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维大军败退入汉中,那张嶷来救姜维并为她断后;
那姜维大军刚刚退入汉中,忽然只见一位张嶷帐下士卒奔回来道
“报!都督,都督!张嶷将军…张嶷将军冲突不出,被魏军乱箭射死…”
“啊?!”
姜维听得如此大惊之余,气血上头险些昏厥过去;
一众将士见如此,忙扶起姜维道
“都督,都督!”
“都督你没事吧?!”
“伯岐,伯岐啊…”
姜维含泪言道
“此番大军败退,损兵折将,皆我一人之过也…我当上表自贬,引以为戒…”
于是那姜维上表自贬为后将军,行大将军事。
另外一边,邓艾得胜归来,与陈泰设宴相贺,大赏三军;那陈泰表奏邓艾之功,司马昭派遣使节给邓艾加官进爵,赐予印绶。
而如今司马昭自为天下兵马总督,早已是权威极大,常令三千铁甲军前后护持;一应事务不奏朝廷,直接在自家府邸处裁处。
那司马昭有一心腹人,姓贾名充,表字公闾【音同驴】;那司马昭常与其议事。
一日里,司马昭问那贾充道
“我自掌大权以来每日不安,担心朝里朝外尚有如夏侯玄、毌丘俭等辈居心不良…”
“将军之言是也…”
贾充微笑着道
“将军如今初掌大权,四方人心必然未安,当派心腹人前去暗访…然后徐图大事!”
“嗯…”
司马昭听得如此,点了点头道
“我正有此意!不知,公闾可是愿意替我东行?以慰劳将士之名,探听声息?”
“在所不辞!”
贾充拱手行礼如此回应;那贾充领了命先往淮南而去,昔日里淮南毌丘俭、文钦叛乱,此处自然是贾充暗访第一站。
那贾充去到淮南,前去入见镇东大将军诸葛诞,诸葛诞表字公休,乃是诸葛孔明同族。
只见诸葛诞正在堂上闲读兵书,忽然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将军,贾充大人带来牛羊美酒前来劳军!”
“哦?快快有请!”
诸葛诞如此言说,不消片刻贾充上堂来道
“听闻将军久镇边疆极为劳苦,朝廷深怜之,命我送来牛羊美酒,犒劳将军帐下军士!”
“有心了,有心了…”
诸葛诞忙如此言说,而后起身道
“大人远来不易,我当设宴款待!来人!备酒!”
那诸葛诞备下酒宴款待贾充;二人酒过三巡,贾充笑着道
“将军最近…可曾听闻朝中之事?”
“哦?”
诸葛诞眉头一挑道
“我镇守此地,鲜有闻听朝中事;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桩事?”
“乃是陛下与大将军之事…”
贾充笑着道
“近日啊,朝中有人言说,当今主上懦弱,不堪为君;司马大将军三代辅国,功德弥天,可…禅代魏统…不知,将军你怎么看?”
“哼!”
那诸葛诞将手上酒杯怒一拍在桌上喝道
“汝贾氏一族世食魏禄,安敢如此乱言?!”
“此非我言语,非我言语!”
贾充忙道
“乃是朝中近日流言,我未曾参与其中,只是不知将军如何看来?”
“朝廷有难,当以死报之!若有人胆敢篡权夺魏不尊王法,我诸葛公休即刻率军讨之!”
诸葛诞如此来喝,贾充点了点头再又奉酒道
“将军真乃忠义之人;来,再饮一杯,再饮一杯!”
那贾充与诸葛诞饮罢了酒,歇息一夜,贾充便以要去别处犒军拜别诸葛诞;随后贾充急忙回了洛阳去…
那贾充忙来在司马昭堂前道
“大将军,大将军!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惊慌?”
司马昭如此询问,贾充再将那诸葛诞言语一一说与司马昭;
司马昭听罢,眼一瞪开口喝道
“鼠辈安敢如此无礼?!”
“诸葛诞之言语,只怕是直指大将军;然则其自镇淮南,深得民心,再加上如此行事…日后必然为患!大将军可速速除之…”
司马昭听得如此,垂下眸去思索思索,而后再又道
“当设计将她赚入宫中除之…我当修书一封,言说诏诸葛诞入朝封她为司空,却将她骗来…”
司马昭如此言说刚刚修书一封,一旁贾充再道
“诸葛诞足智多谋,当小心为上!不如再修书一封给扬州刺史乐綝【音同晨】,若其中有变可令其起兵伐之!”
“所言极是!”
那司马昭忙修书两封,遣使二人送到乐綝与诸葛诞处;
那诸葛诞接了书信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尽道司马昭要立她为司空,让她入朝受位;
诸葛诞看了书信,暗自言道
“我镇守于此无甚功劳,安能受司空三公之位?司马昭狼子野心,此番只怕是想赚我入朝…可我又是何时得罪了她呢…?”
诸葛诞想到这,一惊之余抬眼来道
“啊呀!我险些忘却了!贾公闾乃司马昭心腹!前番前来,必然是为探我口风!如今那贾充必然将我之言语报与司马昭,那司马昭故而要来捉我!”
