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猇亭处,士卒急忙来在韩当、周泰军前汇报道
“大王派陆逊陆伯言为大都督,总领水路兵马,不日便要前来统兵!”
“陆逊?!”
一众将士听罢,纷纷言道
“大王为何要用那么一个白面书生当大将?”
“若让这等无名之辈担此重任,岂不让刘备笑话?!”
“让刘备笑话事小,若此人真无有谋略可破蜀兵…那东吴岂不休矣?!”
“是啊…”
一众文武商议之际,忽而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大都督陆逊到!”
只见陆逊来在大帐,两旁大将听得如此,纷纷左右移开让出道来;陆逊缓缓走到堂上坐定,对那一众将士道
“诸位将军!大王命我为大都督,总领兵马以破蜀军!军有常法,诸位当好好遵守;若违军规,则休怪王法无情!谨记,谨记!”
一众将士听罢,面面相觑,韩当周泰相视一看点了点头;那周泰上前去道
“大都督!我等久经沙场,此等规矩亦是心中有数。但方今目下,安东将军孙桓为大王家将,却被蜀军困于北彝陵城中…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如之奈何?还望大都督早早定计,救出孙桓,以安大王之心,安三军之心!”
“此事不必急躁!”
陆逊微笑着道
“我,深知孙安东深得军心;如今虽被围困,定能坚守,不必去救!待破蜀之后,她自可脱身!”
“什…”
“这…这怎么使得?!”
“未见成效,先言可破蜀军…这这这…”
一众将士议论纷纷之际,陆逊微笑着道
“诸位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
一众将士抬眼来看着陆逊,却也是无话可说;
陆逊微笑着道
“如此…则诸位将军下去歇息吧!我已排下酒宴,慰劳诸位将军!”
“谢大都督…”
一众将士拱手行礼如此言说,却又愤愤不平各自散去。
韩当对那周泰道
“幼平,你觉得这个陆逊如何?”
“哼…什么破了蜀军,孙桓自能脱身…分明是她拿不出计策!大王派此人来总督大军,如何能破蜀?”
二人如此言说,一众将士无有一人对那陆逊服气;
次日里,陆逊又在大帐升堂议事,她对那一众将士道
“诸位!我初到此方,诸位或许尚有怨言。不过我受王命总督大军,以破西蜀而安江东!还望诸位言听计从,莫要酿成祸事啊!”
一众将士闻听,互相看了看,又齐齐对陆逊道
“还望大都督定计!”
“好!”
陆逊微笑着道
“诸位各自把守紧要关隘,无我将令,不许出去迎敌!”
“什么?!”
一众将士听罢,大惊之余,周泰再又喝道
“大都督!你说破了蜀军,孙桓便能脱身,如今又要我们坚守,那到猴年马月才能破蜀军啊?!”
“军令如山,不可违背!诸位,自去坚守便是!”
“陆伯言!”
恰在此时,那韩当上前来喝道
“我等跟随孙氏主公身经百战,扫平江东!或是征董卓,或是讨刘表,或是平严白虎!冲锋陷阵,沙场折冲,我等皆愿效死命!如今你却叫我等在此坚守,莫不是等老天爷来杀刘备乎?!我等非无有胆气之辈,东吴危难,我等愿舍此残躯以保江东太平,你却为何要堕我等锐气?!”
“对!”
“我等愿与刘备决一死战!”
“我等愿与刘备决一死战!”
“够了!”
陆逊怒喝一声,拔出辟邪剑道
“我虽一介书生,然此番受大王重托,不敢不谨慎行事。刘备势大,我等势小,方今只能忍辱负重,待其军中生变!诸位将军,还请各据隘口,把守险要,不可轻举妄动!如违背军令,立斩不赦!”
“…”
一众将士闻听,虽然愤愤不平,但也只好各自前去把守关隘…
另外一边,刘备在猇亭连营七百里,前后四十营寨,白天旌旗蔽日,夜晚火光耀天,声势浩大!
那刘备正在大堂与一众文武商议军务,忽而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陛下,东吴任用陆逊为大都督,总领兵马,令一众东吴将士守把关隘险要!”
“哦?”
刘备听罢,眉头一挑道
“此陆逊…是何等人物?”
“陛下…”
马良向刘备拱手行礼道
“陆逊虽是东吴一书生,但深有谋略,非同小可。当初吕蒙奇袭荆州,便是她定的计策!”
“哼!”
刘备听罢,怒一拍桌道
“原来是此人设下诡计!看朕不亲自擒她,以祭云长!”
“大王!陆逊之才,只怕不在周瑜之下,不可轻敌…不可轻敌啊!”
马良忙如此言说,刘备又道
“朕,自黄巾起义,纵横天下,大小上百战!论及兵法,还不如一黄口小儿吗?拔寨起兵,攻打吴军各处隘口!”
“得令!”
一众文武得令,拔寨而起直奔吴军关隘!
那韩当如今正在关隘守把,只见关外喊声大震,刘备大军直奔山间关隘而来!
