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司马懿忙去救曹真,那曹真身中数箭,从乱军从中好不容易才逃将出来;只见曹真背后血流不止,头上汗流如浆,抱着惊帆马的脖子大喘粗气;司马懿见如此,忙护住曹真道
“大都督,大都督无恙否?待出了这是非之地,我速速去找人为大都督诊疗!”
“嘶…”
曹真倒吸一口凉气道
“此番…此番我…悔不听仲达之言啊…若非仲达来救,只怕便死于此地了…”
曹真如此言说,再又看着司马懿道
“不过…仲达是如何得知诸葛亮要来?”
“见人来报大都督有言,斜谷不见一个蜀军,我便猜测诸葛亮想来是不想打草惊蛇,故而准备暗取斜谷以进道祁山…只可惜,我来得还是太晚了…”
司马懿垂下眸去如此言说,曹真急忙道
“啊呀,仲达不必自责,不必自责!此乃我之过也…届时玉带与惊帆马我当双手奉上,如今因我一时意气用事导致大军战败丢却地利,我当上书陛下…请求自贬…”
“大都督何必如此?”
司马懿看向曹真道
“赌斗尔尔不过戏言,大都督乃国之栋梁,岂能如此妄自菲薄?如今斜谷已失,蜀军不日便要攻到祁山。我虽留子元子上坐镇箕谷但也已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将大军收回,退到渭水之滨,提防诸葛亮!”
“唉…”
曹真叹了口气道
“仲达,真将才也…”
司马懿率领大军在渭水之滨下寨,并叫军医为曹真理疗;谁知曹真因接连战败郁郁寡欢,背后箭伤也发炎灌脓,只能在床上养病。
另外一边,诸葛亮大举兵马复夺祁山,安顿各部兵马;只见魏延陈式杜琼张嶷四将入到大帐来齐齐跪下
“我等前来向丞相请罪!”
“…”
诸葛亮冷冷地看着堂下四将,再又言道
“你四人之中,是谁冒功轻进,导致损兵折将?”
“这…”
四将面面相觑,陈式上前来拱手行礼道
“丞相,是末将…但是,魏延将军她也…”
“好一个大胆的陈式!”
诸葛亮拍桌而喝道
“你身为军中大将,却为取功劳冒功轻进,以致使折损众多兵将!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丞相!是,是魏延将军怂恿我去的!”
“好你个陈式…”
诸葛亮再又喝道
“魏延于乱军从中救你脱身,你却还要攀扯于她!推出去,斩!”
诸葛亮如此来喝,魏延急忙上前道
“丞相,丞相!”
魏延扑通一声重重地磕了个头道
“陈式轻进,确实有我之过。再者,陈式乃先帝在时便追随之重将,也曾于汉中之战立下战功!还请丞相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吧!”
诸葛亮此番本就是想杀杀魏延锐气,见魏延如此,微笑着言道
“好吧…此番便免她死罪。但,若不定罪,难安死去众将士。现将陈式革去官职,送回成都去吧!”
“谢丞相不杀之恩…”
陈式含泪如此回应,也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大帐;诸葛亮再又道
“接下来北伐讨贼,诸位当谨遵军令,不可意气用事!再有违抗者,立斩不赦!”
“是…”
众将如此回应,魏延却是气得咬牙切齿,在她眼中那诸葛亮此番就是为了杀鸡吓猴而已。
陈式既去,忽而又听细作来报道
“报!丞相,魏国大都督曹真卧病不起,正在营中治疗!”
“哦?”
诸葛亮听罢,眉头一挑,再又问道
“曹真可是确实在营中?”
“确实在营中!”
“确实卧病不起?”
“确实卧病不起!”
细作忙言道
“那曹真营帐遮盖得严严实实,每天只能让军医带着绷带药膏以及饮食所用之物进出,全然不见她出来!”
“嗯…”
诸葛亮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曹真病重矣…”
“丞相,何以知之?”
一旁姜维如此发问,诸葛亮微笑着抬眼来道
“若曹真病轻,必然亲率大军徐徐返回长安;如今魏兵不动,说明曹真病重,故而留于军中以安众人之心。来人,唤几个魏军降卒来!”
“是!”
不出片刻,几个秦良手下的魏军降卒被唤来;诸葛亮一面提笔着手修书,一面言道
“诸位皆是魏人,宗族家室都在中原,不宜久居蜀中。今我放诸位回家,与家人团聚,如何?”
一众魏军听罢,扑通一声跪下,含泪磕头道
“谢丞相厚恩,谢丞相厚恩!”
诸葛亮微笑着点了点头,写罢手上书信,再又叠好道
“不过,曹子丹与我有约,今我修书一封,诸位带回军中交予子丹,必有重赏!”
“好好好!”
“我等一定带到!”
一众魏军如此回应,忙接过诸葛亮手上书信;诸葛亮轻摇羽扇笑着道
“去吧!”
“是!”
一众魏军连忙离开;魏军既去,姜维忙问道
“丞相,这是何意?”
