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备听了庞统计策,忙修书一封,教使者往成都送去…
来在涪水关,杨怀高沛二将在关上拦阻道
“且休过去!来者何人?”
“我乃刘使君使官,替我主往成都向刘璋大人送信!”
杨怀高沛听罢,相视来看,高沛对杨怀道
“刘备在葭萌关广收民心,若心怀不轨则蜀中危矣!”
“所言极是…”
杨怀点了点头道
“此番,容我与那来使同去,若有万一也好劝阻主公。”
“如此最好!”
高沛言罢,杨怀便将那使者迎入涪水关,与其一道往成都而去…
待来在成都,入了大堂,那使者向刘璋呈上刘备手书。
刘璋将那孙权在濡须与曹操交锋,需要刘备相助,故而刘备欲收兵回荆搬请兵马粮草之事一一看罢,随后点了点头来道
“原来如此…”
众将急问刘璋道
“主公!书中所言何事?”
“孙曹两家僵持于濡须,玄德欲前去荆襄助孙破曹。此番向我借兵马四万,粮草十万斛。如此,我当与她!”
“主公且慢!”
杨怀急忙上前如此劝阻,刘璋见杨怀前来便又问道
“嗯?杨怀,我不是叫你镇守涪水关吗?为何到这成都来?”
“末将担心,这刘备信中怀有不测之意,故而亲自随使者同来!如今听主公之言,果真应当小心为上才是!”
杨怀言罢,刘璋便又问道
“如何说来?”
“刘备自到葭萌,广收民心,其志不在小!况且还有庞统、黄忠、魏延等辈在彼,早晚便要自立;如今她要收兵回荆,却还向主公借兵借粮!如果若允,只怕是与虎添翼啊!”
杨怀言罢,刘璋皱眉垂眸道
“孙权与曹操交锋,我卖玄德一个人情,日后也好与孙权交涉。更何况,玄德是我族亲,此番其亲自下书,我岂能袖手旁观?”
“主公不可!”
恰在此时,一旁谋臣刘巴刘子初上前言道
“刘备乃世之枭雄,自入西川便是主公心腹之患;此番若与兵,则是抱薪救火!断不可将那好端端的西川大军,白白让与刘玄德啊!”
“是啊!”
“主公,万万不能啊!”
众文臣武将如此附和之余,刘璋也是愈发心头烦闷;忽而间,一位士卒来报道
“主公!蜀中四处传闻,刘备在葭萌关广收民心,有起兵造反之心!”
“主公!”
黄权见状,急忙又来言道
“如今此事已传入成都主公处,只怕川中上下尽已知之!此番若不弃掉刘备,只怕早晚叫川中上下人心惶惶!请主公速下决断,速下决断啊!”
“这…这…”
刘璋皱眉思索之余,一拍桌道
“嗐!你们一会儿叫我不给刘备兵,一会儿叫我把刘备踢出西川,倒是叫孤如何退她?”
“主公!”
刘巴急忙上前言道
“此番不如只予刘备老弱兵马四千,粮草一万,将其打发走便罢,如何?”
刘璋听罢,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唉…好吧!此番便点老弱兵马四千并粮草一万,送往葭萌关;杨怀复回涪水关紧守关隘,若是生变再来汇报!”
刘璋言罢,杨怀拱手言道
“得令!”
不消多时,使者回到葭萌关回报刘备道
“报!主公,刘璋已将兵马粮草发来!”
“哦?”
刘备一惊之余,急忙道
“季玉这么快就发来四万大军和十万粮草了?”
“这…”
士卒皱了皱眉头,无奈言道
“刘,刘璋大人只发来老弱兵卒四千,并…并粮草一万…”
“什?!”
刘备听罢,一拍额头道
“哎呀…刘季玉为何…为何只发来这等些许兵粮?兵马在这葭萌关驻扎防范外敌已久,用的都是从荆州带来之粮…此番只有军粮万斛,如何能让士卒效命啊?”
“主公!”
庞统连忙言道
“主公费心费力,为刘季玉抵挡外敌;刘季玉不念信义二字,只发此等些许小物来打发主公!实则是教主公退回荆州,而那刘季玉已对主公起疑了!”
“我做了何事?那刘季玉为何如此啊?”
刘备如此反问,庞统接着道
“刘季玉是小人之心,主公是君子之腹。此番刘季玉全无信义,主公也不必再怀仁德!臣愿为主公设下上中下三条计策,还请主公择之!”
“计将安出?”
刘备忙抬眼如此问来,庞统抬手道
“如今我军粮草不多,当速战速决!不如现在便选精兵,急袭成都,一举擒下刘璋!此乃上策!”
