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处,诸葛亮正在大堂与一众文武议事;忽然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军师,关平将军自西川携主公书信而回!”
“哦?!”
诸葛亮忙起身道
“快快有请!”
“是!”
片刻之后,关平急急匆匆入了大堂,先拜诸葛亮和关羽道
“军师,姐上!”
“坦之,发生什么事了?”
关羽急忙如此来问,关平从怀里取出书信先递给诸葛亮;诸葛亮正看之间,关平又流泪不止地解释道
“庞军师…于落凤坡遇害,被敌将张任乱箭射杀,在乱军之中不知被马踏何处,尸骨不见…”
“什么?!”
堂上文武尽皆大惊之余,关平接着道
“主公于雒城外落败一阵,退回涪关。近日蜀军时时讨战,主公命我特来搬请诸葛军师前往商议…”
“唉…士元啊…”
诸葛亮仰天长叹之余,关羽便又问道
“军师,如今之计当如何是好?”
“主公在涪关进退两难…我不得不救…”
诸葛亮垂眸如此言罢,张飞跟着言道
“好好好!此番咱们大家都去西川,把那贼将张任大卸八块,给庞军师报仇!”
“对,给庞军师报仇!”
一众将士如此起哄,诸葛亮回头来道
“不可!荆州重地,不能不留重兵把守。北方曹操时欲南下,江东孙权虎视眈眈,更有张鲁虽摇摆不定,却始终要向主公下手。若无人守把,荆州有失,主公在西川进退两难,则悔之晚矣!”
“军师所言极是!”
关羽忙上前来问道
“就是不知,荆州重地当交与何人守把?”
诸葛亮垂眸看着刘备书信,接着言道
“嗯…主公虽然没有在书信中明说叫谁镇守荆州…”
而后抬眼来看向眼前之人道
“但是见这送信之人,便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诸葛亮所看者不是别人,正是关平;一众文武齐齐看向关平,却把关平整的一愣一愣道
“诶?我?!”
她指了指自己,而后连忙摆手言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我我…我怎么可能镇得住这荆州要地?!”
“非也!”
诸葛亮接着道
“既然是叫坦之送信…”
而后转头看向关羽道
“此间重任便是要交与云长将军了!”
“哦?!”
关羽一惊之余,便又问道
“军师,这又如何说来?”
“主公与云长将军义结金兰,情谊深厚;若托付于云长将军之身,则将军必然会竭力保此重地!”
诸葛亮如此说着,便又将手上书信交付关羽道
“更何况,若要我来量才而选,也当是云长将军最为适宜。此间荆州有江河之险固,行军作战亦要以水军为重。云长将军精擅水军,曾以一己之力以一众江东水军断绝北道,使曹军不得驰援南郡;镇守荆襄之任,非云长将军莫属!”
关羽听罢,双手接过书信来道
“承蒙姐上信任,军师重托;为保荆襄安定,羽必殚精竭虑,除死方休!”
“?!”
诸葛亮听这一个死字,心中不禁一寒;她握住关羽的手本想夺过书信,奈何众人在此,军令又出,诸葛亮一时实在不好收回前言。
她皱着眉头,握紧关羽的手道
“云长将军,此间若曹操来袭,应当如何?”
“以力拒之!”
“若孙权曹操齐来,又当如何?”
“分兵拒之!”
关羽想也不想如此回应,那诸葛亮却叹了口气道
“唉…如此,则荆州危矣!”
诸葛亮言罢,连忙道
“此间亮有八字,赠予将军,可保荆州无虞!”
“还请军师指教!”
关羽如此回应,诸葛亮正色道
“东和孙权,北拒曹操!”
“东和孙权,北拒曹操…”
关羽如此应了一遍,垂眸稍稍思考;诸葛亮正色点了点头。
关羽见状,亦是记在心中,而后点头再正色向着诸葛亮回应道
“军师金石之言;羽,当铭肺腑!”
“好,好…”
诸葛亮点了点头如此言罢,便又对马良道
“季常”
“在!”
“取荆州印授来!”
“是!”
马良将那荆州印授取来,诸葛亮接着言道
“众文武听令!”
“在!”
“张飞、赵云、马谡、蒋琬【音同腕】随我一同入川!文臣马良、伊籍、糜竺;武将关平、关兴、关索、周仓、廖化、糜芳辅佐关羽,镇守荆襄,不得有误!”
“得令!”
众将听令,诸葛亮将那印授交付关羽,而后点起兵马,浩浩荡荡往那西川而去…
那诸葛亮率军来在川口,便先吩咐众将道
“此番,翼德将军取西川大路,过巴郡,直抵雒城以西。子龙将军为先锋,走水路沿江而上,我率军为子龙将军合后。届时于雒城相会!”
“得令!”
二将齐齐拱手行礼回应之余,诸葛亮又对张飞道
“翼德,西川名将如云,切记不可轻敌。于路之上,当戒约三军,万勿劫掠百姓,以致失去民心…”
“包在咱身上~”
张飞拍了拍胸脯如此言罢,诸葛亮接着道
“还有,路上勿要鞭挞士卒,勿要酗酒误事。公琰【音同炎】”
诸葛亮如此一招呼,蒋琬蒋公琰上前来道
“在!”
“你与翼德随行,于路之上记得看好她;以保翼德早与我军在雒城相会!”
“诶诶诶!”
张飞听罢,上前来喝道
“军师好小看人!凭什么说咱到雒城与军师相会,却不说军师到雒城与咱相会?”
“哦?”
诸葛亮听罢,眉头一挑,却又言道
“依翼德将军之见,此番倒是你能先到雒城了?”
