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在魏王宫里排下大宴,一众文武并宫内百官大臣尽皆到来;曹操推杯换盏之际,忽而只见左慈大步流星来到堂上。
“?!什么…左慈?!”
曹操一惊之余,百官也议论纷纷道
“这个道士是谁啊?”
“怎么也来参加宴席了…”
“看她穿得平平无奇,也不像是什么厉害人物啊…”
曹操见状,亦是对身边侍官道
“你快去大牢看看,这左慈究竟怎么跑出来了!若是那狱卒看管不力,那就给孤将她就地正法!”
“明白…”
那侍官领了几些侍卫就往那大牢里去了。
而左慈也笑着向曹操拱手行礼道
“大王今日大宴群臣,水陆俱备,四方奇物极多!不知其中还缺少何物,贫道愿为大王取之!”
“哼”
曹操冷哼一声道
“孤要龙肝作羹,尔能取否?”
“好说,好说!”
左慈笑着道
“借大王墨笔一支,粉墙一面!”
曹操又对身边一位侍官道
“给她墨笔”
“是!”
那左慈领了笔,曹操随手一指一面墙道
“若要粉墙,用那面便是!”
“好!”
左慈如此一应,便在那粉墙上作起画来…
另外一边,曹操先去派出的侍官与侍卫处,众人正齐齐向着大牢赶去。
谁知刚刚下了大牢里,只听得阵阵来回走动的脚步身;那侍卫提着灯笼先往里看,却见一具穿着狱卒衣服的无头尸体正在四处走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
侍官大惊之余,忙说道
“杀了她!快杀了她!”
“得令!”
几个侍卫刚刚上前,只见那具无头尸似是听得懂人话一般,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连连——虽然她并没有头;
侍卫惊讶之余,那无头尸先指了指自己衣服,说明自己便是狱卒;而后用手比划比划刀,又比划比划自己脖子,示意自己是被砍掉了脑袋;最后耸了耸肩一副无奈模样,似是在说找不到头了一般。
几个侍卫见状,又对侍官道
“大人,她好像就是狱卒!不过中了那妖道的妖术,被砍掉了头,不如先把她的头找来,再问个明白吧!”
“那…那你们到是快些找啊!”
几个侍卫得令,忙在大牢里四处寻找;终于在左慈牢房里,找到那无头尸的首级;她们将那首级接回去,无头尸恢复常人,连忙言道
“哎呀,大人!我乃狱卒吴普,妖道左慈用妖法砍了我的脑袋,将我脑袋不知放到何处…那妖道呢?那妖道去哪了?!”
吴普忙如此来问,侍官连忙道
“那妖道已经去大王宴上了!”
“啊?!”
吴普听得心中一凛,忙跪下来磕头连连道
“该死,该死!我该死!”
“唉…算了!”
侍官接着道
“那妖道法力深厚,大王都奈她不得;此间事怪不得你,到时我替你解释便是!”
“多谢,多谢!”
吴普连连道谢之际,另外一头,曹操宴上,左慈用毛笔画下墨龙一条,庄严华丽,栩栩如生。
众官啧啧称奇之余,左慈将袖一挥,那墨龙之腹登时破开一口;左慈转过身去,手中已然多出一副肝脏,鲜血尚流。
“哎哟,好,好啊!”
众官无不拍手叫好,曹操却摇了摇头道
“不过是江湖把戏而已,汝先将这幅肝藏于袖中,岂能瞒得过孤?”
“既如此…”
左慈将那龙肝放下道
“此间正是寒冬季节,草木凋零。大王要甚好花,只管言说!贫道,随意为您取来!”
“孤要牡丹花,焉能取否?”
曹操如此来问,左慈笑着道
“小事一桩!请借大王花盆一只,清水一碗!”
曹操听罢,又对侍官道
“花盆一只,清水一碗!”
“是!”
侍官忙去取来花盆并清水;
左慈将那花盆放于地上,左慈一手端着水,一手从袖中取出黄表符纸一张;
她口中念念有词,须臾之间符纸点燃,化为纸灰,左慈将那纸灰放入清水之中拌匀,而后将那水倒入花盆内。
顷刻,便生出一朵牡丹,还是花开并蒂!
众官见状,无不大惊,转而又连忙对左慈道
“道长法力深厚,请与本官同坐!”
“诶诶!道长快来,容本官敬酒一杯!”
“哈哈!好说,好说!”
左慈笑着如此说着,来在一众官员身边推杯换盏;
曹操见此番让左慈出尽风头,那是心中万分不喜!
不小多时,只见庖厨将鱼汤端来;曹操笑着道
“诸位!孤府上鱼汤,乃天下奇鲜!诸位,与孤同饮,同饮啊!”
百官大臣刚刚端起鱼汤喝上一口,不觉暖入心脾,唇齿留香;练练称好道
“好汤,好汤!”
“丞相府上庖厨,非同凡响啊!”
左慈见状,却笑着道
“庖厨是好庖厨,奈何这鱼…不是好鱼啊!若要作鱼汤,还需东吴的松江鲈鱼最为味美!”
左慈如此说着,曹操却面色一沉道
“哦?松江远在千里之外,先生此番岂不说笑?”
