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云截江夺阿斗,张飞将二人接回荆州;待赵云张飞将刘禅安顿好后,便同去诸葛亮处汇报情况。
那赵云张飞将赵云跳船应战,张飞挑死周善之事一一言明;诸葛亮听罢,点了点头笑着道
“啊,好好好!此番有惊无险便好。如此,则主公在葭萌关也能安心了!容我修书一封,将此事报与主公!”
诸葛亮修写书信这边且先按下不表,再说另一边孙尚香处;孙尚香忙回了东吴前去探望孙策,随行士卒也连忙来对孙权道
“主公!此番那常山赵子龙截江夺阿斗,周善将军也被…也被那黑脸贼张翼德给挑死了!”
“什么?!”
孙权听罢,大惊之余拍桌而起道
“刘备狗贼!此番尚香已经回了东吴,孤便与她无亲!点兵!点兵!孤要亲下荆州,为周善报仇!”
“报!!!”
谁知恰在此时,士卒忽然来报道
“主公,大事不好!曹操正在许昌统领大军四十万,时刻欲下江南,报赤壁之仇!”
“?!”
孙权听罢大惊之余,鲁肃上前来言道
“主公!刘备虽是主公心头之恨,但曹操却是江东燃眉之急啊!当以大局为重,先考虑对抗曹贼之事才是!”
“此事,孤自然知道…”
孙权皱着眉头缓缓坐回堂上,扶着额头道
“嗯…此番对抗曹操之事,当与众卿从长计议…嗯?”
忽然孙权抬眼间却见张昭张纮二人不在;孙权忙道
“是孤最近迷糊了,连子布子纲不在此都未曾发现…她二人何在啊?”
“启禀主公!”
一旁顾雍上前来言道
“子纲大人近日顽疾复发,在宅中歇息,子布大人亦去陪同照顾,叫臣来向主公通报。”
“原来如此…”
孙权垂眸道
“子纲殚精竭虑,不知何时染上劣疾,孤竟浑然不知…待到议毕,孤定要亲自去看望她…”
“主公,主公啊!”
恰在此时,只见张昭涕泗横流,手握书简前来匍匐跪下;孙权见状,忙问道
“子…子布不是在照顾子纲吗?却又为何痛哭而来?”
“子纲她,病情加重,回天乏术…已于方才,去了…”
“啊?!”
孙权听罢大惊之余,堂下文武亦是个个惊讶,窃窃私语,叹息不已…
张昭又连忙将那书简呈上道
“主公!此乃子纲临终手书,还请主公过目!”
“快,快呈上来!”
孙权接过书简阅览之际,张昭亦是言道
“书中子纲再三备言,秣陵有帝王之气,还请主公迁都秣陵,将其更名建业,以建立万世帝王之业!”
张昭言罢,含泪匍匐而拜;孙权亦是流泪不止道
“子纲,子纲啊!此番子纲临终善言,孤怎能不听?如今先定迁都之事,再言对抗曹贼!”
孙权握紧书简,抬眼接着言道
“来人…速将秣陵更名建业,修建石头城,准备迁都之用!”
“是!”
堂下文武如此回应之际,吕蒙上前言道
“主公!虽然迁都事大,但曹贼方面亦需做好准备。末将斗胆出言,还请主公分一旅之师,于濡须口修建船坞堡垒,以抵御曹贼!”
“吕子明!”
众将忽然出面来言道
“迁都乃是主公大事,如何能在此期间另拨人手前去修建什么船坞?”
“更何况,我等吴人大战,不过是上岸击贼,下岸乘船,如此而已!何需什么船坞?”
“诸位,此言差矣!”
吕蒙回过头来向众将道
“正所谓:“兵有利钝,战无必胜。”若忽然遇敌,无有准备,步兵骑兵良莠不齐,混乱之下休说下水登船,就是江河在何方亦无从知晓!若能在濡须口修建船坞,则远可却敌近可补给,士卒往来皆有目标,足以抵抗北方之敌!”
孙权听罢,点头言道
“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子明先见之明,孤已知之。诸位先前说得不错,曹贼乃燃眉之急!若是几千上万工匠,孤这泱泱东吴还是抽得出来的!此番便先与子明修建濡须坞,建业都城之修建可从长计议,不必操之过急!”
“谢主公!”
吕蒙拱手行礼如此一应,便去点选工匠,准备先去修建濡须坞;而在建业修建石头城之事,孙权亦是另选工匠同时开工。
再说曹操那边,自从曹操平定西凉收降韩遂,又在许昌日渐恢复元气,便有再下江南报赤壁旧仇之意。忽一日,曹操在堂上召集文武,商议道
“诸位!如今,孤已集结四十万大军!随时可以南下,一举踏平东吴。眼见得便要冬去春来,待到春暖便发兵南下如何?”
“丞相!”
恰在此时,董昭董公仁上前言道
“古往今来,从未有如丞相一般功劳重大之人!为扶保衰微之汉,不惜亲提兵马披肝沥胆南征北讨,一次次以身犯险万死不惧!就是周公吕望也不能与丞相相比,丞相又岂能只屈身于诸臣群宰之列?理当受天子九锡【音同赐】,进封魏公,彰显功德,而后以正道发兵南下征讨叛贼,如此则必将无往不利!”
