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自从司马懿被收走兵权后,整日待在府中推病不出;实则那司马懿却并无任何病痛,每日里研习兵法,不曾怠慢。
忽然,只见司马师司马昭双双前来;那司马师当先上前来报道
“姐上!李胜李公昭将赴荆州刺史,前来向姐上请辞…”
“哦?李公昭?”
司马懿垂下眸去,目光游离思索思索;她稍稍点了点头道
“嗯…这李公昭乃是曹爽心腹,此番前来必然是为探我虚实…”
司马懿说到这,忙抬眼来对二人道
“是时候了!”
“明白!”
那司马懿忙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用被子盖好,那司马师司马昭忙招呼下人前来服侍司马懿
“把书桌整理好!”
司马懿忙如此知会司马昭,司马昭赶紧着手将书桌恢复如初;
随后司马师司马昭双双来在司马懿房外,只见那李胜已等候已久;
司马师忙拱手行礼道
“家姐病重,方才苏醒,大夫久等了!”
“啊,岂敢岂敢?”
李胜满脸堆笑如此言说,司马昭再抬手引领道
“大夫,请随我来吧!”
“好,好!”
那李胜忙随二人入内;只见那司马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双眼似开似合
“呼…呼…”
李胜只听得司马懿微微喘气连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一向不见太傅,谁想如此病重;怠慢了,怠慢了…”
“来者…何人?”
司马懿虚着气如此询问,李胜回答道
“李胜,李公昭!”
“郝昭…郝伯道?哎哟,伯道啊…你不是死了吗?怎么,怎么又回来了?”
李胜听到这,噗地一笑道
“噗…是李公昭!我将要赴任荆州去了,前来拜辞太傅!”
“噢,噢噢…”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
“并州,并州乃偏远之地…此去,此去要小心准备啊!”
李胜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是去荆州,不是并州!”
“你方从并州来?”
“是汉上荆州!唉真是…”
李胜苦笑着摇头连连道
“太傅如何病成这副模样?”
司马师忙拿来纸笔道
“大夫请用纸笔!”
“啊!好好!”
李胜忙着手就着纸笔,写下自己要去荆州赴任之事,再交给司马懿;
司马懿接过低头看罢,方才点了点头道
“噢,噢噢…原来,原来是李大夫,要去荆州!”
“对咯!”
李胜一拍手如此言说,司马懿摇了摇头指着耳朵道
“我…我病得耳聋了,大夫勿怪,大夫勿怪…此去,此去多加保重…多加保…咳咳…重…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马懿说到这咳嗽不止,司马昭忙上去给那司马懿轻轻拍背,再呵斥下人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准备汤药!”
“是,是…”
下人诺诺连声,忙去准备汤药;须臾之间汤药备下,李胜故作关切地看着司马懿,那下人忙来给司马懿喂药;
然而司马懿才饮一口,便是咳嗽连连,又咳得衣服床被都是汤药,又苦又臭。
李胜见如此,缩了缩脖子摇了摇头;那司马懿勉强再饮两口,方才缓过气来道
“李…李大夫,李大夫…”
“我在,我在!”
李胜忙如此回应,司马懿再道
“我…我今病躯沉重,死在旦夕…子元子上,年幼少智…还劳,还劳大夫多加教导…”
司马懿说到这,哽咽着流下泪道
“届时若…若见大将军,请务必帮我前去请求,求大将军…多多看觑她二人…如此,我死…咳咳咳…死而,无憾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司马懿再又咳嗽连连,李胜见如此,连忙道
“太傅不必担忧!太傅在朝中德高望重,谁人不敬?太傅尽管放心,我…我现在就去拜辞大将军,并将太傅之话语带到!”
“有劳,有劳…呼…呼…呼…”
司马懿说到这,昏昏沉沉之余又喘起气来;李胜拱手行礼拜辞司马懿,忙离开司马懿宅邸便走;
那司马懿见李胜离去,噌的一声坐起身来,微微一笑道
“哼,李胜此去,曹爽必不疑我!那曹爽喜好出城围猎,待她领府中众人出城之际,我等便好成事!”
司马懿如此言说,再对司马师司马昭道
“举大事就在眼下,你二人当好生准备,勿要丢了机会!”
“明白!”
二人忙拱手行礼如此回应;
那李胜喜滋滋回到曹爽宅邸;只见曹爽尚在与众心腹饮酒,那曹爽见李胜回来再又道
“公昭,此去见那司马懿,情况如何啊?”
曹爽说到这,端酒来饮;李胜忙笑着道
“那司马懿病得沉重,她说起话来都有气无力!而且已然耳聋,我说我是李公昭,她说我是郝伯道;我说我要去荆州,她说并州偏远叫我多做准备!说不了几句就咳嗽连连,喝个汤药都咳得满床都是!最后啊,她还说…她命不久矣,叫我和大将军,多多看觑那司马师司马昭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
曹爽一口酒喷出来,大笑着道
“这老东西竟然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好,好啊,好啊!若她病死,则我再无后顾之忧矣!哈哈哈哈哈!”
