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回来了…”
高定轻描淡写如此言说,又见对方如此急匆,于是皱了皱眉头再又问道
“为何如此慌张?”
“我…我诈称是雍闿线人,没想到却从诸葛亮那里套到了诸葛亮送与雍闿的书信!”
“?!”
高定一惊之余,急忙道
“快快拿来!”
“是!”
那细作忙将书信交与高定;高定拿着书信细细看来,那细作又道
“雍闿果真是要取将军与朱褒的首级送与诸葛亮!这这这…这当如何是好?!”
“可恶!雍闿狗贼!”
高定将那书信撕个粉碎喝道
“我以真心待之,她却反欲害我!此番不取她首级,天理难容!”
“将军!”
一旁鄂焕见如此,急忙道
“此番诸葛丞相兴仁义之师,来平南方祸患。我等谋反作恶,皆是受雍闿教唆…如若杀了雍闿,川南四郡叛乱即平;如今雍闿不仁,欲加害于我等,与其待她动手我等不如先动手!取雍闿首级以献丞相,此中功劳料想不小!”
“好!”
高定如此言说,而后再道
“好虽好…不过那雍闿也不是好对付的家伙…应当如何下手?”
“将军不如设一宴,请雍闿来赴宴;若她无有异心,必定坦然前来!若她不来…必有异心!将军可率大军攻于前,我伏于其寨后小道候之,则雍闿可擒!”
“好!”
高定如此言说,而后再又道
“明日傍晚我就设宴,请雍闿前来!”
次日傍晚之际,那雍闿果真没有前来赴宴…雍闿部卒听说诸葛亮待高定仁厚,却要杀雍闿部下俘虏,心头惴【音同坠】惴不安,雍闿也是猜想那高定与诸葛亮勾结,岂敢来赴高定的宴?
日渐西斜,天边的山挡住了最后一抹日光,也带走了高定对雍闿最后的信任。高定提枪起身喝道
“雍闿造反!乃大汉反贼!诸位随我前去擒杀雍闿,以正国威!”
“得令!”
一众将士得令,皆随着那高定直奔雍闿营寨而去;
雍闿早已在营寨里严阵以待,闻听高定率军前来,冷哼一声道
“哼…高定这厮,果然与诸葛亮勾结…那我便先清理门户!都随我上!”
雍闿如此来喝,然而身边士卒却大多不为所动…
雍闿见状,再又道
“尔等为何不随我上阵?!”
“若…若随反贼造反,无异于死路一条!”
“不如…不如取你首级,献与高定将军与诸葛丞相!还能保一条生路!”
一众士卒如此来说手提兵刃齐齐来擒雍闿;雍闿一惊之余提刀接战道
“反了…都反了!”
那雍闿军不战自乱,高定大军又随后掩杀;雍闿乱军与高定军合兵一处,要去追击雍闿,那雍闿忙从自家军薄弱处杀了出去,直奔营后山路而走…
谁知还未走过两里地,忽而只听一声鼓响,两边山路尽打高字鄂字大旗,那鄂焕提戟杀出,直奔雍闿道
“雍闿反贼!还不快快受死!”
“啊?!”
雍闿反应不及,让那鄂焕一戟刺于马下!
那鄂焕割下雍闿首级,率军与高定合兵一处,高定领本部并雍闿部兵马,同去汉军大营,向诸葛亮归降…
那高定并鄂焕跪在诸葛亮堂前;高定率先开口道
“丞相…我等皆是为雍闿言语一时所惑,故而起不臣之心…如今感念丞相仁德,特地取雍闿首级率部归降…还望丞相开恩,我等愿为车前一小卒,平南方之叛乱…”
“哼…”
诸葛亮见如此,却冷哼一声道
“来人,将高定推出斩之!”
“啊?!”
高定一惊之余,两旁侍从上前来把住高定往外推;高定见状一惊之余喝道
“丞相,丞相!末将感念丞相大恩大德,今将雍闿首级前来归降…何故斩之?!”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诸葛亮大笑着道
“你这厮来我帐下诈降,欲图我首级,事到如今还想瞒我?!”
“丞相何言末将诈降?!”
高定忙如此说来,诸葛亮从桌上取出一卷书信道
“朱褒已派人密献降书,说你与雍闿当初一同起兵,结为生死之交…岂会一旦杀害此人?我便料想,你杀雍闿不过是权宜之计,乃是欲诈降于我帐下,取我首级!”
诸葛亮如此言说,高定再道
“丞相,丞相!此乃朱褒反间之计,丞相万不可信啊!”
“宁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凭你一面之词,我岂能相信?!”
诸葛亮如此言说,高定急忙道
“我,我…我能擒来朱褒!丞相,如今川南三郡反叛者止剩朱褒,若我擒此人,便可平川南之叛!如何?”
“啊呀!”
诸葛亮听罢,眉头一挑一挥羽扇,两旁侍从放开高定;诸葛亮微笑着道
“若如此…方可解我疑心!”
“谢丞相不杀之恩!此番,便看末将去擒杀朱褒吧!”
高定如此言说,带着鄂焕率领本部兵马,直奔朱褒营寨而去;
魏延见那二人既去,忙问诸葛亮道
“丞相…那朱褒啥时候给您写降书了?”
“降书?”
诸葛亮微微一笑,而后打开那一卷书信来道
“你是说这张白布吗?”
“啊呀!”
魏延见诸葛亮手中的哪是什么书信?明明只是一卷白布而已,一惊之余一拍额头,再抬眼看去,诸葛亮脸上已然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
“诶嘿~”
另外一边,那高定杀奔朱褒营寨而去,刚离朱褒营寨尚有十里地,朱褒率军而出道
“高定,高定!你这是发了什么疯了?我听说你把雍闿弄死了…现在连我也不放过了吗?!”
