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钟会依照姜维计策,先派人修书送入洛阳,言说邓艾专权恣肆,结好蜀人,有谋反之心;随后,钟会又命人把守各处隘口拦截邓艾使者,截获其表文,按其笔法修改傲慢之词,再派人送入洛阳。
洛阳城里,那司马昭看了表文,一怒之下将那表摔在地上道
“大胆邓士载!我未曾亏待于彼,彼竟敢如此骄慢!现如今她取下成都,便要自立为王了吗?!起兵,起兵!我要前往西川,讨伐邓艾!”
那司马昭率军起兵,又令曹奂御驾亲征与其同去,避免宫中生变;语录之上,西曹缘邵【音同绍】悌【音同替】开口问那司马昭道
“晋公,钟会之兵多邓艾六倍,收复邓艾足矣;晋公又何必亲自率军前去呢?”
“你忘了当初之言吗?”
钟会笑着道
“你曾言说钟会日久必反,今日观之…若她收了邓艾,只怕便是要反矣!”
“只怕晋公忘却,故而相问!”
邵悌如此言说,司马昭点了点头道
“嗯…此等言语不可泄露,可是明白?”
“明白,明白…”
另外一边,西川处,那钟会开口问姜维道
“伯约,如今我等书信已尽送入洛阳…邓艾反心已然坐实,然则其手下之兵依旧不少,倘若强攻只怕会两败俱伤!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不知伯约可有良策赐教?”
钟会如此询问,那姜维开口道
“此间你我皆不好前去…不如派参军卫瓘前去收降邓艾,邓艾若愿意降服便罢,若杀了卫瓘便是彻底坐实反情!届时你我二人入内杀之,成都之中魏军,焉有反抗之意?”
“啊!好好好…好计策!”
钟会笑着如此言说,而后又道
“我即刻修书一封与卫参军,叫她奉诏前去收降邓艾!”
那钟会派使者携带书信前去面见卫瓘
“卫参军!钟司徒有书信送来!”
“哦?书信?”
卫瓘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她皱了皱眉头随后对那使者道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使者离去,卫瓘一旁侍卫道
“监军,司徒送来书信里有何言语?”
“她叫我去收降邓艾…”
卫瓘如此言说,再又抬眼道
“唉…钟会啊钟会,她是不想和那邓艾正面相见拼个鱼死网破,却叫我前去送死!我若前去,被那邓艾所杀,便可证其反情,如此…她便可率军去直捣邓艾!便叫我受了这个不白之冤啊…”
“啊?!”
那侍卫听得如此,一惊之余道
“若如此…如之奈何?!”
“我自有妙计!”
卫瓘对那侍卫道
“你且去备下二三十道檄文,上书:奉诏收邓艾,其余各无所问。若早来归,爵赏如先,敢有不出者,灭三族!”
“明白了…”
侍卫点了点头如此回应,随即忙命人前去准备檄文;檄文备下,卫瓘又派人趁夜将那檄文送入成都城里四处散布;那见了檄文的兵马纷纷离了成都城去投奔卫瓘。
卫瓘又趁此时修书前去汇报姜维钟会,言说可以前来擒拿邓艾!
待到天亮之时,邓艾人心离散,她却还浑然不知,仍在床头蒙头大睡。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响,甲士一脚踹开邓艾房门,开口喝道
“奉诏收邓艾!”
“?!”
邓艾惊诧之余,坐起身来,却被那甲士五花大绑押出房外;
恰在此时,只见邓忠也被押了出来,那邓忠开口喝道
“我等有何罪,我等有何罪?!”
“钟司徒到!”
恰在此时,只听官员如此一声喝,府外尘头大起,姜维钟会双双来在邓艾府门前,下了马直奔府内而走;那钟会见邓艾落网,冷哼一声道
“哼…养牛小辈,今日知我厉害否?”
“邓艾匹夫!”
姜维上前,扯着那邓艾头发破口大骂道
“尔行险侥幸,以为能立下大功…可曾有想到今日?!”
“败军之将,还敢多嘴?!尔不顾廉耻投降他国,愧为武侯之徒!”
邓艾如此破口大骂,却气得姜维咬牙切齿,那姜维提马鞭来连抽邓艾数鞭,抽得其皮开肉绽昏死过去,姜维方才消气几分;
那一旁钟会摆了摆手道
“来人,将反贼邓艾邓忠押赴洛阳,交与晋公惩处!”
“是!”
那姜维钟会收了成都内所有文武官员,一时声威大震;钟会向姜维拱手行礼道
“我今日方趁平生之所愿矣…”
姜维含泪向钟会拱手而拜道
“士季为我诛此仇人,报弥天之恨,维…谢过士季!”
姜维说到这,便要跪下,钟会忙扶起姜维道
“诶诶!伯约,伯约!伯约折煞我也…”
那钟会扶起了姜维,再又问道
“如今邓艾已服,又当如何?”
“昔日韩信不听蒯通知说,致有未央之祸…大夫种不从范蠡【音同立】于五湖,卒伏剑而死。今士季大功已就,何不泛舟绝迹登峨眉之岭,而从赤松子游乎?”
“诶~伯约此言差矣!”
钟会笑着道
“我等已取下西川,当思进取,安能行此退闲之事也?”
“嗯…若如此…”
姜维点了点头,再又抬眼道
“士季应当早图良策,不可就此闲置了!”
“哈哈哈!好好好,早图良策,早图大事!”