曹爽大笑之余,再又道
“哎呀,可怜啊,可怜啊!可怜司马太傅,为大魏鞍前马后,如今却重病缠身~也罢也罢,届时她若病死,念她可怜,我也封她两个妹妹各一个官儿当当,叫她们衣食无忧~”
“大将军仁厚,大将军仁厚!”
那李胜忙拱手行礼如此言说;恰在此时只见一位宫中侍官急忙来言道
“报!大将军,半个月后陛下将与文武百官前往高平陵祭祀先帝!届时还请大将军同去!”
“…”
曹爽听罢如此,,垂下眸去思索思索,而后再又抬眼道
“届时我有要事要办;替我回去禀报陛下,恕难从命!”
“啊!是…”
那侍官听罢,忙离了曹爽宅邸而去;
侍官既去,曹爽冷哼一声道
“哼~那些什么陵墓有啥好看的?半个月后,她们去祭祀,咱们出城围猎!如何?”
曹爽向着一众心腹如此问来,那心腹尽皆拍手称快
“好,好!”
“出城围猎,出城围猎!”
半个月后,曹芳率领文武百官前去祭祀,但司马懿托病在家;而曹爽则率领一众亲信,离开城池前去围猎。
那曹爽刚要出城,只见大司农桓范急忙驾马前来拦阻曹爽道
“大将军!大将军总摄三军,位高权重,当小心为上!若是领尽心腹人贸然出城,倘若城中生变如之奈何?”
“谁敢为变,谁敢为变啊?”
曹爽如此言说,再又一笑道
“噢,对,是不是又是那个抱病在家病入膏肓的太傅司马懿?哈哈哈哈哈哈哈!”
曹爽一席话,只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曹爽挥鞭道
“走!出城围猎!”
那曹爽大军出动,桓范哪里敢拦?只好目送着曹爽离去,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另一边,细作探到曹爽离了城门,急忙回到司马懿府邸汇报道
“太傅!曹爽率领人马出城围猎去了!”
“好!”
司马懿笑着对司马师司马昭道
“欲成大事,就在今日!”
那司马懿急忙率领一众旧日兵将,离开宅邸,直奔曹爽城中军营而去;
那司马懿对几个心腹官员道
“司徒高柔!”
“在!”
“你假节钺,行大将军事,前去占据曹爽营寨!”
“得令!”
“太仆王观!”
“在!”
“你行中领军事,占据曹羲营寨!”
“得令!”
二人纷纷引军而去;一旁司马昭见如此忙问司马懿道
“太傅,如今兵权尚在曹爽手中…就是一时占了曹爽营寨,倘若生变…如之奈何?”
“哼…”
司马懿冷哼一声道
“我正要去郭太后处面奏,让那曹爽再无法翻身!随我来!”
司马懿如此一喝,身后人马尽皆跟随而去,直随着司马懿来到后宫;
那郭太后此时正在后宫赏花,忽而只见司马懿率领一众甲士急匆匆闯入进来;
郭太后见如此,一惊之余对司马懿道
“仲…仲达为何来此啊?”
“启禀太后…”
司马懿拱手行礼道
“大将军曹爽目无王法,私藏皇宫御宝,私自率军出猎,有背先帝托孤之恩!此乱国奸邪,臣请命将其废之!”
“啊?!”
郭太后听得如此大惊之余,摇了摇头道
“这,这…天子如今不在宫中,岂能废之啊?”
“臣有天子之表,诛奸臣之计!太后勿忧…”
司马懿如此言说,身后甲士已然握住佩剑;那郭太后哪里敢造次?听得如此只好苦笑着道
“既,既有天子之表…又有诛奸臣之计,则卿…自去行事吧!”
“谢太后!”
司马懿拱手行礼如此言罢,回过头去对众人道
“走!”
那司马懿雷厉风行,率领众人离开后宫;司马昭笑着对司马懿道
“太傅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段时日不曾出宅邸,竟然已经向天子请到表章!”
“哼,我哪里有什么表章啊?刚刚不过是诈那郭太后而已!”
司马懿冷哼一声如此言说,司马昭一惊之余,司马懿忙对一旁官员道
“太尉蒋济、尚书令司马孚【音同浮】!”
“在!”
二人如此回应,司马懿再道
“你二人速速修表,并派遣黄门宦官即刻出城,前去陛下面前申奏此事!就说,郭太后已然应允!”
“得令!”
二人领命而去,司马昭这才恍然大悟一拍额头道
“啊!空手套白狼啊!”
“学着点~”
司马懿得意洋洋笑着道
“好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