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维领着残兵败将回到汉中,又去到成都向刘禅请罪;那姜维扑通一声跪在御前道
“臣北伐中原无功而返,羌王迷当又结好曹贼,皆臣之过也…臣,请求自贬…”
“都督,不可,不可!”
刘禅忙道
“都督乃大汉中流砥柱,安能自贬?那羌王乃是势利小人,她投降魏国非都督之过也。此番,都督先杀徐质,又杀郭淮,挫动魏国士气!以朕看来,此番功劳已可将功补过!都督不必挂心~”
姜维听罢,拱手行礼而拜道
“谢陛下厚恩…”
另外一边,司马昭安抚了羌兵,而后方才班师回洛阳而去;
自从司马懿身死,司马师司马昭掌权后,此二人权威日盛;每日里剑履上殿,无视皇威。
那司马昭回到魏国,来在御前拱手行礼道
“陛下,臣征伐蜀寇而回!”
“好,好!”
曹芳连连称好道
“卿此番南征有功,击破姜维,又结好西羌,乃大功也,乃大功也!”
“好什么好?”
恰在此时,一旁司马昭冷哼一声道
“哼…折损大将徐质,又折损雍州刺史郭淮,就是退了姜维,又有何益哉?当贬汝官职,以正国法!”
“啊!是…”
司马昭故作惊叹如此回应,一旁曹芳见如此抽了抽嘴角;那司马师微笑着问曹芳道
“陛下,可有意见?”
“啊!卿,卿明谋善断,朕焉能有他意啊?”
“如此便好…”
司马师如此言说,再又道
“如今看来也别无他事了;陛下,退朝吧!”
“啊,是…退朝,退朝!”
退朝之后,那司马师司马昭一同离朝而去;二人乘车出宫,前遮后拥不下千人,好生威严!
曹芳见那司马师司马昭离去,咬了咬牙,随后退到后殿而去;
那曹芳对一位心腹侍卫道
“快去请太常夏侯玄、中书令李丰、光路大夫张缉【音同机】三位大人!”
“是…”
侍卫如此回应,而后暗中前去将那三人请来;
不消多时,三人皆来在后殿;齐齐拱手行礼道
“陛下叫我等来,有何事?”
“三位爱卿,三位爱卿啊…”
曹芳含泪言道
“司马师,视百官如草芥,视朕如无物!如今她权威日盛,只怕早晚必要夺取社稷啊!”
曹芳说到这,不禁掩面而泣;一旁李丰忙道
“陛下勿忧,臣虽不才,愿以陛下之明诏,聚四方之英杰,以剿此贼!”
夏侯玄也拱手行礼道
“臣之同族夏侯霸投降蜀国,皆是因为司马贼子相逼!如今若能剿除司马师司马昭二贼,则夏侯霸将军必回!臣乃国家旧臣,安能坐视奸贼以乱天下?!”
张缉也忙道
“臣,久受曹氏厚恩,安敢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只怕,只怕…”
曹芳含泪言道
“只怕是,二贼狡诈,难以成事…”
“臣等必然同心协力,诛灭逆贼!”
三人齐齐如此言说,曹芳点了点头道
“好…有卿等此番言语,朕便无忧虑了!”
曹芳说到这,取下龙凤汗衫,咬破手指写下血诏;那曹芳含泪言道
“谁曾想,我曹氏执掌大权,也会有今日这般…”
她将那龙凤汗衫叠好,小心翼翼交给张缉道
“朕祖武皇帝诛董承,皆是因其机事不密所致;卿等务必小心谨慎,勿泄于外…”
“陛下何出此不利之言?”
李丰忙言道
“臣等非董承之辈,司马师安能比太祖武皇帝?!陛下勿疑,陛下勿疑!”
“好,好…”
曹芳点了点头道
“如此,便劳烦众卿了!”
三人齐齐拱手行礼,随后离了后殿而去…
三人刚刚到那东华门左侧,只见司马师提剑率领百余甲士而来;
三人见如此一惊之余,司马昭开口问道
“三位大人,为何退朝退得如此之迟啊?”
“陛下在内廷观书,约我三人前去侍读…”
李丰上前来如此言说,司马师又问道
“所读何书?”
“夏商周三代之书也…”
“陛下读此书,可有问事?”
“有,有;有问伊尹扶商,周公摄政之事;我等皆奏曰,当今大将军,便是伊尹周公!”
李丰如此言说,夏侯玄与张缉也点头附和;
司马师见如此,冷哼一声道
“哼…汝等嘴上将我比作伊尹周公…实则心指王莽董卓!”
“我等皆大将军心腹,安敢如此啊?!”
三人忙如此言说,司马师拔剑指着三人道
“如此,尔等方才在陛下处为何事所哭?!”
“焉有此事?!”
三人如此来喝,司马师再道
“那你三人说说,为何尔等如今眼角尚红,泪痕尚在?!嗯?说啊!”
