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备慌忙向着西川方向奔逃,余下未能与刘备同行的将士或四散寻路而走,或是为吴军所杀。
“驾,驾!”
那吴班慌不择路,驾马四处寻路脱身,忽然间,只见前方烟尘隐隐有人影出现;那吴班见状,一惊之余提枪在手,便要绕开那人影;
然而那烟尘里的人影率先一步跳出来,一个铁蒺藜骨朵便朝着吴班砸了过去
“啊呀?!”
吴班大惊之余,那人收住铁蒺藜骨朵,一惊之余再又言道
“吴班将军…?!”
“沙摩柯大王?!”
吴班也是一惊,沙摩柯又道
“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吴军杀过来了…”
“唉…我也是啊!”
吴班如此言说,再又问道
“你那边情况如何?”
“五溪蛮将士几乎全部战死,余下者四散奔逃…”
沙摩柯垂眸如此言罢,而后又抬眼来道
“你那边呢?”
“陛下不知向何方向去了…我正在寻路而走!”
“如此,不如结伴同行?”
“也好!”
二人议定,便在那战场之上寻路而走;
谁知没走多远,只听得后方喊声大震
“西川贼将就在前方取其首级者,必有重赏!”
“杀啊!!!”
二人听得如此,一惊之余双双回过头来;
只见乃是周泰朱然率军来到;
沙摩柯步战,自知若是奔跑起来恐怕难以与战马匹敌,于是咬了咬牙便对那吴班道
“吴班将军,你先走!我为你断后!”
“啊?!”
吴班一惊之余,急忙言道
“这如何使得?!”
“我带出的五溪蛮将士几乎全部战死…我已无颜回见乡人。如今陛下不知生死,将军应当速去寻见陛下,保她安然回到西川!吴军杀我族人,与我有血海之仇!此番,我便要与她们决一死战!”
吴班听罢,咬了咬牙,只好喝道
“你可不准死在这里!等我找到陛下,率军回来救你!”
吴班言罢,驾马疾驰而去;
那沙摩柯手提铁蒺藜骨朵冲向吴军道
“五溪蛮王沙摩柯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啧…五溪蛮王么?只怕不好对付啊…”
周泰挠了挠头,再对朱然道
“朱然,你去追那个逃跑的蜀将,我来会会这个五溪蛮王!”
“是!”
朱然驾马疾驰直奔吴班,沙摩柯上前拦阻,那周泰又纵马上前去一枪刺向沙摩柯道
“贼将!让我东吴大将周幼平来会会你!”
“嘁…”
二将在那乱军丛中一阵大战;另外一边,朱然率领数十轻骑直追吴班
“贼将休走!留下脑袋!”
“啧…”
吴班别无他法,只好速速纵马上前;
那朱然一路追着吴班追到山谷之内,吴班刚出山谷朱然在后就要追上,忽而只见两旁旌旗招展,自谷口左右出现兵马双双上前来将那谷口堵塞!
“常山赵子龙在此!吴狗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只听得那谷口兵马当先一将如此一喝,果不其然正是常山赵子龙!
“啊?!”
朱然大惊之余,身边只有数十兵马,哪敢与赵云交锋?掉头而走,向着夷陵方向逃回。
吴班方才听得身后声响,回过头来见吴军追兵早已不见踪影,只有汉军大旗与那赵字大旗追赶,一惊之余便开口问道
“方才搭救者…莫非赵子龙将军!?”
吴班如此询问,赵云率领一干汉军来在吴班面前道
“正是!”
“啊呀!”
吴班一惊之余急忙问道
“将军不是身在后方吗?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地啊?!”
“我见夷陵上方烟火遮天,便担心夷陵有失,于是特地率领一军直奔夷陵而来!”
赵云言罢,吴班再又问道
“那…那陛下呢?陛下可曾安好?!”
“陛下已被众将士救出,就在前方不远了!”
“啊,好,好!”
吴班如此言说,赵云引领吴班往刘备处去;
众将士来在刘备处,只见那刘备此事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正在半道与众将歇息。
赵云引领吴班而来道
“陛下…吴班将军回来了!”
