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夏侯霸兵败雍州,急忙奔逃往两川而去;去到东川汉中,来在那关门下叫道
“我乃夏侯霸夏侯仲权!特来投诚!”
“夏侯霸?”
守城士卒稍稍愣了愣,而后一惊之余大叫道
“夏侯霸来了,夏侯霸来啦!魏军来偷城啦,来偷城啦!”
“非也非也!我是前来投诚,不是前来偷城!啊呀,这…”
夏侯霸咬了咬牙,再又扯下袍袖,咬破手指写下血书道
“我夏侯氏受司马懿所逼,前来投诚…诸位可将此血书送入城中,与姜维将军看去!”
夏侯霸如此言说,将那血书系在城门口的拴马桩上;随后夏侯霸引军先退十余里地。
守门军士见如此,忙取那血书,带进城内送与姜维…
“报!姜维将军,魏将夏侯霸前来投降!”
“啊?!什么?!”
姜维大惊之余,拍桌喝道
“那夏侯霸乃是司马懿心腹大将,怎可能投靠西川而来?!”
“她修下血书一封拴在大门外,而后退兵;请将军看来!”
姜维听罢,接过那血书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曹爽为司马懿逼杀,夏侯氏亦为其所逼,霸今走投无路,特来投靠将军,以报一族血仇!”
姜维见如此,暗暗点头,随后又道
“回去告诉夏侯霸,让她卸掉所有人马武器战甲,而后再请夏侯霸单人前来一叙!”
“是!”
不消多时,只见夏侯霸不披甲不带剑,忙来在姜维堂前;
她一见姜维,扑通一声跪下,含泪道
“姜维将军啊…”
“夏侯将军快快请起!”
姜维忙扶起夏侯霸道
“将军乃征战沙场之勇将,何至于此啊?”
“姜维将军,姜维将军啊…”
夏侯霸赶紧言道
“我夏侯氏为曹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如今,那司马懿先于宫中兵变,夷灭大将军曹爽三族,如今…如今又对夏侯氏一族发难了啊!”
“如何说来?”
姜维忙如此询问,夏侯霸再道
“我在朝堂之上听闻那司马懿面奏曹芳,言说我夏侯氏中夏侯玄与那曹爽有旧,而且坐镇雍州,故而要将她赚入京师谋而害之!我听闻此事,离了王都召集人马,星夜赶去雍州;那郭淮前来擒我,我与她交锋一阵,中了她的诱敌之计,被那贼将陈泰截杀,折兵大半狼狈到此…”
夏侯霸说到这,再又摇了摇头含泪道
“我如今不知夏侯玄安危如何,不知我夏侯一族安危如何啊…”
“啊呀…”
姜维见状,一惊之余急忙道
“没想到将军竟遭遇此等凄惨之事!那司马狗贼,如今果真露出狼子野心了…”
“正是!”
夏侯霸忙道
“太祖武皇帝曾言,司马懿鹰视狼顾,绝非善类!还望将军能为我杀那司马懿以报一族之仇,我…我愿协助将军匡扶汉室!”
“啊呀!”
姜维听得如此,急忙道
“昔日微子去周,成万古之名,若将军可助我匡扶汉室,真无愧古人也!司马懿也与我西川有血海深仇,此番我必要助将军一臂之力!”
姜维如此言说,忙对一旁侍卫道
“设宴!为夏侯霸将军接风!”
“是!”
那姜维亲自为夏侯霸排下宴席接风洗尘;宴席之上酒过三巡,姜维忙问夏侯霸道
“仲权,司马懿如今掌握重权,可有窥两川之意?”
“那狗贼方才夺下大权,根基未稳,无暇顾外!”
夏侯霸摆了摆手如此言说,再又垂下眸去道
“但魏国新有二将,皆文武双全之辈…若叫此二人为司马懿所重用,统领兵马,则为吴蜀大患…”
“何人?”
姜维忙如此询问,夏侯霸回答道
“一人姓钟名会表字士季,乃是昔日太傅钟繇宗族,自幼便十分聪慧,而后又修学兵书深明韬略;另一人姓邓名艾,表字士载,虽然是一个放牛娃出身,但是每见高山大泽必要指点绘画,写下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积粮何处可以设伏,虽然旁人多有讥笑,但司马懿却独见其才…”
夏侯霸说到这,而后又垂下眸去道
“此二人皆深通兵法,不可不防!”
“哼…不过是未曾亲临战场的小辈罢了,何足道哉?”
姜维轻描淡写如此言说,而后又对夏侯霸道
“仲权,明日我领你去面见天子,商议北伐之事!”
“好!”
夏侯霸忙如此回应;
次日里,二人上朝,那夏侯霸先参见刘禅,又将魏国内部所发生之事一一言说;
夏侯霸言罢,姜维又道
“正如仲权将军所说,司马懿谋害曹爽,又来赚夏侯一族,仲权将军因此投降。如今司马懿等三人专权,曹芳年幼懦弱,魏国将危。臣屯兵屯粮已久,就为今日!愿统王师,以仲权为向导官,克复中原重兴汉室,以报陛下之恩,终丞相之志!”
姜维拱手行礼如此请命,只见一旁费祎上前推手行礼道
“不可!”
姜维稍稍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那费祎道
“近日,蒋琬、董允二位大人先后病故,内治无人,我西川也尚在动荡之中;伯约如今只可静待天时,不可轻举妄动!”
