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飞军士正在驻扎歇息,埋锅造饭;忽而只听林中扑扇扇惊起一片飞鸟,士卒想起刚刚张飞入到林中,一下担心起张飞安危,于是纷纷起身急忙言道
“糟了…将军不会出事了吧?”
“快去救将军!”
一众军士忙抄家伙,杀入林中来找张飞;
谁知不消多时,便看见那踏雪乌骓立在树旁
“这是将军的马…将军应该在这附…近…”
士卒如此说着,抬眼望去,只见林中空地内,那张苞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弓着腰伏在地上,满脸不甘心,手上枪亦是掉落出去;
而张飞则翘着二郎腿,扛着丈八蛇矛,得意洋洋坐在张苞背上
“怎么样,服不服?”
“可恶,可恶…咱不甘心啊…”
张苞捶地如此说着;张飞接着道
“嘿嘿,咱姓张,你也姓张,那可是缘分!咱二姐关羽收了个妹妹叫关兴,表字安国,你又字兴国,那就是莫大的缘分!不如你就认了咱当姐,今后有咱罩着,吃香的喝辣的!”
“呜…”
那张苞尚有几分不爽之余,张飞却又大笑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此番你当愿赌服输,由不得你不同意啦!来人!备宴席,与兴国压惊!对了,不准用酒!”
一众士卒一知半解之余,张飞接着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备宴啊!”
“是!”
众士卒就在那林中就地安排宴席;虽未准备酒水,却也是吃了个痛快。
宴席之上,张飞将那偶遇张苞,战了一场,却将她降伏之事言罢;将士闻听,纷纷言道
“啊,原来是被将军收作义妹了啊!”
“那就是小将军了~”
“还别说,跟咱们将军长得还挺像~”
“就是高了一点…”
那张苞也是颇有些不爽道
“嘁…明明咱看起来个子更高,凭什么咱是妹妹…”
“不服吗?”
张飞笑着道
“不服就再打一架啊!”
“打就打,谁怕谁!”
张苞起身如此来喝,那张飞却猛然跳起对准张苞脑袋上就是一拳;
那张苞哪里料到这一手?硬生生吃了这一重击,便又坐了下去捂着头上那凸起的青头大包道
“呜…你耍诈!”
“这叫兵贵神速~”
张飞得意洋洋坐了下来如此言罢,便又倒了碗水递给张苞道
“来,喝点水休息一下!”
“嘁…又不是酒…”
张苞冷眼看着那酒如此言罢,张飞却又道
“此番咱出兵前向军师保证了,一不饮酒,二不鞭挞士卒,早日过关相会雒城~若有迟误,那咱可就三个月不能喝酒啦!”
张飞如此言罢,张苞接着道
“诶~那那个军师,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啊~”
“军师虽然不像什么好人,但架不住有学问啊!”
张飞托着下巴言道
“嗯…等届时到了雒城,咱再给你一一介绍大姐、二姐、子龙、军师她们!啊,二姐正在镇守荆州,见不着面啊…没关系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好~好~”
张苞如此来应,张飞却又问道
“兴国,此间要往雒城,走哪条道快啊?”
“咱就在这儿周边一带打劫过路人,若真言深入川中,倒是不太清楚…”
张苞如此言罢,而后皱着眉头接着道
“不过,咱劫了东西,倒是常常取大路到巴郡转手…若要入蜀,必得过巴郡才是!”
“哦?”
张飞听罢,眉头一挑道
“咱闻听,那巴郡乃是大郡;倒不知,守将是何人?”
“这我知道!守将名叫严颜,乃是川中名将,能开大弓善使大刀!传闻啊,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此番前去,若要取巴郡,只怕险啊~”
“哼~”
张飞冷哼一声道
“区区一川中下将而已,届时看咱一条丈八蛇矛,撅她十七八个透明窟窿出来!”
待到宴罢,众将稍歇一夜;那张飞率军直奔巴郡而去。
巴郡之中,探马来报严颜道
“报!将军,张飞率领大军,正向巴郡而来!一路上与百姓秋毫无犯,关隘郡县大多望风归降!”
“哦?”
严颜听罢,垂眸道
“嗯…真乃,独坐空山,引虎自卫也…若非当初张松法正此些谗佞之辈要迎刘玄德入川,如何能有今日之祸?也罢也罢…管她来者何人,让我前去会会她!”
严颜如此言罢,边又喝道
“来人!抬刀牵马!”
“诶诶,将军不可!”
堂下一众将士纷纷来言道
“那张飞当初在长坂坡前大吼一声,独退曹操百万大军!世间号为万人敌…此等人物,万勿正面与之对敌啊!”
“是啊将军!”
将士言罢,严颜便又厉声喝道
“尔等,是劝我投降乎?!”
“非也非也!”
“将军息怒,息怒!”
“那张飞性如烈火,暴躁至极!此间不如行以逸待劳之计,深沟高垒不与交战;张飞远来,粮草不多,若见将军不战必然心头火起,又要鞭挞士卒又要酗酒。待张飞粮草已尽,军心涣散之际乘势杀出,岂不一鼓可定?”
严颜听罢,连连点头道
“嗯,好…好!既如此,便依照此计而行!”
“报!”
恰在此时,忽而只听士卒来报道
“将军!张飞遣使者带口信前来!”
“哦?带进来!”
“是!”
片刻之后,士卒将那张飞使者带入大堂;
严颜见了来使,便问道
“尔乃何人?所为何事啊?”
严颜言罢,那使者便又道
“阁下便是巴郡太守严颜了吧?我带张飞将军口信前来!张飞将军言说,叫尔速速开城投降,免却蜀中将士百姓刀兵之苦。如若不降,便打碎城门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好大的口气!”