夏侯玄见如此,知晓机关已泄,破口大骂道
“我等皆为汝威震其主,将谋篡逆所哭!贼子看剑!”
夏侯玄拔剑而起直刺司马师;司马师亦拔佩剑,拨开夏侯霸之剑退开,一众甲士一拥而上,擒拿三人;
此三人岂是上百甲士的对手?转瞬之间便被司马昭尽数擒拿;那司马昭下令道
“搜!”
甲士于那三人身上搜索,不消片刻便搜出那龙凤汗衫;
司马师接过龙凤汗衫来看上面文书,随后冷哼一声道
“哼…血书,血书…想不到陛下竟然写下血书,让你等三人来谋害我们…”
司马师说到这,冷冷地抬眼道
“来人”
“在!”
“捉拿此三人三族,押上市曹,尽数腰斩!”
“得令!”
夏侯玄、李丰、张缉三人三族被司马师夷灭;那司马师收好龙凤汗衫径直去到后殿,来在曹芳面前道
“陛下…”
曹芳见司马师杀气腾腾而来,战战兢兢开口问道
“卿…卿来此何事?”
“太傅司马懿立陛下为君,功德不在周公之下;臣自事陛下,料理百官事务,命将士东征西讨抵挡外敌,亦与伊尹有何别乎?如今为何,因为二三小臣之无妄言语,便要与臣反目成仇?嗯?”
曹芳听得如此,皱着眉头道
“卿…卿所言何事?朕为何…为何一句都听不懂呢?”
“事已至此陛下还想装糊涂吗?!”
司马师将那龙凤汗衫取出一把扔在地上,再又喝道
“陛下且说来,此物乃何人所作?!”
“啊?!”
曹芳见如此,吓得魂飞魄散;惊诧之余开口道
“是…是…”
她无可奈何,只好言道
“是…是那些臣子逼迫朕所作…朕安敢有此心?”
“哼…”
司马师冷哼一声道
“妄诬大臣造反,该当何罪?”
曹芳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连连道
“朕有罪,朕有罪…”
“陛下快快请起…”
司马师扶起曹芳道
“国法未可废也,臣已拿下夏侯玄、李丰、张缉三贼子宗族,送至市曹问斩矣!”
“啊?!”
曹芳大惊之余,司马师再道
“臣等忠义,不负陛下;陛下当好自为之…”
“是,是…”
曹芳无可奈何,只好忙如此言说…
而后,司马师言说曹芳无道,将其废黜【音同处】,另立高贵乡公曹髦【音同毛】为帝。
此事传到淮南,扬州都督,镇东将军毌【音同罐】丘俭处,只听得探马急忙来报道
“报!将军,大将军司马师废陛下曹芳,另立高贵乡公曹髦为帝!”
“什么?!”
毌丘俭一惊之余,破口大骂道
“司马贼子安敢如此无礼?!”
“将军!”
恰在此时,一旁毌丘甸急忙来道
“如今司马师专权废主,国家有累卵之危!我等虽镇守淮南远离京师,奈何覆巢之下难有完卵。将军当早图大事,免除后患!”
“所言极是!”
毌丘俭如此言说,再对一旁侍卫道
“快去请扬州刺史文钦将军前来!”
“是!”
不消多时,那文钦到;文钦忙问毌丘俭道
“将军叫我来,莫非是为司马师妄加废立之事?!”
“然也!”
毌丘俭忙如此回应,而后又到
“司马师专权废主,天地翻覆,社稷有累卵之危啊!”
“我曾是曹爽大人帐下门客,曹爽大人被司马一族所害,我对其有切齿之恨!”
文钦说到这,再又道
“谁料想,如今司马师竟然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将军若肯仗义讨贼,我当尽死生之力!”
“好!”
毌丘俭如此回应,二人在寿春城社坛祭祀,歃【音同煞】血为盟,言说有密诏讨贼,统筹兵马屯于项城。
此事传入东都洛阳,司马师左边伤眼又感染疾病,尚在理疗;
那司马师正在宅中,由医官为其上药,只见恰在此时探马来报道
“报!大将军,淮南都督毌丘俭与扬州刺史文钦率众造反!”
“哦?!”
司马师稍稍一惊,那医官也为司马师细细包扎好左眼道
“大将军,药上好了…接下来请安心静养…”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医官退下,司马师对那探马道
“你也下去休息吧!”
“是!”
探马退下,司马师垂下眸去道
“那个毌丘俭好生大胆,竟敢率众造反…”
“大将军!”
恰在此时,一旁太尉王肃道
“以在下之见,淮南兵来势汹汹,不如用怀柔之策;淮南兵将,其家属大多在中原,大将军可软硬兼施,以其家人为质,令淮南军土崩瓦解!此乃昔日吕子明破关云长之计也…”
“嗯,此计甚善!”
司马师点了点头如此言说,而后再又道
“不过,淮南兵强,单凭此计恐无法破之,朝廷之将也怕是难以抵挡…”
司马师说到这,站起身来道
“此一战,我当亲率兵马,前去淮南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