韩当在关上见汉军之中黄罗伞盖招摇,一惊之余急忙道
“刘备!刘备!刘备亲统大军来了!快快报知大都督,快快报知大都督!”
韩当忙如此言说,使者飞马前去汇报陆逊
“报!大都督,刘备大起兵马攻打关隘,韩当将军处见刘备亲来攻关了!”
“哦?!”
陆逊听罢稍稍一惊,而后翻身上马直奔韩当所在关隘而去;
只见韩当驾马立于山头,遥望漫山遍野的汉军;那陆逊直奔韩当道
“韩当将军!”
“哟!大都督!”
韩当提刀指向那军中黄罗伞盖道
“你看,那黄罗伞盖就在军中,黄罗伞盖下必是刘备!不如我率解烦军自山上杀下,一举擒获刘备!则大军不战自退!你看如何?”
“不,不可!”
陆逊摇了摇头道
“刘备举兵东征,连胜十余场,士气正盛!将军只率一旅之师去,恐怕不易取胜。更何况,此或许是刘备诱敌之计!如今应当各守高处关隘,不可随意出兵。每日里,激励将士,坚守不出,以观彼军之变!”
陆逊说到这,扬鞭指向刘备军道
“你看,如今刘备兵马驰骋于平原之际,自恃大军在此,所向无敌!我等示弱不战,正好使其骄慢;我军坚守不出,刘备军求战不得,便只好在平原屯扎。待到春去夏来,天气酷热之际,又只好退回山林之中;届时我等便可以奇计胜之!”
“哼…想得倒美…”
韩当如此言说,却也是拱手行礼,漫不经心道
“好~全听大都督吩咐!”
“嗯…去吧!切记不要出战!”
陆逊如此再叮咛一句,方才回去自己军中。
一旁军士见状,忙问韩当道
“将军…咱们真不打刘备了?”
“你想违反军令被杀头吗?”
“不想…”
“那还打个屁!回去守着吧!”
刘备大军攻打关隘不下,只好在平原安营扎寨。刘备派前部军马几次三番辱骂吴军,陆逊一面下令各部将士塞耳休听,一面又安抚各处将士,反复令其坚守。
刘备在那营外,遥望吴军关隘,见吴军不出,那刘备提剑直指关隘破口大骂道
“天杀吴狗!朕必要打破关隘,亲擒陆逊贼子!”
“陛下!”
一旁马良急忙道
“陆逊极有谋略,见陛下此番远来攻打,已过良久。方今春去夏来,天气渐热,彼军不出,乃是欲待我军生变…还望陛下明察!”
马良言罢,刘备又道
“极有谋略?她有什么谋略?!吴军连败数阵,非朕之敌手!那陆逊,不过是自己胆怯,不敢出战罢了!”
“陛下!”
恰在此时,先锋冯习急忙来对刘备道
“如今天气炎热,大军屯驻于此平原…有如屯于赤火啊!军士难以取水,疲惫不已…应当如何是好?”
“…”
刘备听罢,稍稍垂下眸去思索思索,而后叹了口气道
“唉…也罢!如今吴军不敢出战,我军便后移至山林茂密,依溪傍涧取水容易之处!”
“啊!谢陛下,谢陛下!”
冯习忙如此言说,马良又道
“陛下啊!我军七十余万,一旦移兵声势浩大!吴军闻听,前来乘势追击…如之奈何?”
“哼…”
刘备冷哼一声道
“叫吴班引万余弱兵,为朕军殿后,在此屯扎;再命张南领八千精兵伏于山谷之中…那陆逊若敢来,便叫张南断其归路,两军夹攻陆逊可擒!”
冯习听罢,急忙言道
“陛下妙算,笔下妙算!我等不及啊!”
“好了,拔寨起兵吧!”
刘备如此言说,七百余里营寨拔寨而起,向后便退,刘备留吴班、张南断后,以埋伏吴军。
马良随着刘备引领大军往山林中去,那马良见此地山林茂密,如今又天气炎热,心中只是颇为不安…
马良皱了皱眉头,向刘备拱手行礼道
“陛下…此间山林茂密,若将大军移于此…只恐不妥啊…”
“嗯?此地依溪傍涧,有何不妥?”
“陛下您看…如今诸葛丞相命马超坐镇西北,抵御魏军入侵;丞相深知兵法,不如将此移营之地画成图本,送去东川,以问于丞相?”
“哼…”
刘备听罢,冷哼一声道
“季常,你这是欺朕不知兵法么?”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朕久经沙场,排兵布阵岂能不知?丞相坐镇东川辛苦劳累,又何必问计于她?”
“呃…这…”
马良皱了皱眉头,苦笑着拱手行礼道
“陛下…古人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叫丞相看一看,也无伤大雅。更何况,丞相当初劝阻陛下东征,而如今陛下连战连胜,行军列阵又有精妙之处,为何不让丞相看看,以塞其口呢?”
“嗯…”
刘备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再又道
“好吧!你且去各营,画成四至八道图本,亲到东川送去丞相!若有不便,前来报知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