香呼唤,连忙提了长戈一把,向着赵云杀奔而来;
赵云回过头来要战周善,周围士卒便又齐齐上前要来围堵赵云;
赵云刚想迎敌,却又见芦花荡里飞出一艘快船!赵云以为那船是东吴舟船,便一惊之余道
“东吴还有舟船?!糟糕,此番是中计了…”
只见得那艘船转眼间便来在周善船尾,船上跳出一将一下踏到船上,一把丈八蛇矛一下捅穿那周善胸膛
“小姐为何要劫走咱家阿斗?!”
只听来将如此一喝,便挑起周善往那船上一砸,周善登时一命呜呼;
那将抽出丈八蛇矛,杀散一众士卒上前来,孙尚香惊骇之余松脱刘禅,刘禅连忙去到赵云身边;
孙尚香赵云定睛看去,才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张飞!
原来张飞得了诸葛亮消息,急忙驾着快船便来追赶赵云孙尚香;孙尚香见张飞挑死周善,便又喝道
“翼德将军为何如此无礼?!”
“尚香小姐不辞而别拐走阿斗,无礼的是尚香小姐才是!快快随我们回荆州去!”
张飞如此一喝,孙尚香眼中含泪起身喝道
“不回去!姐上在东吴病危,修下书信来唤我回吴;尔等若行拦阻,我宁投江死于此地!”
孙尚香如此喝罢,张飞刚想上去较真,赵云却拦阻张飞道
“诶!翼德,算了算了,若逼死小姐,也非为臣之道,来日如何向主公交代?”
张飞听罢,点了点头亦是言是;
那张飞便扛起丈八蛇矛道
“也罢也罢!咱大姐再怎么说也是皇室贵胄,这段时间也没有亏待小姐。小姐若是不忘咱大姐恩情,今日相别后也当早早回来才是!”
张飞言罢,回身道
“走了子龙!回荆州去!”
赵云听罢,亦是带上刘禅跟着张飞而回,留孙尚香并其舟船,速往江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