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大水不仅淹没了罾口川,就连樊城也被淹了不少;
城内水浅处都能没过双腿,一众将士无不惊慌。
不但如此,还有探马回到樊城内汇报道
“报!曹仁将军,大事不好了!关羽擒于禁,斩庞德,如今正要向着樊城攻打而来!”
堂下将士闻听,纷纷言道
“什么?!”
“那…那这还打什么啊!”
“就是啊!如今樊城被水淹没,前来支援的两位将军又被…”
将士见状,急忙向曹仁言道
“将军!如今樊城为水所淹没,实在是不能支撑啊!”
“快点趁着关羽未至离开樊城吧!”
“这…”
曹仁不知当如何是好之际,满宠起身喝道
“不可!只是区区江河之水而已,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关羽见樊城被水淹没却不敢即刻前来攻打,正是因为其只有孤军,不敢强破坚城;若是我等弃城而走,则黄河以南尽属贼军!我等又岂能长存?!如今我等已无有退路,唯有坚守樊城,与关羽决一死战!”
众将闻听,惊诧之余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或是讨论要不要死战,或是讨论要不要想办法离开…
恰在此时,曹仁缓缓起身道
“牵我的马来!”
片刻之后,将士将那曹仁的马牵到;
曹仁手提大槊,上前去向下一挥,斩落马首!
众将惊骇之余,曹仁高声喝道
“满参军所言极是!如今我等身后便是家国,若在此后退,国家岂能长存?!此番我斩战马以表志意!将此马煮作马肉,赏赐众将以振军威!而后担土修城放掉城中水,重整旗鼓与关羽死战!如有言退者,立斩不赦!”
“喔!!!”
一众将士听得士气大振,再又喝道
“我等愿随将军死战不休!”
樊城之内,一众将士担土修城,将那城中水引出樊城;不消一日,大水便退,那曹仁又亲自在城上设立数百弓弩,时刻提防关羽!
另外一边,关羽在营寨里排下宴席,对王甫言道
“哈哈哈!此番某家擒于禁,斩庞德,可威震曹贼并孙权小儿否?!”
“将军神勇,威震天下!”
王甫言罢,关羽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此番关某必要攻下樊城,尽取河南之地,而后方才班师回去!安国!”
恰在此时,那关羽招呼一声关兴关安国,关兴上前问道
“姐上何事找我?”
“此番劳烦你回一趟成都向汉中王报捷;待某家取了樊城,便风风光光回成都来!”
“是!”
关兴如此领命,那关羽再与众将宴饮不止。
一夜宴后,关羽再又率军往樊城而去;
那关羽大军来在樊城下,曹仁满宠闻讯,急忙来在城头;
只见旗门开处,关羽横握大刀,驾赤兔马,威风凛凛出阵来,将那刀指向曹仁道
“曹仁小贼!此番于禁投降,庞德授首,尔樊城已是孤立无援之地,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曹仁在城上见关羽来在城下不远,而后对那身边将士道
“弓弩准备!”
“在!”
“乱箭退敌!”
“是!”
霎时间,城头上飞箭如雨,关羽见状一惊之余,急忙挥刀抵挡;
那曹仁取来大弓,并那最后一支降龙箭;她看了看箭头,而后又瞄着关羽,弓开满月瞄了片刻,随后嗖的一声飞射出去!
那关羽正躲避乱箭,避之不及竟然被这降龙箭一下射中右臂
“咕唔…”
这一箭不比寻常之箭,止一箭便痛入骨髓,再加上来得突然关羽又手握大刀没有握住缰绳,竟然摔落马下!
“姐上!”
“将军!”
两边关平、周仓双双前来救关羽;身后廖化、关索并众将急忙上前来抵挡箭矢,保着关羽便往后撤。
那关平周仓扶着关羽回到帐内安歇
“姐上,没…没事吧?”
