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魏延活捉泠苞,提到那刘备中军大帐之中;
泠苞跪于堂下颤抖不止,刘备却又面色阴沉地喝道
“我以仁义相待,将汝放回雒城;汝却心怀歹意,背弃恩情,还要献水攻毒计害我大将!此番不斩,天理难容!来人!推出斩之!”
“得令!”
士卒如此回应,却又将那泠苞推出营外问斩。
泠苞既已问斩,刘备又微笑着对魏延黄忠道
“文长、汉升,此番活捉贼军,避免水攻,乃是二位功劳。我当重赏!”
“主公!”
魏延急忙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若非士元军师、孝直军师看破敌计,只怕我等现在已经掉进水里了~”
魏延如此言罢,刘备笑着道
“哈哈哈!好好好,此番我当设宴款待诸位,以彰功劳!”
“谢主公!”
魏延黄忠庞统法正如此回应,刘备急忙设宴,让众将一同宴饮。
宴席之上,酒到一半,士卒忽然来报道
“报!主公,诸葛军师遣参谋马良大人持书信前来!”
“哦?”
刘备如此一应,却又道
“好,请季常进来吧!”
“是!”
不消多时,马良入帐;那刘备笑着招呼道
“来来来,季常,你来得正好;此番正在宴饮,你且坐我身旁!来人,赐座!”
“是!”
士卒忙在刘备身边给马良安排一个座位,马良拱手躬身而拜道
“谢主公赐座…”
随后上前来坐到刘备身侧。
马良既坐,刘备便又问道
“季常,荆州那边可曾安好?”
“主公尽管放心!”
马良微笑着拱手行礼道
“荆州有诸葛军师把持,又有关羽、张飞、赵云三位将军往来巡视,安若泰山;不劳主公担忧。”
“好,好…”
刘备微笑着如此回应,马良将那书信递交给刘备道
“对了,军师亲修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哦?”
刘备接过书信打开来看;那刘备看罢,收了书信,只是愁眉不展…
“如此,只怕当先回荆州暂避了啊…”
“主公!”
一旁庞统忙问道
“何事竟要回荆州暂避?”
刘备回过头来回应庞统道
“诸葛军师夜观天象,见岁次癸巳,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只怕主帅凶多吉少…应当谨慎行事才是!”
“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庞统摆了摆手言道
“不瞒主公来说,这天象,统前两日便算过了!罡星在西,正合主公当下雒城去西川~太白临于雒城,确实是有凶兆,但已然在泠苞身上应验。那孔明在荆州没能第一时间了解此间消息,故而以为是主公要遭劫难~”
“原来如此…”
刘备听罢点了点头,而后微笑着对庞统道
“军师既如此说来,则备无忧矣!”
“好好好!此番我军在雒城外大胜两阵,当高歌猛进一举拿下雒城才是!若就此退回荆州,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庞统如此言罢,刘备接着道
“嗯…待到明日,便一齐商讨攻雒城之事!”
酒宴散去,一夜过后,刘备召集一众文武来在大帐商议进军之事。
大帐之内,庞统问法正道
“孝直,此间到雒城有几条去路?”
“两条路!”
法正回应道
“山北有一条大路,直通雒城东门;山南有一条小路,可通西门。两条路皆可进军!”
“哦?”
庞统听罢,眉头一挑,却又在那张松的地图上指点那雒城西门通出去的一条小路道
“孝直,莫不是这条道路?”
“正是!”
法正回应道
“此道崎岖狭窄,鲜有人知,就是本地蜀人,知者亦是不多!”
“好!好好好!”
庞统连连拍手称好道
“主公!此番可让文长将军为先锋,我为合后,走山南小路绕袭雒城;主公却以汉升将军为前部,主公自领大军,走北路而进,两路下兵最终会师雒城!如何?”
“嗯…”
刘备听罢,稍稍思索,却又对庞统道
“军师,我征战沙场已久,弓马娴熟,就是崎岖小路亦是可行。不如,军师率军走北路,备率军走南路,如何?”
“诶诶~不可不可!”
庞统笑着道
“正因主公弓马娴熟;那北路大路必然会有军士拦阻,我可不擅临阵交锋~因而,主公走大路吸引敌军,我却走南路绕袭,必然万无一失~还请主…咕唔…”
忽然间,庞统只感觉心头一阵绞痛,颤颤巍巍后退两步,却又一下跌倒在地…
诸将见状,急忙前去扶起庞统;
刘备亦是下堂来忙问道
“军师,军师!军师您怎么了?”
“唔…”
庞统皱了皱眉头掐指算来;连算三算,而后皱着眉头不知当如何是好…
但即使如此,庞统亦眉头舒展,强颜欢笑对刘备道
“啊,主公,没…没事…臣一时旧疾复发,歇息几日便好…且叫诸将准备准备,七日之后便再出兵如何?”