“啊,吴班…吴班!”
“陛下…”
吴班上前去跪在刘备面前,刘备亦是泪流不止,却无话可说…
君臣哭了好一会儿;忽然,吴班急忙抬头开口道
“陛下!沙摩柯大王如今尚被吴军围困…还望陛下发一旅之师,前去营救…”
“沙摩柯大王?!”
赵云一惊之余,刘备忙道
“好,好!子龙,能否随吴班再去一趟?”
“臣此去,必要救出沙摩柯!”
赵云向着刘备拱手行礼如此言说;谁知话音刚落,一个衣甲残破不堪的士卒骑着马,急急匆匆直奔刘备大军而来
“陛下,陛下啊!”
“啊?!”
刘备见那士卒过来,一惊之余,那士卒急忙滚鞍下马道
“陛下…傅彤将军,傅彤将军被吴军乱军所杀;张南、冯习二将军亦战死其中…我,我诈死避开吴军,寻小路逃出…夷陵一带的我军,如今已是非死即降!”
“啊?!啊…啊!”
刘备听得是血气上涌摔倒于地,众将忙将刘备扶起,那吴班再问士卒道
“沙摩柯…沙摩柯大王情况如何啊?!”
“我,我脱逃时偶然得见,沙摩柯大王在乱军之中…为吴将周泰所杀…如今吴军已在清扫战场再集大军,还请陛下速速逃离吧!”
吴班听得如此,也是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摔倒;
将士们扶起刘备后,那刘备掩面而泣道
“七十五万大军啊…皆是朕之过失,才让她们白白丧命于此啊…”
刘备抬眼来,含泪看着赵云道
“子龙啊…若朕当初听从子龙与丞相之言…焉能有今日之败啊…”
“陛下且休悲伤…”
赵云急忙道
“如今吴军即将追击上来,还请陛下速速脱身才是!”
“好,好…”
刘备急忙道
“众将士,快快脱下战甲,塞道而焚,拦阻吴军!”
“是!”
一众将士脱下战甲,堵塞道路而后焚烧起来;刘备趁此机会,急忙率军而走。
行不数里,只见前方马良快马加鞭而来;刘备见状急忙呼道
“来者…来者莫非季常?季常…季常啊!”
刘备含泪呼唤,马良赶到刘备军前,见一众将士狼狈不堪,自知刘备已败;那马良滚鞍下马,一声哭喊道
“我来迟矣!”
马良捶地痛哭道
“丞相…丞相她正欲命我前来,规劝陛下勿布此阵…奈何,奈何我竟来迟矣!”
“季常啊…丞相啊…”
刘备颜面朝天而呼;那刘备再对马良道
“如今将士疲敝…后有追兵…如之奈何?”
“哦,对,陛下!”
马良起身擦了眼泪急忙言道
“丞相早已留下秘策阻挡吴军,陛下只用随臣安心退往白帝城便是!”
“好,好!去白帝城,去白帝城!”
刘备忙如此言说,率领一众将士,直奔白帝城而去。
另外一边,陆逊率军追赶刘备兵马;见那半路上盔甲塞道而燃,冷笑一声道
“哼…雕虫小技…看来刘备也被逼到绝境了啊…传我将令!拨开焚烧盔甲,循着足迹追击刘备!勿要使其走脱!”
“得令!”
一众将士如此回应,陆逊率军循着刘备大军足迹而走,一路追到鱼腹浦去。
谁知刚到鱼腹浦时,那陆逊便见前方怪石嶙峋,众多石头似乎以某种规律摆放;不但如此,鱼腹浦内烟雾弥漫,叫人好不生疑…
“慢!”
陆逊抬手拦阻一众兵将,一众将士见状,忙问陆逊道
“大都督!刘备就在眼前,如今为何要停滞于此?”
“前方乱石只怕不寻常…或有伏兵在内!”
“什么伏兵不伏兵啊?”
将士们纷纷笑着言道
“不过是一堆破石头而已!能有什么伏兵?”
