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苟安对那宦官言散布了流言;宦官闻讯,急忙去到刘禅处汇报刘禅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何事如此惊慌?”
刘禅正在书房读书,见宦官前来忙如此反问;那宦官赶紧言道
“诸葛亮意欲谋反,她意欲谋反啊!”
“什么?!”
刘禅怒而起身道
“这不可能!丞相乃先帝托孤重臣,数次北伐尽心竭力,怎可能有谋反之心?!”
“绝非不可能啊!”
宦官忙道
“陛下养在深宫,不曾手握兵权;诸葛亮身为丞相,却统帅三军而去征伐,用计动兵行粮全不过问陛下!如此看来,陛下岂非被诸葛亮架空?!”
“这…”
刘禅听罢,垂下眸去;宦官再道
“再者,先帝托孤时曾对诸葛亮有言,若诸葛亮能辅陛下则辅之,若不能辅,则可自立西川之主!如今若诸葛亮以大军攻克东西两都,又手握西川中原之重兵,届时就是称帝…也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啊!到那时,只怕陛下便会先被那诸葛亮用来开刀!”
“绝无可能!”
刘禅如此一喝,随后扶着桌边,低下头去眉头紧锁道
“绝无可能,绝无可能…丞相她,丞相她…她…”
刘禅目光四下游离,心中多少有了几分怀疑;她终究是拿捏不定道
“若丞相真有反心,那…那我大汉基业岂不,岂不…”
“陛下…”
宦官再道
“若陛下狠不下心,不如修书一封召诸葛亮还蜀;若诸葛亮回,则其确实忠心汉室;若她不回,便是有反心!”
刘禅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听得宦官如此言说,便叹了口气道
“唉…便依此行事吧!”
次日早朝之际;那刘禅亲自修书一封道
“来人,朕要召丞相诸葛亮回都!”
“陛下!”
恰在此时,一旁蒋琬忙上前来问道
“丞相自出师北伐以来屡建大功,贼将曹真也为其三番五次所破,如今兵临渭水就要攻取长安,似此紧要关头,陛下为何要召她还都?”
“你懂什么?!”
恰在此时,那宦官向着蒋琬喝道
“陛下有机密要事,必须与丞相商议!”
“机密要事?!”
蒋琬也是个耿直人,听得如此垂下眸去思索思索;那刘禅便就此修书,命人火速送往祁山大寨…
祁山大寨处,诸葛亮领了圣旨,只是三番五次细细看来,却眉头紧锁,心头烦闷;
恰在此时,姜维进帐,向着那诸葛亮拱手行礼道
“丞相,末将听闻有圣旨前来,不知陛下有何圣谕?”
“陛下命我等速速收兵,班师回朝…”
“什…?!”
姜维听罢大惊之余,急忙道
“这…这是何意?!我军已兵临渭水,眼看就要成就大功!陛下为何…”
“此,必是司马懿之计也…”
诸葛亮放下圣旨道
“司马懿使反间计,诓骗我主;我主周围,想来是有奸佞之辈在旁,故而听信谣言,将我军召回。虽然成功就在目前,可若不退兵,便是欺君之罪,更难洗脱罪名…话虽如此,但就是退了,今后又岂能得到如此良机?”
“丞相…”
姜维再急忙道
“以末将看来,退不得!若这确是司马懿的反间计,那我军若退,则司马懿必将驱大兵掩杀!如今她在渭水畔想来已是虎视眈眈,岂能轻易便退?”
“若要退兵,却是不难…”
诸葛亮起身道
“伯约,你可传令各军,分兵五路而退;今日先退此营,若营内有一千兵,便挖二千土灶;明日挖三千,后日挖四千!每日退兵之际,都要添灶而行。”
“丞相…”
姜维听到这垂下眸去思索思索道
“昔日孙膑擒拿庞涓之际,曾用添兵减灶法混淆其视听,将其擒杀。丞相如今退兵,为何却要减兵增灶,反其道而行之?”
“司马懿善于用兵,不可小觑;她用了反间计,猜想我要退兵,必然是想追赶!可是又迫于我常设埋伏,故而会叫士卒点数土灶;见每日土灶不减反增,便不好猜测我大军退是不退,故而又疑虑而不敢追,我军便可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原来如此…”
姜维听罢,拱手行礼道
“末将明白了,现在便传令各营,做好准备!”
姜维既去,诸葛亮再又拿起圣旨看了看,而后抬眼去看着身后的祁山地图,只是摇头叹息不止…
另外一边,司马懿在那寨中走来走去,等候苟安回音…
终于,只见那苟安回到司马懿大寨道
“都督,报告都督!我已在西川散布谣言,如今成都城内满城风雨,就连那宫中宦官也以为诸葛亮要谋反啦!”
“好,干得好!”
司马懿笑着如此回应,而后又道
“此番追袭,若破诸葛亮,当记你头功!”
“谢谢都督,谢谢都督!”
苟安连连拜谢;那司马懿再对探马道
“探马”
“在!”
“速去诸葛亮营寨附近探看;一有动向,即刻向我汇报!”
“是!”
那探马去了半日,再回来对司马懿道
“报告都督,蜀军营寨空虚,不见兵马,只有片片土灶!”
“哦?土灶?”
司马懿听罢,眉头一挑,再对那探马道
“有多少土灶?”
