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私下里,刘晔对那曹丕道
“如今孙权是惧怕刘备军势,故而特命赵咨前来请降…想当初,太祖在时,就待吴蜀两家交兵,如今天时已至,此乃天亡二国!陛下若遣一上将提兵数万,渡江袭吴,则蜀攻其外,魏攻其内,吴国必亡!吴亡则蜀孤,刘备不过只有两川之地,岂是陛下对手?陛下不如早早发兵南下,袭击吴国!则吴蜀二地,一鼓可平!”
“啊呀…这…”
曹丕听罢,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子扬之计虽是好计,可惜…不称朕心啊!”
“这…?!”
“孙权如今归降于朕,朕若攻之,岂不让天下人寒心?如今朕初登宝位,立足未稳…你看这…不妥吧?”
刘晔听罢,又拱手行礼道
“陛下!孙权身怀雄才,非池中之物!更何况,当初也是汉家一方官员,对陛下必然是心怀不轨!她此番归降,乃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权宜诈降!陛下授予九锡,岂不是与虎添翼?!”
“无事,无事~”
曹丕如此言罢,刘晔皱了皱眉头,再问道
“如此…莫非陛下之心非在蜀,而在吴?!”
“朕之心,既不在蜀,也不在吴~”
曹丕笑着道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只用坐看吴蜀交兵,吴胜也好蜀胜也罢,届时二国之中只留一国…取之何难啊?”
“这…”
“朕意已决,休得复言!”
“是…”
刘晔听罢,无奈之下只好退去,曹丕亲自修下书信,叫赵咨一同送去给孙权…
不消多时,赵咨回到孙权堂前,她忙对孙权回应道
“大王,臣此番虽不负君命,留住江东气数!但,但…”
“但如何?”
孙权如此来问,赵咨又道
“但那曹丕…拒不发兵!”
“嘶…”
孙权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一拍额头道
“想来也是…曹丕这条狐狸,果然是想坐山观虎斗…”
“大王!”
一旁顾雍急忙道
“刘备引两川大军,并五溪蛮王沙摩柯番兵数万,还有洞溪汉将杜路、刘宁两支兵马,拢共七十五万!水陆并进,声势震天!如今水军已出巫口,旱军已到秭【音同子】归了!”
“啊?!”
孙权听罢,气得几乎要昏迷过去…孙权扶着额头,仰过头去靠在座上,开口问道
“蜀兵势大…诸位以为如何…?”
“这…”
“这个…”
堂下一众文武面面相觑,无人有个答复。
孙权见如此,一拍桌道
“啊呀!周郎之后有鲁肃,鲁肃以后有吕蒙…如今,如今吕蒙已亡…再无人为孤分忧矣…”
“大王!”
恰在此时,只见一将上前道
“末将孙桓,颇习兵书,愿乞精兵数万,往破蜀军!”
“啊?!”
孙权见来将乃是孙氏家将,孙桓孙叔武,一惊之余再又道
“叔武,有何计策?”
“末将帐下又两员大将,一位乃李异,一位乃谢旌!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去只消精兵数万,必可大破蜀军,生擒刘备!”
孙权听罢,点了点头道
“叔武虽勇,那刘备有非等闲之辈。还需一将相助,孤方可放心!”
“大王!”
恰在此时,朱然上前来道
“末将亦愿同往!”
“哦?!义封若去,孤便放心!此番,孤便封汝二人为左右都督,领精兵五万,往破刘备!”
“得令!”
二将齐齐领命,前去点兵。
另外一边,刘备大军来在秭归,只听探马来报
“报!大王,孙权家将孙桓引兵来在宜都界口下寨!”
“哼!”
刘备听罢,冷哼一声道
“朕与孙权有血海深仇,她却将孙氏家将派来抵挡!看朕此番不亲自去取她项上人头来祭二妹三妹!”
“陛下!”
只见关兴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杀鸡焉用宰牛刀?此番何劳陛下亲自出马?末将愿亲往擒之!”
“末将亦愿往!”
张苞也上前来如此言说,刘备点了点头道
“好!此番,朕正与观汝二人武艺!但此去还是应当谨慎,不可造次!”
“得令!”
二将率领大军直奔孙桓营前去,孙桓闻听蜀兵杀来,亦是起兵来与关兴、张苞对敌;两军对圆,只见孙桓左右领李异、谢旌二将;对阵汉军打着关、张二字旗号,旗门开处,张苞提丈八蛇矛,关兴提大刀双双出阵,张苞将那丈八蛇矛指着孙桓喝道
“孙桓贼子!好不知生死!如今大军到此,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哼,关羽张飞已成无头之鬼,如今西川也就拿得出尔等这般下三滥的小将罢了!”
“什么?!”
张苞听罢,纵开马来直奔孙桓
“贼将!纳命来!”
“休要猖狂!东吴大将李异在此!”
