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张飞率领兵马与马超大战一日一夜,弄得一众将士颇是劳累。
次日平明,天刚蒙蒙亮,张飞便高声闯入刘备房内道
“大姐,大姐!”
此时那刘备尚在卧榻歇息,还未梳洗;听得张飞呼喊,只得坐起身来揉揉惺忪睡眼道
“哈~欠…三妹来得这么早作甚?昨晚战了那么久,不多歇歇吗?”
“大姐,咱已经休息好了!快让咱再出去与那马超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如此喝罢,刘备苦笑着道
“你看你,昨天与那马超打了六七百合都不分胜负,如今再去打个三百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咱昨晚已经摸清那马超的路数了!今日再战,必能生擒!”
张飞信誓旦旦如此言罢,忽而却又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主公,诸葛军师已在外等候!”
“哦?快快有请!”
刘备如此言罢,那士卒忙将诸葛亮请入。
诸葛亮刚入房内,便笑着对刘备道
“哦?主公这么早就醒了?亮还以为,要先去多等一等呢~”
“哈哈,还是三妹求战心切,叫我也不得安歇啊!”
刘备笑着如此言罢,张飞却又问诸葛亮道
“军师,你不去镇守绵竹,来此作甚?”
“亮闻马超乃世之虎将;初入东西两川,不得明主所用。若能归降主公,岂非一桩好事?但如今,若翼德与那马超交锋,则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啊!故而,亮召回子龙,命子龙、汉升紧守绵竹,亮特来献收降马超之计!”
“哦?”
刘备听罢,眉头一挑道
“军师有何妙计?”
“亮久闻张鲁欲自立为汉宁王,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东川狭小又无人保举,故难成事;另外,张鲁帐下谋士杨松与东川将领杨柏有姐妹之亲,都是贪图金银之辈,且又与马超颇是不合,便可于此二人身上用计!主公差人走小路,携带金银珠宝轻骑前去汉中,先用金银结好尚在东川的杨松,而后再进书张鲁,声称主公攻打西川乃是为张鲁报这东川西川两家之仇!不可听信刘璋离间之语;事成之后保举她为汉宁王!只消,让张鲁撤回马超便是…如此如此,则马超退兵之际,我等便可另设计图之~”
刘备听罢思量思量,而后点头连连道
“嗯…妙计,妙计啊…”
随后刘备急忙安排道
“如此,我便立刻修书一封,再命公佑携带书信,准备金银珠宝,前往汉中!”
那孙乾领命,携带了刘备书信并金银珠宝,直奔汉中而去,不消多时便来在汉中。
孙乾到了汉中,先去请见杨松…
杨松堂内,下人来报道
“报!刘备遣孙乾为使,来见大人!”
“哦?刘备遣使?”
杨松听罢,稍稍思索道
“我与刘备素无来往…如今为何遣使前来?也罢也罢,先看看再说!”
那杨松如此言罢,而后挥手道
“请她进来!”
“是!”
只见孙乾笑着来在堂上道
“啊,杨松大人;在下乃我主刘备帐下幕僚,孙乾孙公祐,久仰杨松大人大名了!”
“诶~多礼了多礼了!”
杨松如此回应,又问孙乾道
“公佑小姐前来,有何贵干?”
“我主久闻杨松大人英明,颇是仰慕,特地命我带些礼物前来,略表心意…”
孙乾言罢,轻轻拍了拍手,两位随从捧着成盒的金银珠宝来在堂上;放于杨松面前,双双打开。
一时间,金光显现,光彩夺目;杨松看得是眼睛都直了,她拿起一块马蹄金细细端详,孙乾笑着道
“哈哈!小小薄礼,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哎呀,刘使君仁人君子,公佑小姐豪气冲天!在下能与二人结交,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唷~”
杨松连忙如此说着,孙乾摆了摆手道
“不敢不敢~”
随后孙乾继续言道
“实不相瞒…我主久闻张鲁大人欲自立汉宁王;那张鲁大人自居汉中,则东川清平,再无战事。刘璋贼子,居心不良,次次与张鲁大人作对,实乃天下最为昏庸之人!此间刘季玉要与张鲁大人同破我主,乃是为张鲁大人设下圈套!若我主兵退,那刘季玉必然要侵吞东川,如此,则东川危矣!”
“嗯…”
杨松点了点头,孙乾继续说道
“不如,让张鲁大人与我主共破刘璋!我主此来,乃是为扫除叛贼,重归太平盛世而来!若张鲁大人能助我主一臂之力,则日后我主定能保奏张鲁大人为汉宁王!”
“哦?”
杨松听罢,眉头一挑;随后又垂眸思索思索道
“嘶…我主与那刘季玉虽然不和,此番却是有约定在先…若我主调转矛头去攻打刘季玉,岂不成了两面三刀无情无义之辈?”
“诶~此事易也!”
孙乾笑着道
“就是张鲁大人不愿出兵相助,只要让马超回东川,勿要害我主的葭萌关,那也足矣!而后,张鲁大人只需作壁上观,等候汉宁王之名了!”
“啊!好,好,好~”
杨松点了点头如此言罢,孙乾继续道
“我主修书一封让我送与张鲁大人,明日还请杨松大人帮我通融通融,见张鲁大人一面,说与利害;有劳了,有劳了!”
“好说,好说!”
待到次日,杨松亲自引荐孙乾来到张鲁大堂之上。
大堂上,孙乾笑着对张鲁拱手行礼道
“我主刘备帐下幕僚,孙乾孙公祐,见过张鲁大人!”
“免礼了!”
张鲁一摆手如此言罢,而后问那孙乾道
“公佑小姐此来,所为何事啊?”
“来替我主送书信一封!”