“咱不要人看着,也不饮酒也不鞭挞士卒;若此番比军师先到雒城,理当如何?”
“若如此…”
诸葛亮笑着道
“我便亲自向主公表奏翼德将军此番头功!再亲排酒宴,与将军庆祝!”
“好!”
张飞如此一应,诸葛亮却又露出狡黠的笑容轻摇羽扇道
“将军可别先急着应承;若将军不能先到雒城 又待如何?”
“唔…这…”
张飞垂眸思索思索,诸葛亮接着道
“若将军后到,则戒酒三月,如何?”
“啊?!三,三月?!一月成么…”
“将军是不敢了么?”
诸葛亮稍稍抬头如此一激,张飞咬牙切齿之余;诸葛亮接着以言挑之道
“若如此,则此番头功便当归属子龙了~不过翼德将军放心,公琰亦是儒雅之士,能与将军好好相处,将军只需听从其吩咐便是~”
“嗨呀!”
张飞听得是气满胸膛,便又言道
“赌赌赌!赌就赌!咱不要什么人给看着,此番头功咱拿定了!”
张飞如此喝罢,诸葛亮将羽扇一招道
“好!翼德将军既有此心,我当置酒相祝!来人,上酒!”
“诶诶诶!”
张飞急忙拦阻道
“军师!打此刻起,咱便滴酒不沾!要喝,就喝到了雒城的庆功酒!要军师亲自来敬!”
张飞言罢,回过头去领军道
“走!进军雒城!”
张飞既去,诸葛亮向着她离去的背影拱手行礼道
“好!翼德将军,一路保重!”
张飞远去,赵云上前来问诸葛亮道
“军师,此番让翼德率军前往…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翼德将军嫉恶如仇,豪气冲天,有名将之风。只可惜,行事鲁莽,缺少计谋…”
诸葛亮皱着眉头如此说着
“大路入川虽会逢名将,却也不甚凶险。叫翼德将军历练历练,也是极好。待我等先到雒城,只怕翼德还未来到;届时子龙前去接应,也好给她指教指教,叫她戒酒三月长长记性!”
赵云听罢,拱手行礼道
“得令!”
“好,子龙速去准备舟船,准备沿江入川吧!”
“是!”
且说张飞入蜀,一路上秋毫无犯,小城镇官吏闻听威名,尽皆望风归降。
忽一日,张飞率军要到巴郡,正值晌午天气酷热,行于林中。一众士卒走了半日,疲惫不堪 ,便要在那林荫歇脚。
张飞听得后军哎哟连天,回过头来又见一众士卒纷纷歇下,便又喝道
“荒山野岭,不准歇息!且待到了下个城镇,再言歇息之事!”
“将军…您就让我们歇歇吧…”
“如今已至晌午,大家又热又饿,就休息休息吃点东西,不然没法赶路啊…”
“你,你们…!”
张飞听罢,今日本就炎热,张飞又听得心头火气,拿起鞭子便要打;
忽而间 张飞转念一想,却又想道
“咱在军师面前做了保证,不随意鞭挞士卒…此间也确实炎热,又至晌午…不如就叫她们歇息歇息,也是一件好事…”
张飞想到这,便又放下鞭子道
“罢了…埋锅造饭!待到午后天气凉下来,再去行军!”
“是!”
一众士卒见张飞发了善心,一个二个欢天喜地 ,忙埋锅造饭;那张飞看了看山林深处,却又言道
“尔等且先在此等候,我去这周围转转!”
“好!将军多加小心!”
“早些回来一起吃饭!”
将士纷纷嘱托之余,张飞亦是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却也驾着踏雪乌骓,入到林中探看。
那张飞见此处山林静谧,清幽凉爽,是个闲散去处,不禁心旷神怡
“哼哼,军师此番不走陆路,要走水路,便是错过这蜀中好山好林了!”
张飞正如此说着之余,忽而只见林中跳出一人拦在张飞面前;
那人肤色黝黑与张飞颇为相似,却要高挑许多,一头黑色乱发并脸边刀疤倒是颇有几分凶狠之意;虽是步战,却横握大枪,一副威风凛凛模样;那人拦在张飞面前道
“呔!何处军士,竟敢在你姑奶奶地盘一个人悠哉游哉?还不快快交出马儿,并身上值钱物!姑奶奶还能饶你不死!”
张飞听罢,稍稍哂笑,却又扛着丈八蛇矛道
“在咱面前称姑奶奶,你可认得这杆丈八蛇矛?”
“什么丈八蛇矛丈七蛇矛的?若不交出马匹,咱便要你狗命!”
那人如此言罢,直挺大枪便来取张飞;张飞见状,一手勒住缰绳一手将矛一挥,俩人兵器钉锵一撞,张飞居高临下自有优势,将那人一矛逼退;
她连退两退稳住驾驶,却是要来再取张飞。
但张飞打了这一下后,却不禁看着手上丈八蛇矛自顾自道
“这厮好大力气…刚刚一挥咱虽未用全力,但若非居高临下,只怕难分胜负…此人真是一打家劫舍之歹徒?有点意思…”
张飞如此言罢,却又下马准备步战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你未报上名号,却教咱如何报上名来?”
“咱乃燕人张翼德!若你能斗得过咱,咱便将这匹踏雪乌骓并这杆丈八蛇矛拱手相让!”
“此话当真?”
对方如此一问,张飞接着道
“自然当真!但你若输给了咱,便要做咱的手下!”
“好!”
那人如此喝罢,抬枪言道
“既同乃张氏,便是缘分!”
“哦?”
张飞一惊之余,那人挺枪冲上前去来战道
“此番,咱张苞张兴国便留你一个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