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稍早时候,泠苞死讯已然传入雒城;那一众蜀将闻听,议论纷纷道
“此番水攻计落空,还折了泠苞,如之奈何?”
“要不要…再修书向成都搬请援兵?”
“只怕再请援兵,就要被主公责罚了啊…”
“诸位!”
忽然间,只听张任当先一喝言道
“如今雒城尚有众多兵马,粮草亦足,可以坚守!此番,刘循、吴懿镇守大路!”
“得令!”
刘循如此应答,吴懿便又问道
“我二人镇守大路,你又去做何事?”
“雒城西门还有一条小路,鲜有人知。但刘备军中有蜀中降卒,因此必有识此路者。如此 则刘备必然兵分两路,一军走大路吸引我军出战,她却另派一军走小路绕袭!若不防备,则雒城必危!”
张任言罢,众将连连点头称是;
那张任又接着道
“此间便叫刘璝镇守雒城,雷同吴兰各引一军往来接应!”
“得令!”
众将如此回应之余,张任接着道
“我听说,那刘玄德的座下马名唤的卢,乃是一匹高头白马,曾助她檀溪脱险因此颇是喜爱。此番若见骑高头白马者,即刻上前杀之!”
“是!”
张任安排已定,众将各就各位,准备防备刘备人马前来…
忽一日,张任正率领三千精兵在山南小道巡逻,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将军,前面来了一支兵马,打着魏字旗号!”
“哦?”
张任听罢,眉头一挑,而后连忙道
“全军听令,入山埋伏!”
一众将士上到山林之中隐藏起来;
只见那魏延领军一支,缓缓在那山中而行。士卒见状,忙问张任道
“将军…要上吗?”
张任摇了摇头回应道
“你看,这厮没带多少兵马,不过是入山探路而已。如若袭击,则打草惊蛇,于我军不利。传令各部,不许轻举妄动!”
“是!”
那魏延既过山谷,庞统兵马亦是走上前来。
那庞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山中狭窄光景。
忽而,庞统见前方山石上似是有字,便拍了拍身旁随从肩头,指了指那前方大石
“啊…军师是叫我前去看看吗?”
庞统点了点头,那士卒忙来到大石下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落凤坡”三字;那士卒回头挥手招呼道
“军师!落凤坡!”
那庞统在心中暗想
“我道号凤雏,今日至此,只怕是难逃劫数…”
忽而间,只见一支流矢飞来,嗖的一声正中庞统右胸;庞统一惊之余,条件反射抬眼看去,只见那流矢来处乃是张任
“上!杀了骑高头白马者!”
张任如此一喝,那三千士卒齐齐起身放箭,一时飞箭如雨,庞统兵马死伤惨重;那庞统忙用最后力气将手一挥,驾马掉头而走;一众士卒急忙赶上去道
“军师,军师!”
“快撤,保护军师!”
乱箭之下,庞统身中数箭,的卢也是遍体鳞伤,未跑多远便扑的一声摔倒在地,将那庞统摔下。
一位身边士卒见状,忙来救庞统
“军师!”
“军师,您没事吧?坚持住啊!”
庞统见士卒来救,咬紧牙关用颤抖的手从怀里拿出西川地图交于那士卒
“这…军师,这是…”
那士卒一知半解地接过那地图,庞统却又用力将她一推;那士卒顺着力跑出几步,回头看去已然又见张任兵马从山上杀下
“军师!!!”
“哎呀,快走吧!”
几个将士护着那士卒便撤,那士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庞统的手瘫软下来,尸体逐渐埋没于蜀军将士踏起的烟尘之中…
另外一边,几个士卒飞马去到魏延前军汇报道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落凤坡附近忽然杀出伏兵,庞军师正在苦战!”
“什?!”
魏延一惊之余,却又言道
“可恶…此番是我疏忽了…全军听令!回救军师!”
“得令!”
魏延率领一干军士,快马加鞭掉头便杀;张任士卒见后方尘头起,忙来汇报张任道
“将军!之前放过的贼军前部掉头杀回来了!如今又当如何是好?”
“慌什么?”
张任高声喝令道
“分一千士卒于谷口拦阻敌军,余下士卒分列两边山头弓弩伺候!”
“得令!”
张任军立即开始按令就位;比及魏延来时,那一千士卒已在谷口列成阵势,拦阻魏延军;
魏延见状高声喝道
“冲过去!”
“杀啊!!!”
将士如此一应,张任在山头喝道
“放箭!”
一霎时,只见山谷两旁飞箭如雨;谷口守把士卒又拦阻魏延军岿然不动;那魏延率军冲突一阵,完全冲不过不说,还白白折了上百军士
“将军!敌军占据谷口冲突不过,如今又飞箭如雨…当如何是好啊!”
“啧…”
魏延一气之下,便又回头喝道
“掉过头去!杀到雒城下,等待与主公汇合!”
“得令!”
那魏延率军掉头便走直奔雒城;张任见魏延脱逃,提了枪来纵马率军,下山追赶道
“贼将休走!”
那魏延驾马来在军前当先开道;未行多远,忽而又见前方尘头大起,烟尘之中隐约可见雷、吴二字旗号;
只见雷铜吴兰双双杀上前来道
“贼将哪里去?!”
“我二人在此久候了!”
“什?!”
魏延无可奈何,只好拍马上前道
“众将随我死战,杀出一条去路!”
