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璋大开城门,与那简雍一同坐在车仗之上出城迎接刘备。
那刘备急忙驾马前来相迎
“季玉,季玉!”
“唉…”
刘璋叹了口气,下了车来在刘备面前,双手捧着益州牌印,扑通一声跪在刘备跟前,奉上牌印道
“刘季玉,愿归降使君…还请使君念惜旧情,勿要伤害城中军民、文武…”
刘备接过牌印,微笑着扶起刘璋道
“季玉尽管放心!备当初有言在先,要保季玉与那蜀中百姓,如何会背弃前言?”
简雍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下马来搀扶刘备道
“来,主公,季玉大人,一起入城吧!”
刘备刘璋同上车仗一起入城;城中文武无不纳头而拜,百姓焚香遮道,点起花烛迎接刘备。
刘璋将刘备领入大堂,扶持刘备坐定,随后立于堂下,为一人臣。
不消多时,文武官员都来到堂下站定;刘备巡视一轮而后便又问道
“可还有未曾至者?”
“主公!”
恰在此时,堂下许靖上前言道
“成都城内百官俱已至,唯独刘巴刘子初、黄权黄公衡二人未至!”
张飞听到这,大喝一声道
“好大胆的家伙!咱大姐如今收了益州牌印,坐定大堂,她们还摆着什么臭脾气!竟然敢不来?好好好,看咱去将她俩拖来!”
“诶!三妹!”
刘备忙呵斥道
“不可无礼!”
张飞刚刚也是终于得胜有点飘了,此番刘备一喝倒是将她拉回现实。那张飞笑着挠了挠头道
“嘿嘿,大姐说了算,大姐说了算!”
刘备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又言道
“子初与公衡皆是忠勇之士,备久有耳闻。此间众人皆不可为难,若有伤此二人害其亲族者,以命抵之!”
一众文武文言,齐齐拱手躬身行礼道
“得令!”
那刘备又亲自下堂,前去刘巴、黄权府上拜访二人;刘巴黄权从其余蜀中官员处听闻了刘备堂上之言,哪里不感念刘备恩德?此番再有刘备拉下面子来拜访,二人亦是欣然出仕。
刘备又得刘巴、黄权二人,再自领益州牧,与一众文武官员分封官职,赐予奖赏,不但如此,还要向关羽送去黄金白银以及蜀中丝绸。
那刘备还未派人前往,只见诸葛亮来问刘备道
“主公可是要遣人去荆州?”
刘备听得诸葛亮如此来说,于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然也!此番平定西川,我正要遣人送去黄金五百,白银千斤,钱五万,蜀锦千匹送与二妹!你看如何?”
“送是可以送,只是…”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
“不如将刘季玉也送去如何?”
“哦?”
刘备听罢,半开玩笑道
“若将季玉作为礼物送去,只怕云长和季玉皆不会高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大笑着道
“哪里是将刘季玉当礼物送过去啊?亮,是想让主公将刘季玉迁去荆州!”
“嗯…”
刘备听罢,垂眸沉吟道
“话虽如此,但我新定西川,季玉也刚刚失去益州牧之位。若唐突将她送去,岂不有违仁义?”
“主公不必担忧!”
诸葛亮微笑着轻摇羽扇道、
“此间如此安排,乃是为主公与季玉两家做打算。所谓一山不如二虎,那季玉曾是蜀主,如今刚失其位,若久留于西川则难免引起叛乱!更兼刘季玉乃温厚懦弱之人,一旦再起叛乱,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再者,若将刘季玉迁去荆州也不算是亏待了她,荆州亦是富庶之地,多多予以金银绸缎,修建庭院,让她过上好日子,也不失一番情谊。更何况,有云长在彼,可保季玉无虞!此些种种说下,将季玉迁往荆州,对于主公与有利无害。还请主公,速做决断!”
刘备听罢,点了点头,而后言道
“军师所言极是…若如此,我便立即与季玉商量!”
刘备言罢,便去与刘璋商议将其迁去荆州之事。
是夜,刘璋宅内,那刘璋尚在忧愁,只听有人轻轻叩了叩门;刘璋听罢,便又问道
“何人叩门?!”
“备有要事,要与季玉商议!”
刘璋听得,便又道
“既是主公,进来便是!”
刘备推门进来苦笑着道
“你我是宗族之亲,何须以主从相称?我称你为季玉,你称我为玄德便是!”
“啊,好…好…”
刘璋如此回应,便又抬眼问道
“玄德夜来,有何要紧事?”
“备,欲将季玉迁去荆州南郡,不知…”
“啊!”
刘璋还未听罢,便感到似是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脑门上;她立马想起那被曹操允诺迁去许昌却死在半路的刘琮,于是连连摆手道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季玉!”
