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备率军退入绵竹,排下宴席庆贺新得马超。酒宴之上,文武有说有笑,一团和乐!
“报!”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来报道
“蜀将刘晙【音同俊】、马汉引军来到!”
刘备听罢,脸上稍有几分不悦之色;马超起身言道
“主公!超来帐下尚无寸功;此番愿请命前去擒杀二将!”
“孟起将军!”
只见席上,常山赵子龙起身道
“今日宴席乃为将军得遇明主之故,将军既是主宾,岂能离席上阵?在下常山赵子龙不才,愿请命前往活捉此二人!”
“哦?”
马超听罢眉头一挑,却又言道
“子龙将军既有此能,我却倒要见识见识了!”
马超言罢,赵云抬枪牵马,披挂上阵;只见那绵竹外,刘晙、马汉二将已然摆起阵势,刘备马超将酒席挪到城头观战宴饮。
赵云出了城,横枪喝道
“尔等不过西川无名下将!如何敢再来讨战?!”
“刘备走狗,休要多言!看我刘晙前来擒汝!”
刘晙言罢,拍马上前提刀来战赵云;赵云纵开照夜玉狮子,猛冲上前将枪一撞;止一合,便将那刘晙撞落马下
“啊?!”
对阵马汉大惊之余,刘备这边兵将无不拍手叫好。马汉自知不如赵云,掉头便要走,赵云一挥枪道
“将刘晙绑了,我去对付另一敌将!”
“得令!”
赵云帐下士卒上前来将那刘晙五花大绑;而后赵云驾马疾驰,追赶马汉;
马汉那寻常马匹岂是照夜玉狮子的对手?不消片刻便被追上,那赵云也不答话,止将枪一扫便把那马汉扫落马下。
马汉既落马,赵云也不去擒,而是再杀奔二将随从兵马而去!
那随从兵马见赵云如此勇武,哪个敢上去对敌?不是望风归降,就是四散而逃…
不消多时,赵云率军擒下二将并其兵马,一道押入绵竹。那赵云亲自押着二将,来在城头上对刘备道
“主公!此二人如何处置?”
赵云言罢,刘备却问那二人道
“你二人,可是愿降?”
“愿降,愿降!”
“一万个愿降!”
二将连忙如此说来,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既如此…便将你二人暂且归入子龙帐下,如何?”
“谢刘使君…不不不,谢主公,谢主公!”
二将如此言罢,刘备便又亲自为她们松绑。
二将拜谢之后便先下城统筹兵马,马超却又对赵云拱手而拜道
“子龙将军勇武卓绝,超,佩服!”
“将军言重了!”
赵云微笑着如此回应,那严颜却又跟过来道
“主公,此番刘季玉连这等无名下将都派过来,只怕是西川靠实无有大将了。不如,速攻成都,一举平定西川!”
“且慢!”
恰在此时,马超却又开口来道
“此番不消主公军马厮杀,超愿去成都唤刘璋来降!若刘璋不肯降,超愿与舍妹共取成都,将益州牌印双手奉上!”
“好!”
刘备笑着如此一应,便又举酒来道
“此间取西川之事,便有劳孟起了!来来来,今日定要尽兴方休!尽兴方休!”
刘备宴饮一日,文武尽兴而归。
次日平明,成都城内,刘璋正在与一众文武商议事务;忽然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主公,马超率军来到成都北门!”
“哦?!”
刘璋又惊又喜之余,连忙言道
“好,好!马孟起定然是杀败刘备,前来救援了!快,快随我去北门迎接!”
刘璋带着一众文武来在北门看去,只见马超此时已来到城下。
刘璋见状,急忙道
“孟起将军一路辛苦,快快入城且先歇息吧!”
“刘季玉!”
马超是个耿直人,也不乘势入城,而是正色言道
“我本领张鲁兵马来救西川,怎想张鲁听信杨松谗言,反欲害我!如今我已归降我主刘使君,汝可速速归降,以免西川生灵涂炭!倘若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打破城池,踏平成都!”
“啊?!”
刘璋听罢,吓得是面如土色,摔倒城上。
一众文武急忙来扶起刘璋道
“主公,主公!”
“啊…啊呀…”
刘璋眼角含泪道
“此番乃是我遇事不明,招致今日劫难…不如,不如开城投降…以救这满城百姓!”
“主公!”
从事董和急忙对刘璋道
“城中尚有三万生力军,城中粮草可支撑一年,如何能如此轻易便率土归降?”
“是啊!成都乃天府之国,城池坚固;刘备粮草不多,若捱【音同挨】到入冬,彼军自退,我等顺势收复故土,便有东山再起之机啊!”
黄权也如此言罢,刘璋踌躇不决;忽然间,只见一旁从人谯【音同瞧】周谯允南上前言道
“主公…我夜观星象,投降使君乃合天意!如今群星汇聚蜀郡,大星明似皓月,乃帝王之相!正合刘玄德收服各将,入驻西川,成就不世之功。再者,蜀中小儿近日传颂“若要吃新饭,需待先主来。”此乃上天垂像,不可违逆!”
“就连天象,也是如此?”
刘璋忙如此来问谯周,谯周点了点头;一旁刘巴却又喝道
“主公!休听此人妖言惑众,速速斩之!”
“对!将谯允南斩于市曹,我等愿随主公拼死征战!”
众将如此来言,刘璋摇了摇头道
“不可斩谯周!不可…如今我蜀中名士,已不能再有白白牺牲者了…”
“报!”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来报道
“主公!蜀郡太守许靖,已翻出城池出降了!”
“啊!”
刘璋听罢,大叫一声,昏倒于地,一众文武急忙将她送到府上前去歇息…
是夜,绵竹城内,大堂之上,文武坐定。刘备依旧是忧心忡忡,等待成都结果。
忽然间,只听士卒回来传话道
“报!主公,益州刘璋未有投降之意,孟起将军决定于明日攻城!”
