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是夜三更,曹操正在宅中歇息熟睡…忽而,只听得帐外潮波翻涌,曹操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道
“哈欠~怎么这么吵啊…”
曹操一出营帐便来在江岸,只见雪浪拍岸,一轮红日于江中缓缓升起;丞相惊讶之余,又见那红日升上半空,而后轰的一巨声砸落在曹军营寨前山上!
“啊!”
曹操大惊之余骤然苏醒——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梦而已。
她坐起身来喘气连连,而后连忙披上外衣腰挎宝剑出了营帐探看,只见如今尚且还是夜间。
但曹操一偏过头看去,却又找到了那落下红日的山头,她急忙喝道
“来人,来人!随孤前去探看!”
在曹操的呼喊之下,不消片刻便凑齐众将;一众文武将官簇拥着曹操往山头而去,只见那孙权也恰巧来在山头。
曹操见状,一惊之余抬眼看向孙权道
“嗯?!吴侯何来啊?”
那孙权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哎呀,糟了糟了糟了糟了…本来今晚打算领兵劫寨怎么突然就把曹操撞上了…现在该怎么回复曹操呢?离曹营这么近的情况下直接冲过去没问题吗?”
孙权清了清嗓子,便又看向曹操道
“咳咳,丞相坐镇中原,位极人臣;为何还贪心不足,欲侵吞孤之江东?”
“哼”
曹操冷哼一声道
“孙仲谋!如身为吴侯当身居臣下,却自立门户不尊天子!孤今日奉诏讨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权听罢,大笑着道
“曹孟德啊曹孟德,此言从尔口中出,岂不羞乎?尔挟天子令诸侯,妄杀大臣,汉室忠烈之人皆欲将尔碎尸万段!衣带诏之事,更是人尽皆知!孤此番正欲讨汝,以正国家!”
曹操听罢,一气之余大喝一声道
“来人!上去擒拿此贼!”
曹魏将士个个抖擞精神,纵马上山要擒孙权;恰在此时,只听一声鼓响,孙权身后翻出两队人马,左边蒋钦周泰,右边陈武董袭;两军带三千弓弩手居高临下放起箭来,一时间飞箭如雨,曹军哪个上得山去?
忽而间,军营处飞马来报道
“丞相!吕蒙、鲁肃、甘宁各自率军,夜袭我军营寨,四下放起号火,我军阵脚已乱!”
“什么?!”
曹操听罢,大惊之余,急忙一挥手道
“全军后撤!”
“曹贼休走!”
孙权率领身边四将杀下山头来擒曹操,曹操正逃之间,忽然跳出许褚混杀一阵,保了曹操而回…
曹操此番被孙权率军夜袭,损失惨重,只得退后五十里下寨…
曹操回到营内安歇,心中不禁想道
“孙仲谋有红日之兆,日后只怕是有帝王之命…孤此番屡屡受挫,莫非正应此命数?此番,不如退回许昌暂避锋芒…”
曹操想到这时,却又摇了摇头道
“不,孤此番领大军下江南,若就如此吃了败仗而回,岂不为孙仲谋所耻笑?”
曹操一想到这,便又是进退两难…
两军就在濡须僵持多日;适才冬去春来,春雨绵绵,曹营之中漫起水来,道路都成稀泥地,士卒苦不堪言…
大帐之内,程昱急忙来言道
“丞相!方今江南春雨连绵,我军却多有水土不服;不如收兵且回许昌,待日后生变再做区处!”
“丞相!”
另外一边,荀攸却又言道
“方今春暖,正适进兵。不如就此大军先下濡须,江东无有濡须坞保障,则早晚必属丞相!”
曹操只是犹豫未定;忽然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丞相!孙权遣使前来送信一封,还请丞相过目!”
士卒双手呈上书信,曹操起身接过书信来看…只见那信中写道
“孤与丞相,皆乃汉朝臣宰。丞相不思报国安民,却要妄动干戈,残虐生灵,此岂是仁人之所为?再言之,如今春水方生,北军水土不服,当退兵为上。如其不然,复有赤壁之祸矣。还请丞相自思…”
曹操看罢,冷哼一声,便要扔下书信…
忽而,曹操一惊之余,发现那书信后面似乎尚还有字
“嗯?”
曹操一惊之余翻过书信,只见那书信背后赫然写道
“丞相不死,孤不得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看罢,仰天大笑道
“孙仲谋啊孙仲谋,好你个江东吴侯,竟学得如此圆滑!孙仲谋,诚不欺孤也!”
曹操言罢,一挥手道
“来人,重赏来使;而后传孤将令,班师回京!”
且说曹操班师回京,孙权闻听之后便就着那濡须坞排下宴席。
酒宴之上,文臣武将推杯换盏,醉醺醺的孙权满酒一杯,来敬吕蒙道
“来!此番多亏子明深谋远虑,先修濡须坞;否则此番如何能那么轻易就退去曹军啊?”
“主公过誉了…”
吕蒙微笑言道
“此番多亏主公身先士卒率众击贼,又亲领大军趁夜劫营,若论功劳当是主公更大才对!”