“呸!朱褒狗贼,少废话!”
那高定提枪纵马含泪咬牙杀奔上前道
“你…你为何写书往诸葛丞相处,使反间计来害我性命?!”
“啊?!我,这…我…”
朱褒支支吾吾回答不上…她根本就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朱褒还未反应过来,高定只与朱褒交马一合,便一枪将那朱褒挑死;
朱褒尸骸落地,高定挥枪喝道
“如不顺者,皆戮之!”
“我等愿意归降,我等愿意归降!”
一众军士急忙跪下投降,那高定枭了朱褒首级,引了各部兵马回到诸葛亮营寨…
高定跪在诸葛亮堂前,奉上朱褒首级道
“丞相,叛贼尽除矣!末将,乃是真心为汉!绝无异心!”
“啊呀!”
诸葛亮见如此,急忙道
“将军忠贞,亮已知之…如今正是欲让将军杀此二贼,表忠心,亮好与将军委以重任啊!”
“诶?!”
高定一惊之余,诸葛亮微笑着道
“我,即刻派人往成都去,保奏高定将军为益州太守,总摄三郡!鄂焕为牙将,辅佐镇守此地!”
“谢丞相!”
高定急忙谢恩;那诸葛亮又率领一众将士前往永昌城内…
诸葛亮刚到城上,只见一人泪眼汪汪扑上前来抱住诸葛亮的大腿
“丞相啊!”
那人灰头土脸顶着个锅盖,狼狈至极,哭个不停急忙道
“我…我在此镇守如此之久,每天夜里都梦见已故的亲朋好友跟我招手啊!老吓人了,老吓人了!一天都没断过啊!丞相啊丞相…你要是再晚来一两天…恐怕恐怕恐怕…恐怕我就撑不住了啊!”
“是是是…辛苦了,辛苦了…”
诸葛亮苦笑着如此言说,忽而又听得一人喝道
“王伉!你倒是有点太守的样子好吗?!在丞相面前都这样,不丢人啊?!”
“唔诶…”
那抱着诸葛亮大腿之人果不其然就是永昌太守王伉;那王伉转头看去,只见来者是一位同样灰头土脸的少女,她的身上怀抱着一张偌大的卷起来的皮革,似乎是某种图纸一类,腰间还挂着一枚温润的司南佩;虽然灰头土脸,但她面容严肃,一看便非同寻常。
“哦呀?这位是…”
诸葛亮如此言说,王伉指着那人道
“丞相!还有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她没日没夜无时不刻在各处巡逻巡哨,简直就是不给人休息的时间,没活路没天理啦!”
“三郡叛军来攻,你还敢休息?!”
那人忙上前去拉住王伉的耳朵道
“撒手,撒手!”
“呜呜呜…丞相,你要给我做主啊…”
王伉死不撒手,诸葛亮苦笑着道
“好了好了…王太守此番辛苦,亮已知之…后续物资也将从成都尽快送来;接下来就由益州太守高定与牙将鄂焕将军一同来协助王太守修复各处城池,处理战后问题…”
“诶?”
王伉稍稍一惊之余,抬眼看见站在诸葛亮身后的王伉;她一把撒开手往后连退几退道
“不干不干不干不干!这家伙也跟着造反,信不得信不得!丞相换个人来帮我嘛!就让赵云赵子龙将军怎么样?!”
“喂…如今这里可是人手稀缺,不要挑三拣四啊…”
高定阴沉着脸走上前去,拽住王伉的衣领道
“走啦!不要再给丞相添麻烦了!”
“呜哇…丞相,丞相救我啊!”
“要加油哦~”
诸葛亮苦笑着向高定挥了挥手;方才那抱着图卷的少女扶着额头道
“呼…抱歉丞相…王太守虽然是那副样子,但是论及忠诚以及安抚百姓,倒是个无可挑剔的人才…”
“此事我早有耳闻!否则,也不可能在三郡反叛的情况下坐镇永昌如此之久…”
诸葛亮如此言罢,而后再问眼前少女道
“不知,阁下是…?”
“在下吕凯,字季平,现为功曹。”
“哦呀?!阁下就是协助王太守镇守此地的吕功曹?!”
“然也…”
吕凯如此回应,诸葛亮微笑着道
“久闻季平乃是高明之士,而且久于永昌坐镇,论及南方风土,恐怕要比亮知晓太多了…此番造反绝非川南三郡叛乱,更是有孟获在后推波助澜…不知,季平有何高见?”
吕凯垂下眸去,拿出怀里的图卷平铺于地,席地而坐道
“丞相请看此图!”
“哦?!”
诸葛亮一惊之余跟着坐下,吕凯双手环胸看着图卷道
“我自上任此地官员以来,早就料到南蛮人必然有一天会来造反…于是数次秘密遣人,甚至亲自深入其境,探查可以屯兵、交战之处,绘成一图,名曰《平蛮指掌图》;今献与丞相,或许…可为征蛮一助力!”
“啊呀!这这这…”
诸葛亮看着眼前图卷,惊讶不已之余,急忙握住吕凯的手道
“季平!这…这太棒了!若有此图,平定南蛮之叛,亦非不可!此图必为我军之大助力!”
“啊!丞相,丞相过奖了…”
吕凯如此言说,诸葛亮又道
“嗯,此番征南军的行军教授兼向导官二职,非季平不可担当!还望万勿推辞!”
吕凯听罢,拱手行礼道
“臣…定不负丞相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