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司马师亲自统帅大军,命镇东将军诸葛诞、征东将军胡遵、荆州刺史王基一同率军;司马师大军先去到濦【音同因】桥屯扎,以对毌丘俭大军施压…
一众将士坐于大帐内,那王基当先言道
“大将军,淮南之叛皆是毌丘俭等人在后逼迫所为,如今我军屯扎濦桥,临于前线,彼军见如此,早晚土崩瓦解…”
王基如此言说,再又指着地图道
“但话虽如此,我等尚且不可轻敌。南顿极好屯兵,可提兵星夜前去取之!倘若迟疑,则毌丘俭必然先至…”
司马师听罢,点了点头道
“嗯…将军所言极是,你可领前部兵马前去南顿下寨!”
“得令!”
那王基领了军令,忙往那南顿而去;
另外一边毌丘俭在项城,只听探马急忙来报道
“报!将军,司马师大军已至濦桥下寨!”
“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毌丘俭一惊之余如此言说,一旁先锋葛雍道
“将军,南顿之地依山傍水,最好屯兵;倘若魏军先占,则难以驱遣,可速派兵取之!”
“好,好!”
毌丘俭听得如此,起身道
“如此,我军应当…”
“报!”
恰在此时,又有探马来报道
“南顿已被魏将王基取了!”
“什么?!”
毌丘俭大惊之余,又有哨马飞报道
“报!孙峻派兵屯于江边,疑似要袭取寿春!”
“可恶…吴军为什么也要来参一脚…”
毌丘俭如此恼怒,无奈之下只好暂且按兵不动;
司马师大军在濦桥几日,见那毌丘俭军没有动作,忙问那一众文臣武将道
“我等在此已久,为何那毌丘俭尚无一丝举动?”
“听说最近孙峻屯兵江边,毌丘俭是担心吴军袭击寿春…”
恰在此时,一旁尚书傅嘏【音同古】双手拢袖如此言说,而后再道
“将军不如派一军去攻取乐嘉,派一军在此攻打项城,再派一军攻取寿春!如此,则淮南贼军必退…”
傅嘏如此言说,司马师再道
“我大军正与贼寇对垒,安能轻易分兵?再者,若要攻乐嘉,当派何人前去?”
“兖【音同演】州刺史邓艾,足智多谋,若她派兵去取乐嘉,大将军再以重兵策应,则下乐嘉不难!乐嘉既破,何愁不能取项城?”
“嗯…”
司马师听得点头连连,而后又道
“好!我即刻修写檄文,命邓艾起兖州兵攻取乐嘉城!”
那司马师忙修檄文,叫邓艾率军前去乐嘉,而司马师则率领大军随后就来;
毌丘俭在项城内守把之际,又去请那文钦前来;
文钦来在堂上,问那毌丘俭道
“将军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近日里我总是心神不宁,担心那乐嘉城为贼军所取…如之奈何?”
毌丘俭说到这,文钦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将军不必担忧,看我率军前去取乐嘉!待我等将乐嘉取下,则那司马贼子便不敢来矣!”
“若如此则最后!将军一路小心!”
那文钦领了命,率领本部兵马杀奔到乐嘉而去;大军刚到乐嘉境地,忽然只见探马来报道
“报!将军,乐嘉城西皆是魏军,约有万余!”
“哦?”
文钦听得如此眉头一挑道
“贼军果来取乐嘉矣…可曾探得是何人领兵?”
文钦如此询问,那探马再道
“只见那中军里白旄黄钺,皂盖朱幡前拥后挤,中间有一面帅字大旗!”
“帅字大旗?!”
文钦身边文鸯【音同央】听得又惊又喜,忙对文鸯道
“将军!那一定是司马师要来攻打乐嘉城!如今不如趁其立寨未稳,我率军前去袭击一阵!若能破之,则可擒下司马师!”
“好!”
文钦再道
“今晚你我各引军二千五百,从那城南城北分别杀去,同破司马师!”
“得令!”
二人商议已毕,当晚便兵分两路向那魏军营寨杀去;
是夜,司马师刚刚立好营寨,方才在营中休息…那军医来为司马师的左眼上好药道
“药上好了,大将军请好好歇息,勿要动气,明日我再来上药…”
“好,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是…”
军医退下,那司马昭方才躺在床上准备安睡…
谁知忽然间,只听得营外喊声大震;司马师听得如此急忙坐起身来,开口问道
“营外是何声响?”
“报,报!”
恰在此时,忽而只听一位士卒来报道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大将军!一军从城北斩围而入,为首一将勇不可当,已连斩我军数员战将!”
“什么?!”
司马昭大惊之余,左眼伤口崩裂钻心疼痛;
司马昭强忍痛意,咬了咬牙,再又道
“传令三军不可慌乱,但见贼军弓弩伺候!”
“是!”
那军士听得如此,忙前去向众将士下令;那司马师只感觉左眼处有什么滚热的东西流出,她伸手去一擦,再看手上,竟然是淋漓鲜血!