“各营寨皆有土灶无数,一时数不过来!”
“…”
司马懿沉吟片刻,而后干脆亲自出寨上了乌孙马,来到高处凭高而望;
只见一众汉军大营空空荡荡,旌旗招展;但寨中土灶却布于各处,错落有致;
一旁苟安见如此,忙问司马懿道
“都督,蜀军都退了,您看…”
“不,不可妄动!”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
“诸葛亮足智多谋,如今空留营寨却又如此多的土灶,里面必有埋伏!暂且回营,明日再看!”
“是,是!”
苟安如此回应,便与那司马懿一同回了营寨去;
次日清晨,探马又忙入到司马懿大寨
“报,报,报告都督!”
“怎么了?”
司马懿笑着道
“莫不是见那蜀军尽皆拔寨而起?”
“土灶…土灶又比昨日多了!”
“什么?!”
司马懿听罢,一惊之余忙又驾马亲自来到高处去看,只见营寨中又有众多土灶;
司马懿见如此,心头一紧道
“诸葛亮足智多谋;如今又添兵添灶,看来那营中早已埋伏重兵!我若追击必中其计,如今唯有坚守…”
司马懿回到营寨;苟安忙来接住司马懿道
“诶,都督,此番前去…可是能追袭诸葛亮了?”
“诸葛亮未曾退兵”
司马懿如此言说,苟安登时一惊,脸青了半边
“什…不,不会吧,不会吧?!那个诸葛亮…不会打算抵着欺君之罪在这祁山死磕吧…?”
“我怎么知道?”
司马懿如此说着,再冷冷回头来看向苟安道
“我反倒想问,你确定西川内已经四处都是诸葛亮要造反的流言了么?”
“确定,确定!”
苟安急忙言道
“我,我我我…我对天发誓,此番我绝对将那流言传入了西川之中!”
“哼…”
司马懿冷哼一声,再又道
“也罢,此番便信你一次…”
司马懿如此言罢,便又回到自己帐中处理军务…
那司马懿在营寨内捱了许久;终一日,探马急忙来报道
“报!都督,诸葛亮…诸葛亮不再添灶了!”
“哦?”
司马懿听罢,再又问道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那探马点头连连如此回应;而后再摇了摇头道
“不…诸葛亮或许还有伏兵,再待三日,若蜀营再无变化,方可追击!”
“是!”
短短三日很快过去;那司马懿见汉军营寨炉灶再无变化,率领大军前去追击;那司马懿率军突入汉军营寨,只见里面都是空空荡荡的空寨,寨内军士已去了好几日;
再看那土灶,几乎都是未曾用过,不过是虚设在此的疑灶罢了。
司马懿看得如此,眉头紧锁,而后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诸葛亮之计深不可测,我不如也…”
“呃…那个,都督…”
恰在此时,苟安缓缓凑了过来;司马懿回过头去看着苟安道
“放心吧,此番反间计确是成功,诸葛亮退走,也有你一份功劳。回京之后,自然有赏!”
“啊!谢谢都督,谢谢都督!”
苟安连忙如此拜谢,司马懿再对将士道
“传我将令,班师回京!”
“得令!”
这边司马懿大军班师回京;那边诸葛亮也回到汉中;
诸葛亮先在汉中大赏三军安顿兵马,随后又马不停蹄赶到成都,面见刘禅
“陛下!”
诸葛亮跪在刘禅御前俯身行礼道
“臣四出祁山,气杀曹真,兵临渭水,将攻长安,不知陛下有何要紧事,忽然召臣还朝?”
“这…”
刘禅垂下眸去不好应答,再又道
“丞相四出祁山,劳师远征;前番回来养病,不知病体痊愈否,故而朕心挂念,请丞相还朝!”
“臣身体康健,不劳陛下费心。出师北伐,匡扶汉室,乃先帝遗命!还望陛下也能将此事记挂心头,休要为琐碎小事,错失大好良机!”
“…”
刘禅听罢,垂下眸去眉头紧锁;她自知此番闯下大祸,于是叹了口气道
“唉…丞相,此番乃是朕听信谗言,闻听丞相意欲谋反,故而,故而…”
“果然如此…”
诸葛亮听罢,再又言道
“臣早有猜想,陛下乃明智之主,不会行此等荒谬之事;此事有发,必是有谗佞之辈从中作梗…”
诸葛亮如此说着,冷冷看向刘禅身边宦官;只见那宦官汗流如浆,颤抖不止;诸葛亮再又言道
“还望陛下铲除奸邪,臣也好安心讨贼!”
“…”
刘禅默然不语,只是向着那宦官怒目而视;一旁侍卫见状,上前去押住那宦官便往下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宦官急忙道
“此,此非臣的主意,乃是那苟安…是苟安散布流言啊!”
“苟安…?”
诸葛亮听罢,垂下眸去思索之余;再又对刘禅道
“陛下,此事只怕与那押粮官苟安脱不了干系,臣当尽力搜查此人下落!”
“此事不劳丞相费心,朕自会查清此人动向,届时必然还丞相一个道理!蒋琬费祎!”
“在!”
蒋琬费祎二人齐齐如此回应,刘禅再又道
“此番搜查苟安下落之事,便交予你二人;务必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得令!”
诸葛亮听得如此,忙向刘禅拱手行礼,附身而拜道
“如此…臣,谢陛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