贾充想到这,再又向士卒喝道
“来人!将那使者给我带上来!”
“是!”
不消多时,那使者被提到堂上;使者颤颤巍巍忙问道
“将…将军,您找我何事啊?”
“我问你…”
诸葛诞拿着那封书信道
“司马昭命你送信前来,是打算赏我,还是打算杀我?嗯?”
“呃,这,这个…大将军她,肯定是升赏将军啦!”
“一派胡言!”
诸葛诞喝道
“司马昭这厮欲赚我进京杀之,我岂不知?!你还敢在此胡言乱语?!给我打!”
“诶诶!将军,饶命啊,饶命啊!”
两旁侍卫将那使者拖翻打得皮开肉绽;
不消多时,那伤痕累累的使者再又被扔在堂前
“我问你,还知晓此事者有谁?”
“贾,贾充…贾充大人…”
“还有呢?”
诸葛诞如此问来,那使者又道
“乐綝,扬州刺史乐綝将军…也知晓此事…”
“乐綝…”
诸葛诞听到这,拍桌而起道
“狗贼好生狡诈!竟然想以扬州军来制衡我!点兵!点兵!随我向乐綝问罪!”
那诸葛诞率领一众精锐杀奔扬州而去;杀到南门,那南门已闭,吊桥拽起;
诸葛诞在那城下叫门道
“来人!来人!我乃镇东大将军诸葛诞,快快开城门!”
然而那城上无有一人回应;
诸葛诞见如此,更是坐实了乐綝与司马昭交好,故意回避诸葛诞之事;
那诸葛诞见如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又开口喝道
“乐綝匹夫!安敢如此!来人,给我杀上去,打开城门!”
那诸葛诞架起云梯猛攻南门;不消多时十余骁将上城斩将夺门一气呵成,将那城门打开;
诸葛诞率军杀入城中,乘风放火杀奔乐綝宅邸;
那诸葛诞手提铁锏【音同简】杀到乐綝宅邸中,纵马闯到堂上直奔乐綝而去
“乐綝贼子!”
“?!”
乐綝惊诧之余,诸葛诞再又喝道
“尔族中乐进将军曾受魏国大恩,乃大魏五子良将!如今不思报本,竟欲助反贼司马昭否?!”
那乐綝来不及回答,只见诸葛诞拍马上前一锏下去,将乐綝头颅打得粉碎;
那诸葛诞顺势夺了扬州;一面具表数司马昭之罪,申入洛阳;一面又聚集两淮屯田户口十余万并扬州新降兵四万余人,囤积粮草准备进兵。
同时那诸葛诞还命长史吴纲,送同族的诸葛靓入吴为人质,以求援助,准备集结所有可以集结的兵马,诛讨司马昭!
吴国内,孙峻病亡,孙綝孙子通辅政;孙綝性格暴戾,连杀数名大臣夺其权力,将那魏国权柄尽皆归入手中;吴主孙亮虽然聪明,也无可奈何孙綝,只能任凭她一手遮天。
那孙綝如今正在石头城,忽然只听士卒来报道
“报!大将军,魏国长史吴纲携镇东将军诸葛诞同族诸葛靓而来!”
“哦?魏国的长史?”
孙綝听到这,眉头一挑道
“嗯…不知她们前来究竟是为何事…也罢也罢,叫那吴纲先上来吧!”
“是!”
不消多时,吴纲上堂,孙綝开口问道
“吴长史来此,有何贵干啊?”
“啊,见过大将军…”
吴纲微笑着拱手行礼如此言说
“大将军可是知晓如今魏国变动?”
“此,倒是不知~”
孙綝如此言说,吴纲再道
“那魏国大将军司马昭,带甲士出入,剑履上殿,常有篡逆之心!又遣贾充四处明察暗访,搜寻与其仇视之人,欲收而杀之!镇东大将军诸葛诞,险些被她赚入朝廷…来,大将军且看此书!”
那吴纲再将书信交与孙綝,上面尽书司马昭之罪状;
吴纲再又道
“诸葛诞将军已将此表上奏洛阳,起两淮义军,准备征讨司马昭!然则司马昭势大,将军欲稳中取胜,故而来问大将军钧意…”
吴纲说到这,孙綝摩挲摩挲下巴道
“这个嘛…”
“大将军!”
吴纲忙拱手行礼道
“此番两家结盟,共讨逆贼,绝不背弃盟约!诸葛诞将军乃武侯诸葛亮,东吴名将诸葛瑾之同族,此番若大将军愿出手相助,诸葛诞将军愿引全族归顺东吴!若大将军不信,现将同族诸葛靓留于此地为质,万望大将军助我等一臂之力…”
吴纲俯首而下如此行个大礼;孙綝暗自思量道
“诸葛诞乃魏国名将,镇守两淮深得民心。若她愿归入东吴,则两淮便也是一同入了东吴之手;况且如此那诸葛诞已经集结了如此多的人马,我再派些人去,也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吴纲想到这,微笑着点了点头,忙扶起那吴纲道
“长史快快请起!既然诸葛诞将军有如此诚心,我又岂能不出手相助?你且放宽心,我此番定当起兵,协助诸葛诞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