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且说自上方谷一战后,诸葛亮连日病种,咳嗽不止;一众文臣武将哪个不担心诸葛亮身体安危?但即使如此,那诸葛亮依旧在堂上理事。
一众文臣武将站定堂下,杨仪当先来拱手行礼而问道
“丞相…目今我军虽未能在上方谷擒杀司马懿,但也将她大败一阵,夺取渭南营寨,如今又当如何动兵?”
“咳咳咳咳咳…”
诸葛亮咳嗽连连,喝了杯水道
“如今之计,不可贸然行事…我军当移屯别处才可…”
“但不知,丞相欲移屯何处?”
杨仪如此问来,诸葛亮看着地图皱眉沉思半晌;随后她回过头来道
“嗯…当屯兵,五丈原…”
“丞相!”
魏延听得如此,忙起身来言道
“若退居五丈原,则要与司马懿成长久之势!我大军自出祁山以来,次次讲究个速战速决!如今岂能退居五丈原?!以末将之见,不如出武功山,向东切断司马懿与长安联系,或许尚能一搏!”
“不可,不可…”
诸葛亮皱眉摇了摇头道
“倘若如此,则我大军皆要暴露于司马懿手中;她若来攻打我军后方补给,则我军危矣…”
“丞相攻于前,我魏延守于后,何惧司马懿?!”
魏延如此来言,杨仪只是向那魏延喝道
“魏文长!休要太过无礼!丞相之言便是军令,丞相之言便是军法!轮不到你来否定!”
“去你的!”
魏延指着杨仪破口大骂道
“我自随先主以来南征北战,曾与曹操交锋于汉中,后为汉中太守镇守汉中已久!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
杨仪见如此,忙对诸葛亮拱手行礼道
“丞相!你看,你看魏延这…”
“好了好了…”
诸葛亮摆了摆
“我意已决,退居五丈原,再又妄言者,军法处置!”
“这…这!唉…”
魏延听到这,一气之下离了营寨便走;
诸葛亮虽然带军屯扎于五丈原,但心头是如何不知此非长久之计?诸葛亮心下也是心乱如麻…担心若是迁延日久,只怕对汉军不利。
诸葛亮想到这,忽然计上心头,在自己帐内传一位使者前来…
“丞相传我何事?”
只见诸葛亮正在着手修书;那诸葛亮见使者前来,抬眼道
“咳咳…此间有一桩要紧事,需得你去办…如若成事,必为大功!”
“何事?!”
使者忙如此询问,诸葛亮写罢书信,再又对那使者道
“你去取镶宝凤冠一顶,绫罗红衫一副,如此如此…如此如此…”
使者听罢,一惊之余道
“啊?!”
“有劳有劳,拜托拜托,如今三军大事,皆寄于此事之上了…”
诸葛亮如此言罢,那使者拱手行礼道
“蒙丞相厚待,我焉敢不肝脑涂地,以报丞相厚恩?”
那使者取了物品,离了汉军营寨,往司马懿大营而去…
只见司马懿正在帐中和文臣武将商议军务;忽而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大都督,外面有一蜀军使者!”
“哦?”
司马懿听到这眉头一挑,再又言道
“快快请进来!”
“是!”
不消多时,只见那使者手捧大盒入内;
司马懿见如此,微笑着问道
“阁下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呃…丞相命我前来为大都督送礼…”
“哦?!”
司马懿眉头一挑,那使者递过盒子,司马懿伸手来接;
她将那盒子打开来看——只见里面乃是镶宝凤冠一定,绫罗红衫一副,胭脂水粉一应俱全;两旁文武见如此,一惊之余道
“诸葛亮为何送这等风尘女之物?!”
“未免也太不将我们大都督放在眼里了吧!”
司马懿翻了翻那礼物,只见那凤冠下还压着一封书信;
司马懿取了书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仲达既为大将,统领中原之众,不思披坚执锐,一决胜负,乃甘窟守土巢,谨避刀箭,与小女子又何异哉!今遣人送胭粉红衣至,如不出战,可再拜而受之。倘耻心未泯,犹有大将胸襟,早与批回,依期赴敌!”
“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懿看罢书信,大笑不止;两旁司马师司马昭忙问司马懿道
“大都督!诸葛亮信中所言何事?”
“大都督为何如此大笑不止?”
“呵呵呵呵…”
司马懿还笑着道
“尔等自己看来!”
司马懿将那书信扔给众人,众人忙接信看去,司马懿却又拿起红衫道
“哎呀哎呀…好绫罗,好绸缎啊!”
一众将士纷纷来看书信,却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纷纷拔刀而起道
“诸葛亮好生无礼!”
“我等皆愿与那诸葛亮决一死战!”
“对!先杀了这个狗使节,再与诸葛亮决一死战!”
一众军士如此来喝,吓得那使节冷汗遍脊;司马懿见如此,笑着一挥手道
“诶~不可造次!诸葛丞相送我如此大礼,我岂能如此行事啊?”
司马懿笑着如此言说,再一挥手道
“来人!置酒设宴,款待来使!”
“是!”
不消多时,酒宴摆下,司马懿还未曾来,那使者坐于次位;周围文臣武将皆对她虎视眈眈,叫她好不如坐针毡?
