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华佗死于牢狱之中,被吴普安葬。如今看看年关将至,曹操也不管此事,而是设宴魏王宫大宴群臣,命人舞傩【音同挪】祭岁。
酒宴之上,戴着傩面的舞者伴着鼓乐起舞不断,舞姿神圣而又诡异。曹操见状,点头连连,不禁言道
“好,好!嘶…”
然而,她那阵阵头疼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恰在此时,只听一位侍卫快步来在曹操身边道
“大王…江东孙权有书信来!”
“哦?”
曹操眉头一挑,接过书信来看,只见书信上写道
“臣孙权久知天命已归王上,伏望早正大位,遣将剿灭刘备,扫平两川,臣即率群下纳土归降矣。”
“哼…哼哼…呵呵呵呵呵呵呵~”
曹操轻笑不止,而后看着那书信,摇了摇头道
“孙仲谋,是想将孤放在火盆上烧烤啊!”
曹操如此言罢,而后放下书信去,司马懿与贾诩接过书信来看,那司马懿急忙言道
“啊呀!孙权这般,岂不是想让大王替她去踩刘备这头老虎吗?”
“然也~”
曹操如此言罢,而又问司马懿道
“仲达妙计颇多,见孙权此招,可有计策应对啊?”
“嘶…孙权这一计策不过是权宜之计,破绽极多。如今她既已如此宣布归顺大王…”
司马懿抬眼道
“大王不如给她封官赐爵,以安彼心,而后让她去攻打刘备,如何?”
“好!”
曹操听罢,一拍桌道
“如此,孤便表封孙权为骠骑将军、南昌侯,领荆州牧,派她去剿灭刘备;即日遣使携表前去!”
“是!”
司马懿如此回应,陈群再对曹操道
“大王…如今汉室衰微已久,皆是大王将大汉扶保。如今孙权称臣归命,此乃大王天命所归也!还望大王应天顺人,早正大位!”
一众文武听到这,齐齐来拱手行礼道
“还请大王应天顺人,早正大位!”
“…”
曹操沉默片刻,而后再又道
“诸位之心,孤已知之。孤,虽久事大汉,功德及民,位至于王!不过,孤富贵已极,焉敢再有他望?若天命在孤,则孤…愿为周文王也…”
一众文武听罢,齐齐跪下拱手行礼道
“大王英明!”
“大王万岁!”
宴席过后,又是几日过去,曹操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病痛逐渐加重。
忽一日,曹操一下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坐起喘气不止
“啊!文和…文和,文和何在啊?!”
曹操急忙如此询问,片刻之后贾诩忙来到曹操卧榻边上道
“大王何事如此紧急?!”
“孤,孤方才梦见…三匹马同食一槽…莫非是,西凉马腾余孽未除…?”
曹操如此言说,贾诩摇了摇头道
“不,马腾既除,岂会还有三马食槽?”
“那这又主何意?!”
曹操如此来问,贾诩再有道
“此乃禄马,三马归槽,乃富贵之相!大王何必惊疑?”
“啊…原来如此…”
曹操垂下眸来如此言罢,而后不禁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捂着疼痛无比的脑袋…
“嘶…”
“大王,大王!”
贾诩急忙来扶住曹操,曹操再又道
“文和…去,将一众文武叫来…”
“是…”
不消多时,一众文武齐聚曹操榻旁,那曹操如今已是回光返照,坐在床边,微笑着对一众文武道
“诸位…”
曹操缓缓下床站起身来,拱手躬身,向众文武行礼道
“多年以来,诸位为孤冲锋陷阵,征战沙场,费尽心力,辛苦了!”
“大王!”
“啊呀,岂敢,岂敢,岂敢啊?!”
一众文武忙如此说着,曹操又坐了下去,再又言道
“孤…戎马之中纵横沙场,从不信怪异之事;而如今为众多异事缠身,已是气数将尽,只剩目下弥留之刻…”
“大王!”
贾诩听到这,急忙言道
“大王不如命道士设醮【音同轿】修禳【音同rang二声】,以除病去灾…”
“设醮修禳…呵呵…设醮修禳…”
曹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圣人云: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孤天命已尽,安可救乎?”
“大王!”
一众文武急忙扑通一声跪下,似是要请求曹操起码去试上一试;曹操只是抬手来摇了摇头;曹洪急忙言道
“还请大王善保贵体,不日定当豁然!”
“不…不…”
曹操摇了摇头道
“诸位,孤纵横天下如此之久,群雄皆灭;只剩,江东孙权,西蜀刘备…还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与诸位沙场奋战,特以家事相托…孤曹氏之中,曹植子建,孤最爱之,可惜虚华少实,嗜酒放纵…曹彰子文,勇猛刚烈,却勇而无谋,不可担大任…唯曹丕子桓,笃厚恭谦,深有权谋,可继孤业…孤走后,还劳诸位用心辅佐…”
“大王…”
“大王…”
一众文武含泪之余,曹操再道
“最后…还劳在彰德府讲武城外设立七十二疑冢,勿令后人知孤葬处…恐,为后人所掘…有劳,有劳…”
曹操如此言罢,缓缓闭上眼,再无声息…
“大王,大王?”