“得令!”
那魏延上前独战二将;就是魏延乃世间虎将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以至于久战不下。更何况,如今张任军自后杀来,将魏延军围困垓心;那张任还挺枪纵马,于乱军从中拨开一条道路,直奔魏延来道
“贼将受死!”
“嘁…”
魏延无法,那是使出浑身解数,挥刀死战三将;但即使如此,亦颓势渐显力不从心。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际,忽而只听雷铜吴兰军后传来一声声士卒惨叫,二将惊疑之余齐齐回头看去,竟见后军阵脚大乱!
“什…?”
“发生什么事了?!”
雷铜吴兰齐齐一惊之余,但见黄忠纵开燎原火,拍马舞刀杀奔上前喝道
“文长!我特来救汝!”
“汉升?!”
魏延又惊又喜,但见黄忠冲进乱军从中将那两旁军士杀个人仰马翻;雷铜吴兰担心后军有失,弃了魏延黄忠便走;张任自知难敌两员虎将,亦是只好暂且退入军中。
那魏延忙问黄忠道
“汉升,你为何在此?”
“我与主公杀退刘循吴懿,来在雒城下,却又不见文长;主公心下生疑,故而特命我前来接应!对了,军师何在?”
“军师…军师她…”
魏延回过头去看了看落凤坡一片乱军;黄忠见状,只好言道
“军师足智多谋,定然无恙。我等先与主公汇合,再言他事!”
“好!”
魏延黄忠领着一众兵将杀出乱军,直杀到雒城下;城上刘璝见黄忠魏延两军衣冠不整,似是刚刚大战一场,便心下得意道
“这两员大将已是强弩之末,此番便要叫我成此大功!来人!随我杀出城外!”
那刘璝命令军士放下吊桥大开城门,直杀奔黄魏二将二来。黄忠魏延一惊之余齐齐言道
“什…出城接战?!”
“竟然在这种时候…”
黄忠魏延都杀了半日,人困马乏,哪里还想与这刘璝兵马交锋?
恰在此时,只听一人喝道
“二位将军莫慌!此番便交与我来退敌!”
二将顺着声音齐齐看去,只见来者不是别人,乃是刘备手提双剑率军冲杀过来!
“主公?!”
二将齐齐大惊之余,只见刘备猛然率军上前,与那刘璝军马交锋一阵;那刘璝本来是想出来捡个便宜,士卒无有多少战意,一下踢到刘备这块铁板,如何好再杀出去?
“刘备…该死,竟然在这种时候…”
刘璝如此说着之余,刘备又一阵大杀并高声喝道
“二位将军先回营寨,我随后就来!”
“不可!”
魏延高声喝道
“岂有主公替将士断后一说?!”
“正是!要战一起战,要退一起退!”
黄忠如此言罢,便与魏延双双提刀杀本上前,来战刘璝!
刘备见状,笑着应道
“好!诸位此番便与我,同战同退!”
“喔!!!”
刘备军士气大振,杀得刘璝忙退回城中
“疯了…都疯了!快撤,撤!”
刘璝如此来喝,刘备掉过头去率军挥剑喝道
“我军此番不宜攻城,全军回撤!”
“是!”
“刘备休走!”
恰在此时,只听得张任重整雷铜吴兰兵马,朝着刘备旗号齐齐来追杀过来;
那刘备并黄忠魏延且战且退,弃掉营寨,往涪关而回。
刘备兵马急急匆匆逃回涪关,那张任便指挥将士道
“刘备败退,此间正是夺回涪关的大好时机!杀上去!”
“杀啊!!!”
蜀军士气大振便要攻关;恰在此时,那涪关左右猛然杀出关平刘封并三万生力军
“张任贼子,休得猖狂!”
“今日便叫尔等有来无回!”
关平刘封如此来喝,那蜀军哪里料到刘备还有此些兵马?一个个吓得胆寒,掉头就跑。
张任也未曾料到刘备还有这一手,无奈之下只好领军回头道
“也罢…今日胜了一阵,已经够了!撤军!”
张任既退,刘备忙引众将回到涪关。
清点将士,唯独不见庞统;刘备急忙问道
“士元…士元军师何在?!”
“主公!”
一员士卒手握西川地图,含泪二来道
“军师,于落凤坡为贼将张任乱箭所害…已经,已经…”
“什么?!”
刘备听罢,一惊之余摔坐堂上;众将无不垂泪。
刘备掩面而泣道
“来人…在涪关外设下灵帐,为军师招魂设祭…”
“是!”
大小三军披白挂孝,为庞统设祭;时不时还派士卒去落凤坡搜寻庞统尸首,却全无收获…
数日后,只见张任来在关下叫关;刘备并众将在那关上探看,黄忠却又对刘备道
“主公,此番新折军师,张任时时讨战,当如何应对?”
“干脆让末将出去把她宰了,以报军师之仇!”
魏延如此来言,刘备摇了摇头道
“不可…军师刚逝,我军士气受挫,不可轻举妄动,当稳守涪关才是…”
“可主公…”
魏延连忙道
“若无退敌之计,死守涪关也不是办法啊!”
“我固知如此…”
刘备回过头来招呼关平道
“坦之…”
“在!”
关平拱手行礼而应,刘备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来道
“你且去荆州搬请诸葛军师,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关平听罢,接过书信好好收下道
“末将,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