忽然间,只听得堂下上来两位乐师,击鼓而行,后面跟得其他乐师,或捧笙,或碰琴,分两边坐定…
两旁乐师鼓乐吹笙,顿时雅乐袅袅,叫人心旷神怡;不消多时,忽然只见堂下一人以扇遮面款款而来,一身红衣随风而飘;骤然来在堂前,落扇而下,只见她红粉涂面,凤冠红衫,随乐而舞飘飘渺渺,看得人惊诧不已;但如此好舞,两旁将士却无一人叫好,只是向着那使者怒目而视…
此时此刻,使者方才看出,那起舞之人所戴凤冠所穿红衫皆是她所带来!那起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司马懿!
“啊?!”
使者惊讶之余,两旁司马师司马昭双双拔尖而起,齐齐来取那使者项上人头;司马懿看得如此,一个箭步轻轻上前,将扇向上一抬拨,便拨开二人手上剑
“你二人岂能待使者如此无礼?还不快收剑坐下!”
“是…”
司马师司马昭双双收剑而坐;司马懿眯眼微笑着将扇半遮脸面,微蹲行礼道
“使者受惊了~”
“啊!岂敢岂敢?”
使者忙如此言说司马懿奉酒而来道
“请!”
“请,请…”
使者也忙端起酒来,颤颤巍巍之余差点连酒杯也端不稳,只是勉强饮下;
司马懿见如此,含笑之余缓缓落座堂上;司马懿让文武饮酒作乐,但她们哪里喝得下去?只随便饮饮,堂上堂下唯有司马懿一人心头舒畅,连饮几杯,随后开口问那使者道
“不知…诸葛丞相近日饮食如何?”
“丞相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所啖【音同淡】之食,日不过数升…”
“哎呀呀…”
司马懿听得如此,摇了摇头道
“诸葛丞相食少事烦,岂能久乎?”
“啊?!”
使者一惊之余,司马懿微笑着道
“还劳回去转告丞相,叫她休要过多操劳,多食多睡,军中事务可托付他人!休要累坏身子…来日,本都督还要与她一分高下!”
“是,是…”
使者唯唯诺诺如此回应,司马懿再起身笑道
“哈哈哈!备礼!我要亲送使者!”
那司马懿为使者备下金银,亲自将她送出魏军营寨;
那使者忙回到汉军大寨,诸葛亮见她归来急忙问道
“司马懿见了胭粉红衫,有何反响?”
“丞相,丞相啊…”
那使者皱眉言道
“司…司马懿她,她并不愤怒…反而还穿上红衫,涂上胭粉,和歌而舞…”
“什么?!”
诸葛亮一惊之余,使者再道
“那司马懿…还问丞相近日饮食如何,绝不提及军旅之事…我遇事不明,与她如实回答…死罪,死罪…”
“你回答之后,司马懿说了些什么?”
“她说…说…说丞相食少事烦…岂能长久?还叫我转告丞相…让丞相休要过于操劳,多食多睡,将军中事务托与他人;待养好身子,她要再与丞相…一分高下…”
“嗯…”
诸葛亮听罢,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司马懿深知我也…真乃是,将中魁元啊…”
另外一边,司马懿刚刚送走了使者,一众文臣武将尽皆愤愤不平;只见众文武纷纷上前言道
“大都督!我等皆大国名将,安能受蜀人如此侮辱?!”
“我等愿与诸葛亮决一死战!”
“对!决一死战!既分高低,也决生死!”
“诶~”
司马懿见如此,忙喝止道
“陛下有言,大军不可轻出!如若乘一时血气之勇轻进,岂不是有违君命?”
“这…”
“这个…”
一众文臣武将面面相觑,司马懿见如此,微笑着道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先修书奏明天子,待天子准许,再进兵不迟!”
“是!”
一众文武如此回应,司马懿忙修书派人送往合肥曹睿处…
那曹睿收了书信打开来看,只见司马懿在信中言说大军不甘心受辱,要与诸葛亮决一死战,万望曹睿准许;曹睿见如此,皱着眉头道
“嘶…仲达次次都言说,要以逸待劳,决不轻易出战…此番,为何却上书请奏与诸葛亮决一死战?”
“陛下…”
恰在此时,堂下卫尉辛毗【音同皮】拱手行礼道
“仲达本无战心,奈何此番为诸葛亮所辱,众将不服,仲达担心将中生变,故而…故意请奏陛下!欲求陛下降明智之昭,以遏众将之心也…”
“原来如此…”
曹睿听罢,笑着对辛毗道
“如此,卿可持节往仲达处,传令各部不可出战!若有违令者,以违旨定罪!”
“是…”
辛毗得令,忙持符节去到司马懿军中,传令各部军士道
“陛下有旨!三军不可出战,若有违令者,以违旨定罪!”
军士听得,议论纷纷,再无敢出战之人,司马懿也叹道
“哎呀!可惜了!可惜陛下降旨,圣命不可违,我大军只能在此驻守了!”
司马懿如此言说,却又私下对那辛毗言道
“知我者,莫过于辛佐治也…”
辛毗听罢,也是含笑点头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