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曹操一剑砍伤那大梨树,砍得鲜血迸流,吓得曹操赶忙回了洛阳行宫内。
行宫之中,曹操躺在床上睡卧不安,心乱如麻。忽然,只见黑风一阵刮入房中,曹操睁眼看去,只见黑影里,一人缓缓走来道
“吾乃梨树之神…曹贼,汝欲盖建始殿,意欲篡逆,还来伐吾神木!吾如今特来杀汝!”
只见那人拔出佩剑来便要往下一斩,曹操见状,拔出倚天剑叮锵一声将那人佩剑挡住!
曹操咬紧牙关定睛看去,只见那是一个令曹操颇感几分熟悉的黑袍人…
曹操在脑海里稍稍回忆,而后破口大骂道
“妖道左慈!竟然是你!”
“啊呀?!”
那人也是稍稍一惊之余,微笑着对曹操道
“本来还以为可以顺利将你杀掉的…果然有些麻烦了啊…”
从语气来看,她承认了自己正是左慈。
左慈如此言罢,曹操再又喝道
“尔…尔此番前来,是要杀孤不成?!”
“嘛嘛,准确的来说,是替天行道吧!”
左慈微笑着如此说着,而后提剑看着曹操道
“大王,您南征北战,杀害无辜百姓、军卒数不胜数;谋权篡位,乃天下第一奸贼!如今气数将尽,贫道不过是来替天行道而已~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左慈微笑着抬剑来道
“贫道会很快地唰~地一下,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的~”
“嘁…”
曹操见左慈又落剑而下,起身来抬剑抵挡;
又是叮锵一声,曹操再又喝道
“身逢乱世,你不动手他人动手,他人不断头你便断头!管什么忠奸良恶,管什么千载骂名?!孤堂堂魏王,焉能死在你这妖道之手?!妖道看剑!”
“哦呀?!”
左慈一惊之余,曹操又是一剑劈砍而下…
只听叮锵一声巨响,正在曹操寝宫附近巡逻的侍卫听见声响,急忙直奔曹操寝宫而去;侍卫忙推开门喝道
“大王!大王!大王您没事吧?!”
“呼…呼…”
曹操大喘粗气,手上紧紧握着被砍得卷刃的倚天剑,伏在地上满头大汗甚是疲惫…
“啊,头…头…孤的头…好痛啊…”
曹操如此说着,扶着头来叫痛不止;侍卫见状,急忙要上去搀扶道
“大王,大王且先上床歇息…”
“别过来!”
曹操如此一喝,一剑挥过去将那侍卫的衣甲砍出裂痕!
若是侍卫刚刚多上前一步,只怕已经被当即砍死…那侍卫额头上冷汗直流,进也不敢进,退也不敢退…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操头疼欲裂,她干脆提着剑冲出寝宫,一面奔逃一面左右挥砍
“好痛啊好痛啊!孤的头…孤的头!”
“大王!”
“大王!”
洛阳行宫内一众文武尽皆赶来,见曹操手握倚天剑四处冲杀,哪个敢上去拦阻?!
夏侯惇见如此,咬了咬牙而后冲上前去,拦在曹操面前;曹操见夏侯惇拦阻而来,挥剑上前道
“元让!快快让开!”
夏侯惇张开双臂也不回避,曹操控制不住一剑上前砍中夏侯惇腰肋;夏侯惇咬紧牙关一把抱住曹操,而后喝道
“大王,得罪了!”
一个手刀将曹操打昏过去…
一众文武见夏侯惇制服了曹操,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急忙纷纷言道
“快将大王送去寝宫安歇!”
“元让将军伤势还好吗?!”
“快点传医师,传医师!”
一众文武保着曹操回到寝宫内歇下,那曹操歇息一夜,次日平明躺在床上,哎哟连天不止
“哎哟…哎哟…”
曹操皱着眉头,一众文武待在寝宫,哪有人敢前去见曹操?只是面面相觑。
“你去看看大王?”
“算了吧…也不想想夏侯惇将军昨天晚上是怎么受伤的…”
“是啊…夏侯惇将军,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歇息呢…”
“但也不能完全不管大王啊…”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那华歆【音同新】叹了口气道
“唉…我去我去!”
华歆如此言罢,而后咽了咽口水,上前去到曹操寝宫内问道
“大王…可是安好?”
“头疼啊…头疼…”
曹操如此说着,那华歆再又言道
“大王可是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曹操只是摇了摇头道
“不记得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大王忽然不知怎的,冲出寝宫,提着倚天剑一路挥砍;夏侯惇将军为了拦阻大王,吃了大王一剑,而后将大王压制住送了回来…”
“啊?!”
曹操听罢,大惊之余,急忙问道
“元让…元让可还安好啊?!”
“已经派医者为其理疗,伤情安定下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曹操如此说着,又头疼了起来,哎哟不止…
华歆见如此,而后又道
“大王头疼如此严重…只怕,还需良医才可理疗啊!”
“有何良医,可为孤推荐?”
曹操如此询问,华歆又道
“谯郡华佗…”
“华佗…华佗…”
曹操稍稍回忆道
“在江东…医治周泰的华佗?”
“正是…”
华歆拱手行礼道
“当初周泰身中十二枪,命在旦夕,华佗为其诊疗,如今又能上阵杀敌!广陵太守陈登,大王可还记得?”
