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姜维攻下祁山大寨之事先传入西川;那西川右将军阎宇得知,急忙前去寻到黄皓。
这阎宇本无本事,不过是因为攀附权贵,与那黄皓狼狈为奸,如今才能有右将军之位;阎宇来在黄皓宅邸内,忙对那黄皓道
“黄皓大人,近日又一桩大事,不知大人知否?”
“何事啊?”
黄皓如此询问,那阎宇再道
“如今姜维已攻下祁山大寨;接下来长安就在眼前!大人可是知晓?”
“哦…”
那黄皓听得,点了点头道
“此,真乃国家幸事也!”
“此虽是国家幸事,却是大人祸事啊!”
阎宇如此言说,黄皓眉头一挑道
“如何说来?”
“诸葛亮历来深恨宦官,姜维亦是如此;前番大人言说姜维有谋反之意,圣上将其召回,那姜维已有恨大人之心;若姜维平定中原立下不世之功,只怕头一个要害的,就是大人您啊…”
“嘶…”
黄皓听到这倒吸一口凉气道
“说来也是…如此,应当如何是好?”
“祁山已下,攻克长安便是翻手之间!何劳姜维前去?”
阎宇笑着道
“不如大人去到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叫我去替那姜维北伐,如此叫我成此大功,今后…必然也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啊!”
黄皓听得点头连连,再对那阎宇道
“你啊你啊…好!此番,我便为你走一遭!”
次日,那刘禅正在书房看书之际;一旁黄皓道
“陛下…臣,有事请奏…”
“何事啊?”
刘禅如此问来,那黄皓再道
“大将军姜维,累伐中原,却是屡战无功…以臣看来,不如换别人前去!”
“大将军忠心耿耿,安能轻易便换?”
刘禅如此应答,那黄皓再道
“大将军虽然忠心耿耿,可无功便是无功。再者,大将军征战已久,早已是劳累不堪,不如召她还宫,安享太平!”
“嗯…”
刘禅听得如此,而后再道
“如此,当派一人去替大将军…”
“右将军阎宇,文武双全,可替大将军之位!”
黄皓如此言罢,刘禅再道
“好!传朕旨意,叫大将军姜维班师回朝!”
“遵旨…”
另一边,祁山大寨,那姜维正召集一众将士道
“众将士!我军如今攻下祁山大寨,邓艾落荒而逃,长安就在眼前!匡扶汉室还于旧都,就在朝夕之间!诸位当随我…”
“圣旨到!”
恰在此时,忽而只听得使者前来道
“大将军姜维接旨!”
“?!”
姜维惊诧之余,慌忙接旨;
那使者打开圣旨开读道
“大将军姜维,累伐中原,劳苦功高,朕甚怜之。今命大将军班师回朝,安享太平,北伐中原之事另有人代劳!”
使者言罢,忙将那圣旨交给姜维;姜维心头咯噔一下,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接过圣旨…
“臣…谢过陛下厚恩…”
那使者离去;一旁文臣武将道
“大将军,大将军!”
“我军此番终下祁山,长安就在眼前,不可前功尽弃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将军不可班师回朝!”
“是啊,大将军请下令三军,准备过祁山进兵吧!”
“…”
姜维听到这,沉默片刻,皱着眉头垂下眸去道
“诸位将士…且先稍待,容我…容我三思…”
是夜,那姜维在帐中思索思索,思量思量;
事业三更,只见又一位使者来道
“圣旨到!大将军接旨!大将军接旨!”
“怎又有圣旨?”
姜维如此来问,那使者又道
“圣上见大将军虽然接旨却无有回应,故而又令使者前来!”
“…”
姜维听到,只好无奈接旨…那一夜,姜维看着圣旨眉头紧锁,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之际,姜维那一头黑发已然是愁成了白发…
姜维来在营寨之中;三军众将士已然来到,她们见姜维愁成如此模样,尽皆扑通一声跪下来道
“大将军”
“大将军!”
“下令北伐吧!”
“下令北伐吧!”
姜维见如此,惊诧之余忙道
“诸位将士,请起!诸位将士,请起…”
姜维含着泪如此说着;再又道
“非我不愿北伐,奈何…奈何陛下圣旨在此;如若违背便是反贼,我等就是取下长安…又能如何啊?”
一众将士听得如此,一个个低头不语;
恰在此时,又见使者来道
“圣旨到!大将军姜维接旨!”
一连三道圣旨,姜维焉能还有违抗之理?
接了圣旨,那姜维只好向使者无奈道
“臣,接旨…今日必然率军,班师还朝…”
是夜,那姜维在帐中苦坐;恰在此时,张翼来在帐内,探望姜维道
“大将军睡否?”
“啊!伯恭!”
姜维苦笑着对那张翼道
“心乱如麻,未曾安睡啊…”
“大将军若如此,进军也好,退军也罢,皆叫我军不能安心啊!”
张翼笑着如此言说,姜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唉…如今大军已夺下祁山大寨,眼眼看着就能攻取长安…兴复汉室,就在眼前,为何,为何…”
姜维含着泪如此说着;张翼见如此,为那姜维擦掉眼泪道
“大将军…此必是宫中有奸人相害,乃至于此。此番北伐,只怕又成画饼…”
张翼垂下眸去如此说着,再又抬眼道
“不过,那邓艾足智多谋,不可不防;大将军若要退军,可得想办法瞒过她的耳目!”