董昭拱手躬身如此言罢;这九锡乃是天子于臣之最高赏赐,即九件御赐珍宝!就是一生能受取一件两件,那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受封九锡那可是何其德高权重之人才可得到!
曹操听罢,微微一笑心头得意,开口来稍稍呵斥董昭道
“公仁!此等言语未免太过激~孤何德何能,可以受此殊荣啊?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言罢,堂下文武纷纷言道
“丞相恩德,古今无人能比!”
“九锡之礼,当授予丞相!”
“丞相受此殊荣,应天顺人合情合理!”
“啊,哈哈,好,好!”
曹操笑着连连称好之余,只见荀彧忽然上前喝道
“丞相不可!”
堂上登时鸦雀无声,曹操面色也是渐转阴沉;荀彧却毫不犹豫,拱手行礼正色言道
“丞相!丞相历来皆是兴义兵匡扶汉室,应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自古以来君子皆爱人以德,断不可因一己私利谋求大权,而背上反贼名号啊!”
曹操脸上渐生怒意,董昭急忙前来叫住荀彧道
“诶诶!文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丞相进封魏公乃是众望所归,岂能因你一人而阻众望呼?”
董昭拉着荀彧衣角小声道
“算了,算了…”
荀彧听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董昭,却也只好退了回去…
不消多时,董昭上表请奏进封曹操为魏公,刘协哪里不敢同意?自然是赐予曹操九锡,将其加封魏公。曹操加封魏公之日,大宴群臣,一众文武皆来赴宴,唯独荀彧没来。
曹操看着那本该属于荀彧,如今却空空如也的位置,面色阴沉之余亦是颇有不满。恰巧荀攸在旁,曹操便故作微笑来问荀攸道
“公达啊,文若今日为何不来赴宴啊?”
“诶?这我也不清楚啊~”
荀攸笑着道
“多半是不舒服吧?今天她一整天都窝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既如此,可否替孤去问问呢?”
曹操微笑着如此来问,荀攸却回应道
“啊,可以是可以…丞相且先稍等,我去去就回!”
荀攸如此回应,便起身离席往宅邸而去,曹操却是也离了席,悄悄跟随。不消多时,荀攸回到宅内,关上门,曹操亦是来到宅门,对那守门下人道
“开门,孤要进去。”
“啊,丞相!还请让我等通报…”
下人话语未毕,曹操阴沉着脸稍稍拔出倚天剑露出一抹银光道
“嘘…”
下人见状哪里还敢多言,只好将曹操放入荀家宅邸。
曹操快步往荀彧房间而去,只见此时荀攸刚刚来在门外,敲门道
“老姐,老姐!你倒是说一声今天为啥不去参加丞相的宴会啊?”
“…”
荀彧没有回应,荀攸接着道
“丞相都问起我来了!你不给个回应,叫我如何回复丞相?”
“…”
“再不吱声,看我不把这个门给你踹烂了!”
“…”
“我数三声!一,二,两个半,两个半的半,两个半的半的半…”
曹操躲在一旁不好露面,荀攸实在无可奈何,一气之下便要踹上前道
“三!我踹过来…唔哇!”
然而话还未毕,荀彧吱呀一声把门打开,荀攸一踹之余踹了个空摔入房内;荀彧探头看了看外面左右没有别人,便赶紧关上门,将荀攸带进房中。
曹操见状,连忙来到窗边窃听,只听荀攸对那荀彧道
“老姐你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唉…我等颖川荀氏世食汉禄,一直忠心为汉。当初跟随丞相,也是凭借丞相那匡扶汉室的一颗赤诚之心!”
“莫非现在丞相就不想匡扶汉室了?”
“如今丞相只怕已为权利所惑,今日加封魏公,只怕明日便要建都称帝,我如何不忧愁啊?”
“老姐何必担忧?丞相不是那种人~”
“有一必有二!丞相今日之事,明日必会再有!我随从丞相日久,唯独不想…见到此事…”
曹操听罢,面色只是愈发的阴沉,转过身去快速离开了荀氏府邸,回宴席而去…
而房间之内,荀彧接着言道
“公达,昔日贾文和曾与我言过丞相是否忠心汉室一事,今后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一定要让丞相切莫走上弯路!丞相乃是大汉之希望,若丞相愿将兵平定叛贼还大汉一片清平,则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明白了…”
荀攸听罢,便点了点头道
“今日之事,我便推说你偶染风寒,不能赴宴,如何?”
“有劳了,有劳了…”
荀彧言罢,荀攸又回到宴席,见曹操正与群臣推杯换盏有说有笑,便也是松了口气。荀攸上前去向曹操行礼道
“丞相!”
“噢!公达!”
曹操故作笑意问道
“文若那边如何啊?”
“家姐偶然风寒,不能赴宴,请丞相见谅!”
曹操听罢,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偶然风寒可不能耽搁,文若乃孤心服臣子,待会儿孤命太医去为文若看诊!”
“不必不必!”
荀攸连忙摆手道
“家姐不过是偶染小疾,如何能让丞相如此操心?我等自家寻医者疗理便是!”
“噢!”
曹操点了点头,而后握住荀攸的手,语重心长道
“公达,如今乃是多事之秋,你与文若都要多加小心才是啊…”
荀攸听罢,心头只是一紧,而后稍缓一缓再向曹操拱手行礼道
“谢丞相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