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蒙得了陆逊计策,便先在陆口托病不出,一连三日,此事不但传到吴中,更是传到荆州。
吴中闻听吕蒙患病,文臣武将尽皆人心惶惶。
不但如此,那陆逊还带着吕蒙辞呈前去请见孙权…
孙权大堂之上,下人来报道
“报!大王,陆口守将陆逊请见!”
“啊!快请她进来,快请她进来!”
“是!”
片刻之后,陆逊来在堂前拱手行礼道
“末将陆逊,参见大王!”
“伯言,伯言啊!”
孙权急忙问道
“子明病情如何啊?!”
陆逊故意皱眉摇了摇头道
“大都督已然病重,无法征战。如今特命末将来呈上辞呈,托病还乡!”
“啊?!”
孙权一惊之余,陆逊拿出辞呈交了上来;
孙权接过辞呈急忙细细来看,看了三五遍后含泪言连连拍桌道
“啊,啊!天亡孤也,天亡孤也!”
“大王!”
一众文武急忙要劝,孙权只是道
“关羽耀武,子明病重,可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孤,孤岂不心中伤痛啊?!”
“大王…”
陆逊上前来皱了皱眉头对孙权丢了个眼色,而后左右看了看两边;
孙权只是将陆逊的话当了真,心乱如麻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再问道
“伯言可还有话说?”
那陆逊也是机敏,知道孙权可能没反应过来,于是回应言道
“大都督呈上辞呈前,还有些话语让末将向大王口头传达,只是这些话语嘛…”
“啊!”
孙权听到这,方才反应过来,于是忙对左右文武道
“尔等且先退下,孤…要与伯言说话…”
“是…”
一众文武听罢,纷纷退下;文武既退,孙权才道
“伯言,此处已无别人,子明留了何许话语?但说无妨!”
“大王…”
陆逊微笑着道
“大都督并未患病,方才不过是计策耳!”
“啊?!”
孙权听罢大惊之余再又喝道
“为何不早说?!也罢…是何计策,差点连孤也要给瞒过去?”
孙权如此来问,陆逊回应道
“如今关羽在南郡襄阳连战连胜,所向无敌;却也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唯独忌惮大都督会从陆口发兵,奇袭荆州!于是此间,大都督决定权且诈病辞职,以麻痹关羽,而后趁关羽大意之际以一旅之师奇袭荆州!如此,则取荆州易如反掌!”
“好计策!”
孙权听罢,拍桌如此回应,而后垂下眸道
“计策虽是好计策…但做戏要做全。子明辞职,当派何人暂代大都督之位,镇守陆口啊?”
孙权抬眼来如此询问陆逊,陆逊微笑着道
“此事易也!只用一默默无名之辈暂代,再对那关羽尽表谦恭之意,以麻痹关羽即可!”
“此人还需智虑深远,能随机应变,否则…只怕瞒不过关羽啊!”
孙权微笑着如此说着,而后摩挲下巴道
“此事,交与伯言如何?”
“啊?!”
陆逊一惊之余,忙拱手行礼道
“无名下将,焉敢担此重任?!”
“哈哈哈!”
孙权笑着道
“伯言师从子敬,智虑深沉,腹有韬略;并且此间默默无闻,关羽必不挂心。若让伯言去,最为合适!更何况…”
孙权压低几分声音道
“此间奇袭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唯有伯言前去,孤才放心!”
陆逊听罢,点了点头后正色言道
“嗯!蒙主公重用,逊必不负使命!”
“嗯,去吧!”
“是!”
陆逊得了令,再回陆口,去见吕蒙。
那吕蒙正在房内来回踱步,似是热锅上的蚂蚁般记得团团转;忽而只见陆逊进来,急忙道
“大都督”
“伯言?!”
吕蒙听见陆逊归来,忙去接住陆逊道
“此番入吴,可是与主公议定了?!”
“嗯!”
陆逊重重一点头回应道
“我已与主公私聊此事,主公已然明了。而且主公言说做戏要做全,要我暂代大都督大将之任,镇守陆口,向关羽表谦卑之意使其麻痹!”
“唔…”
吕蒙听罢,点头连连道
“好,好!若是伯言来,则再合适不过!”
“如此,则可交割军务了!”
陆逊微笑着如此言说,吕蒙点了点头,而后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嘶…糟了!”
“怎么了?”
陆逊如此询问,吕蒙又一拍额头道
“关羽就算麻痹大意,荆州也当还有守将。届时当如何潜入荆州才好?!”
“报!”
恰在此时,只听探马来报道
“大都督,荆州有变!”
“哦?有何变故?”
吕蒙如此来问,探马接着言道
“荆州粮草短缺,荆州将士正四处采购军粮!”
陆逊听罢,忙问道
“荆州乃富庶之地,粮草如何会短缺?”
“于禁并其数万大军为关羽所擒,关押在荆州;荆州军粮除了要供应前线关羽大军、荆州守把将士,还要供应那数万降卒,故而出现短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吕蒙听罢,大笑着道
“这是天要我等成功啊!这于禁虽然归降,成了天下一大笑柄,没想到却又会在此时让我等成就功劳!”
陆逊听罢,也会意点头道
“大都督之意,我已知之。我现在就去准备!”
“嗯,既如此咱们就兵贵神速,休要让他人察觉!”
“明白!”
