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糜芳听了营内荆州兵话语,吓得急忙直奔傅士仁帐内。
那糜芳来在傅士仁帐中急忙道
“士仁,士仁!祸事要来了,祸事要来了!”
“嗯…?什么情况?”
傅士仁此时本在安睡,听得糜芳如此言说,缓缓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道
“急急匆匆干什么啊?什么祸事要来了?”
“东吴屡战屡败,如今荆州军军心变动!方才我便听见有士卒言说,要割我二人首级去投刘备!你说,这这这…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
傅士仁听到这,一下睡意全无,垂下眸来思索思索,而后又问那糜芳道
“依你之见…?”
“依我之见…如今潘璋为关兴所斩,关羽仇人只剩马忠!那马忠如今就在军中,你我二人不如割了马忠首级,去投刘备!如何?”
“诶~不可不可!”
傅士仁连连摇头,急忙道
“你我二人丢了江陵、公安,也害了关羽!此去刘备帐前,必有祸事啊!”
“刘备为人宽厚,仁义为先!家姐糜竺,在刘备那边久为官员,此去必不会害我等!”
“这样么…”
傅士仁垂下眸来盘算盘算,而后抬眼道
“好!如今也别无他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备刀!”
“好嘞!”
二人备下短刀,趁夜悄悄来到马忠帐内,将那马忠刺杀于帐中,割下其首级驾马离了吴军营寨,直奔猇亭而去!
次日平明之际,刘备正在大堂与一众文武兵将商议进军之事,忽而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陛下,糜芳、傅士仁二将携马忠首级前来投诚!”
“哦?”
刘备听罢,眉头一挑,而后冷哼一声道
“哼…这二贼子,好不知生死!叫她们进来!”
“是!”
片刻之后,糜芳傅士仁带着马忠首级前来;
那糜芳傅士仁双双跪在堂前,磕头连连,傅士仁急忙道
“陛下!臣…臣等确无反心,只是中了吕蒙诡计…那吕蒙谎称君侯身亡,赚开我等城门!臣…不得已只能归降…”
糜芳也含泪言道
“今闻陛下圣驾到此,臣等特斩马忠贼子首级,来献与陛下!以雪君侯之恨…还望陛下念及昔日旧情,念及糜氏一族之功,饶恕臣等之罪!臣等愿为车前一小卒,随陛下扫灭东吴!”
“哼!”
刘备听罢,摇了摇头道
“你还好意思提糜氏一族…你知道你姐姐糜竺听闻你投降东吴,害了云长,便抑郁而终了吗?!”
“啊?!”
糜芳一惊之余,刘备再道
“朕起兵之际,你二人不早归降,如今东吴屡战屡败…你二人看事已危急,便打算来巧言令色欲保全性命?是与不是?!”
“啊!这…这这这…”
刘备一声怒喝,吓得二人颤颤巍巍不敢应答;刘备再又道
“江陵坚城,东吴断不可轻易攻破。你二人轻而易举拱手让人,才让二妹为吕蒙贼子所害!朕此番若饶过尔等,今后在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二妹?!来人!将此二贼子拖去后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得令!”
侍卫听令,押着糜芳傅士仁就到后营去,二人急忙饶命道
“陛下饶命啊!”
“饶命啊陛下!我二人真心投诚,还请陛下饶命啊!”
刘备斩杀潘璋马忠并甘宁,夺取彝陵、猇亭,直奔东吴之事传入吴中,江南人闻听尽皆胆裂。
孙权大堂之上,韩当急忙来汇报道
“报!大王,甘宁为蛮将沙摩柯所杀,潘璋为关兴所杀,糜芳、傅士仁割下马忠首级投奔刘备,亦被刘备所杀!刘备攻占猇亭,依旧没有半分停步之意!”
“啊?!”
孙权大惊之余,急忙言道
“如此…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大王!”
只见堂下,程秉程德枢忙上前来道
“刘备所恨之人,乃吕蒙、潘璋、马忠、糜芳、傅士仁、范疆、张达,如今众人悉数身亡,只剩范疆张达尚在东吴。何不擒下此二人,再将张飞首级并其一并送与刘备,交还荆州并孙尚香小姐,上表求和以结盟好,再伸大义同讨北魏?如此,则蜀军可退!”
“好,好!都依德枢说的办,都依德枢说的办!孤,这就修表!”
孙权如此言说,急忙提笔蘸墨准备修表…
那孙权准备好了书表,又派程秉为使者,押送范疆张达,将张飞首级用沉香木盒盛放,携带国书往猇亭而去…
那刘备正在猇亭准备发兵,忽而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陛下,东吴遣使者送来车骑将军张飞之首,并范疆、张达二贼至!”
“啊?!”
刘备一听,又惊又喜道
“此乃上天所赐!三妹大仇可报矣…来人!快快为三妹设立灵位!”
片刻之后,灵位设立,程秉来在刘备大帐内,送上张飞首级道
“陛下…我主吴王,命臣将张飞将军首级送上…以及…”
程秉还没来得及递出孙权书表,刘备急忙接过沉香木盒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张飞容颜依旧如故,刘备见此痛哭不止
“三妹…三妹啊…”
“姐上…”
张苞亦是掩面而泣;那刘备抬眼来向那程秉喝道
“范疆张达二贼子何在?!”