庞统言罢,刘备稍稍皱眉摇了摇头;庞统见状,接着道
“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涪水关又是西川咽喉要道;若教二将以强兵拒主公于涪水,则主公不能向川中展足。主公不如诈称要回荆州,诱使杨高二将前来赴宴,乘机杀之夺取涪水关!则进可兵发成都,退可据守荆襄,取下西川便不过是时日问题!此乃,中策~”
刘备听罢,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再问庞统道
“既如此,那敢问…下策…?”
“至于下策…”
庞统垂眸道
“主公便见好就收,收兵还荆州,待日后生变再言南征北讨之事罢!”
刘备听罢,点了点头道
“嗯…军师上策太急,下策…又太缓…依我看,中计不急不缓,最为合适!”
“咕唔…”
庞统听罢,忽觉一阵心惊肉跳,但如今当回复刘备为上,于是连忙拱手行礼道
“如此,臣立即前去准备!”
庞统去准备宴席与兵马,刘备便急忙修书去回复刘璋…
刘璋得书来,点了点头道
“啊,刘备如今竟然准备自回荆州了…我当去相送才是…”
刘璋言罢,刘巴上前道
“主公!此等时机,更当小心行事;此番不当亲去拜会刘备,只用推脱即可。”
“嗯…”
刘璋听罢,便修书来道
“既如此,我便修书说曹操留乐进攻打青泥镇,我欲亲去相助,不能前去拜辞吧!”
“诶主公,这…”
张松刚想出面劝阻,只见一众文臣武将尽皆冷眼看去,张松便也只好退下…
是夜,张松心中暗想着自顾自道
“唉…刘使君此番不图西川,却回荆州…当初本想投靠使君成就一番千秋大业,如今…岂不尽将化为梦幻泡影?”
张松想到这,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于是干脆取来笔墨绢绸道
“也罢!此番我便与她再修书一封…”
那张松笔走龙蛇,不消片刻便修好书信…
忽然间,只听下人来报道
“张松大人,刘璋大人正在堂上等候!”
“啊?!”
张松听罢,一惊之余,急忙将那书信带在袖内,心中暗想道
“刘季玉?这厮现在来干什么…”
那张松直奔到大堂之上,只见刘璋已然在堂前久候,刘璋急忙腆着笑脸拱手行礼道
“诶,臣不知主公前来,有失迎候,有失迎候!”
“诶~无妨无妨!”
刘璋摆手如此言罢,张松便又问道
“主公夜来,有何要事啊?”
“永年啊!”
刘璋急忙上前道
“今日堂上,你见我又要退去刘备,又不拜辞刘备,可是心有不悦?”
“诶诶,没有没有!”
张松急忙摆手如此言罢,而刘璋却又道
“诶~你我君臣,推心置腹,但说无妨!”
“这…”
张松听罢,皱了皱眉头却又道
“主公啊…刘使君仁人君子,断不会害主公,迎她入川有利无害,既能拒敌也能安民。堂上文武表面是惧刘备,实则是惧卧龙凤雏并关张赵马魏,生怕此等英雄人物入川,她们反倒不得重用;主公当明察是非才是!”
“嗯…”
刘璋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道
“永年说得是…但,堂上文武皆我亲信,我也当听其谏言才是。迎玄德入蜀之事,我当从长计议,永年勿忧!”
“谢主公…”
张松重重拱手躬身行礼如此言罢,谁知袖中书信忽然滑出半截;张松一惊,忙将书信收回袖中,刘璋见状赶紧问道
“永年!此书是何物?”
“这,这…”
张松皱了皱眉,目光左右游离道
“是臣所画之地理图志…”
“若是地理图志,却又为何如此慌乱?!”
“啊!”
张松一惊之余,刘璋上前一把抓住张松手臂,从袖内掏出书信打开来看,只见那书中言道
“松昔日进言于皇叔,并无虚谬,何乃迟迟不发?正所谓:逆取顺守,古人所贵。如今大事已在掌握之中,西川唾手可得,何故欲弃此而回荆州乎?使松闻之,如有所失。书呈到日,疾速进兵。松当为内应,万勿自误!万误有误!”
刘璋看罢,倒吸一口凉气之余,合上书信看下张松道
“张,张…永…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误我!”
刘璋将那书信怒摔于地,张松胆寒之余,刘璋高声喝道
“来人!给我抓住张松,重重有赏!”
此间虽然是张松府上,但那刘璋先如此一言则先入为主,那张松府上下人见她事迹败露,纷纷倒戈,前来擒住张松。
待到次日,那刘璋便将张松推到市曹问斩,而后在那堂上与一众文臣武将商议道
“诸位!张永年误我,果然私通刘玄德!此番,我问斩张松,便死心塌地要将刘玄德拒之门外!诸位当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堂下文臣武将尽皆拱手行礼道
“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主公!”
黄权便又言道
“事不宜迟,不如增添兵马于各关隘,休放荆州刘备军一兵一卒入关!”
“好!”
刘璋起身喝道
“就按公衡之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