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与众将在阳平关外与汉中张鲁军对垒多日,双方虽有摩擦,却也终究是分不出个你我胜负。
曹操看了看阳平关下敌军营寨,并那杨字大旗,而后退回营中,升帐召集众将道
“传孤将领,各部统领兵马,拔寨而起,徐徐退兵!”
“这…”
众将听罢,只是面面相觑,曹操冷冷言道
“尔等听不懂孤的话么?领军拔寨,徐徐退兵!”
“得令!”
众将无奈之下,只好统领起各部兵马,拔寨而起,准备后撤…
下了堂来,贾诩忙来问曹操道
“丞相!此番您统领大军前来,誓要扫平东川;可现如今,还未在这阳平关与敌军分一胜负,为何却要退兵?”
“哼”
曹操冷哼一声道
“孤岂能如此轻易便饶过张鲁?只是那阳平关下,东川诸将整日严防死守!真真儿急难取胜…孤如今以退兵之名,先收兵回去,使彼军松懈;而后再派轻骑绕袭其后,则一鼓可破!”
“丞相妙算,我等不及!”
贾诩连忙如此言罢,曹操又点了点头道
“嗯…妙才与儁乂虽有救孤之功,但身为前锋将却在前战落败,其罪不小。此番这轻骑,便教她二人统领;她二人尚未尽清前番罪过,此番必然要小心行事,你且去与她二人秘授孤口信,教她们各领三千轻骑,于今日夜晚绕袭阳平关后!”
“得令!”
阳平关下,探马来报道
“报!杨任将军,杨昂将军,曹操大军正在后撤!”
“哦?!”
杨昂听得又惊又喜道
“曹操此番退兵,我等当痛打落水狗才是!不如大起这关下兵马,杀他个落花流水!”
“且慢!”
杨任皱眉摇了摇头道
“曹操诡计多端,不可鲁莽行事!”
“曹贼在阳平关下与我等僵持这么久,如今退兵乃是见无有攻关之力,方才如此!有何忌惮之处?!”
杨昂言罢,便又道
“好好好,此番你不去,我去!我领本部兵马,前去活捉了曹贼!”
“诶诶!你这…”
杨任劝阻不得,那杨昂已经回到自己营中点选兵马,准备趁夜追击曹操…
是夜,阳平关外大雾弥漫,抬眼望去十米外看不见人。那杨昂率军悄悄往北而行,追赶曹操,但奈何雾气越来越浓,前方探路军士忙来言道
“将军,如今雾气越来越浓,实在看不见曹操兵马…大军不敢往前行进,还请收兵回去吧!”
“唉…”
杨昂叹了口气却又言道
“此番我等已经追了出去,若无功而返岂不叫人笑话?!传令各部,先暂且扎营,待雾气散去一些再追袭曹军!”
“得令!”
各部兵将得了军令,忙就地扎下营寨,稍稍歇息…
另外一边,夏侯渊领军在那山间行走,自顾自道
“今夜真是时运不济,竟然遇到如此大雾…”
那夏侯渊抬手来看,见伸手都数不清是不是五指,便只好无奈叹气…
“唉…儁乂,你说…我们能顺利摸到阳平关么?儁乂?”
夏侯渊如此来言,却得不到人回应,夏侯渊一惊之余左右看来道
“儁乂?!儁乂你去哪了?!别跟我开玩笑啊!”
“将军!”
恰在此时,有士卒来报道
“我们似乎是和张郃将军走散了!”
“什么?!”
夏侯渊大惊之余,咬了咬牙道
“可恶…这鬼天气,有够令人反胃…向导官何在?!”
“向导官在此!”
那向导官闻听夏侯渊声音,急忙走来,却又问道
“敢问将军何事找在下?”
“快快寻找路途,带我们离开此地,回到营寨!”
“可,可是…”
那向导官皱了皱眉道
“丞相派将军来偷袭敌军营寨,将军若是就这么回去,那岂不是无功而返…”
“不必管那么多!”
夏侯渊喝道
“今夜雾气太大,万一为敌军所埋伏,则我等便难逃一死…不如稳重行事,先回营寨再作商议!”
“是,是…”
向导官如此来应,而后垂下眸去小声嘟哝道
“这么大的雾,我哪知道该往哪边走啊…”
“喂!快点领路!”
夏侯渊如此催促,那向导官连忙随手指了一路道
“好,好!将军,请往这边走!”
那夏侯渊领军随着向导官而走,没走多远,果然在雾中隐隐约约看见旌旗飘动;
向导官喜出望外,连忙对夏侯渊道
“将军,将军!咱们回到营寨了!”
那营寨里的士卒听得喊声,又见夏侯渊处军旗摇动,也是言道
“将军回来了!”
“快开营门!”
夏侯渊听得寨内士卒如此呼喊,而后便又领军往营寨里去…
忽然,夏侯渊抬眼一看,那营中旗帜非曹,也非夏侯,而是大大的杨字!
夏侯渊一惊之余,却又道
“莫非…我等误打误撞闯入杨任杨昂营寨了?!”
夏侯渊如此言罢,目光一扫,在那雾中大致看得好几个兵卒皆是东川军打扮!