“已…已停在营外!”
“将她二人送到后营,凌迟处死!”
“是…”
程秉如此得令,而后忙回头去命士卒安排。
程秉安排毕,便再对刘备道
“陛下,陛下!陛下且休伤心,臣此处还有吴王国书,请陛下过目!”
程秉递出书表,刘备接过看来;那刘备在看之际,程秉急忙道
“此番陛下仇人得诛,大仇得报;吴王欲归还荆州并孙尚香小姐,两家永结盟好再不相侵。如今曹魏在北,篡位称帝,大逆不道!我主欲与陛下同伐北魏,匡扶汉室,以归正统!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啊?”
刘备听罢,抬眼来道
“说什么仇人得诛…大仇得报?!二妹遇害,皆乃孙权贼子在后推波助澜!与朕有切齿之恨者,尚有孙权贼子!不杀此贼,则违背昔日桃园盟誓!尔等若欲讲和,便速速将孙权贼子首级送来!”
“啊,啊这…?!”
程秉大惊之余,刘备再道
“朕,谅那孙权也无胆交出头来…也罢!朕此番便扫平东吴,亲取孙权项上人头!尔东吴贼子,当一并斩之!”
刘备如此来喝,便拔剑要斩程秉;马良见状急忙拦住刘备道
“诶诶!陛下,陛下!陛下且慢啊!”
那马良拦住刘备,再又向着程秉皱了皱眉头;程秉看懂马良意思,急忙离开大帐,逃回东吴;
刘备见如此,便又对马良道
“季常…你为何要拦阻朕,为何要放走那贼子?!”
“陛下之敌乃大汉之敌!大汉之敌非吴,而是魏!如今东吴尽还仇人,陛下大仇已报…东吴也要送还荆州!陛下何苦继续征伐?”
“朕之仇人,尚有孙权!不取孙权首级,此仇便还未得报!”
刘备如此来喝,马良也是劝不动刘备,只好无奈退去…
另外一边,程秉急忙回到东吴,来在孙权大堂道
“大王,大王啊!臣…臣尽力了…刘备实在是铁了心的要攻伐东吴,她言说与她又切齿仇恨者乃是…乃是大王…若不得大王项上人头,便决不罢休啊!”
“啊?!”
孙权听罢,吓得差点昏厥过去;
她扶着额头,摇头叹息道
“唉…悔不该,杀那关羽唷…如今之计,别无他法…孤,孤还是拔剑自刎献出人头,以保江东太平吧!”
“大王!”
“万万不可啊大王!”
一众文臣武将急忙前来相劝,恰在此时,只见阚泽出面来道
“大大大…大王!万万不要!如今…如今东吴尚有一擎天之柱,可解此危难!何不用此人?”
“擎天之柱?何人?”
孙权忙如此来问,阚泽急忙言道
“当初…当初东吴大事,全靠大都督周瑜把持;周瑜死后,鲁肃代之,鲁肃死后吕蒙代之。如今吕蒙忽然暴毙,然主公尚有陆口守将陆逊陆伯言!伯言曾师从鲁肃,深有谋略,腹藏雄才大略!当初为吕蒙设计袭破荆州者,便是此人!大王若用陆伯言,何愁蜀军不破?”
“啊呀!”
孙权听罢,一拍额头道
“若非德润之言,朕几勿大事矣!”
“万万不可啊!”
一盘张昭急忙来言道
“大王!陆逊乃无名之辈,如今东吴所遭受危难乃家国大事!岂能将如此大事,交到一介无名之辈肩头?”
“是啊!”
“万万不可啊大王!”
“此事尚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啊!”
“大王!”
一众文武纷纷言说之际,阚泽再又道
“大王!若不用陆逊,则东吴危矣!臣愿以自身…不,宗族性命担保!陆逊必可解此番危急!”
一众文武听罢,一惊之余忙对阚泽道
“阚德润…你认真的?”
“你疯了吗?!”
“让陆逊那种无名之辈去抵挡刘备…怎,怎么可能挡得住啊!”
“就是啊!”
“够了!”
那孙权拍桌而起道
“陆逊大才,孤亦心中有数!此番,孤意已决!勿再复言!”
一众文武听罢,无可奈何…
那孙权派人忙召来陆逊,又设立祭台,登台拜将;
那陆逊来在台上,孙权开口言道
“伯言…如今西川来犯,孤特命你为大都督,镇西将军,总督兵马以破刘备!”
“大王身边之文臣武将,皆是久经沙场能征惯战之将!臣乃无名之辈,如何担得了此重任?兵临战场之际,如何能调动众将?”
“阚德润以宗族性命将卿保奏,孤亦深知伯言身怀大才,故而拜之…”
孙权取下腰间辟邪剑,交予陆逊道
“此乃孤之佩剑,如有不听号令者,可先斩后奏!”
“啊?!”
陆逊听罢,慌忙接过佩剑道
“臣,谢过大王厚恩!”
“嗯…”
孙权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此城以内,孤主之;此城以外,便全靠伯言了!”
“末将,定不负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