“曹真见此书信,必死矣~”
诸葛亮轻摇羽扇得意洋洋如此言说…
另外一边,那曹真正卧病在床,忽而只听下人来报道
“大都督…被诸葛亮擒拿的将士回来了!”
“哦?如何回来的?”
曹真忙如此询问,那下人又道
“诸葛亮叫她们带一封书信来与大都督…”
“拿来我看…”
“是…”
那下人忙将书信交予曹真,曹真将书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致书于大司马曹子丹之前:窃谓夫为将者,能去能就,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不动如山岳,难测如阴阳;无穷如天地,充实如太仓;浩渺如四海,眩曜如三光。预知天文之旱涝,先识地理之平康;察阵势之期会,揣敌人之短长。嗟尔无学后辈,上逆穹苍;助篡国之反贼,称帝号于洛阳;走残兵于斜谷,遭霖雨于陈仓;水陆困乏,人马猖狂;抛盈郊之戈甲,弃满地之刀枪;都督心崩而胆裂,将军鼠窜而狼忙!无面见关中之父老,何颜入相府之厅堂!史官秉笔而记录,百姓众口而传扬:仲达闻阵而惕惕,子丹望风而遑遑!吾军兵强而马壮,大将虎奋以龙骧;扫秦川为平壤,荡魏国作丘荒!”
“诸葛亮…诸葛亮…诸葛村姑,狗贼…狗贼…!”
曹真看那书信看得是心头火起,颤抖不止;气得一把将那书信撕个粉碎,却崩坏背后伤口,一时间血流如注
“狗贼啊诸葛村姑,狗贼!”
曹真如此破口大骂,牵动各处旧伤,当日便死于帐中…
曹真既死,司马懿忙派人将曹真尸首收敛送入洛阳;自从曹真死后,司马懿便日夜不安,她叫人将诸葛亮写给曹真的书信拼回,反反复复日夜来看,却只是叹息不止…
“唉…”
“报!”
恰在此时,使者急忙来报道
“都督,陛下催促都督出战!”
“果然…”
司马懿扶着额头道
“曹真之死挫动魏军锐气,如今急需一场大胜…虽然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斗过诸葛亮,但…”
司马懿起身道
“叫各部点选兵马,准备作战!”
而后那司马懿亲自修下战书一封派人送给诸葛亮;
那诸葛亮正在大帐与众将商议如何进军,忽而间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丞相,司马懿派人送来战书一封!”
“哦?”
诸葛亮眉头一挑接过战书细细来看,一旁姜维忙问道
“丞相,司马懿一般不曾出战,此番送战书来是为何意?”
“曹真已死,曹魏动荡,司马懿急需一场大胜来稳定魏国”
诸葛亮放下战书轻摇羽扇道
“我等也可趁此机会,一战将那司马懿打得无计可施!”
诸葛亮如此言罢,再问那士卒道
“司马懿使者安在?”
“在帐外!”
诸葛亮提笔在那战书下写上四字——来日交锋;而后将战书交给士卒道
“拿回去交给那使者,而后送到司马懿处!”
“是!”
士卒既去,诸葛亮又对关兴道
“关兴!”
“在!”
关兴上前,诸葛亮对那关兴小声吩咐道
“明日你如此如此,如此如此…”
关兴听罢,点头连连而后拱手行礼道
“得令!”
次日平明,那诸葛亮大军来在渭水之滨,司马懿亦是率军而来;祁山渭水之间正好一片平川旷野,真乃一好战场!两军列开阵势,稳住阵脚,魏军旗门大开,那司马懿全身甲胄横握大枪骑乌孙马而来,好不威风凛凛!她向那汉军喝道
“请诸葛亮前来搭话!”
汉军旗门开处,诸葛亮坐四轮车而出,轻摇羽扇悠然自得;司马懿冷哼一声道
“哼,我主法尧禅舜,相传二帝,坐镇中原,容尔等吴蜀二国苟活乃是我主宽厚仁慈,不忍伤及百姓;汝乃南阳山野村姑,不识天数,强要相侵,理应殄【音同舔】灭!若尔等诚心改过,早回西川各守疆界,成鼎足之势,尔等尚能皆得全生~如若不然,休怪我挥师杀来,杀尔等个片甲不留!”
“哼,司马贼子好大口气!”
诸葛亮轻摇羽扇,得意洋洋笑着道
“我受先帝托孤之重,安能不倾心竭力以讨汉贼?尔等曹氏不久便为我大汉所灭!汝等中原堂上臣子,多有曾为汉臣者;汝司马懿曾在曹操麾下时,也受汉家爵位。尔等世食汉禄,如今不但不思报效,还反助篡逆之贼!岂不自耻?贼子速退,休要在此丢人现眼~”
“诸葛村姑…”
司马懿额边青筋暴起,不禁冷冷如此说着;那司马懿将大枪指着诸葛亮道
“诸葛亮!你可敢与我斗上一斗?若你得胜,我誓不为大将!若你败,那便率军早归故里,我绝不加害!”
“好啊~”
诸葛亮得意洋洋轻摇羽扇道
“你要斗什么?”
司马懿稍稍斜过眸去看了看身后军士,随后抬眼来看向诸葛亮道
“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