恰在此时,只见那李异手持长枪杀奔出来与那张苞对敌,两将在阵前大战三十余合;孙桓阵中谢旌见李异颓势渐显,手提金蘸斧杀奔出来道
“李异回阵!我来擒此贼将!”
那李异弃了张苞拨马回走,谢旌杀上前去与张苞交锋;
吴军之中,朱然见二将交锋,悄悄拈弓搭箭,瞄准张苞,而后松手放弦嗖的一声一箭射去;
张苞听见箭声,一惊之余忙抬矛拨开,那谢旌看准机会一斧头斩杀张苞座下马
“糟…!”
张苞一惊之余,那马扑的一声摔在地上,将张苞摔落马下;谢旌趁此机会便提斧来劈张苞,张苞在地上左右躲闪,连起身的机会都没有;汉军阵中关兴见状,纵马提刀杀奔上前道
“贼将休狂!关兴来也!”
那关兴纵马上前,止一刀背砍,手起刀落便将那谢旌砍落马下!
“什?!”
吴军阵中无不惊讶之余,张苞一把翻上谢旌的马,那关兴一挥刀喝道
“杀上去!”
“杀啊!!!”
一众汉军士气大振,杀奔上前,吴军登时阵脚大乱;关兴、张苞在乱军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地,孙桓急忙喝道
“后撤!后撤!退回宜都营内!”
“嗯?!”
张苞听得如此,便对关兴道
“安国,你率大军在此,我率精骑驱赶敌军杀入营寨放火烧营!”
“好!”
关兴如此回应,二人议定,那张苞喝道
“骑兵听令!随我杀入敌寨!”
“得令!”
那张苞领起一众精骑,驱赶吴军直奔宜都营寨而去;
那孙桓带着残兵败将先进了营寨,急忙喝道
“快!关闭寨门,关闭寨门!”
“杀上去!”
然而那张苞手提丈八蛇矛,亲自杀上前挑开鹿角,挑死把门吴军,打开寨门;身后骑兵各取火把,在那营内左冲右突,焚烧敌寨!
朱然见状,急忙喝道
“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彼军人少,我军人多!她不过只有一支骑兵而已,杀回去!快快杀回去!”
吴军在那焚起火来的营寨内形成包围,似是要将那张苞团团围住;张苞虽然是气血上涌杀入营寨,但如今却反被包围,一时不知如何脱身
“可恶…失算了啊…”
“关安国在此!”
恰在此时,只见关兴率领大军前来接应,就着之前张苞打开的道路涌入营寨
“安国?!”
张苞一惊之余,急忙与那关兴合兵一处;孙桓见状,一惊之余道
“糟了…糟了!敌军的援军来了,快快后撤!”
“无妨!就是援军来了,还是我军人数更多!不必害怕!”
朱然如此言说,吴军士气终于见涨,李异提枪直奔关兴张苞道
“我等受吴王军令,来破蜀军!尔等自立为帝的叛贼,岂是我等对手?!看枪!”
“贼将休要猖狂!”
那张苞挺枪杀奔上前,在乱军丛中止一合便将李异挑死;那张苞挑起李异尸骸道
“敌将已被我张兴国所杀!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便是!”
“啊啊…那,那不是李异将军吗?!”
“谢旌将军,谢旌将军也在之前被敌将杀了!”
“我们岂是她们对手啊?!”
“快逃啊!”
一众吴军见李异被杀,战心皆无,急忙四散奔逃;
朱然见状,一惊之余急忙道
“不要慌!不要慌!我们还能打,还能打!”
“朱然将军!”
孙桓急忙道
“此处营寨已经拦阻不了敌军了,北彝陵城坚粮广,不如退去北彝陵屯兵,以破蜀军吧!”
朱然听罢虽有不甘,但也只好咬了咬牙道
“罢了!北彝陵就北彝陵!全军听令,快快后撤!退入北彝陵城屯扎!”
一众吴军退入北彝陵城,孙桓急忙修书遣使,送到孙权处求救…
“报!大王,大事不好!我军被蜀军大败于宜都,孙桓将军不得已退入北彝陵城,只能坚守不敢出战!”
“什么?!”
孙权听罢一惊之余,急忙言道
“如今孙桓败北,受困于北彝陵城…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大王!”
恰在此时,张昭急忙道
“如今我东吴大将故去者虽然众多,但能征惯战之人尚有十余位!其中不乏甘宁、凌统、韩当、周泰等世间良将!何惧刘备?!”
“嗯…”
孙权听罢,点头连连道
“如今孤与刘备,已彻底无有回旋余地…也罢也罢!要战就战吧!传孤军令:即日召各处大将前来商议退敌之事!以韩当为正将,周泰为副将,潘璋为先锋,凌统为合后,甘宁为救应!起兵十万,以拒刘备大军!”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