“无妨…区区一支箭而已…”
关羽如此说着,噗呲一声拔掉肩膀上的箭,却飞出墨绿色的毒血!
那关羽眉头紧皱额上冷汗不止;
那关平见状稍稍有几分担忧之余,急忙解开关羽战袍道
“姐上莫动,我来帮你看看!”
那关平解开关羽战袍,只见关羽右臂已然紫黑肿胀;关平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道
“啊!是,是毒箭!”
“嘁,曹仁那厮,尽爱搞些稀奇古怪的阴损玩意儿…”
关羽如此说着,而后便要抬右臂道
“不过是区区一支毒箭而已,就是再来十支某家也能…咕呃…”
然而那有如万虫啃食一般的疼痛让关羽根本抬不起右臂;
关羽大喘粗气,一旁众将急忙道
“将军右臂损伤,万万不能动气啊!如今擒于禁斩庞德已然是功劳甚大,将军不如退回荆州,待伤好后再思攻打樊城吧!”
“胡闹!”
关羽抬起左手指向樊城方向道
“如今樊城就在眼前!若能取之,便是正儿八经的跨有荆益!此正是关键时刻,岂能因这小小箭伤而误了大事?!尔等莫非是要慢某家军心否?!”
众将闻听,无可奈何之余,关平再言道
“如此…姐上今日且先歇一歇…容我等前去寻访名医,为姐上诊疗,而后再思进攻樊城,如何?”
“嗯…如此也好!”
关羽点了点头如此回应,众将连忙前去四处寻找名医。
谁知不消一日,只见几个士卒护着一人前来请见关平
“关平将军,关平将军!”
那关平正在帐内闲读兵书,听见士卒前来招呼,抬眼来道
“何事啊?”
“我等找到名医啦!”
“这位是从江东过来的华佗大夫!”
士卒如此言罢,关平又惊又喜急忙起身来对华佗道
“啊!阁下莫非就是…当初在江东医治周泰的华佗大夫?!”
“然也~”
那华佗微笑着如此询问,关平再又问道
“大夫为何会来在此地?!”
“在下听闻,樊城两军交锋甚急,便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您来得太巧了!”
关平急忙道
“不瞒您说,姐上如今中了曹仁毒箭,箭伤未愈,正在烦闷呢!”
“哦?”
华佗听罢,眉头一挑,却又道
“君侯之箭伤,严重否?”
“毒入骨髓,右臂紫乌肿胀,活动不得!”
“哎呀…”
华佗闻听,急忙道
“那,快快带我前去!我为君侯诊疗!”
“好,好!”
关平如此回应,忙带华佗往关羽大帐而去;
那关平刚刚带着华佗来在大帐外,关平先停下脚步来道
“大夫且慢,容我先去通报一声!”
“好,好!”
那华佗在帐外稍作等候;
只听得帐内人如此言说
“姐上!军士觅得名医华佗大夫!”
“哦?莫不是为江东周泰医治箭伤枪伤的华大夫?!”
“然也!”
“现在何处?!”
“正在帐外等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得关羽大笑着忙出帐来迎接华佗道
“华大夫!”
“啊呀!君侯!”
那关羽抬起左手引领华佗道
“箭伤在身不能全礼,还请大夫见谅。来,请进帐一叙!”
“好,好!”
那关羽领着华佗进了帐内,关羽忙道
“为大夫上好茶!”
“是!”
华佗则微笑着道
“君侯,茶便不必了…还请君侯与在下看看箭伤情况;在下乃是医者,不敢怠慢病人伤势!”
“嗯…”
关羽点了点头,而后解下袍袖露出右臂箭伤;
华佗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道
“哎呀!君侯乃是中了毒箭;此毒甚是厉害,若我再晚来两日,只怕君侯的右臂便废了!”
“哦?”
关羽听罢,眉头一挑道
“可有医治之法?”
“有是有,只是…”
华佗皱着眉头垂下眸去道
“只是担心君侯畏惧啊!”
