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汉军帐内,细作急忙来报道
“司马懿上书请战,曹睿传旨令其坚守不出!”
“哦?
一旁杨仪听得如此,忙问诸葛亮道
“丞相,这是何意啊?”
“咳咳咳…此乃,此乃司马懿安三军之法也…”
诸葛亮抬眼来看向帐外道
“司马懿…本无战心,之所以请战,乃是三军不愿受胭粉之辱,故而设此借坡下驴之计…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司马懿真心要战,岂用得派使者不远千里去合肥请战…?咳咳咳咳咳咳…”
诸葛亮说到这,再又咳嗽连连,一众军士见如此,忙扶住诸葛亮道
“丞相,丞相…”
“丞相当善保贵体才是…”
“万万不要再操劳了…”
“不如…不如先班师回汉中休养吧!待身体痊愈,再北伐不迟!”
诸葛亮听得如此,摇了摇头道
“我六出祁山未立寸功,如今有何颜面回见两川百姓?再者,我心昏乱,旧病复发,此番只怕…咳咳…只怕难以痊愈…”
诸葛亮说到这,文臣武将议论纷纷道
“啊?!此番…此番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丞相,这…这…”
“我等当速去寻觅良医,为丞相诊疗!”
“还请丞相在帐中静候佳音!”
诸葛亮听得如此,皱了皱眉头垂下眸去;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眼来,而后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那是庞统临行前送给她的七星灯之法!
诸葛亮不禁暗自叹道
“庞德公与士元皆可以此法祈禳年岁,避灾躲难,我又如何用不得?”
诸葛亮将那锦囊打开来,再又言道
“诸位…咳咳…诸位,请先退下…伯约,你留下…”
“是…”
一众文武皆退,姜维忙来在诸葛亮堂前道
“丞相有何吩咐?”
“此番…此番虽难以回天,却也绝非无有机会!”
诸葛亮忙对姜维道
“我谙熟,谙熟祈禳之法…但不知如今天意如何,伯约可引领甲士七七四十九人,各执皂旗,穿皂衣,环绕帐外,我自于帐中祈禳…若七日内主灯不灭…则可躲过此劫,若主灯灭…”
“若主灯灭…?”
姜维如此询问,诸葛亮皱了皱眉,而后强颜笑容摇了摇头道
“无妨,还劳伯约前去准备…”
“是…”
姜维领命,急忙前去准备,诸葛亮也吩咐士卒备下大灯七盏,小灯四十九盏,安本命灯一盏是为主灯。
一切备齐,诸葛亮在帐内点灯祈禳…
“亮生于乱世,甘老林泉;承昭烈皇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不敢不竭犬马之劳,誓讨国贼。不意将星欲坠,阳寿将终。谨书尺素,上告穹苍:伏望天慈,俯垂鉴听,曲延臣算,使得上报君恩,下救民命,克复旧物,永延汉祀。非敢妄祈,实由情切…咳咳咳咳咳…”
诸葛亮每每到这,便咳血不止;但诸葛亮依旧白日计议军机,夜晚步罡踏斗…
司马懿在那寨中坚守不出;只见诸葛亮军一连数日没有任何动向,那司马懿暗自思忖道
“诸葛亮在搞什么名堂?为何这一连数日一点风声都没有?这可不像她的作风…莫非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司马懿想到这,忙唤夏侯霸道
“夏侯霸!”
“末将在!”
夏侯霸上前,司马懿再吩咐道
“此番,我需一人趁夜率军前往诸葛亮营寨打探消息,倒不知你可有如此胆气?”
“不过是打探诸葛亮大军消息而已!只消精锐五百,一来一去便可!”
夏侯霸如此言说,司马懿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好!此番若探得诸葛亮军情,必然有赏!”
“得令!”
那夏侯霸率领精兵五百,直接杀奔诸葛亮营寨而去;
那夏侯霸吩咐军士道
“你们各举火把,散落开来,趁夜色鼓噪呐喊作千军万马之状,威慑蜀军!切不可与其交锋…我自上山头探看!”
“得令!”
军士得令,兵分两头;那五百军手持火把分散开来,在那汉军营外鼓噪呐喊
“杀啊!!!”
“杀啊!!!”
恰在此时魏延正在巡夜,她见那寨外一众魏军喊杀声起
“什么?魏军?!莫非…莫非是魏军前来劫寨?!”
魏延一惊之余,急忙直奔诸葛亮营帐而去!
那诸葛亮正在寨中祈禳,她见那主灯尚且明亮,不禁微笑着对姜维道
“如今已过六夜,主灯依旧明亮…”
“待过今夜,便大功告成了!”
姜维笑着如此回应,忽然间只听得寨外鼓噪呐喊;
诸葛亮听得如此,面色一沉道
“寨外是何声响?”
“末将前去探看!”
姜维如此回应,便要离开大帐而走;只见那姜维还未移步,魏延跌跌撞撞闯进来道
“丞相!不好了!魏军来劫营了!”