刘备听罢,接着道
“军师既有疾,不如留守涪关如何?”
“诶诶~不可,不可…”
庞统接着言道
“此间我当进军南路,替主公取下雒城…主公不必担忧,不必担忧…”
“…”
刘备点了点头,只好言道
“好吧…军师当多加珍重才是,切莫勉强…”
“统,谢过主公大恩…”
是夜,庞统在帐中安排心腹侍从道
“尔等守备帐外,此七日内切记不能让任何人入到帐内;帐中一切事务,尔等不必操心。倘若有误,即刻问斩!”
“是!”
侍从如此回应,便在帐中镇守…
庞统在那帐内卸掉平日皂袍,换上八卦法袍,又在那帐内排下七盏明灯,合七星阵势;端起祭酒一碗,自饮半碗,于地上再淋半碗,而后将七粒白米含于口中,最后点燃明灯七盏,于那帐中作法…
庞统在那帐内作法七日七夜,待到第八日时方才出帐…
侍从见庞统出帐,忙问道
“军师…”
“军师在帐中关了七日,此间可要吃些什么?”
“…”
庞统不作回应,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直入大帐而去。
那庞统来在帐内,刘备忙上前嘘寒问暖道
“军师!我听闻这七日来你都将自己关于帐内,可是发生何事?”
“…”
庞统亦是一言不发,而后从怀中取出书信一封,上写“付孔明”并交予刘备…
刘备低头看着书信,便又抬眼问道
“这…是要我交给孔明吗?”
“…”
庞统点了点头,刘备将那书信收好道
“我明白了…既如此,接下来当如何行事?”
那庞统来在帐中悬挂地图前,一指雒城;
刘备见状,一惊之余却又问庞统道
“攻打雒城?现在?!”
“…”
庞统点了点头;刘备垂眸道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既如此那便准备行军吧!”
拿刘备统领大军,在帐外准备行进;
刘备与文臣武将在营前正要分别。
忽而间,那庞统座下马一下发起狂来,蹦跳两下将那庞统掀下马去;
庞统自马背摔落,却也只好缓缓站起拍了拍身上灰尘,无奈地舒了口气…
刘备见状,忙上前来问庞统道
“军师何故乘此劣马?”
“…”
庞统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刘备微笑着,将那的卢马牵到刘备面前道
“军师,请乘此马!”
“?!”
庞统一惊之余,急忙连连摇头摆手以示拒绝;
刘备微笑着道
“军师之马若临阵如此,必然有误性命。这匹白马虽名为的卢,却曾跃马檀溪,救我性命。如今骑乘多年,甚是温驯;军师若骑,则万无一失!劣马,便交予我来骑吧…”
庞统听罢,不禁眼中含泪,扑通一声跪下,俯首而拜。
庞统取佩刀割开手指,在那地上作书道
“主公厚恩,统万死难报…”
庞统写罢,翻身上了的卢马,便往那山南小路而行…
刘备见庞统颇是奇怪,心中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便向着那庞统离去之身影,拱手行礼道
“军师,一路多加保重…”
————————————
荆州之内,诸葛亮正与马谡在那偏房对弈。
忽然间,马谡来问诸葛亮道
“诶诶,孔明先生;你说此番主公入蜀,可是顺利?”
“嗯…”
诸葛亮摩挲摩挲下巴微微思索道
“主公此番入蜀,倒也难说。前番两战于雒城外得胜,已有军报传来报捷,至于接下来嘛…”
马谡只是笑着回应道
“诶嘿~此番前两阵已然大胜,而且还有军报报捷,主公大军必然是一路高歌猛进,直奔雒城而去!待一举拿下雒城,随后便直入成都,生擒刘璋,主公坐镇西南军师稳坐荆襄;待再取东川走汉中北上,便能剿灭曹贼还天下清平!岂非如此啊?”
马谡笑着如此言罢,诸葛亮却微微一笑道
“哼,想得倒美…此番攻取雒城,变数颇多;只希望,主公那边万万不要意气用事…嗯?”
忽而,诸葛亮一抬眼之间,只见那窗外一颗斗大明星忽明忽暗;紧接着,却又自天空坠落。
诸葛亮见状,惊骇之余,急忙来在窗边看着天象,掐指一算再算;
那诸葛亮算罢,倒吸一口凉气道
“罡星在西,不利于军师;天狗在我军,太白临雒城…莫非,莫非…”
诸葛亮见状,皱了皱眉头,而后抬眼向着那西川方向,闭眼言道
“士元,你可千万要小心为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