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涪关内,大堂之上,士卒来报道
“主公!张飞将军走巴郡大道前往雒城,诸葛军师与赵云将军亦走水路沿江而来,水陆舟车俱已于七月二十日启程,军师特地命我前来通报一声!”
“好!”
刘备笑着如此一应,便又一挥手道
“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谢主公!”
士卒如此回应,便下堂领赏;那刘备不住称好道
“好啊,好啊…军师既来,则雒城可下矣…”
“报!”
恰在此时,又有守关士卒来报道
“主公!贼将张任又在关外叫骂搦战!”
“…”
刘备听罢, 便是稍稍眉头一皱,垂眸叹了口气道
“唉…知道了…下去吧…”
“是!”
那士卒既去,黄忠便又道
“主公可是因张任三番五次搦战,而多有愁绪?”
“正是如此…”
刘备如此说着
“若士元在此,我等何惧张任?可如今葭萌安危未定,诸葛军师又未来到,我是实实不敢贸然出战啊…”
“主公,还请听我一言!”
黄忠上前来道
“张任这段时间日日搦战,主公也日日坚守涪关不出;事到如今,已是反客为主的时机了!”
“哦?”
刘备听罢,抬眼来道
“如何说来?”
“张任这几日只顾出城搦战,于那雒城外扎下营寨。然则张任只守不攻,只怕是无有多少防备。不如趁此时夜间率军,奇袭雒城!可胜日间交锋百倍!下了雒城外张任营寨,便好再择时进军雒城!”
刘备听罢,点了点头道
“好!兵贵神速,如此则今夜就点兵安排!”
“得令!”
是夜三更,黄忠率军在左,魏延率军在右,刘备居中自领大军。
那大小三军无不人衔枚马勒口,安安静静摸到张任营边上。
刘备见此时已然来在张任寨边,便举剑高声喝道
“众将听令!攻破贼寨!”
“杀啊!!!”
只听一声鼓响,刘备兵马喊杀连连猛进张任寨中;
那张任未曾做准备,此番却教刘备打了个措手不及
“发生什么事了?!”
大帐之中,张任听得帐外吵闹,出寨来看;见刘备人马已在宅中放起号火,一时间飞烟遮天大火漫地,蜀军乱作一团;喊杀声哭喊声揉成一片,教张任分不清兵卒都在何方;
那张任忙抬枪上马,高声喝道
“别慌!都别慌!随我退回雒城!”
“张任贼将!”
刘备听得张任叫喊,便提着双剑杀奔张任来道
“此番,便要你偿我军师性命!”
“嘁…”
那张任手持一杆铜头枪与那刘备交锋;那张任一杆枪上下翻飞,一招一式虽朴实无华却稳扎稳打,且又不失刚猛;刘备心头不禁暗暗称奇…
二人战有三十余合胜负未分,刘备身后黄忠魏延齐齐赶来道
“主公!我等前来相助!”
张任见刘备身后又是二将赶来,哪里还敢继续接战?弃了刘备掉头便走;刘备想上前追赶,奈何张任马术亦是不俗,在那乱军之中左绕又绕,没多久便跑得不见踪影。
刘备见状,叹了口气道
“唉…川中竟有如此英杰…”
两军杀到平明,张任残兵败将退回雒城,刘备占据张任营寨在那雒城外安营扎寨,时刻准备进攻雒城。
雒城内,灰头土脸的张任回到大堂上,吴懿却来数落道
“哟~怎么了,张任将军?此番你自告奋勇去攻打刘备营寨,却又为何如此灰头土脸回来?”
“好了吴懿将军…”
一旁刘循皱着眉头对吴懿道
“少说两句吧…”
“无妨”
张任正色言道
“此番是我轻敌了…乃我之过也…”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不好了!刘备又引兵马,围住雒城两面攻打!”
张任听罢,连忙问道
“攻打何门?”
“刘备亲自率军攻打西门,黄忠魏延攻打东门!”
一旁吴懿听罢,一拍桌道
“完蛋!南门出去都是山,大军不能走动;北门出去又是涪江,更不好走!此番刚刚吃了败仗士气低迷,是走投无路了啊…”
“那也未必…”
张任托着下巴看着地图如此说着,而后又抬眼向身后众将道
“随我到城上观战!”
那张任率领军士来在西门城上,只见刘备驾马往来指挥,驱动士卒攻打城池;守城士卒竭力防备见招拆招,也只是进攻不足防守有余。
吴懿见状,心急如焚道
“哎呀呀,此番要是就这样窝着…那就是困死个缩头乌龟!依我看,不如出城快刀斩乱麻,击退刘备兵马复夺营寨,继续稳守城池的好!”
吴懿言罢,张任摇了摇头道
“不…传令全军,按兵不动!”
“得令!”
众将如此得令之余,吴懿却又问道
“诶诶诶!张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情况还不让出去应敌了?!”
张任却也回答吴懿道
“如今彼军依旧强盛,贸然进攻即使得胜,我军也当死伤惨重。不如待到傍晚,敌必生变!届时,再做去处!”
“啧…好好好,都听你的!”