“啊呀!既如此”
孙权二话不说把酒杯收回来道
“那孤就不客气啦~”
随后便将那杯酒吨吨吨一饮而尽;身边文臣武将见状,无不惊讶骇然;一旁陆逊见状,咽了咽口水道
“主公这…不太妥吧?”
“是有点好大喜功了…”
诸葛瑾如此回应,陆逊又问道
“子瑜大人,要不要上去劝劝?”
“还,还是算了吧…主公喝高了就那样,酒醒了就好了…”
“主公!”
恰在此时,只见张昭上前来直言劝谏道
“征战功劳当属将士,若自领头功未免好大喜功,令将士寒心;还请主公再做思量!”
“说出来了…”
“不愧是子布大人啊…”
诸葛瑾陆逊先后如此言罢,谁知孙权阴沉着脸又端一杯酒,来在张昭面前…
“子布…”
下一瞬间,她一把把住张昭,笑着脸要给张昭灌酒道
“来,此番你也有功,你也喝!”
张昭急忙要挥手阻拦道
“诶!主公,你这…”
“咕呕…”
忽然间,孙权紧紧闭上嘴,似乎是要呕吐一般;张昭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接着言道
“诸位继续宴饮,我扶主公去歇息!”
那张昭忙扶着孙权便出了宴厅;
那孙权刚刚出去宴厅,转了角便按捺不住,一把扶住厅角梁柱哇哇大吐起来…
“好,好了…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好了…”
张昭在一旁如此安慰着;孙权吐了好一会儿,将那腹中酒水几乎吐了个一干二净,酒也醒了不少。
孙权抬眼来擦了擦嘴,看向张昭道
“啊,子布…孤似乎隐隐约约记得,孤方才似乎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题…”
“没什么没什么…”
张昭稍稍斜过眸去道
“不过是一点玩笑话而已,大家不会当真,假装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你这么一说孤反而更在意了啊喂!”
孙权如此吐槽毕,张昭又接着道
“不过,主公给曹操的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为何曹操一下就退兵了?”
“这是秘密~”
孙权笑着如此言罢,而后她又一拍额头道
“嘶…说起曹操,孤还有一件要事要和你们商议…是什么话来着?干…酒劲太大,脑子一时断片了…”
孙权拍了拍额头想了半晌,而后恍然大悟正色道
“啊!对了!子布,如今曹操退军回许昌,刘备又在葭萌未归,我等不如乘势追击曹操,实则是再来一出假道伐虢【音同国】,攻打荆州,乘势一举收下荆襄九郡如何?”
“嗯…”
张昭听罢稍稍沉吟,而后将双手背在身后摇了摇头道
“以臣看来,只怕不行…”
“此话怎讲?”
孙权急忙来问,张昭抬眼正色道
“探子早有汇报,镇守荆州者,乃是诸葛亮与关张赵三将;且不说诸葛亮多智近妖,就是关张赵此三人皆乃万人敌!荆州非强攻所能攻下啊…再者,若追击曹操,难保其不回头来攻,若东吴独战孙曹两家,则万事休矣…”
“那当如何是好?”
孙权如此来问,张昭接着道
“臣有一计,管叫刘备不能回荆州!”
“计将安出?”
“主公可知,刘备为何屯驻葭萌关?”
“替刘璋防范张鲁!”
“主公真这样以为?”
张昭笑着如此言罢,孙权眉头一皱,便问张昭道
“依子布之见…?”
“刘备看似仁人君子,只怕包藏狼子野心!此番镇守葭萌关,说不定是为图西川!”
“嗯…”
孙权点了点头沉吟道
“极有可能!既如此,我等应当如何?”
“西川刘季玉必然也忌惮刘备,主公此番不如先修书两封;一封发往西川,流传蜀中,声言刘备与孙吴联合有吞并西川之心,叫刘璋心中起疑不得不攻打刘备!”
“噢?”
孙权听罢,眉头一挑便又言道
“那这第二封书信…?”
“这第二封书信便发与张鲁,与张鲁约定攻伐荆州同分九郡!如此,刘备前有刘璋后有张鲁,首尾不能相顾;主公只需坐享其成,再趁乱夺取荆襄,甚至可以一举拿下东西两川!”
孙权听罢,点头连连称好道
“好,好!妙计啊,妙计…”
与此同时,葭萌关处,孙权书信还未送到东西两川,东西两川之人皆不知曹操已然退兵。
葭萌关处,诸葛亮派人去到刘备宅邸汇报道
“报!主公,诸葛军师派我送书信前来!”
刘备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庞统来问刘备道
“主公,书信中所言何事?”
“尚香小姐已回东吴,孙曹两家已于濡须**锋…”
刘备如此言罢,而后便又问庞统道
“士元军师,此番曹操若胜,必取荆州;孙权若胜,也当取荆州!如之奈何?”
“此事尽管放心~”
庞统笑着道
“有孔明在彼,料孙曹两家也不敢擅攻荆襄!若主公尚有疑虑,不如顺水推舟,修书对刘季玉道“曹操进军濡须口,孙权请主公相助。”主公就顺势向刘璋要个三四万生力军,并十万斛粮草,风风光光回荆州去!主公就不必久驻西川教那人人皆言主公有吞川之心,免了口舌之忧~”
刘备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士元军师计策甚善,就依士元军师安排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