“哈哈哈!”
关羽大笑着道
“关某自来沙场,视死如归!岂会惧怕医者诊疗?是何疗法,但说无妨!”
“如此,在下便直言了!”
华佗正色对关羽道
“这医治之法,便是在一地方立一标柱,钉上铁环,而后将君侯之臂穿入铁环中,用绳索拴好,再又以棉布蒙盖君侯头脸!”
“哦?”
关羽听罢,眉头一挑道
“治手臂,为何要蒙住头脸?”
“因为蒙住头脸后,就要用尖刀割开皮肉直至于骨,刮去骨上毒物,再以药敷之,以线缝之,方可无事。但此过程血腥无比,又疼痛不可耐,君侯力大,只怕还需众人按住君侯方可理疗啊!”
“哼!”
关羽冷哼一声道
“大夫未免也太过小看关某,关某不消柱环,更不消人按住!你且来理疗便是!”
关羽言罢,又对马良道
“马参军!”
“在!”
“备酒两坛,备棋一桌,你与某饮酒对弈!”
“得令…”
马良如此回应,而后备下棋与酒,和那关羽饮酒对弈。
华佗见状,只是在一旁安坐;关羽笑着问道
“华大夫,为何还不动手啊?”
“在下等君侯下罢了棋,饮罢了酒再动手;此间岂能叨扰君侯?”
“哈哈哈!”
关羽笑着道
“大夫不必多虑,动手便是!”
“啊?!”
华佗一惊之余,只好拱手行礼言道
“是…”
那华佗准备好了刀具、药物,而后备下热水一盆,放在关羽身边;随后抬起手来下刀割开关羽皮肉;
只见皮肉之下骨已乌黑,黑血不住往外冒出,看者无不惊骇;那华佗咽了咽口水,而后深呼吸一下再吱嘎吱嘎刮起骨来…
那关羽强忍疼痛,面带微笑,下棋饮酒不止;
马良见状不住抬眼看看关羽,看看华佗,但也垂下眸去落子与关羽棋上交锋。
二人你来我往,交锋不停,华佗也是刮骨不止,就是听听声音也叫周围将士觉得肉疼。
不消多时,黑血转红血,黑骨变白骨,华佗总算是松了口气,将药敷上而后缝合伤口道
“呼…君侯,好了…”
“哦?”
关羽一惊之余,棋还未毕,转过头来看了看华佗,那华佗点了点头,关羽起身来动了动左臂不禁言道
“诶,能动了,能动了!此臂再无刺骨生疼,大夫真乃神术也!”
关羽言罢刚去看华佗,却只见华佗扑通一声昏迷摔倒下去;
关羽见状一惊之余,忙去扶起华佗道
“大夫,大夫?!”
那关羽忙端水来为华佗服下,华佗方才稍稍回转睁眼来道
“啊呀…君侯真乃天神下凡!在下久经乱世,治人无数…却从未见过君侯这般啊!”
“大夫过奖了!”
关羽言罢,华佗缓缓起身来道
“好了…君侯…”
华佗取来一副药道
“君侯臂膀上箭毒虽去,但身上还有余毒。放在我已将外敷药敷在君侯伤上,这内服药便赠予君侯,还望君侯多加珍重!”
“啊!”
关羽听罢,双手接过药道
“大夫神术,医者仁心,还请留下同扶汉室!”
华佗摇了摇头道
“在下志在四方,不欲久留一地…”
“啊!既如此…”
关羽拍了拍手,士卒会意端来金银,关羽亲自捧起金银来递给华佗道
“此乃关某略表存心,还请大夫收下!”
“不必不必…在下行医问诊非为钱财,君侯善保自身则佗便心中安定了!告辞…”
华佗言罢转身要走,关羽上前道
“如此,某家便来送大夫一程!”
那关羽亲自将华佗送到江边,目送她安然离开,方才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