“我已有安排…”
姜维擦干眼角道
“传令三军,彻夜擂鼓;叫洮阳兵先退,你我大军随后慢慢退走!”
“好!”
只见那姜维大军彻夜擂鼓不止;邓艾营中,探马听得如此,急忙来报道
“报!邓艾将军!祁山大寨蜀军擂鼓不止!”
“哦?!”
邓艾听得如此,一旁师篡道
“将军!姜维无故擂鼓不止,必是疑兵之计!蜀军营中必然有变,可乘势攻之!”
“不,不可!”
邓艾摇了摇头道
“姜维乃足智多谋之辈,此番擂鼓,只怕正是设下埋伏,诱我军上钩…不可前去攻打!”
邓艾如此言说,再对军士道
“传令全军,紧守营寨按兵不动!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贸然出兵!”
“得令!”
次日清晨,那探马又急忙来报道
“报!将军,姜维大军已退,只留下祁山空寨!”
“什么?!”
邓艾大惊之余,来在山头探看;只见那祁山大寨里空无一人,旗帜东倒西歪;
邓艾见如此,皱着眉摇了摇头道
“姜维为何此时退兵?说不通啊…”
“将军,姜维若退必然没走多远!要追吗?”
一旁师篡如此询问,邓艾再道
“不可,不可…只怕那姜维还有埋伏。如今我军先再观察几日,若无异动,便收回祁山大寨,稳守此处便是!”
“是!”
这边邓艾稳守;那边姜维率军回了汉中,随即安顿军士暂歇,自己却径入成都,去见刘禅。
那刘禅正在御园闲游,忽然只见姜维前来道
“陛下!臣有事求见!”
“大将军既有事求见,但说无妨!”
刘禅微笑着如此言说,姜维再道
“臣已取下祁山九寨,长安近在眼前!匡扶汉室还于旧都,便在翻手之间,陛下为何召臣还朝?!”
“卿累伐中原劳苦功高,朕担心卿操劳过重,故而召卿还朝,乐享太平!”
刘禅如此说来,那姜维听得如此,皱了皱眉头再又道
“臣九伐中原,只为报国家厚恩!焉能是为享太平?!如今中原未定,四海未平,安能言说太平?!”
姜维说到这,再又冷冷道
“此…必是有奸人相害…听闻陛下近日宠信宦官黄皓,岂不知祸国殃民者皆是宦官?!昔日赵高,近日十常侍比比皆是!陛下若不杀黄皓,祸不远矣!”
“黄皓不过一小小宦官,大将军何必与她过不去?”
刘禅如此言说,再又轻轻拍了拍手道
“传黄皓!”
“是!”
不消多时,那黄皓来在御园;黄皓见了姜维心头惊诧之余,刘禅再又对黄皓道
“黄皓,大将军欲让你死,你当如何?”
“啊…啊呀!大将军啊!”
黄皓听到这,含泪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连连道
“大将军,大将军!我我我…我早晚不过侍奉陛下,未曾干预国政…大将军,大将军为何要听信外人之言,致我于死地啊?!大将军功盖寰宇,威震天下…若,若要杀我…我焉能抵抗,我身家性命皆在大将军一人之手,还望大将军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吧!”
“嘁…”
姜维看那黄皓卖惨,气得是咬牙切齿;但如今当着刘禅的面,焉能杀这么一个卖惨近臣?姜维见如此,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向刘禅拱手行礼道
“亲贤臣,远小人;愿陛下能纳昔日诸葛丞相金玉良言!臣,告退!”
姜维言罢,转过身去离开御园;
刚刚来在御园口,忽而只见那郤【音同戏】正迎面走来;郤正见了姜维,一惊之余道
“诶?!大将军…为何在此?!”
“郤正大人!”
姜维如此招呼,再又垂下眸去,皱着眉头道
“不知大人,如今可有空闲?”
“正有,正有!”
郤正如此言说,姜维再道
“能否过来一叙?”
“好好好!”
那姜维与郤正一同来在一僻静无人之处;姜维开口对郤正道
“我此番已取下祁山大寨,正要攻取长安,陛下竟无缘无故连降三道圣旨,叫我班师回朝!”
“啊呀…”
郤正听到这,忙道
“此,必然是黄皓谗言所致!陛下如今听信谗言,只怕大将军祸不远矣!大将军若危,则国家随灭!”
“还望先生教我保国安身之策!”
姜维拱手行礼如此言说,那郤正再道
“嗯…大将军何不效仿武侯屯田之事?”
“如何说来?”
“陇西有一去处,名曰沓【音同踏】中,土地极其肥沃!大将军何不奏知天子,前去沓中屯田?若去沓中屯田,则有四便:一者,得麦熟可以充军实;二者,可以尽图陇右诸郡;三者,魏人不敢正视汉中;四者,将军在外掌握兵权,人不能图,可以避祸。此乃保国安身之策!将军可速行之…”
姜维听罢,拱手行礼道
“多谢先生金玉之言!”
姜维如此言罢,拜辞郤正;次日请奏刘禅前去沓中屯田,刘禅同意;于是姜维去到汉中,聚集众将,叫将士坐镇汉中,那姜维便自领兵八万,前去汉中种麦屯田,以为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