“!”
司马师一惊之余,侍卫稍稍转过头来道
“大将军…”
“我没事…”
司马师平静地说道
“贼军兵力不多,此战不必担忧…我先安睡,叫众将士安心迎敌,贼军自退…”
“明白…”
侍卫如此回应,忙出帐传令;那司马师侧躺在床上装睡,左眼依旧血流不止,疼痛难忍;那司马师无可奈何,只要猛咬床被,将那床被咬得稀烂…
另一边,那闯入营寨之军不是别人,正是那文鸯之兵!
文鸯提兵自北方杀入,在那乱军丛中大杀一阵,杀得魏军东逃西窜,慌不择路;
杀了好一会儿,忽然只见那魏军纷纷反应过来,手提弓弩乱箭来射文鸯军队!
“?!”
文鸯一惊之余,勒军回退道
“避开箭矢!寻其他薄弱处冲杀!”
“是!”
一众军队如此回应,再又四处冲杀,然则那魏军越聚越多,文鸯不禁在心中暗自道
“为何文钦将军还不前来相助…”
“将军,将军!”
恰在此时,只听士卒来报道
“北方又来一军!”
“莫非是文钦将军?!”
文鸯又惊又喜如此言说,又垂下眸去道
“不,不对,文钦将军约定她走寨南杀入,应当不会走寨北…那么,那寨北的是…”
“贼将休走!邓艾在此!”
文鸯一惊之余抬眼看去;只见那为首一将纵马而来,手提一杆混铁铲,直劈文鸯;
那将不是别人,正是邓艾邓士载!
文鸯大惊之余提枪来挡,拨开邓艾手上铲,与那邓艾交锋一阵;
二将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奈何如今邓艾军与司马师军合兵一处,包围文鸯兵马;那文鸯见如此无可奈何之余,提枪回头道
“随我杀出去!”
一众残兵败将随着文鸯一路冲杀,奔出乱军丛中;恰在此时,一众魏军战将纷纷聚集过来,拦阻那文鸯道
“大胆贼将!尔来劫我营寨,如今还想走否?!”
“尔等好不知死!竟敢拦我!”
文鸯如此大喝,纵马挺枪杀入其中,连杀十余魏将,愣是率军冲出重围;
那文鸯率军杀出,正逢着文钦兵马,文鸯见文钦来急忙问道
“将军为何来迟?!”
“啊呀…”
文钦无可奈何道
“我率军走南面来,奈何在山中迷失了道路,故而来迟…”
“贼将休走!”
恰在此时,后面又有魏将追杀上来;文鸯见如此,咬了咬牙急忙道
“魏军来势汹汹,如今不可再与其交锋了…我等当速速撤走!”
“好,好!”
文钦如此回应,二将急忙率军而走;
走到一半,文钦再道
“此番我二人出来,未曾取下乐嘉,有何面目回见毌丘俭将军?”
“听说吴军对寿春城虎视眈眈,我等可去寿春镇守!”
文鸯如此言说,文钦点了点头道
“好!就去寿春!”
二将率领一众军士杀奔那寿春而去;恰在此时,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将军,寿春已为诸葛诞所取!”
“啊?!”
文钦大惊之余,只见后面邓艾又率军杀到
“文钦文鸯休走!”
那邓艾如此来喝,文钦见如此咬了咬牙,只好对那文鸯道
“如今…如今别无他法,唯有前去投靠东吴孙峻了!”
文鸯听得如此,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随文钦一同去投靠东吴…
文鸯文钦逃去东吴,那司马师又率领大军前去围困项城;
毌丘俭率军出战,邓艾先斩了毌丘俭帐下大将葛雍,吓得毌丘俭丢了项城夺路而走,逃到慎县。
却又被那慎县县令宋白灌醉,割下首级送与司马师去了…
至此,淮南毌丘俭之叛平定,那诸葛诞被加封为镇东大将军,统领扬州诸路兵马…
扬州平叛后,司马师眼伤日渐沉重,那司马师班师回了许昌,自知已是无力回天,于是在那许昌内对心腹人道
“来人…去洛阳,请…请子上过来…”
“是…”
那心腹人去到洛阳,将司马师病重之事告诉司马昭;司马昭闻听此事惊诧之余,急忙快马加鞭赶到那许昌城内;那司马昭一见司马师病重,扑通一声跪下来含泪道
“姐上,姐上!”
“子上…”
司马师有气无力道
“我…我命不久矣…我今权重,虽欲卸肩,不可得也…我死之后,你…你今可继我为之…大事切不可,切不可轻托他人…自取灭族之祸…”
“别,被说那些不吉利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司马昭含泪如此言说,司马师忙将那印绶交给司马昭道
“万事小心,多加保重…”
司马师如此言罢,闭上眼去,溘然长逝…
“姐上?姐上?姐上!姐上啊…”
司马昭接了印绶,大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