“就算有伏兵,我等也不怕一闯!”
“就是!憋了那么久的火气,今天必要生擒刘备方肯罢休!”
“…”
陆逊听罢,心头只是不安。她回过头去对众将士言道
“我先去高处观察观察,尔等勿要轻举妄动!”
“是!”
一众将士如此回应,陆逊来到高处,凭高而望;
只见那乃是一座石阵,并无任何有伏兵的迹象,而且八面皆有门户,不过是烟雾阵阵令人生疑罢了。
陆逊见如此,松了口气下山回到军中。将士见陆逊回来,急忙问道
“大都督大都督!”
“怎么样怎么样?能进去吗?”
“此不过是一石阵罢了…而且八面皆有门户;想来应该是蜀军用来迷惑敌人的招数。”
“我就说嘛~”
一众吴军纷纷不以为然道
“不过是一堆破石头而已!”
“就是~”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大都督就不必多疑了!”
“快快下令追击刘备吧!”
“好!”
陆逊拔剑喝道
“杀进去!穿过石阵,追击刘备!”
“得令!”
一众将士闻听,纷纷冲入石阵;
谁知将士刚刚冲入,只见石阵内飞沙走石,烟尘滚滚;忽而又巨浪滔天,水流不止!突然间又是地动山摇,吓得马儿都要站不稳脚跟!
“啊?!”
陆逊见状大惊之余,一众将士也是惊叫不止,叫苦连天但别无他法;
陆逊见状,仰天喝道
“中了诸葛亮之计矣!”
“将军欲出此阵乎?”
谁知恰在此时,只见石阵烟尘内隐隐约约现出一人;陆逊见状一惊之余急忙问道
“敢问阁下是何人?!”
烟尘之中,那人缓缓走出,微笑着道
“我乃,诸葛先生侍女,黄月英…将军若欲出阵,随我来便是!”
黄月英微笑着如此言罢,陆逊大惊之余率军随着黄月英便走。
于路之上,方才异动一个无有,那黄月英微笑着道
“哼哼,此乃诸葛先生入川之际设下阵法,名为八阵图。此阵有八阵八门,随日月星辰而动,变化万千,可比精兵十万!先生临走之际吩咐我,若有人入内,万万莫要将其放出…”
“啊?!”
陆逊听罢,再问黄月英道
“那…黄月英小姐…?”
“方才我见将军引大军走死门入;若无出法,则必死无疑。若先生因此无心之计,而害死这班大军,只怕会有损阳寿…我是为先生着想,方才放出将军!”
黄月英如此言说,陆逊又想起自己火烧连营害了刘备七十五万大军,只是垂下眸去无言以对。
片刻之后,黄月英领着陆逊走出八阵图,回到入阵之处。
陆逊终于是出了阵,连忙下马坐在石头上歇息歇息。
那陆逊歇息了片刻,抬眼来又不见了黄月英
“嗯?!黄月英小姐呢?!”
陆逊一惊之余,忽而只见黄月英立在远处石上,向着陆逊喊道
“将军!此番回去以后,好生用兵!勿要再与西川妄动干戈!”
陆逊听罢,急忙起身拱手躬身而拜道
“多谢小姐引路!敢问此阵可学否?!”
黄月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变化万千,不可学也~”
黄月英言罢,转身缓缓离去;陆逊望着黄月英离去的身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孔明真卧龙也!我不能及,我不能及啊…”
“大都督!”
恰在此时,一旁将士忙对陆逊道
“如今刘备恐怕还未逃多远,不如绕开此阵继续追击,如何?”
“…”
陆逊垂下眸来稍稍思索,而后抬眼道
“啊呀!不可,你我速速回吴!”
“?!”
陆逊言罢,一众将士不解之余急忙问道
“为何?”
陆逊一面翻身上马一面言道
“魏主曹丕只怕与那曹操一般奸诈!此番主公率领大军前来接应,吴中空虚,若她前来袭击如之奈何?!速速随我回去!随我回去!”
“啊,是!”
一众将士闻听,急忙翻身上马,随那陆逊往东吴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