“非也!”
姜维看向费祎道
“人生如白驹过隙,若如此迁延日月,何时才可恢复中原?!”
姜维如此来言,费祎皱了皱眉头双手拢袖继续道
“可是,可是…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皆不如丞相深谋远虑,丞相尚不能恢复中原,何况我等?!”
“丞相之衣钵,我已继承!”
姜维正色道
“丞相之兵法,我已尽皆精熟,当初丞相险些能平定中原,难道我就不能?!再者,我久居陇上,与羌人结好;如今若是以羌人为援手,未尝不能克复中原!”
“这…可是…!”
费祎刚刚开口来想继续劝阻,刘禅却平静言道
“卿欲伐魏,朕已知之…”
刘禅如此言说,再对姜维道
“此番,卿若欲去,当尽忠竭力,勿堕锐气,以负朕命…”
“遵旨!”
姜维拱手行礼如此回应,那费祎却听得是连连摇头叹气…
于是姜维夏侯霸离了西川,又回到汉中去商议起兵之事;那姜维问那夏侯霸道
“仲权,以你只见,此番当向何处发兵?”
“此番可走雍凉一带!”
夏侯霸指着地图道
“我夏侯一族坐镇雍州,已得此处军民之心,若能攻入雍州凉州,则再欲北伐便不难矣!”
“好!”
姜维笑着如此言说,而后又道
“如此,我先遣使去羌人处通盟,而后出西平关,近雍州,先筑二城于麴【音同区】山下,令兵守之,成掎角之势;我再率大军发粮草于川口,会合羌兵,依丞相旧制依次进兵,再出祁山!”
“好!”
众将如此回应,姜维再道
“句安、李歆【音同新】!”
“末将在!”
二将上前,姜维再道
“你二人率领一万五千兵马,前去麴山筑城!务必守到大军抵达!”
“得令!”
二将领命,率领一万五千大军火速开往麴山而去;
另一边,雍州处,探马急忙来报道
“报!将军,姜维遣蜀将句安李歆来到麴山筑城!”
“哦?麴山?!”
郭淮一惊之余,急忙起身道
“来人!前去洛阳将此事汇报太傅!”
“是!”
士卒得令,急忙往洛阳传令;那郭淮再吩咐陈泰道
“陈泰可引兵五万,前去与那蜀兵交战!记住,此番你有大军在后,不必亲自斗将,以兵力胜之!”
“得令!”
那陈泰得令,率领五万大军直杀奔麴山而去;
麴山句安李歆听闻如此,急忙率军前来抵敌;
二将各领一万军,却见那陈泰率领五万大军黑压压杀奔过来!
“啊?!”
句安李歆双双大惊之余,哪里敢率军上前交锋,只敢率军而退;陈泰顺势大杀一阵,杀得二将忙率领残兵败将退回麴山下两座城里坚守不出…
那陈泰就在麴山外安营扎寨,士卒急忙来报道
“将军!敌将龟缩不出,如之奈何?!”
“哼,看她们能守到几时!”
陈泰得意洋洋如此言说,又吩咐将士道
“尔等分四万兵去,围住城池四面攻打!我亲率一万兵去断其粮道!”
“得令!”
那陈泰率军断了麴山后粮道,城中兵马闻听此事,那是一个个叫苦不迭。
不消几日,郭淮率领大军赶到;只见那陈泰兵马还在四面攻城,而陈泰亲自去到麴山后断敌粮道;
那郭淮见如此,微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姜维,果真不会用人啊!麴山重地,她竟然派这两个无名鼠辈前来镇守,岂不是自取灭亡?”
郭淮如此言说,又招呼身后兵马道
“走!随我去山上探看!”
“是!”
一众军士先随郭淮去到那高山之上探看;只见麴山外一条河流流过;那郭淮见如此,暗暗点头,随后吩咐身后军士道
“尔等可去如此如此,如此如此…”
郭淮吩咐已毕,军士率军遵令而去,随后郭淮先叫大军安下营寨,而后亲自领些许兵马前去与陈泰汇合;
那郭淮去到陈泰处,只见陈泰尚在麴山后营寨闲坐,只听士卒急忙来报道
“报!将军,郭淮将军到!”
“啊!快快有请!”
陈泰忙如此言说,不消片刻那郭淮进帐;陈泰忙拱手躬身行礼道
“见过郭淮将军!”
“哈哈哈!陈泰将军免礼了,免礼了!”
郭淮笑着道
“此番你攻打麴山,可真是无孔不入啊!”
“多蒙将军多派兵马,如今才能如此围攻!”
陈泰如此言说,郭淮寻个位置坐了下来;那陈泰接着言道
“只是…此二人着实是会守城之将。不知还需多久才能攻下…”
“要不了多久了!”
郭淮笑着道
“我已定下计策,那二人决然再守不了多久!”
“哦?!”
陈泰听罢眉头一挑,忙问道
“将军有何妙计?”
“那麴山山高少水,虽有河流临近,其上游却是颇远~”
郭淮笑着道
“若我派兵前去断其源头,你说,这城中缺水之兵还能再支撑多久啊?”
“啊!”
陈泰听到这,拍手道
“将军妙计,将军妙计!若如此,则取下麴山,便在须臾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