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维先于洮水大败王经,王经败退入狄道,那姜维便要顺势前去攻取狄道;
雍州征西将军陈泰正在堂内等候王经消息,忽然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陈泰将军,王经将军被姜维杀败,引残兵败将退入狄道城中!如今姜维大军已进军狄道,围住狄道城四面攻打!”
“什么?!”
陈泰听罢,破口大骂道
“姜维贼子!好生大胆!此番于洮水胜我军尚不知足,还要攻取狄道!来人!点兵,点兵!我要杀去狄道,为王经将军报兵败之仇!”
“报!”
恰在此时,又听士卒来报道
“将军!兖州刺史邓艾将军到!”
“邓艾将军?!”
陈泰一惊之余急忙道
“快快有请!”
“是!”
不消多时,只见那邓艾来在堂前拱手行礼道
“陈泰将军!在下奉大将军之命,特起兵前来协助将军破敌!”
“好,好!”
陈泰忙如此回应,邓艾又道
“听闻姜维又起兵犯境,不知如今局势如何?”
“将军且先看来!”
那陈泰忙取地图铺在桌上道
“姜维于洮水大败我军,王经将军引残兵败将退入狄道城坚守不出,那姜维又率军杀奔狄道,将那狄道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如今,如今我正要率军前去援救狄道,将军您看…”
“嗯…”
邓艾看着那地图沉默片刻,而后又道
“姜维先前于洮水得胜,声威大震,若趁此时前去结好羌人,募集羌兵,东争陇关,传檄四郡,召集勇士,则其兵必为我国之大患!”
邓艾再指着狄道城道
“如今彼不思进取,却攻取狄道,实乃下下之策。狄道城城高壕深,急切难以攻破,姜维大军利在急战,若取狄道无异于空费兵力。”
“如此…如此应当如何退敌?”
陈泰忙如此询问,邓艾抬眼道
“破敌难,退敌不难。姜维如今来势汹汹,不可正面交锋,应当…如此如此…”
这边邓艾排下密策,陈泰听罢,忙率领兵马与那邓艾一同率军而去…
另一边,姜维率军猛攻狄道城,奈何连攻几日都攻打不下;
那姜维心头郁闷之余,也是日日与众将升帐商议攻取狄道之事。
恰在此时,忽而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都督,有两路兵到,两路兵各举大旗,一路是征西将军陈泰,一路是兖州刺史邓艾!”
“什么?!”
姜维一惊之余,一旁夏侯霸忙道
“都督,邓艾深通兵法,善晓地理,如今领兵来到,必为大敌!”
“此事我岂不知之?”
姜维扶着额头如此言说,而后抬眼再又道
“彼军远来,不得容她住脚!此番我率军急攻之!定要将那邓艾一鼓而破!”
姜维如此言说,再对张翼道
“张翼!”
“末将在!”
“你继续领兵在此攻城;夏侯霸领兵敌陈泰,我领兵敌邓艾!”
姜维吩咐已定,与那夏侯霸各分兵马,杀奔而去;
那姜维率领大军刚走五里地,走到一处山中;忽而只听得四面鼓鸣号响,升起魏军旌旗无数!当中一面大旗,乃是兖州刺史邓艾
“不好!”
姜维见如此,大惊道
“中邓艾之计也!传令夏侯霸与张翼二将军,速速退入汉中!我当断后!”
姜维如此来喝,传令兵急忙前去,那姜维纵马当先率军奔出山去,随后又领兵马拒住山口,谨防魏军追击;
那夏侯霸张翼得令,急忙各率本部掉头便撤;
三路大军仓皇逃窜直往汉中而去;那姜维刚刚退到剑门关处,忽然只听探马来报道
“报!都督!”
“可曾探明追击魏军?!”
姜维如此询问,那士卒再道
“魏军数量并不多,皆是邓艾派兵散出,举旌旗擂战鼓以为疑兵!”
“什么?!”
姜维大惊之余,几乎是要气得七窍生烟道
“可恶!中了邓艾之计也!”
姜维如此言说,再对一旁众将道
“传我军令!休要继续撤退,先将大军屯于钟提!”
那姜维率领大军先屯于钟提;邓艾则命令魏军先屯于狄道城外以防不测。
那邓艾与陈泰解了狄道之围,王经忙出城来迎接二将!
“啊呀呀,二位将军,二位将军啊!”
王经含泪道
“此番那姜维围困甚急,若非二位将军,只怕…只怕我便要死于此地啊!”
“诶~将军休要出那些不利之言!”
陈泰笑着忙道
“此番多亏邓艾将军定下妙计,来退姜维兵马;将军当谢过邓艾将军才是!”
“啊!是是是!”
那王经忙向邓艾拱手行礼道
“谢过邓艾将军,谢过邓艾将军!”
邓艾微笑着点了点头,那王经再又抬手道
“我已在城中备下酒宴,还请二位将军宴上一叙!”