夏侯渊见状,便又喝道
“我等已来在东川军营内啦!随我放火劫营!”
“喔!!!”
一众曹军听得,忙点起火把放起号火,营中东川军大惊之余急忙道
“什么?!曹军?!”
“回来的不是杨昂将军吗?!”
原来今日雾大,两家都认错对方旗帜,才叫夏侯渊捡了这个便宜;那夏侯渊在营中左右冲杀,砍翻敌军无数!
这营寨本是杨昂营寨,如今杨昂将本部主要兵马带去营外追袭曹军,哪里留有多少生力军守寨?夏侯渊已冲杀,那营中将士登时作鸟兽散!
另外一边,杨任在营中听得杨昂营寨喊杀声起,又见雾中隐隐有火光,连忙道
“糟了!是敌军前来劫寨!快快随我前去营救杨昂营寨!”
“得令!”
那杨任大起本部军杀到杨昂营中;杨任正巧撞到夏侯渊,于是提刀来战夏侯渊道
“何方贼将?!竟然趁此雾夜前来劫营!”
“夏侯渊,夏侯妙才!”
夏侯渊如此言罢,亦是提刀与那杨任大战一场!
忽然间,只听那杨任身后杀来一将道
“妙才莫慌!张儁乂来也!”
张郃如此来喝,手提大戟便是杀入阵中,与那夏侯渊同战杨任;杨任见张郃所来方向便是自己前来方向,于是一惊之余道
“什…那个方向不是我军营寨么?!莫非…”
那杨任岂是这曹军帐下两员勇将对手?战不几合,只好趁着雾大,拖枪便走,往南郑而去…
夏侯渊见张郃回来,便问张郃道
“儁乂,你去哪了?!”
“诶嘿嘿,我在雾中与妙才你走散了,就东奔西跑四处寻找!没走多远,发现了一座空寨,于是就和士卒一拥而上,夺了营寨!”
“空寨?!”
夏侯渊皱了皱眉头一疑之余,方才反应过来道
“啊!我刚刚占据这边杨昂营寨,那杨任却又领兵来救寨;莫非你是把杨任营寨占了?!”
“哦呀!好像就是这样啊!”
夏侯渊一拍手如此言罢,随后又道
“而后我又看你这边喊杀声起,于是连忙领军杀奔过来!隐隐约约在雾中看得杨字并夏侯二字大旗,料想是你与那杨任杨昂杠上了,就手提大戟,忙杀过来!”
“嗯…”
夏侯渊听罢,垂下眸去托着下巴稍稍沉思;张郃又问道
“妙才,你想什么呢?”
“你我在雾夜前来劫寨…”
“对”
“然后因为雾大走散了…”
“是”
“我误打误撞占了杨昂营寨,杨任又过来救寨”
“没错”
“然后你又误打误撞占了杨任营寨,和我一同杀退了杨任”
“嗯呐”
“那杨昂去哪里了?”
夏侯渊抬眼如此来问,张郃耸了耸肩道
“管他呢~”
而就在此时,天边微明,云开雾散;那杨昂见此时雾散,于是起身道
“诸位!雾气已散,可以继续追击曹军了!”
“啊…”
然而一众士卒都有气无力道
“将军,我等夜间在这大雾里扎营一夜,不敢休息,疲惫得很;不如让我等先回营寨,歇息歇息再说吧!”
“唉…”
杨昂叹了口气,此番劳累一夜,自己也是有几分吃不消;于是杨昂抬眼道
“罢了!此番便先回去歇息吧!走!收兵回寨!”
“好!”
杨昂兵马如此一应,忙拔寨回营而去。
然而,那杨昂军刚刚走到阳平关下,只见关下二寨的杨字旗号已然换成夏侯旗号与张字旗号;
杨昂见状,揉了揉眼道
“嘶什么情况?莫非是我看错了?”
忽然间,张郃夏侯渊双双领兵从帐内杀出;那张郃手提大戟,当先高声喝道
“杨昂贼子!你姑奶奶张儁乂等你多时了!”
“什么?!”
杨昂大惊之余,拨马便要往回走;忽然间,只见曹操大军又从后面赶来;
那曹操当先领军,徐徐走来,正遇杨昂,不禁言道
“哦呀!本来是想着,妙才与儁乂此时应当是已经拿下阳平关,没想到却遇到一伙贼将啊!走这个方向,是想逃么?!”
“嘁…”
杨昂不爽地嘁了一声,随后提枪指向曹操道
“敌阵当前之人便是曹操!斩杀曹操,便能突出重围,还能去主公面前邀功请赏!”
“喔哦哦哦哦哦!!!”
杨昂帐下兵卒听得是士气大振,纷纷就要杀上前来取曹操首级;曹操只是不慌不忙,左右徐晃许褚各领本部杀上前来,将那杨昂疲惫之师一股冲散!
“什?!”
杨昂大惊之余抽了抽嘴角,而后勒起缰绳,转身就要走道
“不,不!计划有变,随我另寻去路,杀出重围!”
“狗贼!事到如今还想往哪去?!”
恰在此时,那张郃纵开奔雷马,杀到杨昂身侧,一戟刺穿杨昂胸膛,将她挑下马来,当场挑死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