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绵竹大堂之上,刘备已然与众将坐定。
恰在此时,只见张飞高声招呼着入堂道
“大姐!大姐!大姐!”
一众人皆转头看向堂外,那张飞来在堂上连忙对刘备道
“此番,咱张飞听闻那西凉马超进犯葭萌,特地请命来解葭萌之围!还请大姐准咱出马!”
张飞拱手行礼如此言罢,刘备却不作声;只是稍稍斜过眸去去瞟了一眼诸葛亮。
张飞见状,忙到诸葛亮面前拱手行礼道
“军师,军师!此间就派咱张飞前往如何?”
“…”
诸葛亮只是闭眼不语,轻摇羽扇…
张飞见状,一下抢过羽扇来道
“军师你倒是说句话啊!急死咱啦!”
“咳咳…”
刘备清了清嗓子道
“三妹,不得无礼!”
“诶嘿嘿~”
张飞憨笑着连忙用羽扇给诸葛亮猛扇风道
“军师军师!此间若派咱前去,咱定能成功!”
“嗯…”
诸葛亮摊手来,张飞见状稍稍一懵,而后连忙双手将那羽扇递回给诸葛亮。
诸葛亮接过羽扇轻摇几摇道
“非亮此番不愿派将军前往,奈何那锦马超非常人可比啊!如今,唯有遣人去荆州搬请云长,方能退敌…”
“哼!”
张飞听罢,冷哼一声道
“军师好小看人!想当初,咱在当阳桥前独退曹操百万大军!那马孟起,可有此能?!”
“诶~翼德此言差矣~”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你当初能在当阳桥前吓退曹操,还是得益于占据桥头要冲,再以烟尘迷惑曹操,使其不敢攻来。那马超在渭水,可是亲领西凉军,几次三番杀得曹操落荒而逃!就说其中一回,逼得曹操割发弃袍,几乎丧命…哎呀!”
诸葛亮说到这,眉头一皱将那羽扇一拍额头,再又斜下眸去道
“如此说来,就是叫云长前来解围…只怕也胜负难定啊!”
“军师!”
张飞如此一喝,便又言道
“你既说那马超有破曹之能,就是二姐也不易与之对敌!那咱,便更要去走一遭!”
“…”
诸葛亮听罢,只是平静言道
“翼德,此间将士进退,皆是死生大计。万万不可为了一时名誉,意气用事!”
“咱才不是意气用事!”
张飞却又喝道
“二姐镇守荆州重地,子龙尚在巡抚未归。咱此番回来,就是冲着解了马超此围,让大姐安心攻取西川而来!若为名誉,咱张翼德早就单人独马杀去葭萌,跟那马超战个痛快了!此间来与大姐、军师商议,便是要率领大军,亲破马超,教那张鲁贼子再不敢正觑西川,不敢对荆州心怀不轨!此间前往,张飞愿立军令状,还请大姐、军师,准了咱张飞这一回吧!”
张飞跪于诸葛亮面前拱手行礼如此言罢,诸葛亮心头感慨之余,急忙扶起张飞道
“哎呀…翼德既如此忠勇仁义,亮如何不肯让翼德前往?但那马超终究是西凉名将,威震天下!万万不可大意啊…”
“张飞,领命!”
张飞如此回应,一旁魏延也是听得慷慨激昂,忙上前来道
“军师!既然军师多少还是有所不放心,那我魏文长愿请命为前部,与张飞将军同破马超!”
“好!”
诸葛亮听罢,点了点头道
“如此,文长也一道前往!”
那魏延领精锐五百作为前部,火速奔往葭萌关;张飞领军在后,刘备后军压阵。
那魏延先来在葭萌关下,只见杨柏正领军攻城,那魏延也不答话,拍马直取杨柏道
“东川贼将!纳命来!”
“?!”
杨柏一惊之余,拍马舞刀杀上前来道
“何方莽夫?竟敢如此杀奔而来?看我杨柏取你狗命!”
那魏延听闻对方不是马超,心头多少有几分不爽,二话不说便猛劈一刀道
“既非马超,为何在此?!乖乖弃刀下马,让你死个痛快!”
“哎呀!”
那杨柏急忙横刀来挡,却被魏延这一刀险些劈断刀身;
那杨柏哪里敢与魏延久战?二话不说弃了魏延掉头便走。
魏延见杨柏走了,心中暗想道
“此人有名有姓,在此统军攻城,还挡得下我一刀,应当也是一将!此番若擒,主公岂不记我功劳?”
魏延想到这,拍马追杀杨柏道
“贼将哪里走?!下马受降,饶你不死!”
那杨柏急走之间,忽而前方走来一片军士,在道路上摆成阵势。那一众军士皆是西凉军,还打着马字旗号,魏延见状心头一喜,便又道
“哈哈!马孟起!今日叫我魏文长撞上了,看我不取你首级,到主公处邀功请赏!”
“哦?”
那将一惊之余,杨柏也急忙混入其军中道
“马岱,马岱!那边有个疯子追过来了,你快帮我拦住她!”
“了解~”
那将不是马超,而是马岱;只见马岱轻描淡写如此一应,便又提上斧枪,来迎魏延道
“西凉马岱在此!何处贼将?竟然如此造次?!”
马岱话音刚落,二将兵器撞到一块;魏延听罢,将脸一垮,满是失望;
马岱见状,却又喝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
“嘁,还以为是马超呢…也罢也罢,将你活捉回营,也是极好!”
魏延言罢,挥刀直取马岱;马岱见状,忙挥斧枪上下遮拦;
二将在那阵前一顿大战,战有十余合,马岱心中暗暗思索道
“此将勇猛非常,非一时可下…看来得设计取之…”
马岱如此想罢,便一斧挥开魏延大刀,掉头便走;
魏延哪里肯放过马岱?忙追上去道
“喂!姓马的!打不过就跑?还不快快下马投降!”