刘备握住刘璋的手,正色道
“备,绝无害季玉之心,季玉只用放心便是。如今备刚收西川,但只怕还有些许地方军心未定;若季玉在此,则是一山不容二虎,倘若又有人奉季玉为主,起兵造反,则不过是为西川徒增伤亡。若季玉愿去荆州,则西川可免无谓战火,备也会予以季玉金银绸缎馆舍庭院,绝不亏待季玉!更兼荆州有云长守把,固若金汤,季玉在彼,我亦放心…”
刘璋听罢,泪眼汪汪之余却又言道
“玄德为我考虑如此之多,我却以为是玄德欲害我性命…我,我…我愧对玄德,愧对玄德一片美意啊…”
刘备微笑着道
“无妨,无妨。若是可以,则明日启程,如何?”
“嗯,好!”
刘璋如此回应,便也收拾所需之物,准备于次日启程往荆州而去…
待到次日,刘璋与那要送与关羽的赏赐之物一起启程;这一去数日之后,荆州那边方才有回信传来…
“报!”
大堂之上,刘备正在与众人商议事务,那关平回来言道
“主公,军师!姐上命我自荆州捎来书信!”
“哦?”
刘备听得是又惊又喜,忙接过书信道
“好,坦之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是!”
关平回应完便下了堂去;那关平既去,一众文武纷纷凑上来道
“主公主公!二姐的信里写了什么啊?”
“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别挤!让主公看完再说!”
法正见状,却又喝道
“大堂之上为何如此无视法度?!还不快快坐下!”
那法正乃是刚正记仇之人,又与诸葛亮等人编撰蜀中律法;众人听得法正此言登时鸦雀无声 ,立马纷纷坐回原位。
刘备见状,苦笑着打开书信来看一一
那刘备看着看着先是一喜,而后却又眉头紧锁…
诸葛亮见状,便问刘备道
“主公,书中所言何事?”
“季玉已然到了荆州,由二妹将其照顾。一应庭院皆有安排,季玉也是住得悠闲自在。”
刘备言罢,堂下一众蜀中旧臣、旧将纷纷道
“啊呀,好啊!”
“季玉大人没事就好…”
“这下咱们就放心了!”
“咳咳!”
恰在此时,只听法正又清了清嗓子;刚刚还有点闹哄哄的大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那诸葛亮见状,微微一笑又看向刘备道
“主公方才眉头紧锁,这云长捎来书信里,只怕不止这一件事吧?”
“然也…”
刘备点了点头道
“云长闻听孟起武艺高超,欲来西川与其一较高低…”
“啊?!”
此言一出,堂下一众文武再次惊诧议论纷纷起来;马超则起身道
“主公!若云长将军要与我战个高低,让她来便是!”
“不可,不可!”
刘备摇了摇头道
“孟起与二妹皆是我帐下虎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更何况,荆州若无云长镇守,万一出事,又当如之奈何?”
“是啊…”
“要是荆州出了事可是麻烦了…”
文武议论纷纷之际,诸葛亮点了点头道
“主公担心的是,但此间若无破解之计,那也不是个办法~”
诸葛亮颇是胸有成竹般如此言罢,刘备眉头一挑道
“哦?看军师这般模样,莫不是已经有计策了?”
“哼哼~”
诸葛亮得意洋洋道
“此间,亮只消修书一封,定能退云长此意!”
诸葛亮言罢,便修书一封,又交给关平带回荆州而去…
那关平携带书信快马加鞭奔回荆州,来在堂上回复关羽道
“报!姐上!主公与军师命我前来复命!”
“哦?”
大堂之上,关羽听罢眉头一挑道
“坦之,你此番前去…某家要与那马孟起交锋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军师修书一封,请我带来与姐上!”
关平如此回应,关羽接过那书信来看;只见书信中写道:
“亮闻将军欲与孟起一较高低;以亮来看,马孟起虽是西凉勇烈之将,却不过是彭越之辈,可与翼德并驾齐驱共为先锋以破外敌!却无云长这般运筹帷幄,有大将之风。如今云长镇守荆州,责任之重非同小可!若一旦入川,荆州有失,则其过莫大。云长既是元帅大将,更兼明智之士,义薄云天甲兵在胸,当知此理。可莫要,教亮为难啊!”
关羽看罢,哈哈大笑,不禁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知关某者,军师也!如今有军师这封书信,某家便与她个面子!此番入川与马孟起一争高下之事,便权且作罢吧!”
关羽言罢,便有对关平道
“坦之!”
“在!”
“某家今日高兴;你且去设下宴席,召集文武并宾客;今晚大宴一场,以庆贺大姐与军师收川大功!”
关平听罢,二话不说拱手行礼道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