“记得…”
“陈登喜食鱼生,致使腹痛不止。华佗为其诊疗,让她吐出腹中红虫一盆,霎时痊愈!只可惜,陈登不遵医嘱,又食鱼生,致使病亡…再后来,若病人腑脏有疾,那华佗还能制麻沸散喂与病人;病人既饮麻沸散,则昏迷过去浑然不觉!华佗便剖开病人肚腹,洗涤腑脏,再用药线缝纫,用药物外服,病人苏醒全无病痛!似此医术,真可谓是扁鹊再世!据说近日有人在金城见过她,金城离此不远…大王何不遣人前往召之?”
曹操听罢,再又言道
“华佗既有如此神术…速速遣人去,星夜将她召来!”
“是…”
华歆立即派人去星夜将华佗请来;
那华佗来在曹操寝宫内,通报了姓名,再又为曹操把脉。
把完脉,曹操便问华佗
“华佗先生…孤这病,如何啊?”
“嗯…”
华佗点了点头道
“大王之病,因患风而起,病根在脑中。而如今风涎不能出,就是开了药方,也是枉费汤药罢了…”
“唉…”
曹操叹了口气道
“如此…孤这是患上了…不治之症了?”
“非也…”
华佗平静地说道
“在下有一疗法,可根治大王疾病…只是…”
“只是什么?”
曹操如此来问,华佗默然不答。
曹操接着道
“既有疗法,但说无妨…先生何必默然不答?”
“嗯…”
华佗点了点头,而后从行囊里先取出麻沸散道
“大王可先饮麻沸散…”
而后又取一小钢斧道
“随后,在下以斧破开大王头颅,取出风涎,如此则病根尽除…”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大笑着站起来,而后哭笑不得地指着华佗手上的钢斧道
“先生…先生是要以此斧,劈开孤的头颅?!”
“然也…”
华佗如此回应,曹操又道
“劈开之后,孤还能活否?!”
“在下为大王细细缝纫,必然无碍!”
“放肆!”
曹操听罢,再又喝道
“你这岂是要为孤诊疗?分明是…分明是你与关羽交厚,欲杀孤与关羽报仇!”
“啊?!”
华佗听到这,急忙言道
“大王,非也,非也啊!在下不过是一介医人,焉有此心?!”
华佗急忙道
“当初关云长刮骨疗毒,与马良饮酒对弈全无惧色;在下此番为大王用麻沸散,更无疼痛,大王何必如此惊惶?”
“住口!”
曹操再又喝道
“手臂可刮…头颅焉能砍开?!你分明是欲害孤,你分明是欲害孤!来人…拖下去,扔进大牢,严加拷问!”
“大王,大王!在下真的是只欲为大王治病啊!大王!”
那华佗忙如此言说,曹操又道
“再敢胡言乱语,便把你的舌头割了!拖下去!”
“是!”
两边侍卫拖着华佗便走,华佗急忙道
“大王!大王!!!”
贾诩在门外见如此,急忙进来问道
“大王为何要派人将华佗拖走?”
“这华佗…言说要砍开孤的头颅,取出风涎…分明是想害孤!孤派人将她押入大牢严加拷问,看看她到底是何人指使!”
“啊呀!”
贾诩见状,一惊之余,急忙拱手行礼道
“大王!似此良医,世所罕有!就是华佗真有此心,大王也万万不可废之啊!”
“住口!”
曹操再又喝道
“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孤连你一块责罚!”
“…”
贾诩知道,如今曹操头痛无比心乱如麻,哪里听得进人话?无可奈何之下, 只好缓缓退开…
另外一边,华佗被抓入大牢,拷打一日,但连半个有人指使的话语都没有说!毕竟那华佗确实是来治病,岂有什么受人指使?
狱卒只好将华佗扔入大牢,任其生死…
那华佗在牢房里,气若游丝,虚弱无比,恰在此时,只见一人急忙打开牢房门,进来对华佗道
“华佗先生,华佗先生?!”
“…”
华佗缓缓抬头看向那人,问那人道
“你是…?”
“我叫吴普,是此间押狱!先生…先生犯了什么罪,乃至于此…”
“唉…”
华佗叹了口气道
“我欲为大王治病,砍开她的头,取出风涎…奈何大王以为我要害她,将我关押于此…”
“啊?!”
吴普听得一惊之余,皱眉摇了摇头道
“先生…当初太医吉平差点毒害大王,大王岂能相信先生?来,我这里带了些吃的东西来,先生请用吧!”
吴普如此说着,将一食盒端来;
华佗见此,摇了摇头道
“我被打成重伤,命不久矣…什么都吃不下了…”
“啊?!那…那怎么可以?!”
吴普一惊之余,再又言道
“当初左慈道长吩咐我要照顾好华佗先生…华佗先生如今这般…叫我…叫我如何是好啊?!”
“左慈她…拜托了你么?”
华佗如此询问,吴普点头连连;
华佗听罢,再又道
“原来如此…”
而后那华佗又抬头道
“今晚三更…我便会死于此…能否将我安葬在,城东三十里的大杏树下?”
“啊?!啊这…”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华佗如此说着,吴普皱眉点了点头道
“既是先生拜托,那我岂能推辞?!好,好…”
华佗点了点头道
“如此,就拜托了…拜托了…”
华佗言罢,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是夜三更,华佗果然身死,吴普收了华佗尸体,送到洛阳城外三十里的大杏树下,好生将其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