“…”
马岱也不回应,只凭精湛马术,渐渐甩开魏延;魏延见状纵开座下马,猛追马岱!
马岱听得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估算着差不多时将那斧枪挂于鞍边,转瞬间取下弓箭拈弓搭箭,回头来射魏延!
“什…?!”
魏延大惊之余哪里防得住这招?只是条件反射稍稍回身,却被射中左臂;
那魏延急忙捂住伤口,不住大骂马岱道
“狗贼!竟然放冷箭!你卑鄙,你无耻!”
“哈哈哈!如今你只有一臂能用,岂还是我对手?”
马岱如此言罢,背上弓来提着斧枪杀奔魏延道
“来来来!再一决胜负!”
魏延拔出臂上箭,咔吧一声握断道
“来就来!怕你不成?!”
那魏延提刀纵马来与马岱厮杀;奈何左臂刚刚被那一箭伤得不轻,每每拉扯,似是手臂要被扯断一般,实在用不出全力。
二将斗了不过十合,魏延已颓势渐显,无奈之下只好弃了马岱,回马便走…
马岱哪里肯放过魏延,便在后紧紧追赶!
“方才你追不上我,此番我却追得上你!”
马岱如此说着,便追着那魏延越来越近;魏延听得身后马蹄声只是心下慌乱,想去拿弓箭却也左臂使不上力…
那马岱已然渐渐来到魏延身侧,手举斧枪便要斩下——
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将大喝道
“贼将!休伤魏文长!”
“?!”
马岱一惊之余,只见那张飞纵开踏雪乌骓,猛冲而来;马岱愣了神,抽抽嘴角道
“开玩笑吧?!”
眨眼瞬间,那张飞便来在马岱跟前,提矛猛地上前一崩;马岱咬紧牙关横着斧枪来挡,只听一声巨响,那斧枪竟然被一击点断,马岱也被那一阵巨力轰得摔落下马
“哎哟…这可不妙啊…”
马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如此说着,张飞见马岱的马字旗号,便又喝道
“尔莫非西凉锦马超?!”
“啊啊,不是不是~”
马岱笑着举起双手投降道
“我乃马超之妹马岱;将军英勇无敌,刚刚一声吼有如雷霆!小将佩服,佩服…如今摔下马来,手上没了家伙,实在不是将军对手…愿降,愿降~”
“嘁,不是马超啊…没意思~”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如此言罢,而后便要取了绳索下马道
“也罢,咱便将你绑回去先!”
“啊!老姐?!”
忽然,马岱对着张飞身后如此一应;张飞一惊之余回过头去道
“锦马超?!”
但身后除了魏延之外并无一人;
张飞一惊之余却又道
“糟…中计了!”
她急回过头去,只见马岱已然迈步上前,将那断掉的斧枪来斩张飞首级;张飞忙用丈八蛇矛钉锵一声挡下,将那斧枪打飞出去;
马岱见状急忙后跳一下道
“嘁…要是这玩意儿没断就好了…”
随后她将右手拇指食指含在口中,吹出一嘹亮口哨,那匹马急忙来在马岱身旁;马岱翻身上马掉头便走,张飞也翻上踏雪乌骓追赶道
“贼将休走!竟然耍咱老张?看咱不把你大卸八块!”
那张飞刚刚追上不过三五里地上了山坡,忽而马岱一回首,便又道
“老姐?!”
“还想再骗咱一次不成?!”
张飞如此喝罢,忽而只感觉身后一声破空响;张飞忙手握丈八蛇矛回头来挡,钉锵一声恰巧挡开那虎头湛金枪!
张飞虽然挡开,但这一枪竟然依旧震得她虎口有几分嗡嗡作响,她稍稍一惊之余,抬眼看向来将,只见那将全身甲胄覆盖,遮住面庞,威严神秘。张飞冷冷一笑道
“哼,看来你就是西凉锦马超了!来来来,与咱张翼德一战!”
“不,我拒绝”
马超收枪言道
“汝无有兵将随从,不过单人独马。刚刚想必又与舍妹追战颇久,人困马乏。我若胜你,也是胜之不武。”
“好大的口气!”
张飞如此来喝,又是一矛刺来;马超挥枪钉锵一声挡开,那两家枪矛只震得嗡嗡响。
马超一阵惊讶之余,便又笑着道
“哼,本事不赖!如此,则你我先歇息一日,再思征战之事。明日我会亲至葭萌,届时你我再战一场,如何?”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战!”
张飞如此言罢,那马超将枪一挥与那张飞枪矛一架;随后马超稍稍一抬眸,看向张飞身后,只见刘备大军赶来,那马超又一发力挥开张飞手上矛,挥枪收兵道
“回营!”
“马超休走!”
张飞见马超回营,刚要上前追赶,只见后面刘备呼喊道
“三妹!三妹!”
“哦?!”
张飞一惊之余回过头去,却见刘备兵马赶来;张飞忙上前去问刘备道
“大姐为何追到这儿来了?”
“我刚刚率军过来,逢着负伤的文长正要到葭萌搬请援兵,听她说你追赶敌将马岱追到此地,于是率军来赶!”
“唉…”
张飞叹了口气道
“大姐,咱刚刚都遇到马超了!你让咱与她厮杀一阵,擒了马超,不就屁事没有了?此番前来,反而误了事情!”
张飞言罢,刘备苦笑着道
“好好好…不过此间马超已去,天色已晚。我料马超日后必然还会再攻打葭萌,三妹不如且先随我回关歇息,待明日再与马超交锋如何?”
张飞听罢,方才点了点头道
“好!都听大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