“大王!!!”
曹操一死,魏王宫上下慌作一团,文臣急忙替曹操料理后事,武将准备暂时秘不发丧,避免让西川江东知晓,趁机来犯。
而最为诡异的,还是许褚许仲康…那曹**后,许褚只留下一句“我累了”便再无生命体征…
马钧看着那许褚如今唯留下一具空壳的躯体,不禁啧啧称奇道
“嘶…许仲康啊许仲康,为何大王一死…你也成了这副模样呢?奇哉,啧啧,奇哉…”
洛阳城外,曹丕受召而来,闻听曹**讯,急忙赶到洛阳灵堂,来在曹操灵前哭道
“姐上啊!姐上啊…如今东吴、西蜀未平,您为何…为何就死于此啊!您此番身死,叫我等…叫我等如何是好啊…姐上啊!”
“世子还请息哀!还请,先商议大事为好!”
恰在此时,中庶子司马孚【音同浮】司马叔达上前来向曹丕拱手行礼道
“魏王既薨【音同轰】,天下震动;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还应当早立新王,以安众心!”
一众汉臣见状,急忙上前喝道
“世子宣嗣王位,还需得天子诏命!如今岂能造次而行?!”
“闭嘴!”
恰在此时,只见兵部尚书陈矫上前来,拔剑而起道
“如今天下分崩离析,王薨于外,朝政无人把持!若有拖延,岂不酿成祸事?!如若生变,则社稷必危!社稷一旦危矣,如之奈何?!大王死前亲口叫我等扶保世子,继承魏王业,尔等若有异议,便与此袍袖同!”
陈矫言罢,一把割掉手上袍袖,一众汉臣哪个还敢如此招惹陈矫?只能忍气吞声而下…
不但如此,恰在此时,华歆急忙来在魏王宫里,来在曹操灵前问道
“诸位,诸位!如今大王薨逝,早已震动天下!为何还不立世子嗣位啊?!”
“正因不得诏命,不敢私立啊!”
一众汉臣如此言说,华歆从袖内取出一物道
“诸位且看,此是何物?”
“?!”
一众汉臣细细看去,只见那乃是刘协亲手诏命!众人惊讶之余,急忙问道
“此事从何而得?!”
“我于天子手中索得!”
华歆如此言罢,众人急忙道
“华子鱼!此行,岂非大逆不道?!”
“哼…”
华歆听罢,只是冷哼一声道
“如今大王薨逝,天下震动!如若西蜀、东吴起兵来犯,无有魏王坐镇,我等不过一盘散沙!如何能抵挡?如何能保住江山社稷?”
华歆如此言罢,双手向那曹丕捧上诏书道
“如今诏书在此,大王遗命亦在此!还望世子接受天子诏令,进封魏王,加丞相位,领冀州牧!”
曹丕见状,含泪接过诏书,回过头去跪在曹操灵前,向着曹操行礼道
“姐上南征北战,纵横沙场,打下如此江山!丕虽无德才,然受此位,必要扫平东吴西蜀,复统江山!”
一众文武齐齐与那曹丕一起跪在曹操灵前;那曹丕即日便登魏王位,一众官僚无不拜服。
登位过后,宴会之际,一众文武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忽而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大王,大事不好了!鄢陵侯曹彰,自长安率领十万大军来到!”
“什么?!”
曹彰一惊之余,便问一众文武道
“黄须儿平日里性情刚烈,武艺超群!如今听闻大王薨逝,提兵远来…莫非,莫非是要与孤争夺王位?!”
“只怕就是如此啊…”
“大王已受魏王之位,岂能惧她?”
文臣武将如此言说,曹丕再又皱了皱眉头接着言道
“如今姐上新逝,孤立足未稳,朝廷上下非尽服孤!若孤与那黄须儿交锋一阵…就是将她击溃,那也要元气大伤!如此,还如何能把持朝政啊?!”
“大王!”
恰在此时,只见堂下一人上前道
“臣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鄢陵侯!”
众人看去,只见那不是别人,乃是谏议大夫贾逵贾梁道!曹丕见状,忙问贾逵道
“贾大夫当以何言语说服黄须儿?”
“以正言说之!”
贾逵如此回应,一旁司马懿接着道
“大王!此番,恐怕只有贾大夫可解此围!”
“嗯…”
曹丕听罢点了点头,而后又对贾逵道
“如此…就有劳贾大夫去一趟了!”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