“好好好!”
陈泰忙如此回应,那陈泰邓艾忙随着王经前去城中赴宴。
三人在那堂上推杯换盏好不快活;陈泰忙取来纸笔,修写一纸文书;
一旁王经见如此,忙问陈泰道
“陈泰将军写什么呢?”
“我观邓艾将军此番设下奇计,以退姜维;今后必可抵挡蜀寇!故而,我准备尚书保奏邓艾为安西将军!”
陈泰如此言罢,一旁邓艾稍稍一惊道
“在下此番前来,乃是奉大将军之命为国效力,非为爵禄也!将军若如此,岂非要陷我于不义?!”
“诶~哪有哪有?”
陈泰笑着道
“赏罚分明,方能安定三军。将军此番出兵立下莫大功劳,安能不受封赏啊?”
“对,对!”
王经笑着给酒碗倒上酒道
“来,将军,我敬你一杯!”
“好!”
二人举碗共饮,王经再道
“嘶…呀…此番将军设下妙计,以退姜维,那姜维兵败力竭,再不敢正觑狄道也~”
邓艾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料蜀兵必出!”
“哦?”
陈泰听罢,忙问道
“如何说来?”
“蜀兵必出,其因有五:蜀兵虽退,然则不过是中我小计而退,若论及此番战局,乃是蜀军先有得胜,而我军先有溃败,彼军士气盛而我军士气弱,此其一也;蜀军皆是诸葛孔明教演,极其精锐,更兼容易调遣,而我军将领时时更换,军士训练不熟,论及兵马精良不如蜀军,此其二也;蜀军出两川可用舟筏走水路,而我军只能走陆路,劳逸不同,此其三也…”
邓艾说到这,放下酒碗拿出地图打开来继续言道
“二位将军且看,狄道、陇西、南安、祁山四处皆是守战之地,我军被动,而彼军主动;蜀军或是声东击西,或是指南攻北,我军必须四面守把,而蜀军却可合兵一处来以整军攻我分军!此其四也;最后,蜀军若自南安、陇西而进,则可取羌人小麦为食,若要出祁山则粮草可济,无后顾之忧,此其五也!”
邓艾说到这,抬眼来看着二将道
“蜀兵有此其五进兵之理,不假日必然再来发难!不可不防啊…”
“啊呀!”
一旁陈泰听得如此,忙拱手行礼对那邓艾言道
“将军料敌如神,足可敌姜维!有将军在此,蜀军何足虑哉?!”
邓艾听到这,微笑着道
“话虽如此,光说不练也是没用。如今趁着蜀军未来,当先调集雍凉等处兵马,着手操练,而后紧守各路隘口,静观其变,以防不测!”
陈泰王经听得,双双点了点头,而后连夜修书传令雍凉各处兵马,操练军士,做好准备。
另外一边,姜维虽然中了邓艾之计退兵钟提,但为鼓舞士气,依旧在那钟提设宴;
姜维在那宴上举酒言道
“此番我军于洮水大破魏军,乃此番北伐第一番功劳!此功非我一人所得,更是众将士用心竭力,来!我当敬诸位一杯!”
“谢都督!”
众将士如此回应,齐齐端酒来满饮一杯;
众将饮罢了酒,那姜维再又道
“如今我大军在此,当继续伐魏!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都督!”
恰在此时,一旁令史樊建忙起身言道
“都督屡次北伐,皆未获全功;此番难得取下洮水大捷,魏人已服威名,又何必继续北伐呢?魏国地宽人广,能人极多;万一不利,则前功尽弃矣…”
樊建如此言说,姜维笑着道
“你只知魏国地宽人广,急不可得;殊不知此番攻魏,我军有五胜!”
姜维如此言说,一众文臣武将忙道
“如何说来?!”
姜维开口言道
“彼军洮水一败,士气尽丧,而我军虽退至钟提,却不曾折损,如今当乘士气进军!此乃一胜;我大军皆以舟船走水路出川北伐,军士不疲,彼军走旱地而来,兵马疲乏,此乃二胜;我军久经训练,指挥有度,敌军乃乌合之众,又常换主将不服调配,此乃三胜;我大军出祁山,正好可抄掠秋谷为食,粮草可济,无后顾之忧,此乃四胜也;最后,我军北伐,彼军必须守备,我主动其被动,我军可声东击西指南打北,敌军只能分散兵力仓促应对惶惶可不终日,此五胜也!”
姜维笑着道
“我军有此五胜,此番便是千载难逢天赐良机!众将士若不随我奋力伐魏,却又更待何时啊?”
“都督!”
恰在此时,一旁夏侯霸道
“听闻那邓艾机谋深远,前番以奇计退都督后,如今又被封为安西将军,不可小觑啊!都督当准备完全,才好发兵北伐!”
“哈哈哈哈哈!”
姜维听罢,笑着道
“区区邓艾,又有何惧?仲权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意已决!此番,必要先取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