“什么?!”
刘备大惊之余,却又叹了口气道
“唉…季玉遭此横祸,责任在我…当初明明许诺厚待季玉,如今却又走到这一步…若战火一起,成都化为焦土一片,百姓受兵戈之难,我又如何能稳坐西川啊?”
刘备如此说着,诸葛亮却垂下眸去轻摇羽扇道
“主公不必担忧…此间攻下西川,只差这最后一战。只要取了西川,今后之事自有亮操持,安抚百姓亦在其中;主公只需咬咬牙挺过这一战便是…”
“话虽如此,但是,但是,唉…”
刘备无奈叹了口气,恰在此时,只见一旁简雍起身来道
“嘿咻!玄德既如此苦恼,倒是让我也觉得有几分麻烦了呢~”
那简雍伸个懒腰,挠了挠头道
“嘛,此番要是军师信得过我简宪和的话,我就不辞辛苦走一遭,让那刘璋乖乖开城投降如何?”
“哦?”
诸葛亮听罢,却又问那简雍道
“马超大兵压境都不能逼得刘季玉拱手而降,宪和又有何能,可劝刘季玉来降?”
“成都天府之国城郭坚固,刘季玉必然尚有兵马粮草,可以与我等周旋。孟起刚勇,想来是要威胁刘季玉使其投降,殊不知这般威胁反而可能会逼得那刘季玉狗急跳墙。如此如此,若再来久战便大事难定!而我简宪和只消车仗一副,利嘴一张,与那刘季玉说与利害,管教他拱手而降,两家兵马免却刀兵之苦!”
“啊?!”
刘备一惊之余却又道
“宪和果有此能?!”
“毛遂若无能,岂敢自荐?”
诸葛亮听罢,也点头连连道
“好!宪和既有如此胆魄,此间便劳烦你走一趟了!”
简雍听罢,拱手行礼道
“在下,定然不辱使命!”
次日平明,只见简雍有车仗护持,去到成都城。
刘璋知晓是刘备派来使者,故而命开城门。
那简雍背着斗笠坐于行车之上,翘着二郎腿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刚刚来在刘璋大堂外,忽而只见一人腰挎宝剑来在简雍面前,指着简雍鼻头骂道
“汝辈不过小人得志,如何却又一副旁若无人模样?莫非是以为我蜀中,无剑斩汝首级呼?!”
“啊呀!”
简雍听得,故作惊叹,下了马车来笑眯眯地向着那人拱手躬身而拜道
“涿州散人,疏懒成性,多有冒犯,还请见谅。不知尊下大名?”
“我主刘璋从事,秦宓【音同密】秦子敕【音同赤】,前来迎接来使!”
秦宓如此言罢,简雍回应道
“简雍简宪和,有劳引荐!”
简雍言罢,秦宓领着她入到刘璋堂内。
那简雍入到堂内,也不先拜刘璋,随意找了个位置,盘腿落座。
一众文武见简雍如此无礼,恨得是咬牙切齿,纷纷来看简雍;简雍见堂上杀气腾腾,也不起身,干脆就拱手向着刘璋一拜道
“我主刘使君帐下幕僚,简雍简宪和,见过刘璋大人!”
“好生无礼!”
一旁黄权起身喝道
“尔乃何人?胆敢轻视我主?!我主虎踞西川,宁死不降!今日便斩汝首级,扔到城下,以示我主之心!”
“大胆狂徒!”
简雍却又撸起袖子起身喝道
“皆是尔等这般朽木酸儒,害了西川四十一州不知多少将士百姓!尔在这天府之国安坐,调兵遣将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殊不知两军阵前刀剑无眼,尔等一意孤行,却断送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
简雍言罢,拱手向着成都外的方向拱手而拜道
“我主刘使君,仁人君子,天下皆知!曹贼以暴制敌,我主以仁制敌。入川以来,凡是愿降州郡皆秋毫无犯!将士归服,万民欢悦,此乃天此仁君于西川!尔等迂腐之辈,不知是一叶障了目还是猪油蒙了心,明知西川已无多少兵多少粮,负隅顽抗只会徒增伤亡!尔等是想看着成都城也血流漂杵,化为一片焦土吗?!”
一众文武听得是面上无光,垂头不语;简雍接着向刘璋拱手行礼道
“刘璋大人!尔将张任害我军师凤雏庞统之命,凤雏先生名满天下,乃是我主左膀右臂;此间恩怨若要细算,便是与我主有不共戴天之仇!然则我主面对蜀将蜀军依旧是能降则降,能保则保。此非念惜人才,而是想那蜀中将士皆有亲族,不想她们就此亡故,徒留家人断肝肠啊!大人亦是汉室宗亲,与我主情同手足,如今听信这些迂腐之论却害了不知多少川中无辜人!值得吗?这值得吗?!”
刘璋听得是眼含热泪,简雍继续道
“当初曹操劝降刘琮,却于半道害之,刘璋大人或许也是担心会有此事。不过,大人尽管放宽心,我主念及宗族亲情,断不为此不仁不义之事!此间大人愿降,则我简宪和愿以这颗人头担保大人安危,用这颗人头担保诸位蜀中英杰之安危!若诸位信不过我简宪和,便取我首级扔到城外,教这成都百姓忍受战火之苦吧!”
简雍言罢,刘璋含泪叹了口气道
“唉…罢了!想我刘璋,与姐上刘焉在蜀多年,无恩德以加百姓;如今交战日久,血肉捐于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我心何安啊?!不如…不如投降以安百姓,川人的血,已经流得够多了…”
刘璋言罢,起身喝道
“开城,开城!随我,出降刘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