那吕蒙将陆口军务尽皆交付陆逊,由陆逊暂代都督一职。
那陆逊刚刚就职,便修书一封,命使者准备一船的金银珠宝,绸缎美酒,奇珍名马送往关羽处…
那关羽正在樊城外营寨内按兵不动,只听士卒来报道
“将军,东吴陆逊遣使来见将军!”
“何人?”
关羽如此来问,那士卒接着道
“吕蒙托病辞职,叫陆口守将陆逊暂代其职务!”
“哼”
关羽听罢,冷哼一声道
“孙仲谋也是瞎了眼了,竟让这等无名下将来替吕蒙之任!也罢,让使者进来吧!”
“是!”
片刻之后,使者入内,后面跟着一名名挑着担的伙计;
那伙计们站定放下担子,使者满脸堆笑道
“君侯…我奉陆逊陆伯言将军之名,替她前来拜会君侯…此乃将军亲笔书信,请君侯过目!”
那使者呈上书信,关羽接过来看,只见里面言辞极其谦卑;那使者又拍了拍手道
“区区薄利略表敬意,还请君侯笑纳!”
后面伙计会意,纷纷揭开挑来的东西;只见一众奇珍异宝展露而来,照得营内金碧辉煌!
众将惊诧之余,关羽摆了摆手道
“够了够了,东西就放那吧!为什么那陆伯言如此敬重关某,却不亲自前来,而是遣使前来呢?”
“陆逊将军新官上任,事务繁重,实在难以抽身。况且…”
那使者小声道
“君侯天威,陆逊将军只是闻听虎名便惊诧三分,焉敢来面见君侯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羽听罢,大笑不止摆了摆手道
“好了好了,陆逊将军之好意,关某心领了。你回去叫她好生镇守陆口,待关某得胜归来,必去陆口相谢!”
“是…”
那使者领了关羽话语,忙又回陆口而去。
那使者刚回了陆口,陆逊忙来接应道
“关羽那边情况如何?”
“关羽欣喜,不再担忧江东矣!”
使者言罢,陆逊心头欣喜之余,只听吕蒙一面走来一面言道
“哦?关羽果然开始大意了么?”
陆逊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只见吕蒙身穿白衣戴着斗笠全无甲胄;陆逊见状惊诧之余,忙问道
“大都督…这是何意?!”
“做戏要做全~”
吕蒙微笑着如此说着,恰在此时士卒来报道
“报!大都督,韩当、潘璋、朱然、徐盛、丁奉、蒋钦、周泰七位将军已在外面等候!”
“好!”
吕蒙微笑着走出营帐道
“准备快船八十只带上精兵,再让众将士换上白衣扮作客商,将衣甲兵器藏于后面船中,前船藏蜀锦、粮草,今晚三更随我奇袭荆州!”
“得令!”
是夜,秋雨不歇,江上风雨大作浪声不止。
江边烽火台上,镇守荆州军议论纷纷道
“真是的…于禁那些家伙也太能吃了吧?荆州的口粮都要叫她们给吃光了!”
“好在关将军将荆州一半守军又抽调去攻打樊城了,否则只怕再过两天就没我们的东西吃了!”
“但这粮草归根结底也是要送去前线,治标不治本啊!”
“诶你看,那是什么?”
恰在此时,士卒注意到了自江上驶来的舟船;
士卒见状,急忙喝道
“什么人?打哪里来的?!”
只见那船头上披着白衣,戴着斗笠的人回话道
“我们是西川客商,途径此地遭遇风浪!大人能否行行好,让咱们进去避避风雨?届时当以货物相赠!”
“你们带的什么货?”
士卒如此来问,那人再言道
“蜀锦、粮草!”
那人如此说着,掀开船上蒙布,用火把照了照;烽火台上士卒见果真是蜀锦和粮草,不禁道
“太好了!到时候就把他们的粮草都给买了,就可以解燃眉之急了!”
“那快放他们上岸吧!”
士卒如此一言,而后又道
“诸位先上岸,来烽火台这避一避吧!”
“多谢,多谢!”
船上人如此言罢,而后抬手招呼后面舟船,一众舟船纷纷靠岸,船上人来在岸边往烽火台进去。
烽火台内的士卒大开烽火台门,那刚才搭话的白衣人当先入内,而后低着头拱手行礼道
“风雨天里承蒙相助,有劳有劳!”
“诶~好说!”
士卒忙言道
“到时粮草麻烦都卖给咱们!咱们这儿,粮草正吃紧呢!”
“哈哈!好说好说!”
白衣人言罢,而后往烽火台上走去道
“我等,能否上去看看?”
“请,请!”
士卒言罢,那白衣人又对身后人道
“好了,暂时安全了。都先歇歇吧!”
“好!”
那一众“客商”分散进了烽火台内各处,权且坐下歇息。
那白衣人上到烽火台,看了看两边两个把守着烽火台的士卒道
“啊呀…这么大的雨天,镇守此地,真是辛苦了啊!”
“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君侯之命,不得不从啊!”
士卒如此诉苦,那白衣人又道
“如此…我让你们休息休息如何?”
“啊呀!这倒用不着费心…”
那士卒还未言罢,只见白衣人一脚踢翻一个士卒;另一个士卒还未反应过来,那白衣人又顺势一拳将另一士卒打翻在地;
白衣人一下打昏两个士卒,而后拖着她们下去烽火台内道
“动手!”
“?!”
烽火台内一众士卒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那些“客商”们齐齐起身,转眼间将一众士卒尽皆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