吴懿如此应答,那张任便在城头一面点选兵将守城,一面时刻观察刘备军动向…
待到傍晚,日薄西山;张任见刘备手下攻城军一个二个渐渐力虚,便托着下巴点了点头道
“啊,时候到了…”
那张任回到大堂,集结众将道
“众将听令!此番刘备贸然猛攻雒城,已然是人困马乏;此间便是我等击溃刘备的大好时机!接下来,诸位皆要听我安排,不可擅自行动!听明白了吗?!”
“是!”
众将如此回应,张任先点雷铜吴兰道
“雷铜吴兰!”
“在!”
“你二人出北门,率军绕城而走,杀奔东门,去对敌黄忠魏延!我亲领一军,出南门,率军绕城至西门对抗刘备!”
“得令!”
二将得令,张任又安排刘循吴懿道
“刘循吴懿!”
“在!”
“你二人且先坐镇雒城;若看东门西门两边或有军队受挫,立即前去接应!你二人当一同行动,万不可分兵,避免被敌军逐个击破!”
“得令!”
二将领命,张任便又道
“好!此间再拨民兵于城头擂鼓助威,虚张声势!教刘备军心混乱,我等便要得此大胜!”
“是!”
众将齐齐言罢,纷纷前去各做准备…
雒城西门,刘备亲自率军攻打一日,却未能攻下雒城;人困马乏之际,刘备率军道
“今日攻打一日,诸位都辛苦了!先回营寨歇息,明日再做商议!”
“是!”
一众士卒如此回应,纷纷跟着刘备掉头便走…
忽而间,只听得雒城西城头鼓声大振,一众民兵在那城上擂鼓助威;刘备见状眉头一挑道
“哦?敌军要在这时进攻么?!”
话音刚落,只见张任率军自南门绕城至西门杀奔而来!
那张任手提铜头枪,首当其冲直奔刘备道
“刘备!我特来擒汝!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张任?!啧,真是会挑时候…”
刘备如此一言之间,张任兵马已然是冲突过来;
那刘备兵马劳累一日,哪里是张任兵马对手?见张任军突然杀奔过来,就军心涣散,逃者大半;
刘备忙喝道
“快去请汉升文长二位将军前来相助!”
然而刘备话音刚落,张任已然提枪杀到刘备面前;
刘备忙两腿一夹马,将剑来敌张任;钉锵一声兵器碰撞,那刘备累了一天无心恋战,交锋一合便率领军马掉头便走;
张任焉能放过刘备?只率军跟在后面紧紧追赶!
“刘备休走!”
乱军之中,刘备左冲右突杀出重围,单人独马慌不择路往山中而闯;
那刘备稍稍回头一看,只见张任还在身后!
“刘备!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刘备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快马加鞭便奔向山中;
忽而间,只见山路前方尘头大起,似是有千军万马杀奔而来;
刘备见状,以为是张任埋有伏兵在此,不禁仰天长叹道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我命休矣!”
“大姐莫慌!张翼德在此!”
谁知那前方兵马当头一将手提丈八蛇矛杀奔而来,绕开刘备直奔张任!
“三…三妹?!”
刘备又惊又喜之余,那张飞却已然是提矛与那张任交锋;
战有十余合,又见严颜提刀驱兵,杀奔而来道
“杀散敌军!”
“杀啊!!!”
严颜兵马向着张任杀奔而去;张任听得严颜声音,抬头又见严颜旗号,心头一惊道
“严颜?你这家伙疯了吗?!”
话虽如此,但那严颜兵马是真的杀来;张任无法,只好弃了张飞驾马掉头,领起众军道
“计划有变!快快退回雒城!”
一众蜀军随着那张任往雒城便退;张飞驾着踏雪乌骓直赶到城下吊桥道
“张任狗贼!休走!”
那张任忙率军入了城,拽起吊桥,紧闭大门;
张飞见状,在那城下叫骂道
“呸!胆小鬼!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跟你姑奶奶张翼德大战三百回合!”
“三妹!”
后面刘备呼唤一声,张飞听得,忙掉过头来来在刘备身边道
“大姐!”
刘备见张飞迎接上来,便又问道
“我听说你可是和诸葛军师一起前来,为何你走陆路反而先到啊?”
恰在此时,严颜张苞也率军来到;
张飞急忙介绍道
“诶,大姐!此番乃是咱老张设了个替身计策,叫这位新收的义妹张苞张兴国扮了回假老张,把那镇守巴郡的严颜将军骗出城来活捉到手。严颜将军乃是个忠义之人,因为感慨大姐仁义,故而愿意出手相助!走巴郡来一路上有四十五座大小城池关隘,皆是严颜将军管辖,那严颜将军只消一句话便让咱过了关去,此间如何不快啊?”
张飞言罢,在场刘备并张苞严颜不禁大笑;
刘备也回头来向严颜拱手躬身行礼道
“舍妹受将军照顾了!”
“诶诶!主公何须如此多礼?”
严颜如此言罢,刘备又接着道
“此番虽然中了张任计策,却也幸得三妹率军来得凑巧。走!先回营寨,容我置酒为诸位接风!”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主公,黄忠、魏延二位将军与敌将雷铜吴兰交锋,而后城中刘循吴懿二将引大军杀出;黄忠魏延二位将军苦战一日力有不逮,无奈只好引领败军往投东面了!”
“哦?”
刘备听罢一惊之余,张飞却又道
“大姐!咱们快快前去援助二位将军吧!”
“好!”
刘备如此一应,便与张飞、严颜、张苞统帅大军,绕去雒城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