严颜高声呵斥道
“涿郡屠户,安敢如此无礼!我蜀中只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头将军!此番便留你狗嘴,回去告诉张飞,我严颜不惧那刘备狗贼爪牙!此番要战便战,看我亲取她项上人头!”
严颜盛怒之下,便又言道
“来人!将她耳鼻割去,放回张飞营寨!”
左右士卒上前将那使者把住,那使者连忙道
“诶诶!两军交锋,你敢动我来使?!放开我,快放开我!”
那严颜士卒割却使者耳鼻,将她放出巴郡。
那使者满脸带血,往回军中哭诉着道
“将军,将军!”
张飞听见呼喊,来在营门道
“发生什么事了?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张飞将那士卒没了耳鼻满脸鲜血,连忙如此来问
“我…我…”
那士卒支支吾吾之际,张飞却又道
“不急,待会儿再说!来人!快点给她包扎!”
不消多时,军医给那使者止住了鲜血,包扎了伤口,张飞却又去问道
“你在那巴郡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呜…将军…”
那士卒哭着道
“我将将军口信带与贼将严颜;谁知这厮竟辱骂主公是狗贼,将军是其爪牙…还言说,要亲取将军项上人头…于是割了我的耳鼻,叫我回来…说,说与将军…”
“…”
张飞听罢,气得是面色黑红;她雷霆大发起身高喝道
“严颜匹夫!安敢如此羞辱!点兵!点兵!随咱踏平巴郡!”
那张飞亲领大军,杀到巴郡城下;
守门士卒忙去汇报严颜,那严颜闻讯忙来到城头,见张飞驾着踏雪乌骓,手持丈八蛇矛,在那城下搦战
“严颜匹夫!快快出战!让你姑奶奶张飞与你斗个一百回合!”
严颜见状刚要提刀下城,却又在心中暗想道
“张飞此来讨战,看来已是急了。不如就此行以逸待劳之计,岂不妙哉?”
严颜想到这,却又下令道
“传令各部,不许出战!先骂阵对之,再以乱箭退敌!”
“得令!”
各部听令之余,便纷纷来在城头喝道
“张飞匹夫,无胆鼠辈!”
“可敢上城头来一战?”
“尔不过是刘备狗贼一条走狗,安敢在此狂吠?”
“快快滚回荆州,还能留小命一条!”
张飞听得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那蛇矛一招,便又喝道
“攻城!攻城!攻城!”
一众军士杀向巴郡城;严颜将大刀一杵道
“放箭!”
蜀军皆搭箭上弓弩,巴郡城头一时飞箭如雨,将那张飞军逼得不敢上前;
那张飞手持丈八蛇矛当先杀去,几次要杀到城门,却总是被乱箭射退,帐下军士死伤惨重。
战了半日,张飞半点便宜没占着,反而得了一肚子闷气,她坐在一旁心头火起,便又喝道
“来人!搬酒来!搬大坛子酒!”
“诶诶,老姐!”
一旁张苞急忙上前来道
“你不是说了吗?军师有言,不准喝酒!此间若喝酒误事,当如何是好?”
张飞正在气头上,便又喝道
“咱还轮不到你来指教!”
她回过头去看向身边士卒道
“叫你搬酒你就搬酒!”
“诶…是…”
那士卒忙去搬了一大坛子酒,却是不太情愿地慢慢踱着步向张飞走来…
一旁张苞更是满不放心,皱着眉向那士卒摇了摇头;士卒看懂张苞意思,便故作一崴脚,摔倒下去啷当一声将那一坛子酒打碎
“哎哟喂…”
那士卒摔倒在地之余,张飞亦是起身来喝道
“你个废物!连一坛子酒都拿不稳了!”
张飞说到这,便提着皮鞭走上前道
“看咱此番不把你给…”
张飞刚要打,却又想起了诸葛亮军令。
她忽而又稍稍转念一想,却是计上心头,便上前去提起那士卒,往城下拖去道
“看咱今天不打死你!”
“哎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那张飞将那士卒拖到巴郡城下一扔道
“去你的!”
随后便又小声道
“此番便先委屈你了…”
“诶?”
士卒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张飞抡起皮鞭便抽打士卒道
“你个废物!”
“哎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哎呀!”
“看咱此番把你打死在这!”
“啊!”
城上严颜并众将将张飞此举看在眼里,那几个将领忙对严颜道
“将军,你看!那张飞旧病复发,鞭打士卒了!”
“若趁此机会猛然杀出,必可活捉张飞!”
“不”
严颜摇了摇头道
“此乃张飞计策!她想诱我出城,殊不知这等诡计却瞒不过我~传乐师,城头作乐,你我一同看此好戏!”
“诶,好!”
将士如此来应,忙请乐师;不消多时,只见蜀军军中乐师来在城头鼓瑟吹笙,好不热闹!
严颜在那城头喝酒取乐,一众蜀军连忙言道
“诶,打得好!”
“张将军打得好啊!”
张飞一惊之余抬眼看去,那蜀中士卒接着道
“你倒是接着打啊!”
“怎么停了?”
张飞见计谋败露,一气之下却也只好扔下皮鞭
“啧…唉!”
那严颜在城头见状,便又对士卒道
“取我大弓来”
“是!”
士卒取来大弓,那严颜拈弓搭箭瞄准,只听嗖的一声响直直射去;张飞急忙要避,却也被那箭矢划破面庞血流不止。
城上蜀军齐齐叫好,张飞气得是便要提矛再攻巴郡!忽而之间,又见城头蜀军拈弓搭箭,那张飞无法,只好咬了咬牙带着士卒回军道
“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