谁知魏延闯入之际,不小心飞起一脚将那主灯踢飞出去;那主灯落在地上连滚几滚,熄灭而下…
“什…”
姜维一惊之余,拔剑而起直指魏延道
“你个混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
魏延见诸葛亮正在祈禳,自己却踢翻主灯,一惊之余扑通一声含泪跪下道
“丞相,丞相!末将…末将只知魏军劫寨,不知丞相祈禳…死罪,死罪!死罪啊!”
魏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连连;诸葛亮叹了口气,扔下剑来扶起魏延道
“文长快快请起吧…生死有命,此乃我命当绝,非文长之过也…”
“丞相,丞相这…这…”
魏延含泪抽噎,不敢言语,姜维却盯着魏延咬牙切齿
“咳…咳咳咳…”
诸葛亮咳血连连,姜维忙扶住诸葛亮道
“丞相…您还是去歇息吧…”
“文长…”
诸葛亮再看着魏延道
“文长啊…此乃司马懿见我久日不动…派兵来探虚实…你可,你可率军外出迎敌,彼军自退…”
“是…”
魏延得了军令,急忙率军出寨迎敌…
夏侯霸军见魏延杀出,慌忙便走,魏延率军追出二十里地,方才放心灰寨。
夏侯霸离了汉军营寨,忙回到魏军营寨汇报道
“报,报!大都督,诸葛亮派魏延出寨追袭,一连追击二十多里方回!”
“哦?!”
司马懿听得如此,垂下眸去暗暗思量道
“嘶…诸葛亮虽无埋伏,却派兵来追…究竟是何意?嘛,如今既然诸葛亮还有追击之能便依旧不可小觑;继续与她呈长久之势,看看她还能坚持到几时!”
接下来一连数日,诸葛亮病情日渐加重,但她却每日里工作到比以前更晚,笔耕不辍日日修写…姜维见如此,心中不忍,忙来问诸葛亮道
“丞相…丞相万勿操劳,还请早早歇息吧!”
“不,不必,不必…”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我所著兵法尚未完成还不能…咳咳…还不能歇息…”
“兵法?”
姜维眉头一挑如此询问,诸葛亮再道
“伯约…我教你八阵之法,可曾习就?”
“已然习就,尚未上阵运用…”
“八阵看似只有八阵八门,实则可为八八六十四阵,变化无穷…伤可为杜,生可为死!你可要…咳咳…细心运用…”
“是…”
姜维忙如此回应,诸葛亮再道
“我…我将一生所学著成兵法二十四篇,如今遍观三军…可传者唯独伯约…今后可要细心学习;匡扶大汉之重任,便在你身了…”
“丞相…”
姜维含泪如此言说,诸葛亮摆了摆手道
“下去吧…”
“是…”
姜维含泪离帐,魏延见姜维离去忙进帐道
“丞相!”
“哦,文长…有什么事吗?”
诸葛亮如此询问,魏延再又言道
“我前日踢翻七星灯,自觉罪重…愿戴罪立功,率军紧守五丈原!丞相…丞相可先回成都疗养,待痊愈之后,再来北伐不迟!”
“不,不…”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此番重病非比过去,我…我已无力回天…大军当徐徐后撤,退回汉中才是…”
“可是,可是…”
魏延含泪道
“丞相六出祁山,焉能再功亏一篑?!我虽不才,若丞相肯付与兵权,我魏文长愿率领三军直捣长安!匡扶汉室还于旧都,以报先帝知遇之恩…”
魏延还未言罢,诸葛亮只是抬头看了魏延一眼,而后摇了摇头道
“文长,退下吧…”
“…,是…”
魏延无可奈何,只好退下…
这边诸葛亮准备在弥留之际安顿好三军大事,修著兵书;那边诸葛亮军中使者早已回到成都汇报道
“报,报!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
刘禅忙如此询问,那使者扑通一声跪下道
“丞相…丞相本欲于上方谷火烧司马懿,奈何天公不作美天降大雨;如今丞相退居五丈原,身体日渐病重,本欲祈禳延寿,奈何…奈何却被魏延搅扰…如今丞相身体日渐衰微,已在五丈原…托付后事了…”
“啊?!”
刘禅听得如此,大惊之余急忙道
“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大汉三军岂能无有丞相,两川之地岂能无有丞相?朕岂能无有丞相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刘禅说到这,不禁泪声俱下,她指着一旁谯周呵斥道
“都是尔发不详之言!堕了三军锐气,才叫丞相如此劳苦!将这人推出问斩!”
“诶诶陛下,陛下!”
一众文臣武将急忙来劝道
“谯周大人乃宫中重臣,岂能以此无妄言语斩之?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不如…不如陛下发圣旨将丞相接回成都疗养,如何?”
一位文臣忙如此询问,刘禅大哭道
“五丈原离此如此遥远,路途颠簸,丞相…丞相岂能经受得住啊?丞相,朕的丞相啊…丞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