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关兴回到西川,向刘备汇报了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如今在荆州沿岸设立了烽火台,又有糜芳、傅士仁镇守要地,刘封、孟达在上庸遥为呼应,万无一失。刘备听说,自是安心。
但,最近几日,刘备只觉得心惊肉跳,甚不安稳。一日里,大堂之上,诸葛亮见刘备精神恍惚,状态颇为不佳,微笑着呼一声道
“大王?”
“嗯?”
刘备抬眼来问诸葛亮道
“军师,怎么了?”
“当是大王怎么了才对…”
诸葛亮微笑着问刘备道
“大王这几日里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
“孤这几日里…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刘备皱着眉头如此说着,而后抬眼来看向远方道
“会不会…是荆州出什么事了?”
“有季常、机伯在彼为参谋,还有众将护持,料也无妨…”
诸葛亮微笑着如此说着,谁知恰在此时,直接马良、伊籍风尘仆仆急急匆匆闯入进来
“大王,大王啊!”
“大王!大事不好了啊!”
刘备见二人前来,急忙问道
“你二人不是在荆州协同二妹镇守荆襄吗?为何来此?”
“吕蒙诈病,扮作白衣客商袭取荆州;傅士仁、糜芳双双投降,荆州尽落入孙吴贼手!如今君侯告急,还劳大王亲发救兵!”
马良忙如此说着,伊籍取来三道书信呈上来道
“书信在此,还请大王过目!”
“啊…啊啊啊?!”
刘备忙来接过书信,两手颤抖看得是面色铁青,不禁言道
“如此…则二妹危矣…”
诸葛亮听罢,再来言道
“大王,糜芳、傅士仁罪不容诛!如今刘封孟达应该会予以云长支援;大王且放宽心,臣亲自率军前去救云长!”
“不…二妹若有失,孤断不能独生…孤当亲提一军前去援救!”
诸葛亮听罢,拱手行礼言道
“如此,臣当陪同前行!”
“嗯…”
刘备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道
“如今刻不容缓…立刻点兵,进发荆州!”
“得令!”
那刘备一面连夜亲点大军一支,一面赶紧派人去阆中报知张飞。
比及天明,刘备一夜未眠,刚刚提大军便要出征。
谁知恰在此时,只见廖化忙来在军前哭诉道
“大王,大王啊!”
“元俭?!”
刘备一惊之余,忙来在廖化面前道
“你为何来此?”
“大王啊…”
廖化扑通一声翻身落马,跪在地上捶地痛哭道
“关将军被贼军围困麦城,遣末将去上庸求救…奈何刘封孟达,俱不发兵…末将无法,本欲回川向主公求援,于路之上却被荆州兵所擒!末将无法,只能权且投降,谁知关将军也走麦城奔临沮中了孙权狗贼埋伏,与关平将军宁死不降,被孙权问斩市曹!末将诈死得脱,寻了马匹急忙回川,只为汇报此事啊…”
“啊,啊,啊…啊!!!”
刘备听罢,大叫一声,气得昏绝于地。
“大王,大王啊!”
“快快回军!送大王回府邸安歇!”
众将士忙如此说着,扶保着刘备便回成都城里,将刘备安顿下来。医者为刘备喂了药后,不消多时刘备缓缓转醒
“大王…”
一众文武忙要来嘘寒问暖,却也不知当如何言说;刘备只是忙问诸葛亮道
“军师,军师…二妹她,二妹她…她可是安好啊?”
“大王…”
诸葛亮皱着眉头,无奈言道
“云长,已经被孙权问斩了…”
“啊…啊…二妹啊,云长啊…”
刘备听得是泪流不止,伤痛至极,一众文武无不叹息垂泪。
诸葛亮再道
“大王…自古道:生死有命。云长高傲,致有此败。大王当善保贵体,以图报仇…”
“孤当初…当初与二妹三妹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二妹云长今亡,孤…孤岂能独享富贵乎?!”
刘备如此来喝,诸葛亮只是安抚言道
“是,是…大王且安心歇息,安心歇息…”
“大王!”
恰在此时,只见关兴来在刘备榻前,急忙问道
“姐上她,姐上她…”
“二妹…二妹为吕蒙狗贼所袭…为孙权狗贼所斩…”
刘备如此说着,关兴只是听得惊讶万分,而后连连摇头道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姐上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天下无敌!不可能…不可能为吕蒙所袭!不可能,不可能啊!”
关兴如此说着,又悲又气,恸哭不止。刘备见关兴痛哭,不禁想起关羽,再又气得昏迷过去。
那刘备悲恸三日,水米不进,哭得是泪水已尽,哭出血泪斑斑。一众文武大臣,哪个不担忧刘备?诸葛亮再端着饮食来刘备卧榻前,劝说刘备道
“大王,大王!日日悲伤,亦不是办法…还望大王善保贵体,伺机为云长报仇啊!”