“此,亦不难取!还请大王借钓竿一把!”
左慈如此言罢,侍官又送来一把钓竿。
那左慈就在曹操堂下鱼池里钓起鱼来,不消多时就钓出十余尾大鲈鱼!
曹操冷哼一声,便又道
“哼,孤鱼池之中本有鲈鱼,此非难事也!”
“大王说笑了~”
左慈笑着道
“天下鲈鱼皆两腮,唯有松江鲈鱼有四腮,大王还请亲眼观之!”
曹操来看果真四腮,几个大臣也来看时,不禁言道
“啊,四腮,真的是四腮!”
“这是正儿八经的松江鲈鱼啊!”
左慈继续得意洋洋道
“大王,此间有松江鲈鱼,还需西川的紫芽姜来烹调才是最美!请借与贫道金盆一只,便有紫芽姜来!”
曹操听罢,又让侍官与左慈一个金盆;
左慈接过金盆一手抱住,一手将那宽大袖袍网上一罩;再挪开时,只见里面满盆都是紫芽姜!
“大王,请!”
左慈言罢,曹操上前去拿起一块姜看了看,果真乃是西川紫芽姜!
忽然间,曹操垂下眸去,却又见盆中隐隐约约露出竹简书卷;曹操拨开紫芽姜拿来一看,不是别书,正是孟德新书!
“啊?!”
曹操大惊之余,翻开孟德新书,果真是真真正正一字不差之书!
左慈轻轻放下金盆,取来一只酒杯,倒满美酒递给曹操道
“大王可饮此酒,寿有千年!”
曹操本就是多疑之人,眼前左慈又像是刘备细作,岂不提防?
那曹操只对左慈道
“先生先饮如何?”
“好,好!”
左慈如此说着,将头上发簪取下,在酒中一划;那杯中酒登时分为两半!
左慈喝下其中一半,另一半却刚刚好是占了酒杯半边,但却是被一面无形的隔板阻挡一般。
左慈将那酒递给曹操道
“大王,请!”
“?!”
曹操见得如此怪异之酒,便又喝道
“大胆妖道!使的什么妖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慈大笑着将那酒杯往上一掷,只见那酒杯化为一只白鸟盘旋于大堂之中!
一众人不禁仰头去看,再看曹操面前时,左慈已然不见踪影…
曹操见左慈没了踪影,一气之下急忙喝道
“此等妖人,孤必除之!许褚!你领三百铁甲士,前去追擒左慈!”
曹操如此一喝,许褚奉命率领铁甲士三千,前去搜寻左慈下落。
只见左慈穿着木屐向着许昌城外缓缓而走,许褚飞马追赶,却就是追不上那左慈。
直到二人你追我赶到那旷野平原之中,一位牧童正放着一大群羊;那左慈走到羊群中去不见踪影,许褚见状,来在羊群中看了看;她登时认定,左慈必然是变化成羊,藏于羊群之中!
“杀!”
许褚如此下令,左右铁甲士立马上前,向那群羊挥下刀剑!
“别杀我羊,别杀我羊!”
那牧童连忙如此来言,却完全阻不住铁甲士;须臾之间,铁甲士便将那群羊杀尽,收兵回了许昌内。
那牧童见状,哭个不停,忽而只见一枚羊头开口说话道
“娃娃不必担忧,汝将羊头放回死羊身子上试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这一下却把那牧童吓个够呛;牧童连忙掉头便走,跑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听见后面有人呼喊道
“不必惊慌,不必惊慌!贫道已将活羊还汝!”
那牧童听见说话声,回头来看,只见羊群已然恢复如初;左慈站在羊群里,那牧童连忙上前去问道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左慈左元放!”
左慈如此言罢,笑着拂袖而去。
那左慈还未死去之消息一下传入许昌,曹操闻听消息,却又喝道
“可恶!这个妖道,果然还没死!来人!给孤将那穿着青懒衣,戴着白藤冠,穿着木屐的独眼妖道画影图形,四处捉拿!”
“是!”
侍官如此得令,急忙下去安排。
谁知那图形一张贴各处,许昌城内登时四处都是那左慈模样的道人!
许昌城中文武将士抓了三日,足足抓到有三四百个左慈!
曹操又对众将下令,向那左慈泼去黑狗血,而后押到南校场!
南校场内,曹操已然亲领五百甲士等候已久,见那一众左慈身沾黑狗血被押了过来,曹操冷笑着道
“哼哼,妖道!此番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给孤将她们,尽数问斩!”
“得令!”
一众甲士领命,上前去将那左慈一个个首级斩落!
谁知那一众左慈斩下的脖颈里飘出一道青气,汇于空中化为一个骑着白鹤的左慈;
那左慈大笑着道
“哈哈哈!土鼠随金虎,奸雄一旦休!”
“来人!给孤放箭!”
曹操如此来喝,只见左慈将袖一挥,一阵大风刮来飞沙走石,将那箭矢吹走;不但如此,校场上三四百具尸体纷纷跳将起来手提脑袋,前来追打曹操!文武百官惊讶之余,也不知当如何是好,就连那左慈也一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