那姜维钟会日夜议论大事,姜维私下里修下密书,送与刘禅处,书中写道
“望陛下忍数日之辱,维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必不使汉室终灭也…”
这边钟会与姜维日夜商讨大事之际,忽然间,只听使者前来道
“报!晋公有书到!”
“晋公?!”
钟会惊诧之余,忙接书信来看,姜维忙凑过来问道
“晋公有何言语?”
“晋公恐我收邓艾不下,已自屯兵长安…相见在近,以此先报!”
钟会言罢,收了书信皱着眉头道
“我兵马多邓艾数倍,若要擒邓艾有何难处?再者,邓艾已然伏法,晋公为何还要前来?!”
“此必是晋公相疑也!”
姜维忙如此言说
“君疑臣则臣必死!邓艾便是教训!”
“我意已决!”
钟会正色道
“事成则得天下,事不成则退西蜀,亦不失作刘备也!”
“士季可诈称有太后遗诏,讨伐司马昭,以正欺君之罪,正好调动西川上下文臣武将!以士季之才,中原可席卷而定!”
“嗯…好!”
钟会听到这,点了点头道
“伯约可为先锋,事成之后,共享富贵!”
“愿效犬马之劳!只恐诸将不应…”
“来日元宵佳节,我当大张灯火请众将宴饮,但有不从者,立斩之!”
不消多日,元宵佳节,一众文臣武将尽来在宴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只见那堂上钟会忽然掩面而泣;
一众文武见如此惊讶之余,急忙问道
“司徒为何如此悲伤?”
“诸位不知大魏将倾,却还在此欢饮…叫我,好不痛心啊…”
钟会含泪道
“郭太后…郭太后临死之际留下遗诏,言那司马昭弑君,大逆不道,早晚必要篡位!令我,举义讨之…诸位,可与我签字画押,同讨国贼!”
“这,这个…”
“这…”
一众文武面面相觑,钟会拔剑出鞘再又喝道
“如有违令者,斩!”
“啊?!”
众文武惊诧之余,无奈之下只好签字画押…
钟会见如此,方才安心,再又与众将宴饮。
宴会将结,那姜维带着钟会而出道
“我见众将似是有不服之意,如何是好?”
“我已令人在宫中挖下一个大坑,准备大棒数千,倘有不服者,打死坑之!”
恰在此时,一旁丘建听得如此心头惊诧,那钟会再对丘建道
“丘建”
“在…”
“你且率军前去把守宫门,不可放走一人一骑!可是明白?”
“是,是…明白…”
丘建点头连连,忙率军前去把守宫门;
恰在此时,只见那护军胡烈急忙来道
“丘建,丘建!”
“胡烈将军!”
丘建曾是胡烈部下,如今见胡烈在此,哪有不行礼之意?
丘建向胡烈拱手行礼,胡烈再又回礼道
“丘建,舍妹胡渊领兵在外,如今钟会不仁…只怕我,我便要死于此地…还望你见旧日情分,替我…替我携家书一封,送与胡渊!”
胡烈含泪如此说着,忙取出书信一封;丘建接过书信,再又道
“建,定不负将军恩情!”
那丘建领了书信直,悄悄奔出成都城内,前去见那胡渊;
那丘建来在胡渊帐外通报了姓名,进去将书信送上;胡渊接过书信打开来看,只见里面尽言钟会联络姜维,意欲谋反之事!
胡渊看罢一惊之余,再又道
“啊!钟会,钟会贼子…竟意欲谋反…!”
“文武官员都被软禁宫内,但有反抗之意,那钟会便要将其乱棒打死,随即扔进坑里啊…”
胡渊听得是咬牙切齿,随即再又道
“我等兵马不多,如此…如此应当如之奈何?!”
“不如前去与监军卫瓘商议!”
丘建如此言说,胡渊点头连连道
“好,好!就找卫监军商议!”
这边胡渊丘建前去与卫瓘言说此事,卫瓘了然,皆可派兵将准备…
另一边,钟会对那姜维道
“如今兵马粮草尽皆齐备,是否可以放出诸将领兵?”
“只怕诸将之中多有不服者…不如杀之,另立心腹!”
姜维如此言说,钟会点了点头道
“好…就依此言!”
“报!”
恰在此时,只听侍卫来报道
“二位将军,宫外忽然人声鼎沸,不知是何情况!”
“啊?!”
钟会一惊之余急忙来道
“莫非诸将作乱?伯约,你我快去查看!”
“好!”
钟会迈步先行,姜维正要同去,忽然只感觉心头一阵剧痛;
那姜维疼得咬紧牙关没法走动;
另一边钟会去到殿门,只见那丘建胡渊早已放出一众将士,将士各执兵刃,便要来杀钟会
“我等奉命来杀反贼钟会!”
“什么?!”
钟会大惊之余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一阵乱箭射死;
另一边,姜维终于赶到殿上,谁知前有众将,后面卫瓘又率军赶来,众人将那姜维围在垓心;
姜维忍着心头痛往来冲杀,连杀十余人,终究是力尽心痛,再无挥剑之力…
那姜维被逼入死角,咬牙之余,提剑喝道
“我计不成…乃天命也!”
随即,将那剑往心口一刺,一命呜呼,死不瞑目…
那卫瓘见如此,上前来向姜维尸首拱手行礼道
“蜀国灭亡,非将军之过,实乃圣上昏庸,百官无能也…”
姜维听罢,缓缓闭上双眼…