“孤…孤与东吴,誓不同日月也!”
诸葛亮见刘备只欲报仇,于是皱了皱眉头再又岔开话题言道
“大王,近日传闻孙权将云长首级送去曹操处;而曹操为云长以香木重塑金身,还以王侯之礼安葬,并命令大小官员全去凭吊…”
“曹**…曹**为何如此啊?”
刘备如此来问,诸葛亮垂下眸来道
“孙权这是向祸水东引,让主公以为是曹操下令杀的云长…而曹操却如此来做,叫大王又归怨于孙权…”
“无论内情如何,荆州是吕蒙贼子用奸计得的,二妹是孙权狗贼斩的,孤誓要先灭孙吴!”
“万万不可!”
诸葛亮听罢,忙对刘备道
“如今吴魏两家各怀鬼胎,皆欲待主公伐其中一家,好从中取事!主公若中此奸计,则满盘皆输…如今荆州既失,大王更要暂且按兵不动韬光养晦,为云长发丧;待吴魏不和,起兵伐之,大事可定矣!”
刘备听罢,点了点头道
“如此…也好…”
“大王当善保贵体,请先用膳吧!”
刘备听罢,方才吃些东西,休养休养;并命令川中大小将士尽皆挂孝,刘备在成都南城门外亲设招魂幡,日日为关羽哭丧…
另外一边,洛阳处,曹操还未回许昌,只是在洛阳行宫。曹操在那行宫内日日安歇之际,总是想起关羽之事,不禁心中惶恐不安。
一日里,曹操在大堂之上与一众文武商议道
“诸位…孤欲新修一殿,名曰建始殿…如今只恨无有良工进行监造,如之奈何?”
“大王…”
恰在此时,贾诩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马钧马德衡最有巧思,何不让马德衡监造此行宫?”
“哦?”
曹操听罢,笑着道
“哈哈哈!孤征战沙场,几近忘却了!德衡巧思世所罕有,不知可否担此监造之任啊?”
曹操笑着如此来问,马钧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蒙大王厚爱,臣定不负使命!”
“好!建始殿监造之任,便全权交与德衡负责!可莫要让孤失望啊~”
“得令!”
马钧如此回应,而后连夜去绘制图画…
次日清晨,马钧便来在大堂上呈上图画道
“大王,臣已绘好图画一份,请大王过目!”
“嗯,嗯…”
曹操看罢,点头连连道
“好,好!此图有大殿九座,亭台楼阁和风顺水绝妙无比!德衡巧思,令孤欣喜啊!”
“大王过誉了”
马钧如此回应,曹操又道
“如此,速速修建建始殿!所需之物,通通报来便是!”
“是!”
马钧得令,速速前去准备修建宫殿的材料。
不消几日,修建材料纷纷运送而来,但那马钧在清点材料时,却愁苦不已
“嘶这…唉…”
曹操闲来无事,来在马钧处视察进度,见马钧正在发愁,于是微笑着问马钧道
“嗯?德衡为何如此忧愁啊?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么?”
“啊!回大王的话!”
马钧忙回头来拱手行礼道
“建材俱已备齐,只是…缺少一栋梁之材…”
“哦?”
曹操听罢,眉头一挑,马钧又道
“这建始殿主殿宽阔非常,必须有一难得之栋梁之材才可修建!此物,不易得啊…”
“嗯…”
曹操沉吟之际,一个工人笑着说道
“栋梁之材?有有有!此去离城三十里,有一潭,名跃龙潭;前有一祠,名跃龙祠。祠傍有一株大梨树,高十余丈!堪作栋梁之材否?”
“啊呀!”
马钧听罢,一拍手道
“若有此木,则不愁栋梁之材矣!”
“好!如此,孤立刻派人前去砍伐!”
曹操如此说着,再对那工人道
“你汇报有功,下去领赏吧!”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工人连忙如此言罢,喜气洋洋下去领赏,曹操则又派工人前去砍伐梨树。
谁知一众工人砍了那树一天,竟然伤不了树木分毫,只得回去回报曹操道
“报!大王,那树锯砍不开,斧劈不入…不能砍伐啊!”
“竟有此事?!”
曹操听罢,一惊之余亲自驾马率领侍卫,直奔那树木而去;
曹操来在树下,见那树高大耸立,威严至极,不禁言道
“嗯…真乃好栋梁也!砍!”
“大王,砍不得啊!”
恰在此时,一旁一众百姓急忙前来劝谏道
“此树在此数百年,树上常有仙人现身,恐不可伐啊!”
“放肆!”
曹操听罢,却又喝道
“孤纵横天下如此之久,征战沙场所向披靡!上至天子,下及庶人,无不惧孤!是何妖神,敢违孤意?!孤亲自砍之!”
曹操喝罢,拔出倚天剑一剑砍去,只听叮锵一声——那树木被砍伤,却是鲜血迸流极其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操见状惊骇之余,急忙驾马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