孙乾笑着呈上书信;张鲁打开书信来看之际,孙乾接着言道
“张鲁大人名声诸于四海,乃是宽仁之士,自居汉中百姓和乐,当为汉宁王!刘璋贼子,居心不良,与张鲁大人多有仇恨!断不可与之交往…如今我主愿保张鲁大人为汉宁王,还请张鲁大人与我主共结友好,退去葭萌之兵!”
张鲁听罢,稍稍点了点头而后抬眼对孙乾道
“公佑小姐远来辛苦,且先去歇息歇息吧!容我,与谋臣商议商议…”
“好,好!既如此,在下先行告退…”
孙乾言罢,拱手躬身行礼,而后回身离开…
孙乾既去,杨松又来问张鲁道
“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嗯…”
张鲁稍稍沉吟道
“刘璋与我确有怨仇,我若助之,多少还是心中不甘。可就是撤去葭萌兵马,那刘备不过左将军,又有何能可保奏我为汉宁王呢?”
“主公不必担忧!”
杨松笑着道
“那刘备乃汉室宗亲,当今天子亲口认证!更密受衣带诏,怀讨贼之任。有她保举,何愁大事不成啊?”
“啊呀!”
张鲁听罢,恍然大悟道
“说得是啊!好,此番你速去葭萌关退去兵马!”
“得令!”
那杨松遣使快马加鞭往葭萌关而去,那使者单人独马来去也快,只消一日便回到汉中。
待回到汉中后,使者来在张鲁大堂上道
“报!主公,杨柏将军欲收兵回东川,奈何马超将军声言未成功劳,不能退兵!”
“什么?!”
张鲁听罢,大惊之余,便又喝道
“再去,再去!”
“是!”
使者又去了两次,拢共一连三次,这马超都不退兵。
张鲁怒一拍桌道
“可恨马孟起!真真气煞我也!”
“主公!”
杨松急忙对那张鲁吹耳边风道
“这马超素无信义,此番又三次违抗军令!明摆着是要造反!说不定,是要自取西川,自立蜀主,报西凉之仇!”
“如此…则如之奈何?”
张鲁如此询问杨松,杨松接着道
“主公不必担忧,臣已有计策矣…主公只消派人把守关隘,容臣去葭萌如此如此…”
那杨松定下计策,张鲁点了点头道
“嗯…既如此,便辛苦你一趟了!”
“无妨,无妨!既如此,臣先告退…”
杨松如此言罢,离开大堂,而后点上随从,速速往葭萌关而去…
葭萌关处,马超在帐中与马岱商议道
“此番葭萌关眼看着就有攻下之势,主公却三次派人要我回军…只怕是杨松这厮在主公处作祟!”
马岱点了点头道
“嗯…如今杨柏在此,杨松在彼,二人互为耳目,却叫我等没好日子过了…”
“不如此番杀了军中杨柏,而后速速攻破葭萌关!叫那东川杨松,无话可说!”
“将军,二位将军!”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进来汇报道
“杨松大人到!”
“什?!”
马超一惊之余,马岱却又道
“老姐不要激动,此番容我与她来说!”
马岱如此言罢,马超点了点头,而后马岱接着道
“请入帐来!”
“是!”
士卒将杨松领进帐内,那杨松笑着向马超拱手行礼道
“马超将军,马岱将军…”
“敢问杨松大人来此何干啊?”
马岱笑着如此询问,杨松接着道
“主公三次遣使来请马超将军撤军,将军如何不撤?”
“大事将成,如若撤军,则功亏一篑!还请杨松大人,多多理解!”
马岱如此说着,杨松摇了摇头道
“就是我能理解,主公也不能理解啊!”
马超听到这,按捺不住,微微抬眼来道
“此乃军中事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马超将军,既如此…我主还是命我前来传话,让将军可以继续攻关!只是…有三件事需要将军答应!”
杨松说到这,马超问道
“何事?”
“这第一件事嘛,就是要退荆州刘备之兵!”
“此事好说,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第二件事,便是要取刘璋首级!”
“若主公真有此心,攻破葭萌我便直取成都!”
“这第三件事…就是拿下西川!”
“若要如此,也是可行;但要主公再派兵马来助!”
马超言罢,杨松笑着道
“哎呀呀,将军不愧是将军!果真勇武无比!此三件事竟然如此轻易便一口答应;好好好!我即刻回去向主公回复,将军能在一月之内达成此三件要事!”
“?!”
马超听罢,大惊之余拍桌而起道
“一月?!”
“正是,正是!”
“一月之内,你叫我如何达成?!莫不是你歪曲主公言语,来诈我不成?!”
马超如此喝罢,杨松接着道
“非也,非也!此乃主公亲口所言,您看…此处还有主公书信呢!”
杨松如此说着,便从怀里将张鲁书信取来给马超;马超接过书信低头来看,确是刚刚所言三事,而且要一月达成;那马超皱了皱眉头,而后抬眼来问道
“若此三事我达不成,又当如何?”
“要么,将军您现在就退兵;要么…我主便另派兵,来对付将军了!”
“岂有此理?!”
马超杀气腾腾如此来喝,那杨松看得惊惧,便稍稍退步道
“我我我,我不过是一传话之人,将军就是害我性命也无济于事,还会罪加一等!若不应允,结果如何将军自己思量!我先走一步,还请将军速速回复!”
杨松言罢,连忙退出营帐;马超要去追赶,马岱急忙来拦住马超
“老姐,不能意气用事!”
“…”
马超皱着眉头垂下眸去,心中五味杂陈;而后马超问马岱道
“如此,则如之奈何?”
“老姐以为如何?”
“…”
马超稍稍思索,随后闭上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唉…撤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